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星雪的日记（剧本版）》斗笠羽扇

8、【第８集】

　　【第8集】
　　【第1幕】
　　【《开学啦》第三条线索录制现场。】
　　【戌狗线索：防患于未然
　　主题:随着寻师之旅的行进，学生来到某间中学。恰逢这里正在讨论青少年的安全问题、环保问题。
　　关卡: 1. 系统学习防火、防水、防电信诈骗、规范上网等安全事项、制成公益宣传片于网上宣传，号召同学积极学习安全知识，引导青少年建立积极向上的心理大厦。】
　　【具体活动状况，略】
　　【休息间隙，众人仍然吐槽网络隐私曝光手段不断。】

　　王宇：（好奇，问程涛涛）这次活动总感觉情况不对，少了点什么。
　　程涛涛：我也觉得。应该——应该是江小雪姐姐吧，前两次都有她给我们派任务。
　　王宇：对哦，她人呢？
　　程涛涛：（无语地瞅了王宇一眼）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左右扫了一下，小声）你没听说吗，小雪姐谈恋爱去了，闹得挺大的，估计是被换掉了。唉~
　　王宇：哦对对对，好像咱七爷的“向日葵”还扒出了一大堆江小雪的学籍，有人还被逼着改了名呢。啧啧，太狠了。
　　亓日：所以（悄无声息地揽着两人肩头，警告）你们就忘了刚刚网络警察叔叔的教诲是吧，还在嚼舌根。
　　王宇、程涛涛：（害怕，尴尬地扯动嘴角）。
　　亓日：（安慰）涛涛、宇儿，你们还小就有了手机、会玩短视频，分不清标题党、谐音梗啥的没什么，只是呢，嗯——要听语文老师的话、讲课，词句文章啥的的确是有一定的逻辑、架构，所以我们读不通搞不懂的东西很可能就是人家随便说说、胡编或者有意搞事情的，那就不要理它，这就最简单的防电信诈骗、规范上网方法之一。你们小雪姐姐什么“改名”啥的，名字是早就取好、长辈定下的，哪能说改就改，实名制又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听听就算了哈。
　　王宇、程涛涛：（不敢反驳，连连称是）。
　　凌影：（圆场）对，比如说你们七爷和同桌违反课堂纪律自习课上看电影这事就是胡编的是吧。
　　亓日：（尴尬）又皮痒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作势打人）
　　凌影：（一一挡回）去，你一个大明星被人抓包了还不让说啊。要不是网友们宽宏大量，你这还算鸡毛蒜皮？你学校老师应该也是你粉丝吧，这都不抓你打八十大板。
　　亓日：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毒舌一条！——早就被罚写检讨、值日卫生去了。
　　丁耀星：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借着出来工作的名义推给了什么好朋友郝问他们，明仔都跟我说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亓日：你们够了！我不要面子哦，没大没小。

　　上官景：江小雪？队长你们要拍戏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听说江姐姐是原作者，所以她应该还在吧。
　　程涛涛：拍戏？所以那什么《秦王扫六合》是真的？我可听说这东西一出来老韩就拉来了帝都财阀、林氏这些名企；演员，据传包括我们日影星光组合、阳光家族、韩冽本人、岳宇翔以及肖琳姐呢，这阵仗啧啧，江姐姐太厉害了！老韩好像要把星光旗下艺人全陪进去，也太重视了吧。
　　亓日：听说听说，你们到底哪来的这么多听说。刚刚是谁在嫌弃自媒体们道听途说，搞得哪儿都是摄像头？现在你们有什么不一样？上官，你是比较出色的，老韩很看好你，所以别老跟小宇他们说些有的没的，疑神疑鬼。
　　上官景：（不服，却也无话可说）。

　　【工作人员也适时地提醒花絮拍摄中，众人也就继续执行任务。】
　　【在搞完反诈海报、甩掉“校长”派来增加难度的“推销员”后，亓日忙里偷闲，借着跑太快而不小心磕到膝盖，“教导”自己的跟拍摄像路枫找个地方一起休息、上分，却意外碰着江小雪。路枫立刻借着买药名义开溜。而江小雪泄愤似的，趴在数学卷子上，一手在草稿纸上写写停停，一手压着卷起的原题和参考答案页面，纷乱而烦躁；上头却整齐地堆着夹了标签的英文课外书和中英双译词典；察觉到有人来，抬头，见是亓日和路枫，愤恨转为惊讶、尴尬。亓日也尴尬，只能装作正常地找地休息。】

　　亓日：（有点跛脚地相对江小雪坐下，不忘激战中的游戏）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勾瞄着游戏，掩饰尴尬）
　　江小雪：（疑惑）我一直在啊，你们没来之前就到了。（想了想，明了）我疗养中，也不应该再出现在观众面前，就没有注意到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一直跟老三在，聊。——对不起哦，前段日子连累你们了。
　　亓日：哈？（游戏中，走神，被K.O.了，欲哭无泪。察觉到江小雪目光，无奈，假装好奇地扫视着环境，看见江小雪的草稿，感叹满页的算计，腹诽）跑出来了还写卷子？！看来也不是真的只是想一出是一出，多少得干点事。
　　江小雪：就是十月中旬的那次风波，对不起了，因为我的事让你们遭到骚扰了。
　　亓日：呃，这这这这这其实没什么啦。（尴尬地挠挠头，又揉了下被磕的膝盖）其实就算没你的事，我们不还是一样得引人注目，我们不能不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你——还好吧，毕竟你不是我们。
　　江小雪：（闪过一丝惊喜，苦笑）不好我也得好，迟早……早就面对过了。
　　亓日：面对什么？（话出口才倏地想起明德，顿时觉得难为情）
　　江小雪：（跳了下眉，欲说还休，最后笑着摇了摇头）小七，你们知道了也没用，反而可能不利，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你们的谅解。

