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幻梦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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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订婚宴前两日，应骄和导师提前打过一声招呼，逃也似地回到了学校。
刷脸通过门禁后，他进了自己的研究生宿舍。
为期半个月的药物治疗，一张俊脸因为利培酮片副作用的影响，尽管他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却还是增了点肉。
阳台上的花瓶外表干干净净，没有泥垢，但由于较长时间无人打理，落了一层细小的灰尘。记忆中插着簇拥在一起的向日葵花瓶口已经空无一物。
眼前的一切渐渐扭曲，就像老式电视机屏幕信号不良时，所呈现的毫无规律的彩块。耳中还伴生嗡嗡的嘈杂噪音，头重脚轻，一股恶心感自胸腔翻涌而上，堵住他的喉口。
他抖着手抚上花瓶的沿。
郑粹阳……
你既然每次都出现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为什么现在不能再出来一次？
那一回请你吃饭，不是因为你没有拿稳，也不是我还没有递到你手里就松手，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无法进行现实物质交换的虚妄对吗？
为什么？是我在害怕什么吗？
自从我第一回吃下药后，就变成只有你的声音会出来找我，可你的人呢？为什么？你真的只是我幻想出来的吗？为什么吃了药你就真的开始消失了？你不应该是真的吗？为什么吃了药你就不见了？
我是不是……不该吃药……
应骄难受地撒手，掏出手机瞧了眼时间，转身离开宿舍。
东山。
他拿着手机，一边往上走，一边盯着时间。
卡着那天和郑粹阳一起爬山的时辰，在同样的时间点到达了山顶。
明明是同一个时间，可今天却是夜幕降临，大地逐渐沉入黑暗，阴郁的树影绰绰有如鬼魅，没有绚烂的落日晚霞，乌鸦的叫声惹得人心烦意乱。
仅仅一个月不到，就能体验物是人非，时移世易。
世上明明有数以亿万计的人类，却没有一个是郑粹阳。
应骄席地而坐，背靠一棵树的树干，乜斜着眼，看向远处家家户户亮起的一盏盏灯光。
“Who was at fault？Who should be blamed？”
电话铃响起，应骄才恍惚想起自己结识郑粹阳后，居然一直没有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他自嘲一笑，看到来电是应父，心不甘情不愿地慢吞吞按下接听键。
“应骄，你大早上去哪里了？都一天了还不回家？后天就要办订婚宴了，你赶紧回来试一下西装。这么大人了，你别忘了你脑子还有病！
“要不是你妈非拦着我不让我过多干涉你，我早上在发现你不在家的时候就该把你拽回家，省得你一天天有病还到处乱跑！你瞧你妈对你多好你居然大过年还敢不叫人！？更何况，你一个人在外面到处乱跑万一被人瞧出来你那屁病了，你让我老脸往哪搁！？”应父劈头盖脸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
应骄嗤笑一声。
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幻梦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