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大结局（O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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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考在即，陆悠梨在实习之余备考，把能刷的题全都刷了一遍。国考之后还有省考，中途还要抽空完成毕业论文。她一旦忙碌起来，就没空去想其他的事。
年前成绩出来了，她如愿过了某岗的笔试。查成绩的时候，张女士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因为她发现陆悠梨私自改了报考岗位。
“我们不许你去。”
原因无他，这个岗位强制要求驻外，一去就是四年，回国待满四年后还要出去，如此轮换直到退休。而且每次出访的国家不定，这次是发达国家，可能下次就是非洲。
张女士都无暇责怪她为什么要私自改岗：“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以后你大半辈子都待在国外，我们怎么办？”
“但是好不容易考上了，不去多可惜……”陆爸爸插话。
“闭嘴！”她朝丈夫吼了一句，“这儿没你说话的地儿。”
“我是她爸，怎么没我说话的地儿？”
“你就她这一个女儿，你忍心让她出去不回来？”
陆悠梨早已预见这场争吵，她悄悄离开家。一月份的北方寒冷刺骨，她在车上暖和了一会儿，走进糖水店，在零星的几个顾客中一眼看到了宋格非。
“来了？”
简单问候了一句，他把勺子放在双皮奶上，把菜单转过来推给她：“他家杏仁豆腐不错。”
“好，我尝尝。”她扫码下单，额外点了一杯热姜茶。
宋格非看了一眼她的神情：“考上了？”
“嗯，”她把菜单放回抽屉，把手指放在嘴上，呼呼吹热气，“但他们没有你设想的那么高兴。”
“考上了还不让去，不能吧？”
“不知道，再看吧。”
服务员上菜很快，陆悠梨抿了一口热姜茶，感觉四肢百骸都回温了。
“可能我最后还是会去那个公司，”她指的是秋招时她拿到的最满意的offer，“至少可以先出去待两年。”
宋格非眯起眼睛，舀了一勺甜品：“一定要出国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了，但她的答案始终都没变：“我想换个环境。”
其实她也没想到，最后还能跟她保持来往的人，居然是宋格非。
江晟屿再也没联系过她，他的态度很明确，除非她坚定地选择他，不然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
温缙因为公司业务问题被他继父送到拉美去了，临走前想联系她见一面，但她没有回应。
“新公司什么时候入职？”宋格非问。
“四月份完成毕业答辩之后，快的话大概中旬就走。我应该不会参加毕业典礼了。”她尝了一口甜品，杏仁味很浓，就是表面的糖水太多了。嫩黄色的桂花花瓣，让她想起第一次跟宋格非在学校食堂的时候，两个人也是吃的豆腐，蟹黄豆腐。
“我之前都没问过你，”她慢慢地开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宋格非手上的动作一听，笑笑：“忘了。”
两个人各自低头吃着面前的甜品，一时无言。
“我表姨的事情麻烦你了。”还是她先开口。
“不麻烦，”他答，“对人对事，都要善始善终。”
陆悠梨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还是想说给她听。她三口两口吃完，再去喝茶，发现已经变凉了。
她忽然想到，宋格非的善始善终，或许是在说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可以画上一个句号。
“如果他们问我为什么临时改岗，我会说实话，”她吐出一口气，希望她的心情可以轻松一些，“是你教唆的。”
“没事，”宋格非勾唇，不以为意，“我不怕他们。”
两人相视一笑。
……
四月份草长莺飞，陆悠梨踏上了异国的航班。让爸爸妈妈接受自己放弃省考，选择出国两年不是一个顺利的过程，但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公司分部位于东南亚，身边几乎全是华人同事。陆悠梨属性偏宅，和同事们都是泛泛之交。Mentor禾璐是项目经理，为人飒爽，性格像她小姨，陆悠梨见她的第一面就觉得很有眼缘。
一次聚餐中，陆悠梨偶然得知禾璐已婚，丈夫和孩子都在国内，顿时惊讶。她之前在茶水间撞见过禾璐跟男下属暧昧，当时还以为她单身。
禾璐平时对她不错，她不想八卦别人的私生活，打定主意把那天的事咽进肚子里。
事情的转折点在一次聚餐喝酒后。陆悠梨之前没喝过酒，没想到第一次上手就把周围人都喝趴下了，一个华人同事说他眼睁睁看着她咬着吸管，然后一杯接一杯把酒全喝光了，就跟喝水一样。
禾璐喝得微醺，被陆悠梨和另一个同事送回家，半眯着眼睛，点名让她留下来。
“怎么想的，刚毕业就来国外，”她拿了一块冰毛巾敷在脸上，问陆悠梨，“我看了你的资料，独生女，你家里人放心？”
“这边薪资很高。”
“你家也不缺钱啊，”禾璐笑起来，唇角深深地勾起来，露出颊廊，有一种独特的风情，“这边经济不发达，一般人都会选择在国内干几年，升到主管以后外派到欧美。”
她倒了一杯柠檬水，放在陆悠梨面前。
“我很好奇，”她带着微醺的脸红，坐在女孩对面，“你的理由。”
陆悠梨没有动那杯水，讪笑：“真没有。”
“水里没毒，”禾璐把她的杯子端起来，扬起颈子，喝了三分之一。她笑眯眯地摇晃玻璃杯，眼神清明：“你嘴巴很严。”
“那天你看到了吧？”
陆悠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指的是那天她和下属暧昧的事。原来禾璐早就发现她了，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我什么也没看到。”她坚持装傻。
