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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诗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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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诗就这水平?”
谢书苒有些嫌弃地看了贺扶晏一眼:“你该不会是如今只能写出这种诗来,无颜面对众人,所以才常年装病吧?”
贺扶晏点点诗:“我怎么可能是这种水平,我是怕写的太好了,就不像你写的了。”
谢书苒刚想打他,就看见贺灵音走了过来。
“扶晏?你怎么在这里。”
贺扶晏有些委屈:“长姐,今日七夕,你把书苒带走了,那我一个人又无聊,只能出来找你们了嘛。”
贺灵音看了旁边的谢书苒一眼:“想不到你这么黏人,那我把书苒还给你?”
谢书苒马上抱住贺灵音的胳膊:“哎呀,长姐,说好了我今天要陪你的,我怎么能食言呢?”谢书苒伸出一只手去推贺扶晏:“我和长姐逛了这么久都有些饿了,方才我看到街边有卖年糕的,你去帮我们买点回来好不好?”
贺扶晏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看到谢书苒用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不得不妥协了:“那好吧,我去买。”
谢书苒顿时高兴起来,哄好了贺扶晏,她就又可以和贺灵音一起逛灯会了。
贺灵音带着谢书苒把写好的诗挂了起来,谢书苒挂好后,看看贺灵音的诗,又看了看周围的诗,顿时觉得自己输了。
“长姐,你写的诗好好啊,这么一对比,我的诗简直太差了。”
贺灵音认真看完谢书苒手中的诗:“不会啊,你的诗很、”贺灵音停顿了一下,认真在脑内思索了一番:“很有童趣。”
谢书苒一听就知道,这首诗谁看谁不觉得幼稚,恐怕只有刚刚开蒙的稚子才会做出这样的诗。谢书苒悄悄握紧了拳头,贺扶晏,你看等晚上回去之后,我要怎么跟你算账。
诗社的规矩是由女子写诗挂起,男子看到后,若有中意的诗便在下面再题一首并留下名字,若是女子看到后也有意,便可拿着这诗去到诗社内,诗社会替女子联系男子进入雅间一叙。
所以此次在门口题诗的人很多,谢书苒和贺灵音挂完之后,便去看其他的人诗了,谢书苒越看心中越是叹气:“长姐,你的诗写的真好,我看了这么多首,也没有一首能胜过你的,一会儿你的诗下面肯定会挂一排题诗的。我的诗就惨了,下面肯定会空荡荡的。”
贺灵音捏捏她的手:“怎么会呢,就算没有其他人,一会儿等扶晏回来之后,让他在你的诗下面题一首,你肯定不会孤零零地在那里的。”
果然,谢书苒与贺灵音逛了一圈回来之后,就发现贺灵音的诗下面挂了大概有七八首题诗,谢书苒拉起来,同贺灵音一一看了过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诗写的都不怎么样,不是水平幼稚得几乎跟谢书苒一个水平,就是写的诗词极为露骨,看一眼都觉得冒犯,看得谢书苒一阵火大。
“真是的,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这诗社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啊?”
就在谢书苒忿忿不平的时候,她看到贺灵音拿着最后一张诗默默的看了许久,而且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难道是这首诗写得尤为过分?
谢书苒试图去抓过贺灵音手中的纸:“哎呀,长姐,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他们都是瞎写的,不行的话,我们要不然还是继续去看灯吧。”
贺灵音却眼疾手快地把纸迅速收好,然后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没事,我们去看看其他人的吧。”
谢书苒的诗就挂在贺灵音的旁边,本来她以为对比着贺灵音的诗,让她这首显得更不堪入目的诗应该无人问津才对,可是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下面竟然挂着一首题诗。
贺灵音笑道:“难不成是扶晏回来了,在你下面题了诗?那我可要看看他写了什么。”
“千门灯火耀今宵,珠箔香车逐市嚣。巷口风轻拂袂扬,暮然回首见君旁。浅笑盈盈花解语,微躯款款韵含香。”
“写得倒是还行,只是怎么这没写完的诗就挂了上来?”贺灵音有些不解。
谢书苒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三句的下面还有一小团的墨迹,看起来倒像是想写但又迟迟没有下笔。谢书苒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在右下角的角落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兰”字。
谢书苒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连忙抬起头迅速搜寻周围,但是并没有发现兰书尘的身影。
也是,怎么可能呢。
谢书苒心中暗嘲,兰书尘接近她也不过就是为了套取贺家的情报,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再说了,就算是兰姓,这偌大个京城也不可能就他一人姓兰,也许是今夜哪个同姓兰的公子,看到她写的东西好玩,就顺手题了几句而已。
“可能是最后一句,他写不出来了吧。哎呀,这肯定不是贺扶晏写的,我们就不要站在这里嘲笑别人了,再去看看其他人的诗吧。”
虽说谢书苒一直安慰自己这绝对不是兰书尘写的,可她还是有些害怕贺扶晏一会儿回来会看见,一把拽下这首题诗,打算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撕了算了。
兰书尘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谢书苒看过了他写的诗,又同贺灵音走开了。其实他刚刚并非是没有想好最后一句,只是刚要下笔就觉得以他们如今的关系,写这些不合适。他本来想把这首诗直接抹了,可是不知他当时怎么了,看着这三句诗还是鬼使神差地挂在了她的诗下面,也许他心中还是期待着她能知道这是他为她写下的。
贺扶晏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身边的好友穆云修:“你真的不去见见她吗?”
