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跨年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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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城市的夜空被烟火点亮，霓虹灯光与星火交织成一片绚烂的光海。
“快快快，岁晴，来用我这根点燃你的！”
杨岁晴攥着一支仙女棒，被向芊千一把拉过去，点燃的一瞬间，火光在她指尖噼啪闪烁，映亮了她微红的脸颊。
向芊千几人在旁边大呼小叫地挥舞着烟花棒，火花四溅。
“哥，你快去把这个点了！”周书言塞给周书扬一支银色喷泉，自己转身拉着乔鱼就跑，直到安全距离才停下。
周书扬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无语大喊：“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危险的全塞给我！”
说罢，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点燃引线。
“嗤——”的一声，银白色的火花喷涌而出，和它的名字一样，像喷泉。
杨岁晴注视着，瞳孔被火光照亮的瞬间，映着朋友们一张张笑脸，耳边是欢呼声。
不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每一扇亮着的窗户后都是一个团聚的场景。
杨岁晴突然想起去年的跨年夜，她一个人埋头在房间里刷题，窗外的热闹与她无关。
而现在她站在这里，虽然风拂过脸颊还有一丝寒意，但被朋友们包围着，手里还握着温度尚未消散的仙女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
“在想什么？”
杨岁晴转头才发现江舟站在自己身侧，她笑笑：“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幸福？”江舟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是啊，我这么慢热、不善言辞的人，能有你们陪在我身边一年又一年真的好幸福。”
杨岁晴说完不禁回想起三年前是周书扬无意撞到自己，才和他们有了交集。周书言又拉她一起玩，一起吃饭。紧接着江舟开导了她，于是开始慢慢融入这群人。
再到后来乔鱼的加入，还有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向芊千，他们一群人有空就出去玩，慢慢变得无话不说。
“跨个年怎么想的这么深。”江舟笑着拍拍她的肩，“今天就放肆一点，开心玩，回去还有期末考等着我们呢。”
也是，杨岁晴点点头，开始奔向广场中央的其他人。
临近零点，他们开始齐声倒数。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欢呼声中，广场上无数烟花腾空而起，整片夜空被映照得如同白昼。
“我要大家都幸福平安！”
“明年我们还要出来放烟花！”
“一言为定！”
“我说个近的，期末超常发挥！”
“接！”
杨岁晴听着大家在嚷嚷着许愿，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声，应该是妈妈催她回家了，等会再回吧，她也跟着大家开始许愿。
“那我祝所有人都得偿所愿！”
玩闹到大半夜，回到家，杨岁晴抓紧洗漱完钻进被窝。父母已经睡了，只听得到窗外一阵接一阵的烟花响。
看来今晚是个不眠之夜了，她裹紧被子，摸出手机开始玩。方才零点一过，跨年的祝福如潮水般涌来，她顺着一条一条的回复。
回复了很多条消息后，杨岁晴往下一滑，一个许久未见的聊天框多了条消息，她呼吸一滞，有些犹豫又期待的点开。
“新年快乐。”
杨岁晴低头思索着，她是顺着回复每个人的，也就是说周以桉是第一个发消息给她的，算算时间，正是他们在倒数的时候。
踩着零点，这么准啊……
下面还有个视频，“怎么会有视频？”杨岁晴喃喃自语，好奇的点进去。
视频的大致内容是一个小和尚和师父的对话。
“师父，为什么人们不会因为一件喜事就高兴一整年，却能因为一个创伤郁郁终身？”
“因为痛苦给人的刺激远远大于快乐。”
小和尚似懂非懂，它的师父边走边说：“所以人们宁可不得到，也不愿再失去……”
视频结束了，杨岁晴有些怔怔地看着手机发呆，她不知道周以桉发来这个视频要表达的意思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是那个夜晚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是那个雨天缺乏的勇气，在这一刻似乎隐隐有了答案。
杨岁晴问自己，她何尝不是呢？这么多年没有说出口的情意，她也担心一旦拒绝就是真的失去了，如果一直以朋友的名义陪在身边，那他们就是永恒的。
可是…她真的甘心吗，接受吗？
正当她准备关掉手机睡觉时，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提示。
“还没睡？”
杨岁晴睫毛一颤，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深吸一口气，打字：“嗯，刚回到家躺下。”发出去后，又觉得太冷淡，赶紧补了一句，“你怎么也没睡，出去放烟花了？”
周以桉回复的很快：“没有，在家待着。”
杨岁晴感觉有一丝不知所措和尴尬，正思索着怎么结束话题，他又发来：“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烟花很漂亮。”
杨岁晴一愣，这才想起自己随手发了一张烟花的照片，又感觉太模糊，删除了。没想到他看到了，竟然还主动提起。
“和他们出去一起放的，感觉拍的不太好就删了，”她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今年没和朋友跨年？”
发完消息她就后悔了，真是好奇心突然上头了，方才一瞬间她就想知道他有没有和朋友出去玩，在学校总是偶遇他们几人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清晰出现。
“没，他们回老家了。”
杨岁晴看着这条消息，不知怎么的，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原来他今晚是一个人。
沉默了好一会，久到杨岁晴去家族群里抢了好几个红包，周以桉突然发来一条消息：“你有没有忘了一件事？”
杨岁晴心提了起来，左思右想没有答案：“什么？”
“这个。”周以桉引用了自己“新年快乐”的消息。
屏幕的光映在杨岁晴脸上，她盯着这行字，呼吸微微凝滞，她确实聊着天就忘记了，但没想到周以桉这么在乎。
她没有立刻回答，窗外的夜空偶尔还有零星的烟花升起，照亮房间一瞬，又归于黑暗。
“抱歉。”她咬了咬下唇，慢慢打字，“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诸事顺心。”
“好，借你吉言，今晚确实顺心了一件事，我可以睡了。”
他因为这个特意等到现在…？她心里五味杂陈。
杨岁晴放下手机，屏幕的光熄灭的瞬间，窗外“砰”地一声绽开一抹绚烂的烟花。五彩光芒透过窗洒进来，在她微微发烫的脸颊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怦、怦、怦……
她的心跳得很快，和窗外烟花的节奏重合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是心还是烟花。
杨岁晴赤着脚跑到窗边，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内心逐渐平静下来，窗玻璃上映着她的脸，她站了许久。
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也许，是时候打破那堵自己筑起的墙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