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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轮回之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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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裂隙闭合后的第七日,夏晴泠在白十七消散处发现一株从未见过的幽蓝小草,叶片流转着逆仙骨特有的紫光。玉笛突然剧烈震颤,残魂的声音带着惊讶:“这是魂引草,只有承载了未消散魂魄的地方才会生长,他的一缕残魂...或许还在。"
夏晴泠小心采下草叶,发现根部缠绕着半枚烧焦的铜钱——正是三年前白十七拜师时,总挂在腰间的那枚。他摩挲着铜钱上模糊的纹路,突然想起白十七初来乍到时,总爱用这枚铜钱在掌心转着玩,说能转出好运气。
“师父,这是十七师兄的东西吗?"白湘儿捧着装满草药的竹筐,眼睛红肿得像桃子。她将新采的安神草放在石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十七师兄最爱吃的桂花糕,我让王婶多做了些..."
夏晴泠喉间发紧,捏碎铜钱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白十七在丹药房笨拙生火的模样,还有那碗难以下咽的补汤。玉笛残魂突然开口:“若想寻回残魂,需去轮回司一遭,但那里..."
“我意已决。"夏晴泠将魂引草收入玉瓶,却在触碰瓶身时,发现自己的指尖泛起微光。他这才惊觉,封印逆仙骨时,自己的魂魄与玉笛产生了某种融合,如今竟能短暂窥探他人残魂的记忆。
轮回司位于三界夹缝,终年被迷雾笼罩。夏晴泠带着白湘儿刚踏入司门,便见孟婆的汤锅泛起诡异涟漪。汤勺自动飞出,在他掌心写下血字:“闯入者,以记忆换路。"白湘儿吓得要往前冲,却被夏晴泠拦住。
“拿我前世记忆换。"夏晴泠闭眼忍痛剥离一段记忆,眼前浮现出百年前仙者将玉笛封印的场景。孟婆汤锅沸腾,迷雾中显出通往轮回井的通道。白湘儿握紧他的手:“师父,我怕..."
“别怕,有我在。"夏晴泠护着她走向井边,却在低头的刹那,看见井水中倒映出白十七的身影。那身影带着满身伤痕,正在无数魂魄中艰难穿行。玉笛突然飞出,发出清越鸣响,井中竟涌出白十七零散的记忆碎片——有他在乱葬岗发现女婴时的如释重负,有看着夏晴泠熟睡时的温柔目光,还有最后消散前,在心底默念的那句"师父,别难过"。
“十七!"夏晴泠伸手触碰水面,却被轮回司的守卫拦住。为首的判官挥动判官笔,冷声道:“魂魄入轮回,岂容打扰?"话音未落,白十七的残魂突然化作流光,冲破层层阻拦,缠上夏晴泠的手腕。
“大胆残魂!"判官挥笔欲将残魂打散,夏晴泠猛地祭出玉笛,魂火与轮回之力相撞。白十七的残魂发出虚弱的呼唤:“师父..."夏晴泠咬牙将自己的一缕魂魄注入残魂,玉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强行改变了轮回轨迹。
混乱中,夏晴泠抓住白十七的残魂,带着白湘儿闯出轮回司。可他刚踏出司门,便发现白十七的残魂正在快速消散。玉笛残魂急切道:“快带他去忘川河畔!那里的彼岸花能锁住魂魄!"
忘川河水翻涌着血色浪花,夏晴泠抱着白十七的残魂跃入花海。彼岸花自动让出一条路,花蕊中浮现出前世仙者留下的阵法。当夏晴泠将魂引草、铜钱与残魂放入阵眼,整个忘川突然沸腾,一朵巨大的七彩莲花破水而出——莲花中央,白十七的身影若隐若现,只是额间多了枚与夏晴泠相似的仙印。
“师父...我回来了。"白十七虚弱的声音响起。夏晴泠红着眼眶伸手触碰,却发现他的身体依旧透明。玉笛残魂解释:“他虽保住魂魄,但肉身已毁,需重塑仙体。而重塑之法,或许与黑衣教主留下的逆仙骨碎片有关..."
忘川河畔,夏晴泠握紧白十七逐渐凝实的手,望着远方暗下决心。他知道,新的挑战即将来临,但只要白十七还在,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