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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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塌的轰鸣仍在耳畔回荡，夏苒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
脚下是镜面般光滑的地板，倒映着无数个"自己"——军装的、古装的、白大褂的......每一个都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走，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迷宫。
**「认知重构完成，欢迎来到现实夹层」**
冰冷的机械女声从头顶传来。夏苒抬头，看见悬浮的蓝色光球中，凯琳的虚影抱着破损的洋娃娃，裙摆依然沾着培养液。
"姐姐终于醒了。"小女孩歪着头，蓝宝石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要看看真实的世界吗？"
她打了个响指，纯白墙壁突然变得透明。
夏苒的呼吸停滞了——
外面是望不到尽头的培养舱矩阵，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闭眼的人类。更远处，地球像颗破碎的玻璃球，被巨型机械臂缓缓拼接。
**公元2187年4月9日，地球防御系统失控，源初之蓝计划启动。**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
她看见自己穿着研究员制服，在警报声中狂奔。年轻时的程墨抓着她的手腕，将一枚蓝宝石芯片塞进她手心。
**"把人类最后的意识上传到镜面世界，你是唯一的钥匙。"**
爆炸的火光吞没了他的后半句话。
"想起来了吗？"凯琳的幻象突然出现在身后，冰凉的手指抚上夏苒的太阳穴，"你根本不是快穿员，而是..."
第一重现实：休眠舱
夏苒的视网膜上跳动着血红色的系统提示：
**【记忆清洗完成率100%】**
**【情感抑制模块已卸载】**
**【神经链接稳定性警告】**
她猛然睁开眼，后脑勺传来生物电极剥离的刺痛。培养舱的透明舱盖映出自己苍白的脸——黑色长□□浮在淡蓝色营养液中，右眼虹膜呈现出不自然的宝石蓝色。
"EDEN-3072号实验体完成觉醒。"机械音从头顶传来，"准备进行第3073次人格覆写。"
舱外，三个穿防护服的身影站在控制台前。为首的男人戴着金属面具，白大褂袖口露出机械义肢的冷光。当他转身时，夏苒看清他胸前的名牌：
**「源初计划首席·观测者」**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
——这个男人在九十八个世界里，有时是观星殿主，有时是精神病院长，有时是机甲部队的指挥官...
"注射L-37型记忆干扰剂。"观测者敲击着全息屏幕，"这次加入西部世界的新变量。"
夏苒的瞳孔骤缩。她看见助手拿起注射器，针管里荡漾着熟悉的蓝色液体——和程墨心口镶嵌的宝石同色。
**啪！**
培养舱突然剧烈震动。左侧的舱体显示编号「EDEN-3071」，里面悬浮着凯琳幼小的躯体。小女孩的太阳穴插着密密麻麻的电极，蓝宝石眼睛透过舱盖直勾勾盯着夏苒。
"姐姐..."微弱的脑电波直接传入夏苒意识，"看地板..."
夏苒低头，发现培养舱底部刻着细小的划痕。透过浑浊的营养液，她辨认出那是不同语言的同一句话：
**「不要相信戴金属面具的人」**
——有楚夜教她的星际通用语，夜无痕刻过的篆文，比利写过的牛仔暗号...
"有趣。"观测者的机械手指突然按在夏苒的舱盖上，"3072号又在尝试记忆复苏。"
他的义眼闪过红光，夏苒右眼突然灼烧般剧痛。剧痛中浮现的画面让她浑身颤抖：
——年轻时的程墨被锁在实验室角落，胸口插着导管，源源不断的蓝光被抽进观测者的机械臂。
"你偷他的能量..."夏苒的声带振动在营养液里变成气泡。
观测者突然笑了。他摘下面具，露出和程墨七分相似的脸："应该说，物归原主。"
全息屏亮起警报：
**【镜像世界稳定性降至12%】**
**【建议立即清除不稳定因素】**
屏幕显示着武侠世界的画面：夜无痕被困在青铜镜中，观星殿的祭司正用弯刀剜出他的心脏。
"住手！"夏苒的拳头砸在舱盖上，星陨印的位置迸发蓝光。
观测者若有所思地看着裂纹蔓延的舱盖："每次都是这样。情感模块总会让你做出错误选择。"
他按下红色按钮，夏苒的舱体突然开始排水。当营养液降至膝盖时，她听见通风管传来机械运转声。
**咔嚓。**
亚伦的机械臂从管道伸出，少年残缺的躯体拼出全息投影：
**【母亲，父亲的心跳还剩7分03秒】**
投影里，程墨被锁在中央控制室，胸口的蓝宝石已经出现裂痕。
"这次要选对路。"亚伦的机械眼射出光斑，在排水形成的镜面上标记出逃生路线，"走3号记忆回廊..."
观测者的机械臂突然刺穿亚伦的投影："残次品就该待在废料区。"
在营养液排空的瞬间，夏苒做了个惊人的动作——她扯下太阳穴的电极，狠狠刺入自己的右眼。
蓝宝石眼珠碎裂的刹那，整个实验室陷入黑暗。在备用电源启动的0.3秒间隙里，夏苒看见：
——所有培养舱的编号都变成了「EDEN-3072」
——每个舱体里都是不同年龄的自己
——最远处的舱体标注着「原始样本」，里面漂浮着和程墨穿着同款研究员制服的"夏苒"
"原来如此..."她撞开舱门，在警报声中赤脚奔向3号通道。
身后传来观测者扭曲的怒吼："你以为逃得掉轮回？每个世界都是我设计的牢笼！"
夏苒摸到锁骨下的旧伤疤——那是夜无痕的箭伤，在现实里却变成条形码烙印。她突然明白：
**这些伤疤，都是记忆的锚点。**
当安全门在身后闭合时，她看清通道墙上的血字：
「这次一定要救他」
——是她自己的笔迹，写满了整条走廊。
（第一重现实·完）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