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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爱她就要冷落她(15) ...
瞥了一眼鞍上之人,旋即注意力为其胯.下骏马所引。
策马驰骋。她原也是极爱此道。然则如今病体未痊,难再乘骑。遂敛回眸光,轻声道:“走罢。”
凝翠偷瞄那鞍上之人,云烟道:“还在看什么?走了。”
回至寒霜轩,云烟腹中未饥,故未传膳。屏退左右婢女,独坐案前,研墨习字。书至腕酸,方搁下笔墨,欲出外。
忽闻门外婢子低语:“海棠,我在御书房前看到苍王殿下了。”
“王爷他从边关回来了?”
“是啊。”
云烟于门内听得真切,方知那鞍上英伟男子,是大昭第四亲王,苍王澹擎苍。
澹擎苍,年方廿八,与澹临同庚,长其月余。其母乃冷宫废妃,六岁前一直饱受轻贱欺凌。六岁时,险遭毒手毙命之际,幸得澹临出手相救。自彼时起,他便立誓,此生誓死追随澹临。
澹擎苍天生神力,膂力惊人,年方十三便投军报国,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他身负王爵,亦是大昭威震四方的镇国大将军。
澹临精于文治,擎苍长于武治,一人善理国政,一人能征惯战,拱卫山河。十载以来,兄弟二人同心戮力,将大昭治理得海晏河清,一派繁华鼎盛之象。
此二人,非惟情逾骨肉之手足,亦是肝胆相照之君臣。
原文里,作者于这位镇国大将军着墨不多,只言其与澹临手足情深,忠心耿耿,长年戍守边关。
云烟回忆完原文里关于澹擎苍的内容,启门而出:“凝翠,传膳罢。”
瞧着案上晚膳,云烟道:“为何不能点些合心意的膳食?”
“为何不能点些合心意的膳食?”是夜,云烟侍寝于御前,语声轻飘,如是问澹临。
澹临:“宫规如此。”
依宫规祖制,她身为采女,确无自点膳食之权。需得晋至嫔位,方有此权。
“宫规?”云烟斜倚榻上,懒散道,“你既为天子,改它一改,又有何难?”
“朕何以要为你一人,擅改宫规?”
“我又何以要为你,委屈了肚子?”
“你想吃什么,但说无妨,朕可赐予你。”
云娘抬眸:“难道我以后想吃什么,都要靠你赏赐?”
澹临:“你想晋升位分?”
若得晋位,升至可自点膳食之位分,则她所欲之食,皆是她应得的,而非君王恩赏。
云烟命令他:“非是我想,是你必须擢升。”
至少需晋至嫔位,方有点菜之权。云烟入宫方数日,寸功未立,欲升一阶为御女已是艰难,遑论连越三级直登嫔位?实无异于痴人说梦。
纵使帝王极是宠爱一妃嫔,亦不可随意擢升。晋位须得合乎祖制宫规朝廷礼法,断不可轻易僭越。
譬如此刻云烟若得怀龙裔,乃是有功,方可越三级晋为嫔。既无身孕,又无他功,仅凭帝王宠爱便欲连升三级为嫔,实乃置祖制宫规朝廷礼法于不顾。
澹临断不会置祖制宫规于不顾。他沉下脸道:“想吃什么,朕赐予你便是。”
不得自择所欲之食,云烟此刻瞧着澹临便心生烦厌。
依她的性子,她该像之前那样,打他一顿,强制命令他。然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脑中思绪极速运转后,她自榻上起身,一言不发,拂袖便走。
澹临叫住她:“去何处?”
云烟头也不回离去。
澹临没再叫住她,亦未阻拦。
他颇为意外。依照她的性子,他拒绝她后,她应该如之前那般,继续命令他,或是打他,而不是直接就走了。
她的态度,似乎突然就软化许多,没有先前那般强硬了。
奇怪。
回至寒霜轩,云烟倒头便睡。凝翠、海棠二婢战战兢兢,只恐下一刻便有降罪圣旨传来。
次日,云烟直睡至日上三竿。待传早膳,案上皆是她素日清晨所喜之食。凝翠笑道:“皇上遣人来问过,问小主喜食何物。这不,今晨便送来了小主爱吃的早膳。”
御书房内,澹临搁下奏章,轻揉酸涩眼角。忽忆起一事,侧首问道:“朕赏赐的那些膳食,她可曾吃了?”