　　【沉默。】

　　亓日：（想起了许多事、许多问题）那个，恕我冒昧，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么？
　　江小雪：那些是你们看到的真相。（早有预料，表面平静）
　　亓日：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说完恨不得扇自个一个嘴巴子，怎么就说出来了呢。见江小雪刹那间白了脸，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
　　江小雪：（迷茫地呢喃）是呢，我还有多少秘密？

　　【又是沉默。】

　　亓日：（尴尬地再度开口，转移话题）那个这些天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你还有别的联系方式吗？（急切）有工作嘛，哈哈。
　　江小雪：（犹豫了一阵，答非所问）亓日，我想我还是告诉你我的一些实际情况为好。不然要是再发生什么风波我就太对不起你们了。实际上我……亓日，真不知道你知道这些事后还敢不敢和我玩，替我保守秘密呢。
　　亓日：你、你这是什么话。（尬笑，莫名想起电影里经典的“紧急情报”，憋笑又紧张）非、非说不可？
　　江小雪：也不是这么说，只是说了比较好。你不想知道，那我……
　　亓日：（好奇、八卦）不不是。我是怕你……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江小雪：（疑惑，有些感动，自嘲，笑了笑）小七你真好。其实我这也不算是什么难言之隐了，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其实我会随时随地……病死。
　　亓日：哈？（一时反应不过来，憋笑）呵呵，江小雪，这附近没有摄影机，我们也不是在拍电视剧，别玩了哈。
　　江小雪：（扯了下嘴角，再次自嘲地笑了下）就知道你不会信。——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么？而且你觉得有几人会这般诅咒自己，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亓日：（尬笑，最后笑不出来，正经）你……
　　江小雪：你应该还记得我在三哥的公司里发疯的事吧。那就是我的病况之一，还有就是像之前传言那般，会间歇性失忆、失聪、失明、失语，会突然天生神力、羊癫疯,会吐血、倒地不起……状况百出。我这些天杳无音信就是因为正在接受治疗。多少年了，一次次路过鬼门关……我跟你们一样的年纪，跟你们一样有那么多事还没做，怎么会甘心就这么碌碌无为地等死神的来临？所以我弄了《开学啦》，弄了《秦王》，我要趁着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条件，把所有该完成的事都完成，可以毫无遗憾地离开。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从一开始就利用了你们，对不起。
　　亓日：……
　　江小雪：其实这早恋风波我们早就料到它迟早会来，只是对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我们无能为力，所以我们的唯一应对办法就是由它去。我只是想毫无遗憾地完成自己的事，其他的已不想再去理会了。可是毫无遗憾，怎么会呢？这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事？人类的贪欲总是层出不陈，怎么可以毫无遗憾，几人能够？明知结局却还是非要折腾，还将你们拖进来，这是我的贪欲也是我的罪恶，对不起……
　　亓日：（不敢相信，又云里雾里）江江小雪，我……你……所以你真谈恋爱了？（肯定）
　　江小雪：（无名火起）恋爱？哼！（不屑，突然悲伤）智者不入爱河不是因为爱情会拉低智商，而是因为爱情最不值道。我和他——不过一场过命的交易，我死了不过一条想活着的生命没了，他没了可不只是一条命没了而已。仲俊骐做不成普通人，也没有人普通，只是相对平凡，而他——就是亓日你，也不会为了谈恋爱离开日影星光吧，更何况他？爱情，算什么。有时候一些人的一落子，是他人一生的波动，只是因为距离远，所以无人感知，唯剩那渐渐重归于平静的涟漪，昭示着事情的发生。亓日，好奇心害死猫，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害怕在日后的接触中我们会发生什么意外，令你们去查探我的背景。你们不要查，查也查不到，白费劲。你也看到我身边的一群人都是什么人，林均翊、韩冽……哥他们不足畏，他们不会管我的事，但我担保不了五哥他们。因为他们，在我身边的人都有一个因为我而不能好过的曾经。我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我也没有任何实力去抵挡，所以我只是江小雪，一个来自明德而路过你们世界的合作者，让我们就保持现在的关系、现在的局面，好不好？亓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别管我，你们要努力地、坚强地、好好地走下去。（说到最后时，目光已移到亓日身后，警惕）
　　亓日：（莫明其妙，犹豫地回头去看，见到苏军毅，无语，回想起这早恋风波缘由，深思，嫌弃）。
　　苏军毅：（不复往日的吊儿郎当，十分随意地倚在树下看着，见两人有所察觉便走近）小雪，你不应该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
　　江小雪：（落寞地笑着，反问）我离开过吗？离得了吗？
　　苏军毅：……
　　江小雪：（不甘，请求）小七，帮我完成《开学》它们，让日影星光发光发热，行吗？
　　亓日：（左右看了看江小雪、苏军毅两人，莫明其妙，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哦，该干的事。
　　苏军毅：（勾了勾嘴角，斜睨着亓日）呵！亓日，听小雪的话，让你们的关系止于合作，更不要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
　　亓日：……

