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陵》黄河鲤

3、第二节 迷雾重重

　　大家议论纷纷，并且说到杨四节最后看到的那个雪白的女人镜头，大家一致认定赵优璇说到的那个他（她），一定是指这个女人。把这个镜头投影出来放大，只见这个女人只留下一个头像和一抹残影，雪白冰冷，背景也是空洞的雪白的雾气。
　　在场的除了王剑都是些久经案件的老手了，流血案件不知处理了多少，支离破碎的尸体也不是没有拼凑过，但是今日，图片一显出来，大家却感觉到屋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以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杨助理强忍着不适，把镜头定格在女子的头像的，头像有些变形，眼睛向前突出着，眼角嘴角挂着一抹残忍嗜血的笑，又有些洋洋得意的感觉，挑了眉头瞅着这一屋子的汉子，这让人更觉得冰冷了。

　　大家分析到很晚，设想了数种方案，也没有找出头绪。越分析越觉得神鬼莫测，不约而同的想到：“难道，真的是幽灵事件？这次难到真的见了鬼了？”想到此处大家面面相觑，从其他人的表情中，看得出来大家和自己有了同样的恐惧。
　　张队看到队员的表情不由得暗皱眉头，拍了下桌子，集中大家的注意力，下达了一系列命令。首先分派了几波人，一是去刘赵夫妻的公司调查，二是去刘赵夫妻的籍贯地SH调查，三是在小区排查。并要求注意保密，一定不能让媒体和社会上的人知道了，以免引起恐慌。

　　领了命令的人陆续散去，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留下了张队和王剑。张队注意到这个蛮桀骜不驯的小子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说他桀骜不驯，确实是因为王剑到局才半年就和同事打了几场架，要不是看他在学校成绩优秀，是个可造之材，队长才存了这个惜才之心，没有把他退回去。
　　但是大家一个锅里搅勺，就这点事，你架打得多了，难免让大家觉得你难相处，于是大家都孤立了王剑，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有人给他搭班。只有张队慧眼识才，从王剑处理过的案件中嗅到了王剑出类拔萃的破案能力，平时对他颇多留心，这次也力排众议，硬把他塞进专案组。
　　刚才的讨论王剑只在条案的末端坐了，认真记录大家的分析，并没有插话。张队这会看到若有所思的王剑，就像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小火苗，虽然微乎其微，但也总是一个希望。
　　张队敲了敲桌子，提醒王剑的注意：“你听了大半天了，说说看，有什么发现。”
　　王剑抬头看了张队一眼，说：“只是我的感觉，还没有证据。”
　　“说说看？”
　　王剑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可能是我的第六感觉，还是不要说了，不过我会跟进这个感觉。”
　　“嗯，我知道了，不过办案不能凭自己的主观来判断，这样容易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要靠证据。”
　　“是。”
　　“你就和小杨一起，跟着我吧，好好干，让大家看看你的能力。”
　　“谢谢张队。不过，我想参加去上海的那一组，我对刘赵夫妻的过去比较有兴趣，我预感到，我会从中找到我想要的证据。”
　　张队打量了他半响，点了点头：“年轻人，有干劲，这是好的，我批准了。不过，你要记得我的话：不要让主观臆断蒙蔽了双眼。”
　　“是。”王剑立正敬礼。

　　去上海的一行四人，由上官队长带队。坐在去SH的火车上，王剑头脑里翻来覆去的思索案情。当晚的监控录像经过专家鉴定，没有动过任何手脚的，这和王剑的设想有了偏差，他有微微的挫败感觉，同时他也觉得，这趟上海之行至关重要。
　　刘尉中是上海东大广告设计系毕业的，2003年毕业，到刘优璇的父亲的美源广告公司工作，第二年邂逅刚刚完成学业从美国回来的赵优璇，05年两人低调结婚，并离开上海，去了距离上海遥远的苍梧。
　　一行人先去了美源公司，找到了赵优璇的父亲，赵衡天赵总。赵总今年55岁，精神抖擞，神态俊朗，穿着白色对襟盘扣丝绸上衣，黑色丝绸筒裤，黑色布鞋，颇像民国时期的人，与办公室的顶端时尚布局和摆设有些格格不入。脖子里还挂了长长的一串念珠，黑黝黝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手指不停的拨动着，看来是个信佛之人。
　　但是王剑敏锐的察觉，他的办公室里却没有放置与佛有关的东西，只在东方靠墙的茶几上，放了一块紫色的绸布，盖了一个貌似圆型的东西。
　　老人听到这个噩耗，伟岸的身躯一下子垮了下来，平时过分注意的风度气度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十指连心的痛，捶胸大哭：“还是没有躲过去，还是没能躲过去呀！我的女儿呀。。。。。。”