太监立时会意,躬身答:“启禀皇上,云小主未曾动筷,已悉数退回尚膳监了。”
澹临剑眉微蹙。默然片刻,复又埋首于案牍。
今日云烟未至御书房。想是因昨夜他拒其晋位之请。
澹临目光落于昨日云烟所坐锦凳之上。空凳寂然,稍显寂寥。
忆及昨日风起时,他指间曾缠绕的那一缕青丝。
良久。他提笔,写圣旨:
【……册封为云嫔。尔其益修懿行,弥笃谦冲……】
笔尖浓墨滴落圣旨,晕开一团。澹临蓦然停笔,惊觉自己竟写下了册封云烟为嫔的圣旨,遂搁笔。
擢其为嫔,有悖祖制宫规。他断不能违逆。遂收起未竟之圣旨。
是夜,澹临未再召云烟侍寝,亦未召幸他妃。挑灯批阅至夜深,方就寝。卧于龙榻,视线落向枕畔空位。
衾枕已换新,再无她身上幽香。只是不知缘何,他鼻息间竟倏然又萦绕起那一缕暗香。
皇上今夜未再召幸云烟。后宫诸妃嫔闻之,皆暗自松了口气。须知皇上勤于政务,素性清冷寡欲,向不耽于女色。除却那幽禁的婉妃与如今的荣嫔,从未有妃嫔得他连续两夜召幸。
先前闻得皇上竟连续两夜临幸云烟,众妃嫔几欲咬碎银牙。唯恐今夜再续,所幸并未。
荣婉长舒一气。还好。还好。纵是陛下昔日最宠她时,亦无连续三日召幸之举。那新承恩泽的云采女,看来亦不过尔尔。
皇后长舒一气。还好。还好。还好甚么?她其实也不甚清楚。先前其他妃嫔侍寝,她虽偶有不豫,然身为六宫之主,须持大度,故那点不豫终究不深。
然则云烟侍寝,不知何故,她竟半分大度不得。每思及此,便如利刃剜心,痛不可当。
右手抚心,皇后辗转难眠。
天色未明,澹临已起身早朝。散朝后略进早膳,复理朝政。直至日影西斜。
清风又起,澹临目光不觉飘向身侧锦凳。
未几,澹擎苍入殿议事。
若说澹临如一片清冷幽邃之寒潭,澹擎苍则似一片凝结万载之冰湖。纵是面对情谊深厚的皇帝,澹擎苍面上亦是一片冰封之色,恍若天生便已冻结,永无融化之期。
澹擎苍正与澹临议及边关军情,见其似有走神,屈指轻叩御案:“六弟。”
澹临回神:“四哥?”
二人私下相处,素来只论兄弟,不论君臣。
澹擎苍:“边关军务,事关重大,六弟切莫分心。”
澹临意识到方才是因念及云烟而失神,面色不由一沉。他实不该为她,而误了正事。
议罢正事,澹临轻揉太阳穴,道:“四哥,此番你回京,母后特意嘱朕催促,道你年岁已然不小,府中尚无一主母,着实不成体统。”
澹擎苍道:“我已多次言明,此生不娶。”
澹擎苍素来对女子毫无兴致,唯钟情于征战沙场。毕生所愿,不过保家卫国,与六弟共治大昭盛世,从未思及娶妻生子。
又闻其拒娶之言,澹临摇头:“如此,何以传承血脉?”
“我不需此。”
“罢了。”澹临不再多劝。他深知四哥对女子确无兴致,多年劝说皆徒劳无功,此番亦与往昔无异。
待澹擎苍离去,澹临凝望那空置锦凳,胸中忽感烦闷难当,再难伏案。遂起身离座。
大太监高德全:“皇上欲摆驾何处?”
“随意走走。”
高德全趋步随侍。
漫无目的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高德全忽见前方正是寒霜轩。见澹临驻足轩前,高德全心下立时雪亮:陛下这哪是随意走走,分明是专程至此,欲见云小主一面!
高德全忙不迭给澹临递台阶:“陛下想是走得乏了,不若至云小主殿中稍歇片刻?”
澹临颔首。
“皇上驾到!”
云烟并未出迎,兀自伏案习字。直至澹临行至案前,她亦未曾抬首一顾。
澹临目光落于云烟身上。她大抵是才沐过发,三千青丝犹带微湿,披散身后。一袭朱红罗裙宽曳于地,宛如一朵红花,从上自下盛开,迤逦铺展至地面。
发梢微湿,罗裙红艳,此刻的她,恰似一朵凝着晨露的娇艳红花,潋滟生姿,楚楚动人。
云烟书罢一纸,轻吹墨迹,置于案侧,复展新笺。澹临目光移向那已写就之字。
澹临视线于字迹间流连片刻:“喜欢簪花小楷?”
云烟未答,默然运笔。澹临取过她所书字纸,细观其笔意。复又抬眼看她。
她静坐习字,敛去一身锋芒,格外温婉娴静。然此刻温婉如水的她,笔下之字却透出桀骜本性,字字如藏锋锐。
云烟抬睫,将新写好的字递与澹临:“送你。”
澹临微感意外。方才他入内,她一直未予理会,此刻却和颜悦色赠他一幅字。
他看向手中纸笺:“此乃你所作之词?”
“嗯。”
澹临未言。此词……写得实是欠佳。她书法带颇佳,词才竟如此粗陋。
云烟:“念来听听。”
澹临:“卧似隔初升,意透达初升。遥闻卧似水,意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春绿。”
听他念完,云烟弯起眼角,笑起来。
她这一笑,令满室生辉。澹临视线凝于她笑靥之上:“笑什么?”
