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昙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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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完心上人的昙清怏怏地走出神社，站在巍峨的柱门前，像孩子一样冲领他出来的管理人抱怨：“一个小时也太短了吧！”
管理人微笑着表示：“这是各局管理人共同商议的，您也是同意的。”
昙清的目光阴鹜邪谲，犹如刀刃般锋利的眸光在他身上徘徊许久，嘴抿成线，勾起诡谲的笑容，什么也不说。
管理人的瞳孔骤然一缩，即使像他这样毫无战斗素养的人也在第一时间感知到危险，管理人身后的七八个异能者早已准备好异能，形势剑拔弩张。
空中的气流随昙清的动作开始震颤，一阵狂暴的疾风开始以他为中心向外螺旋式扩开，所有被卷入□□的东西都在刹那间粉碎。
几个近战异能者冲上去制止昙清，最近的一个被风刀搅碎，掀起血沫，洒在地上犹如红莲灼灼绽开。
剩下的几个被反弹回来，其他一个砸到跑不及时的管理人。
管理人的耳边充斥着狂风的嘶鸣，他拼命从地上爬起来，发了疯一样朝后奔离。
猛烈的疾风急剧下降，直至消失。
昙清以一种平静到可怕的态度，缓缓开口：“无聊。”
说完也不管现场的惨状，他转身就走。
昙清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脚加重，不知道石子踢到哪去了。
他趴在地上摸索好一段时间，白色的衣服上蹭满泥土也没有找到。
昙清蓦地颓废坐在就近的凉椅上，仰望漆黑的夜空。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看不见星星月亮。
远处微弱的夜灯下，两个出门的仆人搓着手聊天。
“啊啊！这天也太冷了！不会是要来冰暴了吧？”
另一个推攘着他：“可能吧，这天气不正常几百年了，极热极寒反反复复，当初可是死了不少人呢。”
“要是有冰暴，那外面不就完了吗？”
另一个有点疑惑：“什么外面？”
“噢，你家主人不关心这个事，今天居民区沦陷了。”
“哈哈哈，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倒完了吗，回去了！”
昙清听着两人的谈话若有所思，心血来潮想起鹿鸣家的小鹿。
昙清看了一眼没有光亮的夜空，掸落身上的泥土，打开腕表查看地位，大摇大摆出了CA。
……
昙清在异能局说了找人，领导自觉领着他到套间。
领导小声地问：“大人，有两个，您看您找哪个？”
昙清眯眼看定位，抬头指着薛缃的套间说：“这个！”
外面的异能者用万能房卡贴心打开房门。
昙清打开客厅的灯，在客厅看了一会，确定方向，他不徐不疾地向卧室迈步。
清脆的皮鞋摩擦声惊醒薛缃，漆黑的空间里，她头皮发麻，拽着被子靠近墙面，大声呵问：“谁？”
明显是女性的声音，昙清打开卧室灯，果然是一个女生，披裹着被子警惕地靠近墙角。
骤然的灯光，刺得薛缃睁不开眼，等眼睛适应光明，她才瞧见一个艳丽的青年站在门口，白色外套脏兮兮的。
对方双手插兜，噙着笑，吹了声口哨，精神愉悦地走向薛缃。
薛缃拉着被子又后退几步，大声怒吼：“你想干嘛？别过来！我要叫人了！”
昙清双手捂耳，惊得停下脚步，他姿态散漫地站立，眼睑聋拉着看着她。
“啧，女人啊！”
薛缃紧盯昙清，他嘴角漾起浅浅弧度，透露出的表情总是带着一层伪装的感觉，缺乏真实和情绪。
薛缃瞟到床头的激光枪，想要去拿。
昙清凝眉嗤了声，远在五米开外的他瞬间出现在床头。
他瞄了一眼激光枪，随意摸起旁边的东西打量。
“嗯……CA特有的极枪和极石。”
昙清打开极枪的储备仓，透明的空石装备其中。
枪在昙清食指上慢悠悠转着圈，他忖量着薛缃，冷不丁戏谑出声：“我的芯片在你身上，也就是说——”
昙清举起空极枪对准薛缃的额头，食指渐渐收紧。
薛缃脸色煞白，两眼发直盯着不到一米的枪口，惊恐地僵直身子。
“轰！”
昙清松开食指，模拟出空极枪使用的声音，见到薛缃狼狈地扔下被子、闭眼用手遮挡头部，他站在床边开怀大笑。
薛缃意识到被人耍了，精神猛然松弛，四肢恢复感知，瘫坐在床上。
身体感知接轨，薛缃才发现额头都是冷汗，四肢也软得犹如面条，一点劲都没有。
昙清随意卸下空石，扔下空极枪，银白的枪身在床垫上弹跳几下，跳落到薛缃面前。
“毕竟，”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逐渐恢复感知的薛缃，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温柔，“你可是鹿棕最重要的人呢。”
薛缃脑子正在重启中，一脸茫然地盯着面前的空极枪，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
昙清散漫扬眉，嗓音低沉，拖着长长的腔调，饶有兴味仿佛在问一个有趣的故事：“女朋友？”
这个词语像炸弹般在薛缃混沌的脑海中炸开，差点又宕机。
她猛地抬头，脸上写满荒谬：“你...说什么？”
昙清认为自己提出疑问非常正当，却不料薛缃的反应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猜测出了偏差，昙清不爽地眯着眼：“嗯？不是吗？”
薛缃摇了两下的头停止，她被昙清从床上拖拽过去。
