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干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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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敖乙给弟弟去了电话。
“我们发现哪吒消失的那天晚上，有一个刑贩也现身了。”
“哪个刑贩？”敖丙问道。
“是之前剜眼入狱的刘哲。”
“什么？”
敖乙继续说着：“这太凑巧了，这么久以来犯人一直都没有抓到，此时露面，太可疑了。”
敖丙原本只是求哥哥帮忙找哪吒，但是得到的这个消息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犯人会和哪吒消失有关吗？
敖丙不敢细想，他告诉自己再找到哪吒之前，不要自己吓自己，但人在极度焦虑的时候，往往会被表面的信息蒙蔽，变得不再清醒。敖丙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丙丙？”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敖乙有些担心弟弟的状态，安慰道：
“一切都还不一定呢，你不要瞎想，现在找人要紧。”
敖丙沉默了一会，问道：“在哪露面的？”
“在文街的另一个入口，刚好和哪吒的方向相反。”
“不是说监控丢失了？怎么会见到呢？”
“对，所以消息来源并不是监控，是行驶车辆上的记录仪拍到的，虽是一个残影，但我们比对过了，是刘哲无疑了。”
敖丙无暇操心哥哥是怎么搞到的记录仪，继续问道：
“可还有其他人同行？”
“同行的倒是没有。”敖丙听出了哥哥的欲言又止。
“什么意思？那还有谁？”
“当晚，袁家小公子也驶车出去了，不知道有没有联系。”
“袁翊？”
“不错”敖乙现在非常怕敖丙太冲动，万一袁家公子只是时间凑巧，担心弟弟意气用事，提醒道：“当然，这个消息未必和哪吒的有关，只不过从上次你醉酒回来，我便一直叫人留心着，切勿莽撞。”
敖丙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知道，我先去趟警局。”
抵达警局时，大厅里已然站了好几个熟悉面孔，李家的人都在场，还有学校的老师们。殷夫人因担心儿子一直在哭，李靖站在她身旁扶着肩膀安慰，老师正向警察提供线索，场面乱作一团。
李靖看到敖丙进来后脸色有些凝重，敖丙不知为什么伯父这样看着自己，但时间紧迫，敖丙来不及多想，快步到负责的警官身边，刚要开口说什么，但考虑到李家人的感受，敖丙压低了声音道：
“王警官，昨天有人在文街周围见到了犯人刘哲。”
“什么！我们找了他一年多，他在哪儿！”
“就在文街的西南方向。”
“但是监控我们查了，因电路维修，那里大部分的监控都断了。你是如何得知？”
敖丙不好展开讲，只说了来源渠道：“是私家车上的记录仪。”
警官恍然大悟，道：“你随我来。”
敖丙随王警官到了监控室，自己在门外等待，隔着玻璃看他命人调取了文街外环的快速路监控，果然，距离远到一定程度后，监控都是正常的。
敖丙在外等待着，冷静的外表下内心如烈焰烧灼般，时间何其的宝贵，但现在除了等别无他法。敖丙在衣袖下用指甲掐进肉中，让疼痛来转移注意力。可时间一长，手心仿佛失去了知觉，愣是把自己的手心掐出了血丝。
“有了”王警官手里拿着资料大步流星走到敖丙面前，道：
“我们排查了快速路上的监控，与时间吻合的可疑车辆确实有几辆车，逐一排查后，发现有辆面包车像是横空出现般，所经路线和文街坏掉监控的路线吻合，只可惜是辆□□。”
王警官将照片递给他，敖丙看着那辆黑色面包车，将照片拍下发给了敖乙，求哥哥帮自己查，自己去了学校。
到了学生会，敖丙见到袁翊此时正看着手中的书，好不惬意。
他默默走到袁翊身边，居高临下望着他。敖丙并没忘哥哥的警告，可是人的戾气是藏不住的，敖丙此时面色铁青，袁翊见敖丙来者不善，从容道：
“会长为何这样看我？可是我工作上哪里做的不周到？”
今天议事厅里大家都在，他们从没见过会长这副模样，都被震慑住了，谁也不敢发出声音，一时间厅内万籁俱寂。
“你，18号晚上去哪儿了？”敖丙冷冷地说。
袁翊一听便知敖丙已经查到了他这，泰然自若道：
“会长如何得知我18号晚上出去了？”
“回答我！”敖丙这一吼，干事们都被吓了一跳，胆子大点的感觉情况不对，随时准备拉架。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这是我的私事吧？”袁翊拒绝了。
敖丙一下拎起了他的领子，威胁道：
“你不会觉得我的耐心很好吧？”
“那倒不是，我倒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袁翊打掉了敖丙的手笑道。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废话，回答我，那晚，你去哪儿了？”敖丙死死盯着袁翊，终究要得到一个答案。
“啊～那天啊，我记得我出去买了个东西，然后我就回家了。”
