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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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淮盯着贺拾，这小鬼摆明不想说缘由，也罢……几百岁的灵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金淮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
“大橘如果是妖的话，他和借命的女修士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还有邱问笙知道大橘是妖吗？”
贺拾垂了垂眸光，“邱问笙……他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他是妖吗？”金淮问。
贺拾抬起眼睛，看向金淮，缓缓摇头，“不清楚。”
这就有点意思了，既然贺拾能看出大橘是妖，那为什么看不出邱问笙是不是妖呢？但是换一句话说，邱问笙也不一定是人。
金淮沉思了一秒，对虞美人交待：“既然大橘去找你，那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你自己当点心。”
虞美人点头，摆了摆手：“放心吧，我还不至于不敌一只小猫咪。”
金淮稍稍放了一点心，又看向在一旁安静听八卦的胡花间，拿出甲方的态度，提要求：“你，明天开始就去代替我跳舞。”
都拿了定金了，胡花间自然没有意见，比了一个OK的手势，至于金淮自己，他已经拿出了手机，也不管此刻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二点，就开始给廖缈发消息。
【帮我查一下，在A市的女术式，有哪些大概160cm高，很瘦?长头发。】
对方居然秒回：【咋？你要泡妞？这可不行，我们不这么赞成人妖恋，寿命差距太大，伤人伤妖。】
金淮忍，【我对人类没兴趣！借命一事就是这人操作的。】
【哦……稍等啊，给我十五分钟。】
金淮抱着手机等待起来，然后不出意料的发现，又只剩自己一只龙了，呵呵……怎么感觉只有自己在尽心尽力给特殊事件管理局打工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没等金淮捋出个所以然，廖缈已经回他：【我把表格发你，有几十来号人呢。】
金淮震惊：【这么多人？你们修士不是新时代以后大幅度减少吗？】
【那我们这么诺大繁华的都市才几十个年轻女修士还不够少？！】
金淮被怼住了，似乎……是挺少的，但是很难找啊！电话那头的廖缈大概知道金淮心底的想法，他又发来消息：【我明天喊个人去帮你，差不多就这样，我要睡了！】
喊谁？能不能喊个有用的啊！
金淮想，这就是打工人的感觉吗？感觉命很苦。
再次回到宿舍后，发现宫乐已经被送去医院了，李资木和汪文文也没回来，十有八九在医院陪护，诺大一个宿舍就便宜了金淮。
他其实没有睡觉的需求，只是到了正常人类睡觉的这个点，金淮下意识想起了中午做的那个梦……一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宝，在哪里？
金淮再次觉得头疼，但他却突然执拗的想要回忆起忘记的那些事情，越去想，头越疼，但越发激烈的疼痛让他在空白的记忆世界里当真回忆起了零星的碎片。
那是在种满梧桐树的地方，大约是在秋天，树叶是漂亮的金黄色，金淮看见自己就懒散的躺在树下，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落在自己脸上，落下斑驳光影。
“他是山鸡？怎么会和凤凰之子在一个窝里啊？”
“太不要脸了，一只山鸡居然混到凤凰之子的窝里。”
“不要脸！朱雀族长还辛辛苦苦孵化了一千年，结果孵化出来一只山鸡！”
“打他！”
金淮被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吵醒，才拧着眉头坐起身来，就见一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小雏鸟摇摇晃晃的飞过来，眼瞅着就要撞到金淮脸上，金淮抬起了手。
啪叽——雏鸟冲进了金淮手里。
他大概很害怕，金淮还没垂眼看，便感觉到了小东西在手掌心里抖个不停，金淮来了两分兴趣，微微抬起手，把小东西放平在眼前。
太小了，就像刚孵化出来没多久，身上都还是软软的奶毛，就是有几处被其他鸟雀啄秃了，还在沁血，小玩意儿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显得又可爱又可怜。
金淮突然心中泛起涟漪，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点了点小东西的脑门儿，真软啊。
“找到了！”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只夜莺飞过来，落在金淮跟前，变做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龙殿下！”夜莺显然认识金淮，他行了一个礼，跟着夜莺一起来的其他鸟雀小妖也赶到了，他们一个个都对金淮很恭谨。
