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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本大佬有那么可怕吗? ...

  •   除了钱财还能有什么,尚八星缩了缩脖子,想躲掉那只手。
      戚杉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对,本来是想提醒他财不外露,这钱袋子明晃晃的挂在腰上,就不怕招人惦记?不想到嘴边的话却是,“听佟叔说,你被绿了!那女人珠胎暗结,怀了别人的孩子?”
      抢劫就抢劫,他说这个做什么?提醒他,他即将财色两空吗?打听别人的私事比抢了别人的钱财,更讨人嫌!这人不仅讨人嫌还是个忘恩负义之辈,难不成他忘记了,就在前不久他还帮他解围的事了,他虽然不图他会知恩图报,但是总不能落井下石吧!方才他靠过来的那一瞬尚八星害怕地都快要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给他了,因为他突然话手中的动作停住。
      话都说出口收也收不回来了,戚杉干脆道:“你尚未娶妻!哪来的妻子?”
      迎面扑来的风的炙热干燥的,就像他的心被吹得又干又涩。那人扼住他的脖子,手中还没有用力,他就已经感觉到了窒息难耐,尚八星被他掌控着呼吸。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痛,伤口愈合了,但被人重新提起依然会感觉道疼痛,他不怕痛只是不想痛!涟漪的水面趋于平静后有泛起涟漪,就像是回忆,忘记不掉就随缘吧!
      “为何不说话?”那人声音带着暗哑,像是质问一般道:“你没有妻子哪来的回娘家了?!”
      尚八星被他问得脾气上来了,语气生硬道:“与你何干!”
      戚杉耸耸肩,“是和我是没关系,就随口一问!”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尚八星抓住他的手甩掉,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没看出来吗?”他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道:“我想与你交朋友呀!那日你帮我说话,我很感动特别想与你相识。”
      尚八星如遭雷劈,双眼瞪大,这比要抢他的钱财还叫他难以接受。
      戚杉没有管呆住的人,继续道:“昨夜我喝了点小酒,醉了!然后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老太太对我说,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别人出手帮了你,那么定当是要十倍偿还的……那日你帮了我,就说明把我当成朋友了,日后我定会好好关照与你。”
      什么情况?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朋友,什么朋友,他明明就把他当成抢劫犯了,哪来的什么朋友一说!
      戚杉道:“都是朋友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就是单纯的想了解一些你的基本情况!”
      阳光灿烂,水面上波光粼粼,阳光恣意地亲吻着水面,船还没有靠岸,有人就迫不及待的跳到了岸上去。
      看着前面落荒而逃的背影,戚杉不慌不忙的跟着下了船,心情颇好的跟在后面。这里是茂川城最大的市集,附近都是一些酒楼商户,街道上摆满了各色的摊子,吃的、穿的、用的这里应有尽,琳琅满目看的人眼花缭乱。
      码头出去百米就到市集,尚八星刚走了出去没多远,就听到有人在叫他,现下他顾不得这些,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只是,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一个身影给拦了下来他停下,他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一方洁白的帕子递到他的跟前。
      “尚师傅!”一道温和的声音的从头顶上传来。
      彭吉道:“你出了好多汗,擦一擦!”
      尚八星整个人现在都是懵的,侧过头余光往后看,那人竟然也跟着下了船,站在百米外看着他所在的方向,心中觉得荒唐无比,没敢回头看。
      彭吉察觉到他有些失神,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叫他道:“尚师傅?”
      “啊?”尚八星回过神来,看向彭吉道:“何事?”
      “哦,也没什么,就是你出了好多汗!”彭吉把手中的帕子扬了扬道:“擦一下,不然衣服都快汗湿了。”
      他依旧不在状态,持续的走神中。艳阳热情入火地炙烤这大地,吹来的风夹杂着热气,摊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赶集的人挑了又挑,看了了又看,戚杉就站在往来的人群中,专注的注视着前方。
      “尚师傅,你没事吧?可是中了暑气?”耳边想起彭吉的担忧之声。
      尚八星不好意思道:“抱歉……我无事!”
      看他脸色煞白的样子不像是没事,彭吉有些不放心,道:“真的不要紧吗?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何止是麻烦?简直是惊悚,尚八星叹了口气和他往前走,拒绝他递过来的帕子,回之一笑道:“谢谢,今天风很大,很快就不热了!”