　　【第2幕】
　　【关卡:2. 义务清洁街道、分类垃圾、宣传遵守交通规则、维护城市景观等，并就自己的义务活动进行探讨、反省、提出建议等。】
　　【具体活动状况，略】
　　【晴空之下，日影星光、阳光家族因任务互相惩罚、玩闹，亓日还被绑了个小草朝天辫，被笑话成“头顶绿色”“插标卖首”“装嫩”，堂堂一个队长被气得够呛又无可奈何；江小雪和其他幕后工作人员一起观察或提议现场表演，没有再在镜头前出现，偶尔还被苏军毅、保镖制止；郭纲导演等工作人员也敬而远之。】

　　上官景：（和亓日感慨）她还真的来了！也是，就一个早恋谣言，这么久了，热度也下去了。
　　亓日：（还在摘掉任务中被惩罚的标签）好奇心害死猫，别再说了。
　　上官景：那我们该怎么做，孤立她吗？可韩少已经将《秦王扫六合》安排下来了，她又是原作者……
　　亓日：（为上官的百转心思一愣，又无语地瞥了一眼）你也知道她只是原作者，何必纠结这么多，干好自己的事就是了。不过景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上官景：……
　　凌影：上官也是人之常情，碰上这么一个原作者，我逃都来不及呢。——我算了一下，如果《秦王扫六合》真的要在这一两个月开拍，再加上现在的《开学》之类，这一两年我们的学业就没时间了，要废了。
　　亓日：（苦恼）我也想过这个事，但看pick、韩冽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江小雪：（过来，听到议论，气愤的同时很不理解）放过？你们可真牛逼，就一个《开学》一部《秦王扫六合》就累死累活，可真够清心寡欲的，到底是我高看了你们，还是你们无能，就这么点能力？

　　【上官景三人皆被吓了一跳，尴尬的同时很恼怒。】

　　上官景：（嘟囔）怎么偷听人说话呢，太没礼貌了。
　　江小雪：……（尴尬，只能转移话题）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沉默了一下）我听说你们见过葛铭导演了？
　　亓日：（连忙接茬，圆场）嗯。你们消息也太快了。
　　江小雪：我也没想过韩冽真能请他来，本来应该是我遗作的——啊呸，葛铭导演挺厉害的，所以要是搭配上你们的话，我总觉得，有点——正剧不是正剧，流量剧不是流量剧的感觉。
　　亓日：江大小姐你要是不会说话能不能别说话。拍戏、演综艺这些东西要是真如你们想的给钱、凑够人就行了的话，我们还在这儿倒什么苦水。你到底有什么事？
　　江小雪：干嘛非得有事才找你呢？（失落）非要找事做的话，那我问你们，你们知道过什么跟秦朝有关的影视？
　　凌影：那你又知道？
　　江小雪：《寻秦记》啊，大秦帝国系列呀，《秦颂》挺变态的，我比较认可李雪健老师的《荆轲刺秦王》，或者张丰毅老师的《秦始皇》也可以。你们真想演好的，我觉得你们应该去看看，以李雪健老师的《荆轲刺秦王》或者张丰毅老师的《秦始皇》为主，尤其是李雪健的嬴政着重分析……（正要长篇大论，看见凌影三人茫然地看着自己，突然觉得无趣，心力憔悴）你们看看吧，如果真要接手《秦王扫六合》的话。
　　亓日：哦，我听说过《寻秦记》，古天乐演的，好像挺久远，还有个什么古今大战兵马俑来着。想起来了，《神话》嘛，算是最新近爆火的秦朝影视了。
　　江小雪：（嫌弃、气愤）得了吧。这些算什么秦朝影视，抹黑至极，尤其那港版《寻秦记》，跟《神话》一样，胡编乱造，完全愚弄观众对秦朝的历史观。秦朝是个暴戾严刑峻法的帝国，可惜的是至今还没有一部真正的从上到下、从全国到郡县、经济、军事等述说它的的历史正剧，就算是综艺、纪录片，也是片面的军事或云梦里耶秦简或秦始皇八卦片段，这不能不说是秦朝的一大悲哀的社会面貌定论。说到历史正剧，老版《三国演义》《东周列国》《汉武大帝》《贞观之治》《大明王朝1566》和康雍乾的那三个《王朝》倒是很值得深究，秦的还在春秋战国的帝国系列里，就是不知道谁会摘得秦朝的历史正剧桂冠？（说着，瞄了亓日凌影一眼，懊恼）算了，我对你们是有点期盼，但你我还是太年轻。
　　亓日：嘿，你这什么眼神，过分了。
　　江小雪：过分吗，在历史剧面前，我相信演艺经验、人生社会经历和年龄有什么错？你我知道强令一个从北燕到南蛮几百万平分公里的国家使用一杆秤(cheng)、一种文字、一种道路的人需要用什么人、杀多少人、狠多少心吗？还是以为从一个一出生就被抛弃、霸凌，长大后亲娘、朋友、手下都背刺自己，死了还要被指着脊梁骨骂的人没什么，只要演出小时候的傻子一样的天真可爱到长大后的疯子一样的大喊大叫、泪流满面就行。老七，实话跟你说，不是我嫌弃，从年龄到样貌、到你们的工作经验、学业、课外读物，无论从你们自身还是社会对你们这些新生代明星的认定，我觉得你们能把《秦王扫六合》演成古偶片也很不错了，至少给我挣了钱。罢了，所以葛铭导演真被韩冽薅来了，对你们有什么要求么？
　　亓日：什么叫葛铭导演对我们有没有要求，江小雪你真是越说越过分了。（想了想，无奈，接着圆场）葛导提了“最少年”。话说你怎么不找“最少年”来帮你主持？
　　江小雪：没听说过啊，我又不追星，自然老韩介绍谁我就请谁。不怕你们笑话，在知道有明星这群家伙前，我都单纯看到影视里的就真的以为世界上真有影视里的这么个地方、这么些人，更别说还分什么演员明星、歌手明星，成龙就是成龙，易小川就是易小川；更遑论韩冽才大我们十多岁，跟你们一样，十来岁就名动大江南北。说到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样的年龄，你们到底凭什么跑我们前头？
　　亓日：（笑）这我哪知道，运气呗。嗐（hai），没想到终于有这么一天赢了“最少年”，竟然是因为江大小姐你不追星，太欺负人了。
　　江小雪：呦呵，没想到你们还真有对手，真跟“最少年”在斗，可以可以，我们有好戏看了。
　　亓日：哎哎，别胡说，我们只想干好明星该干的，可没想过要跟“最少年”争，小心现在的娱乐头条。