禾璐开始大笑。
“行了，不逗你了，”临出门时，她让陆悠梨带上门口的巧克力，“我朋友从意大利寄过来的……你爱吃甜的吧？”
陆悠梨在职场渐渐成长，而公司也陆陆续续来了新人，看着这群职场小白，和曾经的自己一样憨厚耿直，她回想起一年前的自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禾璐被调回总部做主管，回国前夕，陆悠梨约她喝酒，庆祝她升职。
“不想回去，”禾璐淡笑，慢悠悠的摆着手，“不想看见熟悉的人。”
她跟丈夫七年前相亲认识，一年后结婚生子，或许是母职惩罚，回归公司后她被调到HR岗，后续晋升无望。她争取来外派的机会，又面临家庭和事业的平衡，丈夫不理解她的事业心，怀疑她在外面有人了，不支持她出国。
小两口的事情，最后却吸引来两家的家长集火，以女婿骂岳父而后被甩一耳光告终。两人从那时起开始分居，保留事实婚姻，男方和男方父母一同抚养孩子长大。
“千万不要结婚，否则就是一地鸡毛。”她告诫后辈，“可以谈恋爱，但是不要轻易结婚，一定要有足够的抗风险能力，再去考虑组建家庭。”
两人又闲聊几句。
陆悠梨续了一杯酒，悠悠开口：“我有一些朋友，她们的恋爱似乎都不太顺利。”
禾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第一个朋友，她因为很难在两个人中做出选择，所以让男朋友失望了，他让我的朋友一定要做出选择，否则两个人之间再无可能？”
禾璐笑笑：“爱吗？”
陆悠梨微微挑眉，似乎在回忆“朋友”的故事：“可能她都很爱。”
“那就都要，谁不同意就让谁出局。”禾璐不假思索说出结论，“下一个。”
“我还没说完，”陆悠梨被她开放的态度逗笑了，“她想过只选她男朋友，但她和男朋友两家的家长有矛盾，可能也会成为他们感情道路上的阻碍。”
“男的有担当，两个人靠自己的工资活，满足这两个条件就能继续。”
“第二个朋友，她男朋友心理问题比较严重，可能会伤害到她，我那个朋友很害怕。”
禾璐略一沉思：“确实不推荐。但还是要问，爱吗？”
她垂下眸子：“深爱。”
“那就顺从自己的内心吧。”禾璐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挺般配的。等到被虐得不爱了就好了，注意安全。”
陆悠梨忍不住笑起来：“禾总真是劝和不劝分。”
禾璐挥挥手：“下一个。”
“第三个朋友，”她起了个头，忽然发现不知道该如何接，“就很神奇，她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男朋友……算是小三上位？但他真的很靠谱，很有安全感。她的很多事，都是这个男朋友帮忙解决的。”
禾璐发现了华点：“都上位了，还不爱？”
陆悠梨和她碰杯：“你说得对。”
“看不出来，”禾璐眯着眼睛看她，“你不声不响，手段了得啊。”
“我的朋友，”陆悠梨还是以朋友代称，“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活不长了，但她还没谈过恋爱，她在男女相处上毫无经验，她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处理感情关系。这时有三个人都在向她示好，而且还暗示她可以一起谈——其实她自己也想同时谈，多亏他们先提出来了。这三个人她都有好感，所以后来她就答应了。”
“结果她发现自己没事。”禾璐帮她说完。
“对，”陆悠梨苦笑，“然后还被家长知道了，她有点后悔，但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可能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她挺渣的。最后，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堆烂摊子，再加上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她就灰溜溜地出国了。”
禾璐扫了她一眼：“她在国外都待了两年了，还没有想明白。”
陆悠梨失笑：“禾总，你说我那个朋友该怎么办？”
“谈个恋爱而已，有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禾璐顿了顿，“让老天帮她决定吧。回国之后，谁先联系上她，她就跟谁在一起。随口说说，概不负责哦。”
“没关系，”陆悠梨喝完了杯子里的酒，似笑非笑，“这个主意很好，就这么办吧。”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在向炎热过渡，陆悠梨交接完工作，办理好调任手续，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踏上了归国的路。
在东南亚晒了两年，她的肌肤都变成了深色，有种野性的生命力。长发也为了图方便剪短了，简简单单，不像学生更像民工。相比于两年前刚踏上这片土地的懵懂毕业生，她的一身稚气都被工作打磨圆钝。现在她真的长成一个大人了。
接机的人乌央乌央地涌过来，她拉着行李箱在人群中穿梭，目光在形形色色的脸上划过。原本暗含一丝期待的心情，逐渐落归平地。
……直到她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
她扬起唇角，激动地朝他挥手。箱子太重了，跑过去的时候她默默抱怨，不然她下一秒就能扑到他怀里。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大结局（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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