“笑你念得真好。”云烟侧身,“凝翠,传晚膳。”
“是,小主。”
澹临未走,留此共进晚膳。
白饭一盆,杂粮粥一盅,炖肉一碟,白菜炖豆腐一钵,炒笋丝一盘,蛋花汤一盆。此乃今日采女份例之晚膳。
瞧着案上粗简膳食,澹临蹙眉:“就这些?”
云烟也不管他,自顾用膳。
澹临侧首,命凝翠传膳,将云烟素喜之晚膳尽数呈上,更添滋补之燕窝、鱼翅、鹿筋等物。
澹临见云烟轻轻和鱼豆腐汤,默然半晌,道:“往后要吃什么,直接与尚膳监说。”
“或许狗会稀罕你的赏赐。”云烟感受着身畔源源不绝的浑厚气运,不咸不淡道。
澹临:“你若欲自点膳食,便为朕诞育一子。怀嗣有功,朕即册你为嫔。”
她现为采女,若得身孕,正可越三级晋为嫔位。
云烟转过头来,伸指按向澹临额间。
额间触感温软,幽香随之笼罩。澹临身形微顿。
云烟按着他额头:“没发热?怎的做起春秋大梦来了?”
澹临嘴角一沉:“你不愿?”
“是你不愿。你的不愿,导致了我的不愿。”云烟语声轻然如花瓣坠地,“若你身为女子,夫君待你不好,你可愿为其生儿育女?”
澹临步出寒霜轩,回首凝望轩阁。
“若你是女子,你的丈夫待你不好,你可愿为他生儿育女?”
若是他好好待她,她便愿意为他生孩子?
澹临来到御书房,继续处理政务。
御书房内灯火摇曳。高德全掩口打了个呵欠。陛下素来勤政,不耽逸乐,一天到晚除了忙于政务就是忙于政务,真乃万民称颂之明君!大昭得此圣主,实乃社稷之福!
澹临放下文书,忽而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凝视纸上的簪花小楷。这是云烟送与他的第一份礼物。
浓烈的欢喜如沼泽般将他吞没,神思渐渐飘远。
澹擎苍入内时,澹临正自瞌睡。昨夜未得安眠,阅看文书之际,不觉伏案睡去。
澹擎苍悄步至御案前。见澹临伏案而眠,手中犹捏一纸。目光扫过纸面字迹。
恰此时,澹临醒来:“四哥?这么晚了,有事?”
澹擎苍:“这是谁写的?”
澹临看向手中纸:“有人送与朕的。”
“何人?”澹擎苍语声骤然寒冽数分。
“怎么?”
“没看出来?”
“有何不妥?”
澹擎苍:“高德全,把上面的字念一遍。”
高德全领命:“卧似隔初升,意透达初升。遥闻卧似水,意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春绿……我是个畜生?一头大畜生?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驴,俺是头蠢驴?哎哟,这不是中原那边的地方话……”高德忙不迭掩口跪倒全,“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澹临脸都绿了。
澹擎苍语带威压:“是谁,敢如此戏弄于你。”
澹临捏紧纸张。当时云烟将这首词送与他。他大抵是太欢喜,竟未察觉这一窍不通的词,实则是一首骂他的谐音词。
难怪她会让他念一遍。难怪他念完,她笑得那般开怀。原来是笑他蠢。
他本不该如此蠢。皆因他当时收到礼物而欢喜,便蠢钝了几分。
见澹临面色铁青,澹擎苍道:“不能说的人?”
澹临:“此事朕自会处置。四哥夤夜前来,所为何事?”
……
澹擎苍离开后,澹临将那张纸重新取出来,定定看着这张纸,他气得脸又开始变绿。
气着气着,他笑出声。
好个云烟,此生,他头一次被如此戏弄。
他头一次被人如此轻待,头一次被人扇巴掌,头一次被人抽打,头一次被人掐住脸,头一次被人如此戏弄。于她身上,竟生出他如此多的“第一遭”
他仿佛能瞧见,她书写此词时,那带着促狭恶意、狡黠得意的模样。思及此处,忆起她笑眼弯弯的灵动神情,他又不禁轻笑一声。此番却非气笑,实是心中不由自主的愉悦。
愤怒,无奈,纵容,回味,又止不住欢喜起来。澹临克制住喉中几欲破开的笑意。
云烟尚在梦乡,便被海棠唤醒。
“小主!小主!圣旨来了!圣旨来了!”
大半夜,圣旨来了?
圣旨到。高德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约……采女云氏,秉性柔嘉。本月初四,朕行寒霜轩,突遇野猫扑袭。千钧一发,侍卫未及,云氏奋身蔽朕,驱离险厄。
其临危护驾,赤胆昭然!若无其果敢,朕几为所伤。此救驾之功,殊为可嘉!昔班婕妤却辇,今云氏护驾,忠荩同心。义勇若此,岂可仍居采女?
着即晋封采女云氏为嫔,赐号云嫔!”
凝翠、海棠听罢,目瞪口呆。小主护驾有功,晋为云嫔?然则……小主何时曾救驾?
高德全宣旨毕,满面堆笑:“云小主,不,云嫔娘娘,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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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她就要冷落她(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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