　　【众人笑了笑，接着没聊几分钟，除上官景外都一一接到晚上聚餐的通知，遂心照不宣地继续忙活，各自散去。】
　　【夜晚，日影星三人拍摄完，趁着大家休息，和导演、编剧等前往一家酒店包厢，韩冽一身奢靡放荡、烟酒味且疲惫地等候多时，明显是参加完某个晚会才过来。】

　　韩冽：（示意助理将文件发下去）在座的都知道，《开学》是江小雪提出的，可由于江小雪是个女生，体质较弱，不适于过度劳累的工作状态，所以我决定调任她为制作之一，不再担任固定主持中的“向导”一职，她仅需制作出游戏方案即可。至于观众方面，我也作好安排，一黑衣人将代表我这个“校长”在这一期《开学啦》的开始就出面解释，说是为了锻炼你们这群学生会成员而特意将“向导”也隐匿起来。换言之，这一期乃至以后的《开学啦》可能将不会有“向导”了。你们手上的都是这次人事变动的相关调整，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就这么定了，大家以为如何？
　　郭纲：（迫不及待地附和）在理在理，韩先生安排得太到位了，连怎么剪辑、过渡都想到了，实在心细，我觉得没问题。不过呢这样一来我们之前所预测的剧本、道具恐怕就得作废了。
　　韩冽：（瞟了郭导一眼）这算什么问题，该追加的预算我不都一一列在文件里了吗？郭导，我知道你手上不只是《开学啦》这么一个综艺作品……算了，宇翔最近挺闲的，就是不知道郭导手上有没有适合他的角色，麻烦留意一下。
　　郭纲：哎呀，韩少瞧您这话说得，我知道了。我听说星光联合很多人搞了个《秦王扫六合》，韩少光知道日影星光组合没想到我们《开学啦》剧组，我能理解；毕竟我知道有一个十多岁的武林少年角色，那个苏军毅……
　　韩冽：（刹那被呛到，随后哈哈大笑）郭导是真年轻有为啊，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那苏小子了？老郭，其实你现在搜一搜我们的热点还不算迟，苏小子跟我们完全就不在一个频道。
　　郭纲：……
　　韩冽：（不再理会郭纲，忽然扫见亓日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亓日，你们也没问题？
　　亓日：……我们能有什么问题。
　　韩冽：（不满，略加思索，顺着郭纲的话头说起《秦王》）郭导不说了么，你们和什么《秦王扫六合》有传闻。
　　亓日：（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韩冽：得，葛铭还真没顾虑错，还是“最少年”好。行了，天色挺黑的，我一肚子的凉水也不抵饿，上菜吧。

　　【于是一群人心思各异地觥筹交错起来。】
　　【次日。】
　　【关卡：3.总结陈词，在该中学同学的帮助下勇夺通关奖励和下一期活动提示。】
　　【具体活动状况，略】
　　【虽然说在韩冽的招待下，日影星好吃好喝了一顿后仍剩余不少时间，奈何次日的活动郭导他们也开始预备了，所以这不间断熬夜的滋味令他们更不知道日月，在录制中费了不少化妆品来遮黑眼圈，脑子也老是跟不上嘴地闹笑话。反倒是江小雪，光明正大地在机器后睡得弓成一只虾米，浑浑噩噩，被离去弄完自己事情又回来接人的苏军毅吵醒后反而老是时不时地捂着心口唉声叹气，整得身边人更烦躁了。】

