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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林钰自传(可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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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林钰。
我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今年18岁,我终于成年了。
母亲说我是个灾星。
朋友说我看起来很幸福。
父亲说我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姐姐说我很漂亮。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定义的。
我是好人吗?还是坏人?
如果我是好人,为什么总认为什么都是坏的,例如有人会往我饭里下毒,又比如有人会想杀掉我。
但是我不在意了。
大家都说我笑起来很好看,是么?妈妈告诉我,这个社会只有弱者才可以存活,所以我必须要像比我厉害的人示好,嘲讽比我脆弱的人,哪怕他们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像强者示好?
是弱肉强食?
“林钰,你要记住”妈妈严肃的看着我说“妈妈不会害你,这个世界从来都只为胜利者欢呼。”
因为失败者都是蝼蚁,是社会败类,是垃圾,是会脏了我的眼的存在。
我听进去了。
下楼买东西的时候,会下意识对店员笑一下,店员送了我一包纸巾,遇到路过的老爷爷老奶奶也会笑一下,老爷爷老奶奶夸我长得真漂亮,对老师我也笑,老师说我不仅成绩好人也好。
但是弱者呢?是的他们配不上一切,对待弱者,比我小的孩童,我嫌烦,同学,我嫌烦,我认为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是弱者而我起码是个中上了。
这样的日子没好过几天,那一天回家的路显得格外漫长,我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我拿着钥匙开门的手一顿,转身想跑,铁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
“怎么不进来?”她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嘴咧的大大的,脸上还有被自己扇红的巴掌印,她跪在那,就那样盯着我。
我没办法,虽然说进去是死,可是我如果转身就跑下场只会更惨。
我假装乖乖女和妈妈进去屋子。
我猜的没错,屋内果然一片狼藉,书,盘子,玻璃杯,食物……都一股脑被摔在了地上。
“馒头呢?”
我深深喘了两口气才抬头问她,馒头是我最喜欢的狗,她通体雪白,姐姐叫它馒头。
妈妈却一脸阴森的盯着我。
“在锅里……哈哈哈”她阴测测的说完前三个字就放肆大笑起来,我脸一沉,走进厨房,我猜的一点没错,馒头果然在锅里,被滚烫的开水泡着,走的很痛苦,浑身的皮毛被撕烂扔在旁边,露出底下鲜红的血肉。
妈妈一脸嫌弃的抽了口烟,才缓缓道。
“你那狗真他妈的蠢,老子要把它杀掉还朝我摇尾巴。”
我很冷静,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身旁有个东西闪过寒光,我没有一丁点的犹豫,拿起来疯狂砍向妈妈,我没有疯。
那种感觉太痛苦了,上了一天的学,回来不仅要饿肚子,还要照顾小狗,照顾小狗是我唯一的消遣方式了,因为他妈妈限制他的所有交往,没有朋友没有手机,有的是一身胆量。
我很赞同,因为我现在确实天不怕地不怕。
我盯着地上妈妈呜咽着的尸体,血水从她嘴巴冒出来。
死人才是诚实的。
我把妈妈的舌头割掉了,防止她开口求救,同时将妈妈失踪的消息散播出去。
是的我没有砍她要害,为什么要让恶人这么痛快的死去?
我将她囚禁起来,每天都会提着刀割下来一片肉,然后放在冰箱里,这么做确实有用,起码对末日有用。
当然我很早以前就有治疗的异能了,只不过还不够精湛罢了,我靠异能维持她的命能不死,我不想让她那么快死去,结果谁知道一撑就到了末日,啧,上面怎么想的莫名其妙,早知道就在末日前解决了,避难所人多口杂……
后来进避难所我故意和妈妈分散开,别人以为她是个流浪汉的难民,给她收入了老人区。
总之,在避难所她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一点,这可不行。
我用了我的异能,「诅咒」很简单的字面意思,我诅咒了我的母亲,她早该死了吧。
朋友上周和我绝交了,ho我的意思是末日前的上一周,因为我没给她生日礼物,也没去参加生日会,于我而言,这些社交太无用了,太没必要了。
或许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极端?我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母亲这样?
人人都说,是母亲给了自己一条生命,我只想说,给我生命的时候问过我吗?
开个玩笑,这哪里是问不问我的问题。
我想我没有介绍我的一生吧。
我也忘了几几年,总之我出生了,没有人来迎接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男轻女,只有母亲在身边,我第一时间就对她产生了厌恶。
三岁前的事情我也没有记忆。
总之我刚出生爸妈就离婚了,妈妈说我是个克父的丧家犬,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骂自己,反正我也听不懂。
三岁后,我渐渐有了记忆。
也许是十二三岁,那时候母亲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一个酒疯子,一大早就出去喝酒,只给我留了一碗白粥。
我没喝,我觉得她下毒了。
她醉醺醺的回来发现我居然一口也没动,瞬间一股无名火,在房间四处寻找起我来,最后在一个小角落找到了我。
“你妈逼的,我他妈给你惯的了?”她狠狠抽了我一巴掌“为什么不喝啊?是不是嫌弃我?”
她疯了一般的四处摔砸东西,玻璃制品的东西摔到地方发出脆响,我看着地上的碎片第一次有了一个不属于孩童的想法。
——我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
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声音。
“你不死也可以解脱,我将会帮助你。”
我如愿以偿获得了异能,当然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帮助的我,让我知道了我真该好好感谢一下对方。
但是眼下,母亲疯了一样拿着玻璃碎片对着我的眼球,我眼都没眨,淡淡推开了。
但我触碰到母亲的一瞬间,我听到了黏糊糊的炖煮声,我突然愣住了,看向母亲,母亲还是那副疯癫的表情,不只是黏糊糊的炖煮声,还有人在哭,哭的很难听,是母亲身体里的声音,不是心跳不是血液,是最能吐露真心的骨头。
“你……”母亲盯着我瞪大眼睛,或许因为我刚才把玻璃夺了过来指着她,她勾唇一笑,毫不犹豫的将手腕放在玻璃上面狠狠一滑,血液溅射在我脸上,温热的粘稠的,还有点恶心,她呼出的气还带着腐败的酒精味,很难闻“哈哈……你杀啊!”
我的母亲总是这样喜怒无常,我很平淡的看着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妈妈。”我突然叫她,她愣住了,我接着说“你还记得,你以前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吗,那时候我自杀未遂将近十次,尝试了不下五种自杀方法,你呢?”
母亲浑身颤抖起来,在胸前画着十字。
“只有卑微者才信神”我看着她的动作笑着说。
“那你那些塔罗牌算什么!”妈妈半天只憋出这一句话。
“我本就是神。”我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笑着。
“你知道医生早给我换药了吗,”我看着她,纯黑的瞳孔里满是厌恶,见到妈妈点了点头我才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要给我旧的药片吃呢?你知道我吃这些吃到病情加重了吗?”
我说话素来没什么情感,母亲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我错了孩子,小钰,钰钰……”
我一言不发只直勾勾盯着他再次说。
“你知道继父猥亵过我吗”她一愣,我只是笑了声继续说“她侵/犯我长达一年之久,你说我为什么不报警或者告诉你吗?你说,他是我爸这是爱我的表现,你说我要是敢报警你就敢杀掉我。”
我沉重的叹气,摇了摇手里尖锐的玻璃制品。
“妈妈,下辈子见。”
我不想让她看到黎明,她也不配拥有黎明,因为她的黑暗,我也必须生活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