      彭吉坚持要给他帕巾道:“还是擦一擦吧!冷热交替易得风热。”
      尚八星没有接过他的帕子,心不在焉的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额头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他这不是热的,是被人给惊吓出来的虚汗。
      戚杉被太阳晒的眯了眯眼,望着前面的两个身影视线有点模糊。
      那个半道跑出来的男人衣着整洁,身上的衣衫穿的极为讲究,无论是衣服的料子还是搭配的饰品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两人身高相仿,年龄相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看着就像是交好的朋友。
      所以,他不肯与自己交朋友是因为自己没有手帕?这玩意他从来就带过,谁好人家无事随身会带这些东西啊!看人家锦衣华服,穿着得体,再看看自己,几年前的老旧款式,简单的布料,简单至极的穿搭,不至于破烂,与之相较不像个样,更别说那文绉绉的手帕了。
      戚杉又往前面看了一眼,早就没了影,逃命似的,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喃了一句道:“他有那么可怕吗?又不会吃了他!”
      站了一会又渴又热又郁闷,找了个地方喝了壶茶,顺便等徐九过来,昨天说好了要来这,只是他临时有事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徐九的身影才出现在码头上,东张西望的在找着他。戚杉也没有叫他,喝了一肚子水,没有那个心情。茶馆里面有卖艺的、有说书的还算是热闹,像他这样的,一坐就坐一两个时辰的不少,喝茶听书、听曲乃是人生的一大乐趣。但是他觉得很无趣,喝了茶人越发的精神,连瞌睡都没有打,听了一个时辰的叫卖喊声。
      他依靠在栅栏上,嚼着肉,望着外面的徐九,眼睛转了转完全没有异样的感觉,心中的感觉越发的清晰明了,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一些别扭,现下是完全接受,与人相交总是复杂的,困难的,但他是真想了解尚八星这个人。
      今天早上他像是被迷了魂一般跟上去,就是有些人一出现总能勾起你的兴趣。而现在他完全没有想要出去找徐九的意思,任由他找到天黑吧!
      徐九找到他是满头大汗,双颊晒得通红。进来一屁股坐下,拿起水壶就喝,大喘了一口气,不经意往外瞟了一眼,从这里可以把他方才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大声抱怨道:“哥,你怎么这样?!我在外面找了你半天,你在这里喝茶就算了,还不喊我!”
      戚杉无视他的怨气,轻飘飘道:“没看见!”
      徐九有苦不能言,这哪里是没有瞧见呀!分明是不想喊,算了,也打不赢。气往肚子里咽,拿着碗里的肉往嘴里塞,边吃边问道:“哥,咱真的去买马吗?”
      戚杉把吃的往他边上推,想了一下道:“不买,今日有别的东西要买!”
      “买什么?”徐九得意道:“这里我来过几次,不怕被宰!”
      戚杉睨了他一眼,道:“谁敢宰我?”
      久违的感觉了,徐九看着这样气势的戚杉,心里一阵感动,这才是他认识的气势十足、雄踞一方的大佬啊。欲上前抱住他,哭诉道:“哥,你想通了,你要变回以前的样子了吗?”
      他的苦难要结束了吗?终于他又可以抱上他哥的大腿,不用辛辛苦苦挣钱养他了吗?他又可以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徐九了吗?
      戚杉嫌弃的闪开,笑道:“我是妖吗?会变身……哭哭啼啼的一点都不爷们,给我走远点!”
      感动不到一瞬,是他自作多情了!徐九略感伤心,他哥还是这样冷酷无情。
      戚杉道:“这附近有没有裁衣的铺子,去裁剪几套衣裳。”
      徐九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思索了一会,点头道:“是要买几身衣服了……哥,不是我说你,你看你都把自己埋汰成啥样了!好好的一个雄踞一方的大佬,愣是让你搞得跟家徒四壁的穷小子似的,还真别说也就是我不嫌弃你。”
      戚杉:“……”
      他的形象有那么糟糕吗?所以尚八星不肯与他相交是因为这,那他也太肤浅了吧!
      临近下午,街道上的人没有早上那么多,午后的太阳依旧毒辣,等夜幕降临又会是一片闹非凡的场面,还会比白天更甚。
      两人漫无目的的找着裁衣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见到就进。
      徐九问他道:“哥,你在茶馆里待了多久呀?我差不多提前半时辰到。”
      戚杉道:“记错时间了!”
      徐九:“时间不是你定的吗?”