　　丁耀星：（烦躁地托着脑袋）江小雪你有病吧，这么大喘气，烦不烦呐。
　　江小雪：（疲惫地“唉”出一口气）我又不是你们这些男的，天天火气旺盛。星期几了，你们明星是不是习惯了熬夜连轴转？还能知道时间。
　　丁耀星：（翻了个白眼，跟着江小雪一起打哈欠）。
　　亓日：（看着，受影响也张大了嘴，结果不知是吸了灰尘还是吞了啥，打了个大喷嚏，吓清醒了众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亓日：（看着江小雪笑得咳嗽不断，想起她确实有病，正色起来）够了，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江小雪：（平复了心情，也认真起来）不过这都十一月，你们还在穿短袖，不凉吗？
　　苏军毅：（看白痴一样瞥了江小雪一眼）那树还绿着色（shai）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哦，一点风就吹成吸血鬼德古拉。
　　江小雪：（扫了苏军毅一眼）春风不与少年人，倒叫秋来邀青衿。这南北气候、新旧历节气倒是越来越差距大了，有时候我都搞混到底是什么季节。
　　凌影：（和亓日眼前一亮） “春风不与少年人，倒叫秋来邀青衿”，不错，哪来的诗句，有点耳熟。
　　江小雪：呀，被你发现了！——忘了，所以信口胡诌。这会儿刚好阳光明媚，清风徐来，又有你们作伴，青青子衿，少年温如玉又朗如月，秋高气爽，青春作伴嘛。总之，多读诗书，细看生活，常怀美象也没什么不好，所以你们最近没读什么书吗？忘了语文课？
　　亓日：咦——好端端的，提什么语文课，你这不煞风景嘛！
　　江小雪：（笑意吟吟）话不能这么讲，不要那么敌视语文嘛，毕竟唐诗宋词元散曲不外乎作者游玩、历世的有感而发，连徐霞客也不例外，只是我们现代人物欲横流、过度解读，找不到安稳之所，可我们这些作学生的还年轻啊，前面还有老师、家长在打拼，何必舍良善而自找烦恼、邪恶？——你们听说过云梦睡地虎秦简么？
　　凌影：有印象，好像是什么典籍中国还是考古节目的片段，怎么了？
　　江小雪：听闻“网开一面”原义是商汤狩猎时会围上四张网，经伊伊劝说后就撤去三网，只用一张网捕猎，让动物们左右都可以逃生；我老早在文言文课文的下面注释中看到过，说《孟子》的某篇章中就论到过“适时捕鱼”、“保护春天生物繁殖和森林”之类的故事和法律条文；前几个月我不是在看一本历史文物的小说和《史记》嘛，说秦始皇因为神女湘君砍光某山的树，后来我在百度上也看到有人考察后辩白，其实秦始皇不但没砍树，还赞叹此山上树野美而下令保护；还有泰山五大夫松和扶苏柏枝神祠那千年柏树的故事；现在又有秦简的环境保护条文之类，所以捋一下，我们的环保意识实则至少两千多年前就有了，可我们好像从小就被教育要有环保意识吧，到现在还在强调不能随地吐痰、不能随便喂食动物园动物，到底是积习难改还是有人诽谤、新闻跟不上变化？
　　丁耀星：诶（ei），你还别说，植树造林这些我们好像是喊了十几年了，那些什么大沙漠的——（网络搜索、浏览着）咦，可以可以，像什么毛乌素、塞罕坝的都变绿洲了。
　　江小雪：所以呀，我们这期活动是不是落后了？
　　凌影：也不能这么论，就跟你问的那样，这都十几年了，一说到环境保护，我们网上吐槽、搞事的比认真赞美、回溯的多得多；都说网络是有记忆，那就更不应该这番景象啊。所以网络上肯定有人在搞事，网络环境也很重要，嗯——这么一想的话，我们更应该反复提这些事，炫耀也好警醒也罢，不可掉以轻心。
　　丁耀星：对呀，还有那什么鬼私生饭、网络暴力、电信诈骗的，啊——想想都头疼，网络环境也该重视了。
　　江小雪：看来你们也遭受过私生饭、网暴了，也是，明星公众人物嘛。不过说回来，这十一月我们好像也没什么节日，节气的话没什么人过，“双十一”又是费钱的，“110”“120”“119”好像也没有活动，也不是这个时候，唉~现在你们又凉不凉、热不热的，这季节啊真乱。
　　丁耀星：切，我们这些天南地北跑的都还没吐槽呢，你乱个啥。不过日月如流水倒是真的，昨晚我们吃了啥我都忘了。

　　【众人相视一笑。】
　　【眼看摄像机过来了，江小雪也很识相地退出画面。凌影和亓日率先察觉，亓日不由地深思。】

　　凌影：（和亓日咬耳朵）表面上看她只是比以前没了活泼阳光，实际上她比以前更唯唯诺诺，更心中没底了……何至于此？
　　亓日：（想了又想，终是没坦白）到底是女生。

　　【晚间，因为代言活动，亓日碰见不知为何也出现在机场且被保镖围住的江小雪，江小雪也很讶异，但很快就淡定下来。】

　　亓日：你这是干嘛去？
　　江小雪：……有点事得回去，顺便应酬一下，你——有什么活动？
　　亓日：台北有个文化节，一个代言。你们家大到什么程度，要你一个高中生去应酬？
　　江小雪：你想什么呢，我哪有什么家大业大？——不过大差不差，跟你一样，都是混个脸而已。——文化节？应该是逍遥书店参加的那个吧，到时候你可以找一下逍遥书店肖遥老师，或者云枍（yi）姐，就是上次星光跟我一起的那位大美女，好像你们还有个谁跳了支舞给她献花来着，记得吗？到时候你们可以聊聊。
　　亓日：哦，有点印象。所以咱俩是一路啊，早说嘛。
　　江小雪：（笑着摇了摇头）我心脑血管不好，没法跟你同航班……（看着亓日，突然眼前一亮，但想想又放弃了）我也不是非回去不可。话又说回来，你这一趟我猜测收获应该不少，毕竟你和穆叔公照过面，你小心点。
　　亓日：……（五味杂陈）那我谢谢你哦，连个文化节活动都能照拂到我。（看到江小雪惊疑的目光，恍惚中愧疚自己心思不纯）我不是，我没有。
　　江小雪：（习以为常）理解，我也受不了“嗟来之食”，不管有意无意还是善意恶意的，很抱歉，给你造成负担了。

