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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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听来言之凿凿，丝丝入扣，实则谎话连篇，错漏百出。”
展昭慢慢举起双手，手指交叉轻抵在鼻尖，缓缓闭目，似在思索，然后才轻启薄唇，淡淡说道。
“是个不会说谎的小丫头。”
狮子猫的脸上勾起一丝捕捉到猎物的笑意。
“哦？此话怎讲？”公孙策轻挑长眉，移步至展昭身边坐下，面带兴味地问道。
展昭斜眼看了公孙策一眼，又见包拯也是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回答道：“且不说她口中的那个地球是真是假，单是她说什么从小跟随师傅游历四方，又从遥远的西方坐船而来、饱受晕船之苦这番话，我可是一点儿都不信。”
“却是为何？”公孙策一脸求知欲过剩的表情，和他那云淡风轻、翠竹清雅的长相完全不符，引来展昭斜眼一瞪。
“难道大人和先生都没发现？”哼，这两只可都是千年老狐狸，展昭轻讪一声，“那苗姑娘看来纤细瘦弱，弱柳扶风的样子，若说是从小豢养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我倒是信，若说是自小游历四方、见识天下，光是她那雪肤凝脂就可完全推翻她所说的话。”
“况且，她虽然纤细柔弱，略带疲色，却绝不是经历过晕船之苦的样子。”展昭低头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至于她曾经提到她的祖籍在南方华亭，自祖上便迁至他方，若是如此，她的口音或多或少与我宋人有所不同，但这苗姑娘却是明显的南方口音，这点也是不合常理之处。”
“那熊飞是觉得这苗姑娘别有居心了？”公孙策不知从哪里掏出把旧色折扇来，复又问道。
“那倒不是……”展昭轻轻摇头，未见公孙策脸上狡黠的神色，“悲戚痛苦之色很难假装，苗姑娘眉目间都带有哀恸之色，若是别有居心，那展昭只能说她真的很会装模作样。但是，经展昭观察，这位苗姑娘下盘虚浮，呼吸吐纳与普通人一般，应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且她手指纤细柔腻，气质独特，衣饰奇特，但却品相良好，似是骄阳深闺的富家千金，观她中指与无名指尚有薄茧，该是习字持笔所留下，所以展昭认为她刚才所言许是真假参半，定是有所保留，至于为何要说谎欺骗我们……”展昭顿了顿，眉头微皱，“那便说不准了，可能是对我们有所顾忌，也有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像先生所说，是别有居心，那也说不定了。”
“哦……?~”展昭话音刚落，正想深喘一口气，谁知道就听到旁边公孙策口中发出一阵几可为“绕梁三尺”的轻哼，顿时一股凉意从他后背升起，那口气欲喘未喘卡在喉咙中央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先生？”
面前这只可是千年老妖，我这小猫可得小心对付。
只见公孙策微笑着摇了摇头，又闲闲地摇摇手上画着墨梅的折扇，说道：“我还以为你刚才低头不语，是心中另有他事所扰，却不料你竟然将我们所说所为都看在心中，又是观察甚微，看来熊飞这些年来的确是长进不少呀，为兄甚是欣慰。”
“呵。”展昭淡然一笑，脸上浮现出些许孩子般的天真，微微侧过头来看着公孙策，“若是熊飞没长进，可不是丢了大人与先生的脸吗。”
“嗯，那可不是。”公孙策一边应声点头，一边朝包拯送去一个“好笑”的眼神，见展昭低头含笑，不知再想些什么，他不由勾起一丝坏笑，凑过去轻声说道：“但是为兄还是有些好奇，却不知道熊飞竟然目光如炬，连那位苗姑娘手上有多少茧子都一清二楚？”
展昭听了，顿时浑身一僵。
若是让他们两个知道自己先前迷迷糊糊，竟抓着那苗姑娘的手严声质问，故而才会知道她手上薄茧之事的话，怕是他们俩唯恐展昭不乱的个性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况且……若是让府中那些掌管“天下”的女人们知道了。
“嘶~”展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难以想想后果。
“不过是先前在湖边，苗姑娘与白老鼠替我包扎时无意见到的。”展昭一提到白玉堂，房中三人的脸色都不约而同的黯淡下来，“不知他跑去了哪里？”他是因为受不住心中的悲伤，却又骄傲的不愿意别人看到，所以才跑走的吧，而他的几位哥哥也正是知道这样，所以才忍住担心，没有前去寻找他。
“熊飞，死者已矣，不要太难过了。”公孙策站起身来，拍拍展昭的肩膀，宽慰道，“敏姑娘……是个勇敢的女子，她的所为让我们这些男子都倍感惭愧，而她的命运也……实在坎坷。但是逝者已逝，人死不能复生…..哎。你旧伤未愈，先前又与涂善交手，平添新伤，还是要放宽心，好好修养。”
“我知道。”展昭勾起一丝苦笑，反手握住公孙策的手，“我都知道。”
“熊飞。”公孙策感到从展昭手上传来的冷意和颤抖，他握的很紧，甚至让他感到有一丝疼痛，但却也无法子来劝慰他，在这种时候，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
他只能无奈地转头看向包拯，后者也只是皱眉对着他摇摇头，不发一语。
“刚见那苗姑娘悲伤柔弱，展昭恍然间又忆起八年前初见敏姑娘之时，那时她也不过是苗姑娘这般年纪，娇怯柔弱，却带着太子孤身一人逃脱涂善的魔手，又独自一人讲太子领养大，又是展昭想若非是八年前展昭思虑不周，处置不当，敏姑娘和太子就不会流落在外长达八年之久，如今敏姑娘也不会…..”展昭的话悄然而止，至于淡淡悲伤。
“熊飞！这些皆是歹人有心而为之，与你又何干？！”公孙策眉头一皱，折扇“啪”的一声打上展昭额头，满脸恨铁不成钢之色，“你这孩子总是这般，什么事都放在心中不肯说出，什么事又都揽到自己头上。”
“须知人无完人，即使是先贤至圣也无法做到完美，况且无论当年还是如今，你都已经尽了全力，敏姑娘之死怪不了你，何况你已将涂善捉拿归案，应能够算得上替她报仇。”包拯也沉声说道。
“嗯。”展昭缓缓点了点头，只是他神色依旧暗淡，公孙策与包拯知道要让他放下自责很难，但也只能让他自己想通。
“却不知道白老鼠跑去了哪里。”展昭又是喃喃自语。
包拯心中也是担心，“白玉堂对敏姑娘有意，却不料竟是天人永隔的结局，现在他定是十分悲伤，不过我看那白玉堂是心志坚强之人，相信过段时间他定能度过悲伤之情。”
“嗯。”展昭轻声应道，忽然长叹一声，转换心情，撑椅而起，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抱怨道：“我饿了，不知道刘婶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
“呵，你这馋猫。”公孙策笑着摇头，折扇又拍上展昭脑袋。
展昭也不生气，兀自捂着肚子在房中团团转，催促包拯二人：“快些快些，吃饭的时候到了，我饿了，大人，先生，快些！”
“行了行了。”包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展昭平日里成熟稳重，可偏偏有时候却是一副孩子模样，他正要起身，突然又想到苗淼，复又说道：“将苗姑娘让刘婶照顾可否妥当？”
公孙策转身笑答：“刘婶心细如尘，不但能将苗姑娘照顾妥当，指不定还能探的一些有用的信息，至于，苗姑娘是否是别有居心……”他瞥了一旁又开始神游天外的展昭一眼，“连我们开封府第一煞星猫看到刘婶都胆战心惊的，又何必担心这不会武功，柔柔弱弱的苗姑娘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