　　上官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上前扶着了老人慢慢的坐下：“赵总，请您节哀！发生这样的不幸，我们也很抱歉。请您放心，我们苍梧已经抽调了最好的警力，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以告慰逝者。老爷子，您要坚强起来呀，配合我们的工作，提供线索，这样才能早日破案。”
　　老人哆嗦着，又哭了很久。才颤巍巍的说：“辛苦你们了。但是这个事情，就算了，不要再查了，我要立即安排人手把我女儿接回来。”
　　“老爷子，这可不行。我们出来之前已经立了军令状，一定要破案。”上官队长斩钉截铁的说。
　　老人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就叫来了自己的助理红小姐，让她配合上官等人的调查，而自己觉得难过的很要回去休息了。
　　上官和红小姐引见自己的队员，最后介绍的是王剑。王剑对红小姐点了一下头，说：“不好意思，红小姐，可否告知洗手间在那里？”
　　“出门右走，过电梯直走就是。”
　　“谢谢，队长，我……”
　　“去吧，快去快回，我们在会议室等你。”
　　王剑出了门，直奔电梯而去。到了楼下，赵老爷子刚刚上车。王剑待他的车走了，才走到路边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大哥，你好，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警官证。我现在需要调查一些事情，但是我走不开，这是五百元钱，你帮我跟着前面那辆车，不要被发现了，只要记录下那辆车都去了哪里，晚上你打这个电话，我会再给你伍佰元，干不？”
　　“干！”司机大哥觉得便装的王剑一定是冒充的警察，大老板找情人，太太们争风吃醋，派人跟踪的多了去了，这一定是某个被发现了的私家侦探，自己无法再跟踪了，就找了自己。多好的机会，狠狠宰他一笔。司机大哥一踩油门就冲出去了。

　　这日王剑他们在公司调查，收获不大，大家对刘尉中和赵优璇的事情三缄其口，只是调查发现，05年以前的员工换了许多。
　　奔波一日没有收获，而且受害者家属也不配合，这让大家多少有些泄气。晚上回到宾馆吃过晚饭，大家围在一起讨论案情。大家都觉得调查刘尉中和赵优璇的情况的时候，美源公司的气氛有些过于紧张，红小姐也过于谨慎了些，对大家形影不离，似乎公司的员工都三缄其口，共同隐瞒着什么。大家推测，五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这才使得刘赵二人远走他乡。
　　说到赵优璇的父亲的反常表现，这让大家更是疑惑，老人的不同寻常接到噩耗的父母般的表现，似乎他已经事先知道女儿女婿要出事一样。
　　这时王剑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上来后，拿出一张纸条说：“上官队长，这个赵老爷子，有问题。”
　　上官接过纸条，上面写着短短的几行字：10:13，纽约会馆，见一蒙面人10:25，回家，汇泉别墅，张挂不明物，一直未出门。

　　原来司机许是见惯了之类事件，也不惊慌紧张，铁了心的要挣这笔钱。见前面车上的老人进了纽约会馆，自己就靠边停了车，佯装上厕所也混了进去，大厅没有见人，就混到二楼，一间一间的找人，不想就看见赵老爷子从前面出来了，俩人走了个碰面，司机也不慌张，直直地走了过去，路过门口，瞄了一下，就觉得心里一咯噔：屋里竟然坐了个蒙面人！
　　一般人见过这样，也许就会打了退堂鼓，但是司机大哥不是一般人呀。见了此景，知道今天碰到了不一般的事，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要回去吹嘘一番。从另一电梯下来，刚好看到赵老爷子拘偻着身子，在前面慢慢的挪着，心说好机会，就又开了车尾随赵老爷子到了他家。如法炮制混近去，透过落地窗看到赵老爷子不急不慌，指挥张贴了许多东西，打了几个电话，才坐下来休息。
　　司机等了半天也不见赵老爷子下步动作，毕竟高档社区，担心引起怀疑，就走了。到晚间按照王剑的吩咐，打了电话，狠狠地宰了王剑一笔。末了还留下自己的电话，言说，看到哥哥的实力了吧？有这事还找哥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