穆云修摇了摇头。
贺扶晏轻嗤一声:“穆云修,你究竟在搞什么,你要是真想做个默默喜欢她的人,你又何必过去题首诗,让她知道。如今她收了你的诗,你却又不出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穆云修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扶晏,你我都知道,我们接下来将要所行之事有多危险,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多拖累一个人呢?”
贺扶晏不解:“我们所行之事与你喜欢她有何干系,我母亲最近可是急得很,你要是再不出手,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要看着她与旁人成亲了。”
穆云修抿紧了唇,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若是她嫁与旁人,就能保她一生平安,那么穆某宁愿她嫁的不是我。扶晏,你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真正喜欢一个人,首先希望她过得好,其次才是拥有她。”
贺扶晏上下打量了一下身边一脸深情地好友,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穆云修,你真的没救了。”
说完,便也懒得管他,直接拎着买回来的年糕,向着谢书苒和贺灵音走过去。
谢书苒和贺灵音又逛了一圈,才看到姗姗迟来的贺扶晏,谢书苒不禁有些埋怨:“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贺扶晏难得好脾气地笑道:“今日人多,所以多排了会儿队。长姐怎么样?有选到中意的诗吗?”
贺灵音摇了摇头。
谢书苒连忙打圆场:“哎呀,今日来的公子,水平都不怎么样,怎么能配得上我们长姐。不过长姐,你不要灰心,你肯定会遇到属于你的如意郎君的。”
贺灵音摸了摸谢书苒的头:“我们回家吧。”
第二天一早,谢书苒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银朱摇醒了,谢书苒艰难地睁开迷蒙的双眼,昨日在灯会上玩的太开心了,以至于回来后,她好长时间才入眠,今日这一大早的就被吵醒,让她多少有些不适应。
“银朱,我太困了,我还想再睡会儿。”
眼看着谢书苒又要睡了过去,银朱急得直接说了出来:“哎呀小姐,别睡了。贺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从清晨开始就一直在责骂贺大小姐,你快去劝劝吧。”
“什么?”
谢书苒瞬间清醒起来,难不成是因为昨夜逛诗会,贺灵音一位公子都没有选出来,所以贺夫人发火了。
谢书苒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她必须得去为贺灵音作证,昨日诗会上的公子,就没有一个靠谱的,若是贺灵音真的选了这样的人为婿,那才是跳入火坑之中呢。
谢书苒匆匆赶到贺夫人的院子前时,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声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谢书苒原本疾行的步子,一下子停住了。过了几息,没有听到其他东西落地的声音,谢书苒深吸一口气,这才踏入了贺夫人的院子。
进入屋子,谢书苒看到贺灵音正跪在地上,而贺夫人坐在椅子上别过头不去看她。谢书苒有些纳闷,贺夫人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那诗会上遇不到合适的人很正常啊。
谢书苒上前几步,试图为贺灵音申辩:“母亲,您消消气。真的不怪长姐昨日没有选出任何一首诗,昨日我陪着长姐去的,那些诗会上的公子真的都不合适,作的诗没有一点文采不说,言语间还很轻佻,母亲这么爱长姐,也不想长姐日后的夫婿是这样一个人吧?”
贺夫人猛然抬起头,指着跪在地上的贺灵音,气得声音都在抖:“我气的是这件事吗?贺灵音,你自己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贺灵音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贺夫人,说出口的话铿锵有力:“母亲,女儿说,女儿此生不会成亲了,不管是招赘还是嫁人,女儿都不会考虑,还请母亲,不要再为女儿的婚事烦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