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果》申小肉

6、冥婚（4）

　　“嗯，鬼市，以后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的。话说，你真的想好要做我的助理了？”
　　“嗯…”
　　苏童点点头，也许从他知道自己有阴阳眼之后，就再也没办法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而且…兰陵王…一定要送他回去…
　　苏童今晚请假没有去上班，昨天遇见那些还历历在目…已经决定明天去辞职了…
　　时间还早，辛格就跟苏童讲了一些冥婚的注意事项，以及他作为助理需要做的事。
　　“对了，墓瑾的印堂什么也没有…”苏童回忆起他看向墓瑾时，对方的印堂确实什么也没有…
　　“有修为的人是可以隐藏的，你当然看不出来～更何况墓瑾身份特殊…算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在辛格细心的讲解了一些常用符咒和经文还有万一遇到危险简单的自救方式之后，天已经黑透了…
　　苏童今天请假了，也不急着回去，倒要看看墓瑾说的纸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很快就接近午夜…
　　工作室大门的铃声响起，苏童应声回头…看到了比这几天的事更让他震惊的场景！
　　推开门的…是两个纸人！男人模样的纸人走在前面，女人纸人跟在身后…
　　两个纸人走进门来，苏童才注意到他们两个额头上分别贴了一张黄符，纸人进屋站定，两张黄符无火自燃，却没有烧到纸人的一丝一毫！然后两个纸人就如同刚才一切都没发生一样，静静的站在墙边…
　　“辛格…这…”
　　苏童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这是控尸符，起源于湘西赶尸，但这两张经过墓瑾的改良，可以远距离操控。”辛格试图用比较“科学”的方法解释这两个纸人是怎么自己过来的…
　　“它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从仪葬屋走来的？”
　　“对啊～”辛格倒是习以为常：“这个时间，外面没人了，墓瑾就让他们就自己走过来了…我还有事要去那栋废楼，你…”
　　又想起了昨晚的梦，苏童哪里还敢这么晚自己回去…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那个…我是你助理了，当然要跟老板走！不过这么晚了还去那干嘛？”
　　“挖，尸”辛格盯着苏童挑眉，看着刚刚还无比坚定的某人被他两个字就吓得脸色发白，嘴角上扬：“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苏童一时间哑口无言…
　　两人出门，辛格的车就停在这栋二层建筑的侧面，苏童坐进副驾驶…
　　“我…还是跟你去吧！”
　　苏童下了此生最大的决心！想到今后经常要面对这些事情，而且已经是他摆脱不了的命运了，确实不能总害了…
　　再三确认苏童真的要和他去废楼后，辛格笑着摇摇头，随即一脚油门，直奔郊区废楼…

