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太有原则的杀手,可能会被逼当面看邪门男科 ...
-
车里的气压低得可怕,幸而司机是聋哑人,倒不会被这种尴尬的气氛困扰。
刘坐在老板座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一瓶冷泡茶,牧天便坐在他旁边双手插胸用千刀万剐地眼神盯着他看。他脸上的血渍还没擦净,甚至细看还能找到牧天的手抚过的痕迹。
“你给我的清除剂有问题。”半晌儿,牧天不悦地说道。
“没有。”
“没有怎么会……”后话牧天说不出口,于是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又愤愤地评价道:“人渣。”
受了这一声骂,刘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按下了车门上的按钮,知会司机:“去纪璟言那儿。”
牧天心里憋着火,便说:“停车,我不去。”
“停不了,时速410,请自便。”说着,刘慵懒地将手搭在了那个中央后视镜地控制按钮上。
“不能跳车,我杀了你的司机就是了。”
“你不会。入行七年,0误杀,0株连,我看过你的资料。”
“到了我也不下车。”
“可以。”
“……”牧天心里骂骂咧咧了一阵,开始想干完这单一定要拿出一部分钱治一治自己太有原则的心理疾病。
见他默声将头别了过去,刘勾了一下嘴角,心想:小我七岁,身手再好也有点儿孩子样。
很快,车子来到城郊,停在了一座复式三底小洋楼之下。
隔着车窗,牧天看到了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姑娘。
根据两人的骨相和神态判断,应该是亲兄妹俩,只是年龄差距至少也有十岁上。
见到刘,男人招呼屋子里一个护工打扮的人将女孩推了进去,俩人低语了几句,男人笑得花枝乱颤的。紧接着,刘也进了屋子,只留下那个男人不紧不慢地朝牧天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纪璟言。”转眼,他便拉开车门坐在了先前刘的位置上,笑意盈盈地冲牧天伸出了手。
“说。”牧天简短回应道。
男人忍不住又笑了一下,俊美的脸平白可恨起来。因为这样的笑容,通常出现在围观看笑话的大爷大妈脸上。
“对不住,我这个人笑点比较低。”意识到自己有些不礼貌,纪璟言说道。
牧天没有理会他,却也知道这个人没有攻击他的威胁,便只是撇过头将他晾在了一边。
但纪璟言的性子与刘天差地别,见牧天不理他,他便笑着直接将屁股挪了挪,与牧天贴坐到了一处。
牧天白了他一眼道:“我没这种兴趣。”
这话不知怎的戳中了纪璟言的笑点,他忽而开始如之前与刘交谈时一般笑得花枝乱颤。
牧天无语至极,正准备拉开车门逃离,纪璟言却抢先一步将手挡在了那个把手上:“好了好了,咱们说正经事,你昨晚回去后,有没有梦到自己跟刘发生关系,或者在洗澡的时候情不自禁幻想触摸他的裸体?”
“……”
“没事,昨晚的事情不记得了也没关系,咱们换个问题。你今天看着刘的时候,硬了没有?”纪璟言一本正经地盯着牧天看,仿佛两个熟人在谈论天气。
“滚。”牧天径直将他推回了原来的位置。纪璟言不甘心,准备再次靠近时却被牧天用一柄短刃抵住了脖颈。
“再动一下,你就只能去冥界给人看病了。”牧天威胁他道。
纪璟言明显被吓了一跳,连声惊叫道:“别别别,我不过来,不过来。”
牧天白了他一眼,收了刀。
见危险解除,纪璟言也不免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他跟你说的?”
“看的。”
“这都能看?难道医生也有标准长相?”
“手。你双手没留指甲,小肌肉群发达,手背静脉突出,不是外科医生,难道是法医吗?”
纪璟言被牧天的洞察力所折服,嘴上却忽而端起姿态说:“我就是法医。”
牧天摇头冷笑了一声:“法医没你这么胆小的。”
纪璟言吃了瘪,索性将话摊开来说:“刘说你服用了清除剂还有药效反应,让我帮你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他,鬼知道他给我的是不是清除剂。”一谈到这事儿,牧天便不由咬牙切齿了起来。
纪璟言盯着牧天的脸看了几秒,郑重地点了点头:“的确,不排除这个可能。”
“说吧,怎么看。”牧天将话拉回了正题。
“还是我刚才的问题,昨晚还有今天白天,有那些反应吗?”说着,纪璟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充当会诊笔记。
“没有。”
纪璟言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说:“你确定?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我需要根据你的真实情况诊断。医生面前,千万不要隐瞒任何信息,我再问你一次,有,还是没有?”
“没有。”牧天再次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纪璟言脸上浮过一丝极复杂的笑意,接着问:“处?”
“……”
“就是有没有过性行为?”
“我听得懂!”牧天有些无语,“这跟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吗?”
纪璟言点头:“当然,是否有经验对这类药品的反应存在明显差异,比如有些性瘾患者,他们……”
“没有过!”牧天径直打断了他的话,但出于男性骨子里自带的某种神秘机制,承认这一点时,他的语气多少带了点儿杀意。
纪璟言却皱了一下眉,偏要追问:“谈过恋爱吗?”
见牧天不语,他又补充道:“男的女的都可以,暗恋持续6个月以上的话,也算。”
“没有。”
闻言,纪璟言看着牧天楞了一会儿,而后从嘴里挤出一句:“兄弟,你……牛的。”
牧天忍无可忍:“你问完了没有?”
纪璟言关上手机点了点头:“问完了,不过你最好下车跟我上楼抽个血检查一下残余,这样更保险一点。就像你说的,万一他给你的不是清除剂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我凭什么信你?”谈到抽血,牧天一下子变得警觉,毕竟自己跟刘的关系,最终还是杀手与目标的对立。纪璟言是刘的朋友,虚与委蛇地做些什么,很合情理。
纪璟言似乎也看穿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自证清白,而是拉开了自己那侧的车门说:“可以不信,只要你哪天忍不住跟刘发生关系后不怪我就行。毕竟真要动手的话,他可能打不过你,你强迫他肯定会成功的。对了,你也许不知道,国外科学家研制的那药特别成功,没清除的话根本不存在发作时限,可能三五个月,甚至你三五年后你还是……”
“咔”牧天打开了自己身侧的门,硬着头皮下了车。
纪璟言点了点头:“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