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星灼夜》鹤栖云岫

3、毒藤共生

　　□□在冷凝管里嘶鸣，楚舟的橡胶手套在生产线渗出冷汗。当监工将淡蓝色结晶倒入他掌心时，指尖传来熟悉的灼烧感——这是当年在化工厂侦查时接触过的叠氮化物。

　　"新手礼。"监工狞笑着按下反应釜开关，楚舟的瞳孔随着压力表指针震颤。他在倾倒催化剂的瞬间曲起无名指，几粒结晶滑入传动齿轮，这是半个月前从厨房顺走的粗盐。

　　金属疲劳的哀嚎被爆炸声淹没时，楚舟撞向消防柜的角度精确如格斗课教的卸力姿势。飞溅的玻璃在他肩头划出十字伤口，与林昭昨日在地牢墙角的刻痕完全重合。

　　"看来需要烙个质检章。"林昭的声音混在警报声里，烧红的铁钳从背后阴影探出。楚舟被按在渗水的铁皮墙，背后传来某种加密的敲击节奏：三长两短，正是警局紧急联络信号。

　　铁钳贴上皮肤的刹那，楚舟的肌肉记忆让肩胛骨发生0.3厘米位移。灼痛中有什么冰凉物体楔入皮下，他想起今晨马桶水箱里发现的胶囊——那枚被水泡胀的消炎药内壳刻着北斗第七星。

　　"废物该打什么标记？"林昭踹翻原料桶的动作掀起气浪，靛蓝粉末在空中组成模糊的星云。楚舟的靴尖在血泊里画出半圆，暗合昨天被踩碎的项链残片形状。

　　几个上前押解的喽啰突然抽搐倒地，他们脖颈处的电子项圈闪烁着异常蓝光。楚舟瞥见林昭尾戒内侧的反光，那是微型电磁脉冲器的特有光泽。

　　"带走。"林昭甩动被酸液腐蚀的皮鞭，鞭梢在楚舟后背抽出血色莫尔斯码。当守卫架着他经过通风管时，生锈的管壁上粘着半片银箔，折射出北斗第七星的方位坐标。

　　更衣室的镜面突然爆裂，楚舟从碎片里抠出发信器胶囊。它在接触血液后显影出一串数字：99257。这是禁毒局内网查询殉职者的初始密码，而今天正是他潜入的第七天。

　　夜色吞没制毒车间时，楚舟的伤口开始渗出荧光液体。林昭站在监控盲区，将染血的绷带扔进焚化炉。火焰腾起的瞬间，二十六颗火星在灰烬里排列成残缺的猎户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