　　辛格根据祁望说过的地方，车停在了废楼后面，还未来得及开发的地面全是泥土杂草，辛格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看准一个不太明显的土包就开挖！
　　“辛格…这…”
　　苏童刚想说，挖尸这种事是不是应该先报警比较好…
　　“张豫已故的老婆，我受她本人之托来把她的尸体带回去…”
　　“呃…好吧…”
　　泥土一点点被挖开，露出了皮质的一角，辛格继续挖着…
　　他一直低着头，苏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在看到那箱子一角时愣了一下…
　　苏童想过很多种可能，可能是随意包裹掩埋的尸体…可能是有一口薄棺…甚至可能是毫无遮掩的就这么丢在土坑里…
　　但他万万没想到…出土的竟然是一个皮质行李箱！看着还不算大尺寸…
　　苏童目不转睛的盯着辛格小心翼翼的从土坑里拖出箱子…
　　辛格颤抖着手，缓缓拉开拉链…
　　预判到的苏童已经开始反胃…可当他看到一个身体蜷缩成不可思议的样子，折叠在箱子里时…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苏童再也忍不住转身扶着墙吐了起来！
　　箱子里的尸体只能隐约看出是个女尸，大部分的皮肉已经腐烂，露出森森白骨…身上的衣服也因为时间太久而破碎不堪…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辛格紧紧攥着双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尸体…
　　“咳咳…辛格…”苏童强忍着反酸和喉咙的刺痛…还是注意到了微微颤抖的辛格…
　　“畜牲…”辛格紧咬着牙…愤怒被理智强压下去…
　　突然下起雨来，正好洗去了行李箱上的泥污…
　　辛格拿出手机…
　　“辛格？这么晚什么事啊…”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太清楚，却没有被吵醒的不满，可能是职业习惯必须时刻面对突发事件…
　　“郊区废楼，女尸。”
　　说完这几个字辛格就挂了电话…
　　苏棠惺忪的睡眼瞬间睁开！翻身下床，快速的联系法医和相关人员，她虽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但身为特别事件调查处的副处长，是能接触和处理到一些“特别事件”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需要辛格做顾问…再加上前几天辛格让她帮忙查的与张豫有关的人物关系，倒是不难猜到那女尸是谁…
　　一直在下雨，辛格和苏童都去车上等着苏棠带人过来…
　　苏童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人性的恶为什么能到这种地步…祁望一个大活人，被自己深爱的丈夫关在家里等死，死了之后甚至连一场葬礼都没有，而是被以这种方式草草埋在荒无人烟的地方…
　　“就因为没人找她…没人报警…所以…她…就在这里…五年…”
　　难怪，当初辛格会追着祁望来到这里…除了那个困死她的家，这里也有她的执念啊…
　　特调处的人来的很快，不到半小时，苏棠就带着两个同事和法医到了现场…
　　他们看到祁望尸体的时候，无一不控诉张豫的畜牲行为…
　　“这个案子怎么算？查吗？”苏棠紧蹙的眉头也显示了这件事的棘手程度…
　　“怎么查…这附近没有监控，尸体腐坏如此严重，时间过了这么久，仅存的家属就只有张豫…”
　　由于特调处办案的特殊性，他们是独立于整个警察系统的，与他们是合作关系，只要特调处不移交案件，他们就可以全权处置。他们的案件报告是直接交给一号人物的…
　　辛格说了祁望要和张豫结冥婚的事，苏棠意外之余，也可惜祁望为了这样一个人竟然放弃了超度投胎的机会…
　　祁望的尸体被带回了特调处，处理完所有事，天已经快亮了…
　　苏童就和辛格一起回到工作室楼上的家里，辛格的房间是两室的，他一个人住，另一间房就用来放杂物了…
　　“你今天，将就睡我家吧…我的房间给你，我睡沙发…”辛格打着哈欠准备在客厅的沙发躺下…
　　“我怎么能让屋主和老板睡沙发呢…你还是回你房间吧，我睡沙发～”苏童说完就像怕辛格和他抢似的，身子一倒，直接躺下了～
　　“你…好吧…困死了…随便你啦…”
　　辛格转身回房间，片刻抱着一条毛毯出来扔在苏童身上：“别感冒了…睡吧…”
　　苏童笑着点头，盖好毛毯，枕着抱枕没多久就睡着了…
　　沙发当然比不得床睡得舒服…但苏童却睡了最近最安稳的一觉…
　　有人欢喜有人愁…苏童是睡好了，辛格却一直在做梦…
　　梦中的自己翱翔在天际…他正在寻找食物…视线精准定位，悬崖下疑似有食物…空中盘旋数圈之后，确认食物位置，降落，上前警惕的啄食…造次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才开始进食，他速度很快，吃完后，展开巨大深褐色双翼，飞离地面…
　　辛格被极速升空的失重感惊醒…喘着粗气坐起身…空洞的眼睛环视周围…逐渐恢复光彩…是他熟悉的家里…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睡着的时候不觉得，一醒来，饥饿感随之而来…
　　走出卧室，辛格看到沙发上还有个人！吓了一跳！随即记忆回笼…哦…苏童…自己昨晚带回来的…
　　看他睡得香，本来不想叫醒他，但自己一会有事要出门，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
　　“苏童…醒醒…”
　　见人没反应，辛格蹲下轻轻拍拍他的肩：“苏童，起床上厕所啦！”
　　“嗯…”
　　苏童揉着惺忪的睡眼勉强睁开…
　　“怎么了…”苏童刚睡醒沙哑迷糊的声音，让辛格听了一阵好笑…
　　“起来上厕所～”辛格故意逗他…
　　“啊？我不想上厕所…”苏童说着又闭上眼接着睡…
　　“那你饿了吗？要吃饭吗？”
　　“你…能不能别把上厕所和吃饭放在一起说啊…”
　　“哈哈哈哈…我的意思是我饿了，准备去吃饭，然后还有事要去处理，你要是没睡醒的话就在这里睡觉，等我回来…”
　　辛格觉得逗苏童很好玩～
　　“嗯？什么事？我也去…”苏童强迫自己清醒，从沙发上坐起来，主人不在，自己留在人家家里好像不太合适…而且…饿了…
　　“在张豫结冥婚前，我要带他去见祁望…”
　　苏童沉默了一会…想起昨晚看到的一切…反胃的感觉又涌上来…一阵干呕…
　　“你可以不用去。”
　　看着苏童这样，辛格有点心疼他，一开始就看到这么刺激场面…能保持理智已经不容易了…
　　“我要去。”

