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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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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的郊外山庄
一座偌大的城堡灯火通明,金色的殿堂上方高悬着巨型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光芒,如银河倾落,熠熠生辉。
今日来的都是金城各大家族,携妻子儿女赴宴。表面上是为了庆祝秦家老母八十宴寿,但实则秦家父母老来得女已到适婚年纪,联姻会面也是其一。
大厅里人声鼎沸,酒杯碰撞间,谄媚的恭维、浮夸的吹捧此起彼伏。
秦家老太太前,白凛一身白色西装,配上他金白的发色站在他父亲身后,一起贺词,秦家夫妻上下打量,相视一笑点点头。
寒暄几句,白凛自然的退出他们之间的谈话,坐在同辈聚集的沙发上。
“换新发色?”闻子逸拿起一杯香槟放在白凛面前。
他伸手接过一口饮尽。
就在此时,他斜着眼余光看见一身修长的身影,着黑色西装推门而入。
顿然间,宴厅里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一阵唏嘘声传来。
直到他身后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挽上臂弯,大家才将视线看向他身侧女子,时髦的长发波浪卷大红唇还有亮眼的红色抹胸长裙,明艳大方。
只见那女子笑着,快步上前开口道“爸妈,奶奶!”
“孙女慕言祝奶奶松鹤长春、洪福齐天,八十岁生辰喜乐,往后万事胜意愿您日月昌明、春秋不老,岁岁欢愉,幸福永随,生活安常履顺,喜乐安康 ”秦慕言一口气说完,把老太太乐的合不笼嘴,底下更是一阵夸赞。
她拿起一旁的红酒斟满,一口下肚空了一半。她将剩了半杯的随手扬起,身后的黑衣男子顺势接下。
大家的目光再次转向那个人。
他身形颀长,额前的碎发堪堪遮住眉头,一双弯弯的笑眼从进门就没有熨平过,只是眸黑色眼眸像是阳光照耀的薄冰,笑意不含丝毫温度。
大家也都不由得猜测此人,竟然有本事让换男人如衣服的秦慕言带回秦家,还是这种重大的事情场合。
但显然秦慕言不语介绍,来着打听也随意糊弄过去,然后举着酒杯与各个前来赴宴的人周旋。
不远沙发处,白凛一杯接着一杯斜着眼继续盯着齐余,看着他堆起笑脸跟在秦慕言身后,杯子被他紧紧捏住,手背青筋略微暴起。
“齐余?!!”
“他怎么会在这里?”
疑惑不止是他,还有他发小闻子逸。
白凛挑起眉看了眼闻子逸,只见他继续道“他不是自从高中就失踪,怎么出现在这里,和慕言又是怎么认识的”
白凛皱着眉转玩着酒杯,闻言,又一杯酒下肚。
只听见闻子逸意味深长的低声笑道“真是有本事啊,高中的时候在你面前装的那么温顺,当狗还是他有经验”
“现在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傍了上秦家了,继续当…”
闻子逸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杯子落地声“哐当——哗啦”
顿然宴厅安静了一秒,发现只是杯子碎了而已,待工作人员急忙上前,众人便也收回了目光。
闻子逸担心上前查看,问道“怎么?没事吧”
白凛起身拍了拍手,漫不经心道“只是没拿稳”
待服务员清理完后,他坐回沙发上,视线向前看去的时候,就这么冷不丁撞进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眼眸中。
他满眼笑意的双眼此刻瞪圆,神情震惊。
确实很意外吧?他们竟然在这种场合再次见面,就在视线交叠的瞬间,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眸里闪烁着着愤怒。
白凛不自然的避开了目光,垂着眼眸似乎在想些什么,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齐余已经换上笑脸跟在秦慕言身后。
白凛心中更加烦躁“这么爱笑?”
“怎么看他就不笑了?”
宴会到了深夜,也就只剩下几个小辈,秦慕言已经喝的有些醉意,白凛背对着她们也喝了不少。
“抱歉,她醉了,我送她回房间”
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白凛斜睨看着齐余抱着那抹红裙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远去。
他抓起一瓶酒猛喝就下肚。
闻子逸坐到他身边凑近,摸着他金色的头发,拽过酒瓶询问道“干嘛?这一晚上,就自己一个人窝在这喝闷酒,还喝这么多”
“难不成是看今晚秦慕言带着男伴而来,你联姻无望?”
白凛知道在调侃他,懒得理他,抢过酒瓶起身踉跄的坐到角落处。
闻子逸刚想起身便被警告“不准过来”
其他的同辈也拉着闻子逸道“子逸,你就别管白凛了,他不嫖不赌就爱喝点酒,就让他喝吧”
说着,边拉过闻子逸到一旁,附上他耳边私语了些什么,闻子逸斜着眼看了下角落的白凛,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话说,今天慕言带的人谁啊,长得还真挺帅的,比以往的都帅”
其中有人不屑出声“齐余呗,我说高中那会没啥背景怎么能来我们学校,那时候是不是就傍上大款了”
“但这齐余确实有点手段,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竟也能让秦大小姐带回秦家”
此话一出,有人隐隐说道“对啊,当时高中不就缠上白凛吗”
“是吧,白凛”
众人看去,角落的人影已经空了。
“人呢?”