      “我就不能记错吗?”戚杉白了他一眼,道:“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被凉凉的扫了一眼,徐九有问题也憋了回去。
      一刻钟后,他们转溜了一圈找到了一家裁衣铺,掌柜的见到有客来立马喜开颜笑,可一抬眼两人穿着简单,刚刚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刚抬起的头也垂了下来,只轻轻地应付了一句“随便看!”就不理他们了。
      戚杉也不管他是何态度,指着那批价格不菲的料子,道:“掌柜的,那一匹布,有裁好的吗?”
      掌柜的见到他所指之后,鄙夷之情在心里散开,随手指向一个方向说:“那边的布料比较适合客官,你所指的这些不是常人所消费得起的……”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九生气的打断:“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买不起这几匹破布吗?”
      “破布?这可是茂川最有名的云锦蚕丝,面料光滑清爽,穿在身上轻盈舒服,放眼整个茂川就只有我这家店有那么几匹,如此昂贵的布匹你说它是破布?”掌柜的瞬间就来精神了,质疑他可以,但说他的布就不行,他鄙夷道:“你见过炎热酷暑穿在身上冰冰凉凉的布帛吗?你穿过寒冷冬日披在身上暖洋洋的布帛吗?你没见过的,没穿的就不要在这乱说,显得你不识货,没见……”
      “咚……”
      一道沉甸甸的声音从桌上传来,出于作为生意人的直觉,正在滔滔不绝的掌柜的原本带着鄙夷之声,音调一转,带着谄媚的笑道:“哎呦,哎呦,哎呦客官还真识货,是小的有人不识泰山担待了两位贵客,不知客官中意什么样样式的布匹,小的为二位一一道来。”
      徐九最讨厌这种狗人看人低的人了,说一大堆废话吵得他耳朵疼,不想让他影响他们兄弟的二人的心情,索性就亮出真本领,懒得与他多说一句,不就是银子吗他还真不缺这点钱。他指了指那几匹破布,不痛不痒道:“就它了,全部包起来。”
      遇到豪气的主了,今日可算开张了,就这一单他这个月就不用愁了。掌柜喜形于色声音洪亮的回答道:“好嘞,马上给您包好,您稍稍等会。”
      戚杉摸了摸布匹手感还不错,确实如掌柜所说的那般。
      徐九道:“杉哥,这些够了不,不够咱再买点!”
      戚杉睨着他。
      此时的徐九还没意识事情的严重性,等掌柜的把布匹包好出来足足有十匹之多,压根就不是他口中的只有几批,物以稀为贵不过就是为了夸大其词才这样说。满满的一大捆,把徐九的腰都给压弯了,他声音艰难的从布匹里透出,:“怎么这么多,还死沉死沉的,话说为何要买那么多布,这些布都过我们穿几年了。”
      “……”
      戚杉整理整理了衣领,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今天早上那个男的,穿着一身青衣,梳着整齐的发冠,叠的方方正正的帕子,模样斯斯文文的瞧着和尚八星像是能玩到一起的人。再瞧瞧自己,衣服是徐九给他准备的,那家伙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来,他从小就喜欢江湖豪侠那般劲爽招风,所以裁衣的风格也是雷同,穿在身上会有几分张狂。他没什么心思装扮自己,穿着舒服就没有去换,今日这么一对比这衣服穿在身上侠气没有,倒是多了几分匪气,也难怪也加对自己望而生畏。他扯了扯身上的布料,越看越觉得不伦不类的,他刹住脚步问:“我身上穿的衣服你在哪里做的?”
      他突然停住,徐九差点没撞到他身上,本来抱着一堆布有些恼火的,但听到他这么一问,恼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凑上前去高兴道:“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衣服很好看,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品位,我跟你讲这衣服可是很有考究的,它不仅仅是侠气的风格,还融合了道上的劲酷风,……”
      戚杉:“……谁做的?”
      “嘻嘻,这么有品位,这么有风格的衣服,当然是……你的弟弟我了!”徐九颇为得意的说道。
      就知道,也只有他才能做出这种这么风格迥异的东西,他看了眼那价格不菲的布料,叮嘱道:“你别动手了,交给别的裁缝去做,不要什么侠气风,更不需要道上的劲酷风,低调些,简单些。”
      “啊,为何呀!哥你不喜欢我精心做给你的衣服吗?这可是世间仅有,旁的人想要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裁缝没有我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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