　　辛格有张豫的把柄，张豫还要靠他活命，所以当张豫接到辛格电话，让他去特调处时，尽管再不愿意，还是不得不去…
　　张豫按照辛格给的地址，来到了市局后面的一栋二层的办公楼，门牌上写着“特别事件调查处”的字样。他从没听说过这个部门…
　　辛格没说是什么事，只叫他来这里等着…
　　张豫在门口惴惴不安…
　　大概十几分钟后，辛格和苏童终于出现在张豫面前…
　　“大师…”张豫搓着手，想问问叫他来什么事…这又是什么地方…
　　“带你去见个人。”
　　辛格也不多说，径直往特调处走，苏童瞪了一眼张豫，也跟着辛格走进去。
　　张豫心跳的像打鼓一样…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上去…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一幕幕他做过的事…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辛格熟门熟路的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办公室门前，苏童抬头看了一眼…
　　“解剖室”
　　辛格敲了敲门，推门走进去，苏童看到昨晚的那个女人和法医，辛格介绍过，她就是特调处的副处长苏棠。
　　“你就是张豫？”
　　苏棠面色严肃的看向张豫。
　　“嗯…是…”张豫尽量保持镇定…
　　辛格应该早就打过招呼，苏棠和法医没有在多说什么…
　　法医走到停尸柜前，打开了其中一个柜门…拉出抽屉，一阵寒意散发出来，让整个房间气温都低了几度…
　　抽出来的解剖台上用白布盖着一个人…
　　张豫根本不敢靠近…
　　苏童在他身后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到解剖台前！
　　辛格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掀开白布！
　　张豫就看了一眼！恐惧惊叫着后退摔在地上！
　　“啊！这…”
　　“这是你老婆啊，你不认识了吗？”
　　辛格平静的说…
　　祁望的脸已经腐烂的只剩半边，躯体也不同程度的腐烂，由于一直蜷缩在箱子里，带回来之后，法医只能从各个关节处将她拆开，重新拼好，让她能平躺着…
　　做完这一切的法医，才长舒一口气：“你终于能好好睡觉了…”
　　在辛格他们来之前才完成这些工作…

　　苏棠问过辛格，有必要让张豫来看祁望的尸体吗，难道指望这个罪魁祸首有悔过之心吗！
　　“如果做下的恶，律法尚不能及，那就让恐惧一直留在他心里！”

