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街区档案》呆蒲

8、第 8 章

　　镜面碎裂的刹那，无数道幽蓝光芒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沈砚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只感觉江野的手死死攥着自己，机械眼罩散发出的银色数据流与蓝光激烈碰撞。程叙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变形，他的声音混着钟摆的轰鸣回荡：“你们以为打破镜面就能改变一切？太天真了！”
　　沈砚的后颈突然传来灼痛，父亲留下的钢笔竟从口袋里悬浮而起，笔尖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与古籍上的篆字遥相呼应，在虚空中勾勒出第七钟楼的完整轮廓。他这才惊觉，钢笔不仅是信物，更是打开钟楼核心的关键钥匙。
　　“小心！”机械眼罩的江野猛地将沈砚扑倒，一道蓝焰擦着他们的发梢掠过，在地面上烧出焦黑的坑洞。沈砚抬头，看见无数个程叙的残影从破碎的镜面中爬出，他们胸口的蓝色晶体组合成巨大的六芒星阵，将整个顶层笼罩其中。
　　“这些都是程叙不同时间线的分身。”江野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手腕内侧的齿轮纹身亮到极致，“只有摧毁核心晶体，才能真正终结他。”说着，他甩出能量锁链缠住最近的残影，猎刀与蓝焰的交锋中，沈砚注意到江野的机械眼罩开始出现裂痕。
　　沈砚握紧齿轮晶体，朝着六芒星阵的中心冲去。沿途不断有残影阻拦，他挥舞着猎刀，脑海中不断闪过与江野相处的画面：暴雨中惊险的逃亡、钟表店生死与共的战斗、还有钟楼核心里那个燃烧的约定。这些记忆化作力量，让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当他距离核心晶体只剩三步之遥时，程叙的本体突然从钟摆中现身。他的身体已经半透明，胸口的晶体却散发着刺目光芒：“沈砚，你父亲当年就是死在这一步。”他抬手召唤出蓝焰囚笼，将沈砚困住，“而你，也将重蹈覆辙！”
　　江野怒吼着撞向囚笼，机械眼罩彻底碎裂，露出下方泛着蓝光的义眼。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背后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机械羽翼：“沈砚...别管我...去摧毁核心！”他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吼，能量锁链疯狂地撕扯着囚笼。
　　沈砚看着江野逐渐失控的模样，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光与暗的界限，在于人心的选择。”他握紧齿轮晶体，将钢笔狠狠刺入自己掌心，鲜血顺着笔尖流入晶体。刹那间，金色光芒冲破蓝焰囚笼，与江野的暗紫色能量融合，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
　　程叙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钟楼，他的分身们开始纷纷消散。沈砚趁机冲向核心晶体，将齿轮晶体狠狠嵌入其中。整个钟楼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时间与空间开始剧烈扭曲。在混乱中，他看见无数个时间线的画面：江野在实验室微笑的侧脸、父亲在考古队的背影、还有年幼的自己在第七街区玩耍的场景。
　　“沈砚！”江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抓住我的手！”沈砚在光芒中伸出手，无数个江野的残影同时握住他，最终凝聚成那个熟悉的身影。江野的机械羽翼消散，变回了最初那个带着不羁笑容的清道夫。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时，钟楼核心突然迸发出更加强大的能量波动。程叙残破的身影在能量中狂笑：“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第七街区的齿轮，永远不会停止转动...”话音未落，一道漆黑的裂缝在他们脚下展开，将两人吞噬其中。
　　当沈砚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纯白的空间，江野躺在不远处昏迷不醒。前方，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缓缓走来，他的手中握着完整的古籍，封皮上的篆字流淌着神秘的光芒。
　　“欢迎来到时间的中枢。”兜帽人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现在，你们要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