对方的手握住她的肩膀猛然拉近，削薄红润的嘴唇极突兀地凑到薛缃耳边。
“算了，让我记忆确认吧！”
话音刚落，薛缃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她的过去。
重男轻女的家庭，慈祥的老人，因为各种小事吵架的夫妻，被扔在……
“啧，我要看的不是这个，后面一点。”
一个低沉的嗓音出现在薛缃走马灯中，记忆画面也随着声音快速跳动。
巷子里，邻居女孩霸凌……
观看者没兴趣观摩孩子的打闹，不耐烦地再次调速。
“……加快，再后面。”
这次是薛缃上学龄园的第二年，和往日一样的清晨，直到进入教室，孤单的座位旁有了一个同桌——一个明眸皓齿的洋娃娃。
昙清打消想要跳过的想法，他那双银灰色眼睛修然一亮，染上狂热诡异的色彩，紧盯洋娃娃的脸。
薛缃与苏枋的相遇已经快速放完，开始放下一幕。
昙清这才回过味，把两人相遇的记忆又翻出来，反复看了三四遍。
昙清红着脸，语气痴汉，对着七八岁的小孩发癫：“啊！和初见一模一样！”
“好小！婴儿肥好可爱，想抱抱！”
说着，昙清便将神识探入薛缃的脑海深处。
处于木僵状态的薛缃顿时浑身痉挛，面容因剧痛而扭曲。
就在薛缃的神经即将崩溃之际，昙清猛然惊觉，读取记忆还需这具肉身完好无损。
他只得遗憾收手，转而逐帧翻阅那些与苏枋相关的记忆碎片。
随着记忆不断回溯，鹿棕的身影愈发频繁地出现。
他与苏枋形影不离，以保护之名处处限制苏枋的社交往来。
薛缃曾为此与鹿棕争执过，但鹿棕强势专横，不容反驳。
薛缃无力抗衡，只能在鹿棕的威压下暗中周旋，时不时为苏枋打圆场，竭力减少他受罚的次数。
昙清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这些记忆，细细品味，仿佛自己也亲身参与了苏枋的过往，见证了他被一步步塑造的过程。
最终，他意犹未尽地收回神识，眼底闪烁着阴暗的情绪。
昙清翻开薛缃最近的记忆，一个惊人的秘密骤然浮现。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翻涌着近乎癫狂的炽热，眉峰高高扬起，胸膛剧烈起伏着，犹如在黑暗中跋涉的旅人突然撞见了神迹。
昙清当即从薛缃的脑海抽离，薛缃的身体如断线木偶般从床榻滚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这声巨响让昙清眼中癫狂的火焰稍稍平息。
薛缃残存的意识让她手脚并用在地面挪动，最终倚着墙壁勉强撑起上半身。
她擦去嘴角蜿蜒的血线，迎上昙清冰冷的注视。
她已经知道昙清的目的，她挑衅地向对方冷笑：“呵……你和鹿棕是一路货色。”
薛缃破碎的嗓音里带着讥诮：“像你们这样的疯子……永远别想真正得到他。”
昙清面无表情屈膝，骨节分明的手指扼住她脆弱的咽喉。
“可惜，”他贴着薛缃耳畔轻语，声音阴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棱，“你现在就会死。”
薛缃因窒息的痛苦剧烈挣扎，指甲在昙清手背上抓出数道血痕。
就在这时——
“薛缃？你屋里好大的动静？需要帮忙吗？”
苏枋清亮的嗓音从玄关通讯器传来，穿过空荡的客厅，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这声音像一柄利刃，瞬间刺破压抑的空气。
昙清手指一颤，他认出是苏木的声音，下意识松开了钳制。
薛缃立刻瘫软在地，撕心裂肺地咳嗽着，大口吞咽久违的空气。
她泛红的脖颈上赫然印着五道青紫的指痕。
外面的苏枋没得到回应，和门外的异能者拉扯，非要进来看看。
昙清抓着薛缃的长发拖拽到通讯设备前，用她的脸怼上回话按键，踢了她一脚，示意薛缃回答。
薛缃强忍疼痛，声音嘶哑却故作轻松回复道：“咳咳，芳芳，我没事，是水杯摔了，别担心。”
苏枋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他迟疑的追问：“真的没事吗？你的声音……”
“真的没事啦~”薛缃突然扬起惯常的调侃语调，“我们军师大人明天不是要坐镇指挥吗？再不睡当心变熊猫眼哦。”
听到熟悉的玩笑话，苏枋的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
薛缃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冷汗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
昙清靠着门听动静，最后甚至趴在地上窥看门缝，追寻门外的光影移动头部。
薛缃瘫在冰凉的地面上，看着青年那副卑微可笑的模样，嗤笑一声，奋力冲昙清比了个中指：“你杀了我，会让芳芳恨你一辈子！”
被踩痛处的人又想发作，当事人却早已一撅不起。
昙清盯着她沾满鲜血的脸，眼里闪过算计，一时计上心头。
他松开薛缃，看在对方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决定遵守不欺负雌性的约定，留她一命，顺带让她活着见证木木最后的归属。
昙清愉悦地哼着歌，跨过薛缃打开门，与门外的三个异能者八目相对，指着薛缃微笑提出一个要求。
“找一个生命复制的异能者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昙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