　　辛格给祁望下了禁制，冥婚前的祁望活动范围只能在家里，这也是她自愿遵守的约定。结了冥婚后，她就可以跟着张豫去任何地方…
　　张豫失魂一样的回去了，今晚，就是他们冥婚的时候…
　　苏童要去酒吧辞职，辛格没什么事，也就陪他去了。
　　他们到酒吧已经过了八点，苏童直接来到老板办公室，却没有人，老板可能还没来，苏童就带着辛格先去了员工休息室。老板不在，今天这个班还要接着上...只能等老板来了在说辞职的事...
　　苏童打开自己的储物柜，那里面有自己的工作服，之前的服务生已经换好衣服出去了，苏童倒没什么顾及，直接解开衣服就往下脱...
　　“呃...那个...我还是出去等你吧...”辛格尴尬的转过脸，走出休息室...
　　“啊？哦...”
　　苏童反应了一下...虽然都是大男人，但莫名其妙看人换衣服也是很奇怪的...
　　苏童换好衣服出去，带辛格去吧台坐下，给他倒了一杯酒，就开始了自己今天的工作...
　　“我可没点酒啊～怎么还强制消费呢...”辛格看着苏童递过来的酒...
　　“喝吧，这杯我请。”苏童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辛格在的缘故，今天酒吧里的客人都很正常…
　　老板周燃今天来的很晚，平时十点之前肯定会来，但今天，快十二点了,周燃才踏进酒吧大门...
　　苏童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就集中精神看向他的眉间印堂...
　　这一看吓了一大跳！他眉心黑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了！而在他背后...还趴着一个小孩子模样的虚影！
　　苏童正要迎上去...
　　知道他想干什么的辛格，按下了苏童的手臂...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摇摇头...
　　“你去要说什么？他会信你吗？没找上你的事就不要管。”
　　辛格从他一进门就看来了，但师父说过，没找上自己的事就不要管，这么多年辛格也一直在这么做...
　　这世上的不公太多了...如果什么都管，他要累死的...而且那些因果也不是他背的起的...
　　苏童暂时放弃了去问个究竟...点酒的几个客人忙完之后，就去了老板办公室找他说辞职的事...
　　“老板…”
　　苏童敲了敲门…
　　“进来，什么事？”老板有点心不在焉的抬头看了一眼苏童，也没在意他身后跟进来的辛格。
　　“老板，我…我要辞职…”
　　“哦，好，你去财务结清一下这个月的工资，就可以走了。”
　　苏童原本准备了一串的辞职说辞，就怕老板为难他…结果被周燃一句话全堵住了…
　　“嗯？”居然这么容易…
　　周燃平时虽然有点小气，大部分时候人还是不错的，离开前苏童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老板，你以后要是遇到有什么奇怪的事…可以去福苏路8号找我…找我们…”苏童又想起自己还没有什么解决事情的本事，就带上了辛格…
　　辛格的工作室没有名字，只有一个门牌号。他说是以前师父懒得取名字…就这样了…
　　辛格扶额…得…又摊上事了…
　　周燃在想别的事，下意识应了一声，苏童就和辛格出去了…
　　“苏老板…您这是又给小的派活了…”
　　“我这是给你拉生意啊～我老板…周燃，虽然抠搜，但也是有点家底的…”
　　“我谢谢你了…”
　　两人离开酒吧，直奔张豫家，今天就是要去给张豫和祁望结冥婚的日子，一应物品都已经放在辛格的车上了，包括那两个纸人…