闻子逸也疑惑着,担心道“你们先玩,我来找找他”
但这些人那里愿意放他走,一个劲劝阻“白凛你不知道吗,喝酒了不就睡觉去”
“对啊对啊放心吧,他房门紧锁着谁还能进去”
“记得吧,上次还以为他要酒精中毒,找来了人把门都锯了,只不过是睡觉而已”
说完便传来一阵哄笑声。
二楼的落地窗前,白凛双手撑着栏杆,安静的往外看去,窗边的树影轻轻打在他泛着红晕的脸上。
齐余?白凛内心嗤笑一声,消失了这么久,都快忘记他了。
白凛仰头闷了口酒,眼神迷离。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酒吧的包厢里。
他突然地闯进,身穿件极具不合身的黑色外套,松松垮垮的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校服,黑色的校裤底下沾满了泥水,他来的时候一定很着急。
齐余双眼通红的从他脸上扫视而过,最后定格在某处时,他紧咬着下唇,皮肤被碾出青白痕迹。倾垂落下的睫毛微微发颤,瞬间被打湿了。
想到这,白凛的嘴里顿感发涩,他拿着酒瓶一口接着一口不停息的往下灌。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越来越深,直到酒瓶里一滴不剩。
他晃了晃酒瓶,随手放在窗台,胃里翻江倒海的,不由得干呕一声。
从宴会开始,他手边的酒就没停过,今天确实喝的有点多。
白凛踉踉跄跄的走进洗手间,弓着身子捂住胃就是一阵呕吐,他随便抹了一把脸,走近单间的厕所。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酒喝的太多了,脚踩着千斤脑袋却飘着云,手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个门都推不开。
白凛没好气的踢了下门,吼道“连你也讨厌我!”说着就趴在了门上。
突然,门内传来细小声响,门竟然由外向内开了,白凛一个中心不稳撞了下去,但…却是摔在某人的怀里。
白凛虚眯着双眼,抬起头看了眼,凑近前方的颈脖处细嗅。
他身下的手也不闲着,在那人身上来回摸索,很烫很热,他还是第一次触碰这么鲜活的感度,竟有些舍不得松手。
“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齐余清冷的出声。
白凛受惊般的抬起头,脑袋宕机几秒后瞬间清明,醉意顿然消散,记忆中那双波澜不惊眼眸此刻泛起红红血丝,眼睛红亮的紧紧盯着他。
只见他呼吸急促面色绯红,额头前的碎发浸湿贴在脑门,而且他清楚的感受到坐着的某处正在逐渐复苏,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凛没有过多思考,猛的推开他,站起转身就要离开。
但齐余的动作比他还快,他抓住他的脖子压在门后,耳后传来齐余滚烫的呼气声。
声音从喉底嘶哑的传来“别走,哈…,不要…走”
齐余附在他耳后陆陆续续说了好多话,比过往加起来的都多,他的脑袋越来越昏沉,竟然就这样任凭齐余处置。
白凛想,他一定是…
一定是喝醉了!
齐余进入的时候,身后的撕裂痛让白凛完全清醒,发出叫声,白凛用尽浑身力气抗拒结果还是被压的死死。
之后只听见白凛怒斥声“滚开,死齐余!”
“你他妈的别动了”
“……”
厕所单间里,白凛的声音叫越大齐余越兴奋,最后变成他不断敲打门,传来阵阵哽咽声哭泣“轻点…”
洗手间外,酒气弥散而来。
闻子逸听见亮堂的的卫生间传来细细声音,不由得大声询问道“阿凛,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有回应,闻子逸缓缓走上前去。
就在快要靠近的时候,传来白凛的声音“我在,刚刚…喝酒喝多了”
“那你没事吧”
“没…事”
刚说完,门后便又传来碰撞声,闻子逸着急的上前“怎么了,摔倒了吗?”
门后那头好一会才回应“没事,脚滑了下”
“那个…子逸,楼下…楼下沙发我忘了…手表”白凛顿了下,深呼一口“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闻子逸听闻,知道那个表是最近他哥出差时给他带,他很喜欢,所以没有犹豫他便下去找了。
闻子逸走后,白凛大舒一口气,但齐余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说着就压了上来。
白凛翻过身,拽着齐余衣领拉近,刚想训斥的话梗在喉口。
齐余红润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眼眸里一片猩红,似有炽热岩浆在深处翻涌,原本覆于眼底的那层薄冰,刹那间悄然消融,转而以饱含深情与热切的目光凝望着他。
“反正已经被上过一次了,不能只有这个混蛋舒服”
想到这,白凛压迫的拽下他的脖子,恶狠狠道“去房间”
好在齐余还能听的进话,得到指令,抱着他就往客房里去。
门一关,齐余像是忍耐到了极限,就迫切不及待的压着上前,慢慢的挪到床上。
自此无论白凛怎么训斥,怎么求饶都不见效,淅淅沥沥的哭泣声直至半夜才消停了。
而一边的闻子逸,看着已经散场的会厅,随手拉着一旁打扫工作人员问道。
但连问着几个工作人员都说没有看到,闻子逸也在白凛坐过的地方搜索片刻,都没有找到。
等他再次回到卫生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白凛的身影,他走上前,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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