“无意打扰龙殿下，只是龙殿下可否行个方便，将手中的小山鸡交给我等。”
金淮低头，看见手里的小玩意儿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睛，心想：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跟自己求救。
金淮扭过头，冲夜莺笑道：“一个个都化形的妖了居然欺负才孵化出来的小妖怪，要不要脸？”
夜莺等妖被说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还得好言好语解释道：“龙殿下有所不知，昔年真祖凤凰留下九颗凤凰蛋，朱雀族长用了数万年时间才只孵化出了金凤大人，而后朱雀族长便更加全心投入在余下的凤凰蛋上，可这小孽畜不知道何时混了进去！”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愤怒，“朱雀族长辛辛苦苦数千年，却孵出这么个玩意儿！”
金淮听懂了，当着一众小妖的面儿翻了个大白眼，“你们鸟雀都不识数吗？八颗蛋又变回九颗，不会数吗？再说了，孵八颗和孵九颗有区别吗？又不是让她多生一个。”
他将手中的小鸟雀往怀里拢了拢，继续道：“那么小气做什么，再说我看这东西长的也不比你们那金凤差，你们朱雀族长也不算吃亏。”
夜莺和其他小妖：这龙、着实过分！
可又拿金淮没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金淮站起来，手指轻碰手中的小雀，“我看你顺眼，以后就跟着我混吧，给你取个名字，叫做阿宝怎么样？”
……
记忆到这里，便没有更多的了，无论金淮再怎么认真的去想，也想不起来。
可这一次记忆的复苏，金淮的感受却比过往两次都要强烈，他记起来了，第一眼看见阿宝时内心油然而生的喜悦。
此刻的金淮特别想找到这个阿宝，明明根据后面的记忆，阿宝跟随自己至少也有数百上千年的时间，金淮不相信他给带出来的小妖怪会没有出息，会彻底消失在这千年以后。
阿宝一定还在，而且也一定知道千年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想到这里，金淮有些急促的拿出手机，给金泷打电话，“老爸，你认识阿宝吗？”
“……你想说你自己？十万岁的龙了，还叫自己阿宝，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金淮咬牙，忍！
“我是问，一千多年前，你有没有在我这里听说过阿宝这个名字。”
金泷沉思了一下，“你也知道，那几千年，我都忙着和你皎皎阿姨交流感情，根本没顾着搭理你，所以……”
“龙渣！”金淮唾弃他，“你这样根本对不起我那个早逝的老妈！”
“别这么说呀，我最爱的还是你妈妈啊。”
金淮翻了个白眼，“你平等的爱每一个漂亮女妖！龙渣！”
他懊恼的挂掉电话，并反思自己，怎么会糊涂到给这么不靠谱的爹打电话？根本不可能问出线索的。
结果刚想完，金泷就发来消息：【记得那些年你突然很热衷寻找天财地宝（虽然一直很喜欢），尤其是一些可以防身被增加修为的宝贝，想来你自己其实用不上，大概是给别人寻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你还找到了一棵朱草，在妖族里闹的还挺沸沸扬扬的。】
朱草，是十分罕见的一种灵草，只生长在上古神山西山中，无论是人类还是妖若吃了都百病全无，延年益寿，要知道妖的寿命也有限，能延寿的灵药着实太少，即使在当年灵气充裕，妖灵横行的时代，朱草也稀有无比，更别说现在末法时代，神山已经消失，朱草恐怕早绝迹了。
可是……金淮认真思考起来，他的东皇钟里并没有朱草啊？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不仅偷自己龙鳞还顺走了朱草！
太可恶了！
金淮站起来，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结果用力过猛，桌子咔擦一声，断成了两半。
“……”
这就很难跟无知的人类解释了，金淮心虚的抠头，然后连夜下单了一张新桌子，并将这张坏掉的桌子扛起来，偷偷摸摸出去，准备丢掉。
来到楼下，把桌子又给踹了几脚，直到好好一张桌子被拆的只剩下木板和木棍以后，才能正好给塞进垃圾桶里。
金淮消灭了自己的罪证后拍了拍手，刚一个转身，余光却看见了贺拾。
贺拾坐在天台上，一双脚露在空中，仰着头，在看月亮？
金淮有些不解，他左右看了看，四下没人，他选了个监控死角，双腿一蹬，便轻松跳到了天台上。
“小鬼，看月亮吗？”
贺拾已经察觉到金淮的到来，但是懒得理他。
金淮有点不高兴自己被冷落，他坐到贺拾身边，抬手拍了拍贺拾的肩膀，“你这是emo了吗？”
贺拾仰着头，又听不见他说话，所以继续没搭理金淮。
金淮更不满意了，他垮下脸，直接就伸出爪子去够贺拾的脸，贺拾往后仰了仰，总算看向金淮，“做什么？”
“我问你呢，你在难过什么？”
“我没有。”
金淮啧了一声，“明明就有，说起来也是奇怪，我向来迟钝的很，但你无论是烦躁还是难过，就算站在那里没动，我居然都能一眼看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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