　　张豫自从上次去特调处看过祁望的尸体之后，回来就一直在做噩梦，因为他已经看不见家里祁望魂体，反而觉得他无处不在…

　　“大师！大师…你们可来了！”
　　张豫打开门，就扑进辛格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不撒手…
　　眼睛下的乌青，回来后一直做噩梦，他就不敢再睡了…
　　张豫已经应辛格的要求在家里准备好了供桌，香炉，两根白蜡。
　　辛格吩咐他的保镖去车里拿东西，特意嘱咐了，那两个纸人小心些，不能弄破了。
　　保镖小心翼翼的取来东西，按照辛格的要求摆好。
　　两个牌位摆在香炉前，有祁望名字的牌位在右边，无名的左边，两个纸人也分立供桌两边，男左女右，接着点燃白蜡，取四根香在烛火上点燃插进香炉…
　　三炷香敬神，四柱香敬鬼。
　　辛格让张豫咬破手指，挤一滴血点在男纸人眉心处，之后用毛笔蘸了朱砂，分别给两个纸人点了眼睛。
　　纸人点睛即是开眼，一般是不需要这一步的，点睛的纸人很容易被一些灵体附身作祟…
　　祁望一直在一旁等着，纸人点睛之后就直接附身上去，神奇的是，那本来死气沉沉的纸人，眉眼间竟和祁望有些相像…
　　辛格从一个小木盒里取出一小捆红线，解开后，一头绑在一个纸人手腕上…张豫觉得自己手腕上痒痒的，低头一看，他手腕上出现一条红线的虚影，连接着那个女纸人，随后，这条红线闪了两下就消失了…
　　辛格打开一卷空白的牛皮纸，表情肃穆，口中念到：“今有祁氏女祁望，张姓男张豫，前缘未尽，自愿结成阴阳冥婚，永生永世，生死相依…”
　　苏童看到那张空白的纸张，随着辛格的话，逐字出现繁体的文字…
　　“至此，婚书已成。”
　　繁体的“婚书”两个大字也出现在正篇文书的首行。
　　辛格将婚书靠近烛火，点燃，丢进地上的火盆里…
　　做完这些事，辛格只留下了一句话：“这两个纸人，七天之后自己找地方烧了就行。”
　　苏童全程一句话也没说，他看得到祁望附身纸人，看得到祁望的虚影在纸人身上和张豫连接的红线，看得到牛皮纸焚烧时飘散在空中慢慢消散的金色的字…

　　“会开车吗？”辛格的话拉回苏童飘远的思绪…
　　“啊？哦，会…辛格！”
　　辛格突然倒在他身上，苏童连忙去扶！才发现辛格额角的发丝已经被浸湿贴在脸上，脸色嘴唇都苍白的吓人！
　　“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辛格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让苏童安心，然后就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苏童把辛格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揽住他的腰，扶着他往车边走…
　　看着辛格低垂的头…苏童突然想起之前墓瑾说过的“阴阳冥婚，你是要担因果的”
　　苏童还不懂这所谓的“因果”到底是什么…但看辛格现在这副样子，一定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帮祁望完成了这场冥婚…
　　把昏迷的辛格扶上副驾驶座，给他系好安全带，侧头就看到近在咫尺苍白的脸…
　　“你呀…也不是无所不能嘛…”

　　辛格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抬手挡在眼前…缓了一下，眼睛适应了光亮…
　　墙上的挂钟指向11，辛格挣扎起身…却摸到温热的什么东西！条件反射的缩回手，才发现是趴在床边睡着的苏童！
　　“嗯…你醒啦？”苏童醒来，伸了个懒腰…
　　“你没回去吗？”辛格以为他最晚送自己回来之后就回去了…但转念一想，也是，估计是太晚了…
　　“本来是要走的，但你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发烧…天快亮的时候才出了一身汗退烧了，给你换了衣服，我已经要累死…就趴这睡着了…”
　　辛格才注意到自己衣服换过了…
　　“呃…那个…谢谢啊…”辛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昨晚是这么回事？是因为什么因果吗？”
　　“嗯，减了五年阳寿…”
　　“什么！”
　　苏童突然提高音调，吓了辛格一跳…
　　“冷静冷静…担因果的是我又不是你…”辛格抬手往下压了压，好笑的看着苏童…
　　“阴阳冥婚…这么严重吗…”
　　“阴阳冥婚本来就有违天道，就算事出有因双方自愿，帮他们操办冥婚的我，也要罚…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墓瑾已经帮我走过后门了～”看着苏童一脸担忧，辛格解释到…
　　两人收拾一番出门吃了饭，苏童就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今天辛格这里没有别的事了，苏童也辞了酒吧的工作，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