　　亓日：（莫名想起之前江小雪的坦白）我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但《开学》、还有什么《秦王》的真有那么重要吗？
　　江小雪：我没那么高尚，消磨时间而已。
　　亓日：好吧。实话说，我是既羡慕又害怕你的，知道自己在干嘛，虽然好像我和影他们、还有韩冽被你计划着。你要照顾好自己，你我都很年轻，现在科学又那么发达，我想影他们也很乐意能帮人。
　　江小雪：多谢理解。你们也不要太心善，我有——嗯，怎么说呢，我早恋是真的，仲俊骐是真的有其人。
　　亓日：（开玩笑）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是跟你玩得太好，很容易受牵连，就好比这次早恋的事，所以真有那么个仲俊骐——你的绯闻男友会给我们搞事情？不会吧，我又不认识他，你们有钱人就真那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江小雪：你这……（无奈）我只能说人不在其位不懂其实，有些事甚至连我和小骐都不知道是怎么就牵扯到我们的，可又的确“伯仁因我而死”，总之我是不想也害怕再担责的。
　　亓日：小了，格局小了，我的江大小姐啊。我都当了明星，还怕什么，我们没那么脆弱。
　　江小雪：这可说不定。好了，不说了，我估计我那边也快好了，先走了，落地了有空再联系吧。
　　亓日：好，照顾好自己，我们也会好好的。（刚挥手告别，上官景他们突然来了视频，聊了些收尾工作……看着上官他们关了视频，又看了看窗外机场，无由胸闷）但愿我们真的会好好的，这生活啊真是没法平静了。

　　【第3幕】
　　【文化节活动上，亓日和一些作家聊完天、攀扯完就跑下场找吃的，可惜只有一些果汁之类的比较容易找到，灌了一肚子凉水。】

　　云枍：（递了一份热好的糕点过去）亓日，小七，我就是云枍（yi），小雪拜托我找你的，没想到我们真是在同一场活动。像这些活动呢，你们在上面聊的时候，茶点早就被像你这般的半大小伙子们扫光了。
　　亓日：（道了谢）知道，学术蝗虫嘛，听说过。
　　云枍：哈哈，你倒是不客气。
　　亓日：让姐姐见笑了。所以姐姐对江小雪、仲氏很熟悉吧。
　　云枍：知道一些，如何，有多少人拜托你了？
　　亓日：几乎都是，说什么穆老爷、仲先生、小仲先生的，尤其是那次“百灵奖”头条，可我真的只是握了个手。
　　云枍：韩冽才是你们老板，星光也实力非凡，可却仅因为你和穆老爷的一次握手就没人论他们，所以你还不明白吗？当然，你们还小，想随心所欲也挺好。——逍遥子现在是历史老师，所以店里的书子、集、经、史之类的较多，你们以后演《秦王扫六合》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小雪也是大多时候是在店里搜索、编撰的。
　　亓日：哦，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这一点，那行，到时候再说。

　　云枍：（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会场）不过也挺悲哀的，说是文化节，可放眼现场，都是些书商、演员、编剧等等。说句不敬的话，就连小七你这般没什么著作的歌手都能上台和那些作家们扯皮，我们现在的文学艺术可真令人悲哀。
　　亓日：（惊，尴尬，然后也看着会场沉思）对喔，文化节按理说应该是辞赋文章、传统文化等等各种相关研究人员和爱好者的活动，怎么我能看见那么多熟人和导演呢？老师们都跑哪去了？
　　云枍：文人相轻，或者没钱，毕竟文字这玩意实在值不了几个钱，也就在影视方面比较突出、效益快。
　　亓日：这可不行，我们华夏神州物华天宝、风光绮丽，那些什么中医、卯榫、亭台楼阁、丝绸瓷器的，这记都记不完，怎么文化只能搭配影视呢？太跑偏了吧。

　　【两人就此讨论了一下，哀叹不已，却还没论出个所以然来，就被一些书商、导演等带回了翻拍当红小说之类的话题，等到亓日惊觉时也快到活动尾声了，徒留无奈。】

　　【转场（1）】
　　【医院里，晴好天气，有些微风，江小雪却披着绒大衣，跟崔律师信步闲聊。】

　　江小雪：呵（不屑），你信吗？崔律。连五哥都能猜出他们早就知道那个同学发帖造谣的事，小骐、夏侯总裁就只能任由事态随便发展而不加阻拦？我想过，小骐快合法成年了，二哥不会轻易放手交权，毕竟小鬼难缠。
　　崔律师：不至于，小仲先生和夏侯总裁何至于斗到这种地步，恩仇难消的。——这些年来教育行业、青少年的法制问题很焦灼，霸凌、学位、造谣等等层出不陈，我也想借你的事探知一二，精进一下，所以我才来你这详细了解一下而已，毕竟你们都已经结束了。
　　江小雪：哼，结束？不说别的，到如今，也只是那个同学的父母出来给校长、少年堂他们写了个保证而已，你们这些律师在非公开法庭上辩论来的也只有一份私下道歉小作文，连面我都没见着，更别说赔偿了，这算哪门子结束。
　　崔律师：您确定要见他们？江小姐，我想他们是很乐意的。
　　江小雪：（被噎得愤恨地瞅了崔律师一眼，半晌才寻思到突破口骂回去）所以呢？我坚持诉讼是要惩罚他们，让他们承担后果，而不是给你们搞平衡！结果却还是这样。真是搅屎棍，净会和稀泥。算了，深究没意思，也只能到此为止。——说到法制，崔律师，我一直有些疑问，在我的印象里，律师是源于西方的，所以我觉得现代法律法规之类也都是参照欧美那些国家的，那么我很怀疑你们律师乃至法官大人知不知道、了不了解我们华夏的律法历史、在修正法律法规时会不会参考历朝历代的法律和惩罚制度？例如现下网络上吵得很火的“希望恢复古代对人贩子的处罚”这事，您是怎么看？
　　崔律师：（眉毛一挑）我没想到你会问出这些。你应该才高中吧，我很庆幸你们能这么早这么小就问出这些。——我们自古有讼师、状师这样的职业，而内法外圣也一直是我们历史的常客，所以我们不可能不学习、不参考本国的法律。至于人贩子这事嘛，现行法律既已作出明确规定必然是有多方考量的，你们仔细想想就明白，舆论是舆论，法律是法律；何况你也说了法律是可以修正的。
　　江小雪：我就说嘛。我是喜欢历史故事的，并不对法律这些事感兴趣，但我知道“天圆地方”“伏羲女娲规矩曲尺图”，更重要的是上古炎黄之时就有了“皋陶（gao yao）司法”、法家学说，还有历史传承，所以怎么会晚清过后中国法律就全无踪影了呢？全成了典籍中国里的云梦秦简的故事传说，或者是中国有环保法的佐证这种不痛不痒的法律溯源。崔律你们也不能怪我们有所怀疑，影视剧里无论现在古代，我从未见过有律师、师爷是认真从中国法律条文辩罪或者是解释它们的生成与存在，或许人家是切切实实在说中国法律，但毕竟“法律”这个说词太近现代，也不似我们古代那般严苛甚至周全，而且好像一说到中国古代法律，我们脑海闪出的都是“‘拖下去砍了’、残酷、封建、专制”，割离感太强了。到底是法律宣传不到位啊，这其中必然有你们律师的有负责任。
　　崔律师：（笑了笑）你这帽子扣得，有道理。
　　江小雪：（洋洋得意）崔律你可别服，你刚刚就提到内法外圣，我们这些历史迷读历史时也常常感到中国历史就是内法外儒，每个朝代上位后不是修史就是颁布法令，修史的不用说，二十四史就明摆着；法令的，禅让制、“家天下”、“玄鸟生商”、周的宗法封建制、秦一统后的秦律和制度、汉的《汉律九章》、唐太宗和魏征、明的《皇明祖训》《大诰》，骨子里全是朝代轮换下的法制变革，有血有肉，骨头连着筋，不断沉淀的，这才是真正的“天地不仁，万物刍狗又人定胜天”、“以人为本”！而不是晚清签订的各种条约，抑或欧美那些资本国家在搞完什么“巴黎公社”“十月革命”“南北黑人奴隶解放战争”后不同阶层互相妥协签订的盟约、宣言。
　　崔律师：是是，瞧你这半桶“认知”晃得，什么都沾得上，一会儿二十四史，一会儿不同阶层宣言的！——跟你这么一聊，我倒是突然对古代律法来了兴趣，倒是个不错的方向，多谢提点，我就回去温故知新了。
　　江小雪：啊？我这刚说得兴起呢，还想着照崔律您的博学，能不能再唠会中国古代有没有我们这般年岁的青少年，或者是婴孩的法律呢。算了，“人之初，性本善”，在古代那般道德纲常、天法人伦严苛又人易早熟的情况下，这种律法能有实属非凡，估计没什么好唠的。早就听说过律师的时间很宝贵，何况还是名声响当当的崔律您呢，抱歉，唠叨了。
　　崔律师：如你所料，古代关于十多岁以下的律法确实不多见，我没想过，所以没什么印象，但记得是有的，应该是老师讲过。没事，这次跟你聊天，我受益非浅，也不知是我跟不上时代还是你们早熟，我希望是前者，毕竟早熟不一定是好事。我告辞了。
　　江小雪：好的，再见。

　　【崔律师前脚刚走，苏军毅后脚就来了，江小雪也刚好刷到亓日参加文化节活动的热点。】

　　苏军毅：换我我就去好好炫耀一番，躲在这里避什么嫌？
　　江小雪：避嫌？（看了一下视频，无语）一个混脸的活动有什么嫌好避的，况且我看见了杰哥、肖遥老师的身影，还有必要去么？说是给我的资产，活不活得到我要用它的时候还另说，还美名培养我，培养个啥呦。——不过看亓日发的感悟微博，倒是挺有见地的，还关心起搞文学创作的名利提现和意义来了，看来在会上受了不小的文化实利和虚名冲撞，名利啊~
　　苏军毅：（听不懂，翻了个白眼）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不是那个混账的律师么？这早恋的事不是结了吗？你还好？
　　江小雪：崔律是帝都的大律师，来做教材、案例而已。真混蛋，二哥他们肯定在这事上做文章，到最后还是只给我一个道歉小作文，白回来一趟，这群人玩得可真锱铢必较。——哥，趁太阳还没落山，出去转转吧。
　　苏军毅：神经病啊，你穿的是啥？又昼短夜长的，我来的时候都起风了，你给我回去。
　　江小雪：（扫了苏军毅一眼，自顾自地推门出去）。
　　苏军毅：（拗不过，无奈跟上）。

　　【时近黄昏，在高楼大厦的阴影里，一阵微风都让江小雪觉得凉意阵阵，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萧萧寒风中那些瘦黑的枝丫勉强地牵挂着人们向往富强安和的条幅挂饰，说这单调凄惨吧，远望而美如残缺的冰裂纹瓷，尤其是在灰白的天空映衬下；但说这又是这般的残美，偏又生出近看而惨似遗弃的零碎垃圾模样，胡乱飞舞的碍眼，原来良辰美景也不过满目疮痍。】

　　江小雪：（看着看着突然喟叹）原来良辰美景也不过满目疮痍。小骐……我这次闹得这么大，他或许暗地里有不少小吩咐，可却这么久都不直接联系我……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太会算计了。《开学》，我到底转了幕后，不过谁又在意，谁又不咬舌根呢？还是成了自己最嫌弃的一方。老三出手了，日影星光进了星光，到底是韩冽的报仇还是我自己的谋划心机过重，总觉得亓日他们还是被设计了。可我只是想临死找点事做，唉~
　　苏军毅：（不屑，转移话题）如果当时你我没有相撞，机票找得见，你现在是在哪？是不是可以拿着仲家的钱周游了世界，还是一罐子灰在大使馆里？
　　江小雪：……可能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吧。（惊疑了一下，也顺着聊下去）从这方面来说，我时而是埋怨过，时而又感谢过。哥，你回国真的只是因为小骐吗？
　　苏军毅：嗯，能让姥爷时时拿来打击我、时时惊叹而提防的人，我没道理不来看看。
　　江小雪：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现处的这个时代是如此地富强、安康与活力，却又那么动荡变幻，所以我常常幻想，以你和小骐的能力，乃至日影星光、最少年的出现，我们会接过怎么样的时代，又将开启怎么样的时代，能不能营造一个时代？哥，明德能变吗？教育能改吗？我还能到达那个时候吗？我是真的好想去看看。（心海里莫名荡出一圈圈温热的涟漪，漫延至喉咙，却吐不出来，无奈吞下一口气，略显哀伤）

　　【天色又暗了一分，江小雪两人找到地方坐下，却是阴影更深处，江小雪不由地更加拢紧棉袄，揣上暖手宝，看向苏军毅；苏军毅看似不为所动，却拉起拉链，手放回了口袋，然后有点埋怨地看着江小雪。江小雪当没看见地继续缩紧自己，保暖，偷乐。他们就这么吹着风，看着有的病人回房，有的病人仍侃侃而谈。】

　　苏军毅：你说的没错，我虽生在中国，却长在海外，姥爷他们也看重哥哥们，只是宠我，要不是去年的事……那个死仲俊骐，都害得我暴露了！估计以后不能跟妈妈居住在英国，懒散快活了。不过回到台湾回到这，我偶尔像你这样，被奶奶她们捧得老是胡思乱想得要去战斗似的，这时代的这里真是片热土！只是以后是我们的时代还是另外大神的时代，我想目前是没人斗得过仲俊骐的，那家伙不是人。小雪，我也是希望你能坚持住的，好不容易碰撞出个除了实验外的执念，你就不要那么快对不起我，可好？
　　江小雪：这个我无法承诺你，哥。我们之间，你我之间会是那种感情吗？我想，我们都不清楚，都是一份念想而已。哥，或许这就是青春令人着迷的地方，只是一份少年情愫而已。所以你以后应该不会等我吧。
　　苏军毅：嗯——或许吧，挺有自知之明的，毕竟我除了你还有实验。（特骄傲）在这方面我可比陈文锦强多了，那个白痴现在可是一头扎在历史堆了呢。（听到陈文锦，江小雪顿时如鲠在喉，不自在地接着看枯叶飘落）不过听说最近他倒有点看开了，整天忙活他那历史社的事，还跟陈兰、曹媞纾她们到处乱跑。（江小雪没有搭话，茫然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太阳、空白的天空）（有所察觉，有些失落，故意装作吃醋）怎么，你舍不得？
　　江小雪：嗯？（察觉异常，略加思索后，莫名想到言情剧，尴尬一笑，又叹了口气）舍不舍得……最终还是我先离开的。都说留下来的人才是不好过的，你们会这样吗？
　　苏军毅：谁知道呢，留着就留着吧，千姿百态，你真要先我而去，我也总能找到借口代替你，让你成为一个角落，不管是什么样的。
　　江小雪：真希望，真能这样。（沉默良久，另挑话题）不过说回来，哥你应该挺忙的吧，这段时间怎么都在我身边转？
　　苏军毅：嗯（漫不经心），是挺忙的，但在你身边多一分算一分吧。——怎么样，这样我是不是比陈文锦、仲俊骐那两个家伙深情得多。
　　江小雪：……这跟深不深情有个屁关系啊。（无奈提醒）我估计你再不回去，弗莱明——呃，还有校长、你的队友们估计会在后期拼了老命压榨你。
　　苏军毅：啧，你这娃子能不能别这么看不起你老哥我，我为了你是专门挑了这些外派任务来弄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江小雪：（无语地勾了苏军毅一眼，突然哑然失笑）何事秋风悲画扇？春风不与少年人，倒叫秋来扬青巾。——哥，你自个偷懒少拉上我。

　　【后来，天色将暗之际，两人也打闹着回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