“仅此而已？”敖丙不太相信。
“仅此而已，不然你以为我去哪儿了？”说着，他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声道：
“难不成，是去找你的情人了吗？”
敖丙顿时瞋目切齿，一把抓住了袁翊的胳膊。
这时敖丙忽然发现，袁翊的嘴角破了。人受伤的话，基本不会伤到那里个位置。
倒像是...被咬到了。
袁翊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笑着用手挡住了：
“哎呀真是见笑，是家里不懂事的小猫咪咬的，我正准备要教训一下他呢。”
敖丙知道袁翊再给自己打哑谜。此时周围的干事们也小声议论了起来：
“奇怪，副会不是最讨厌猫了吗？”
“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养猫了？”
在和袁翊共事的这三年里，学生会所有的人都知道副会讨厌猫，在校园里看到猫甚至会避开，这事就连敖丙都知道，他却用这理由来作幌子。
敖丙攥紧他的胳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你知道哪吒在哪，是吗？”
袁翊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你觉得呢？”敖丙当他默认了。追问道：
“你把他怎么样了。”
“别白费力气了，你找不到他的。”
此时大家都听不清内容，只知道两人在讨论件事，而这件事情，使双方此刻针锋相对。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的。”敖丙真的动怒了，说话开始不留余地。
“哎呀我好怕啊，如果你想被除名的话。”袁翊也有持无恐。
他料定了警方绝对查不到自己身上，敖丙之所以能找来，也并非是有十足的把握，仅是因为两人不睦已久，自己又给了他一些暗示，他才会如此。
但要说确切的证据，敖丙是没有的。不过，袁翊告诉他哪吒在哪儿也无所谓，毕竟他的目的终归不是哪吒。
他就是要刺激敖丙，能让他被校方除名那是最好，于自己，于家族，都解决了大患。
敖丙听到袁翊这句话，心知他没有开玩笑，封神高规矩严苛，历史悠久，校内还保留着百年前的繁文缛节。私下斗殴与他们而言乃是大事，尤其是他们这种身份，触犯底线，基本除名无疑了。
敖丙一想到还有家族重担，心中仿佛有一口凌霄血堵在胸口，对他道：
“你要如何？”
“你难道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你要什么，我给你，你先放了他，你知道你现在再做什么吗！”
“我当然清楚。”
“你这是绑架！你犯法了！”
“你有确切的证据么？”听袁翊这么说，敖丙顿住了，如果敖丙指控他，光靠一张嘴是绝对不行的，哪吒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就算真的指控，也未必会被惩治。
“我的事就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心上人吧。”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过的很好，可以说是，非常好”袁翊笑的意味深长，凑到了敖丙的耳边小声道：
“他，真的很香甜。”
敖丙骇然失色。又见袁翊用口型无声道：“性格那么辣，身体也是如此销魂蚀骨啊。”
（这里只是单纯说荤话刺激敖丙，没做什么，大家不要走啊！）
心态瞬间被引爆，什么道义礼节，什么被学校除名，此刻统统都丢掉了。
他看到袁翊嘴上的伤便知定是哪吒反抗时咬的，身体血液逆流，理智瞬间决堤，就算他此刻要消逝，那他也一定要带着这个混蛋一起走。
拳头如石锤般砸到那人脸上，将他一拳打倒在地，待袁翊想要重新站起身时，腹部又中了一脚。男生们见状急忙拉住敖丙希望可以停手。
但是没有用。
愤怒如潮水般汹涌，敖丙抓起了桌上的玻璃花瓶朝他砸去。砰的一声，花瓶碎了，袁翊同无数个玻璃碎片一同倒下。
“啊————！”
女孩子们尖叫着，其他人赶紧去扶袁翊，当扶起后，干事们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还有些温度，伸出手来看发现自己满手是血。
那是从袁翊头上流下来的，副会的头好像被开了个口子，血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滴落。
乱套了，全都乱套了。
一直以来学校的心腹，家长心中的好榜样，学生会的优秀干部们不知所谓何事大打出手。
不，不是大打出手，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快打120！！快救人啊！”有人叫喊着。
尽管如此，敖丙还是挣脱束缚，往袁翊身上扑，身后的人奋力拦着也没能拦住，敖丙扯住袁翊的领子嘶吼着：“他到底在哪儿！！”
袁翊此时视线被血糊住了，满脸都是血，他看着平日里斯文的会长此时如同野兽般，青面獠牙，鬼面兽身，已然化作承载愤怒的躯壳，即使这样，他还是能笑得出来。
他的目的达到了。
便也无需再隐藏，有气无力地道：“便在A县的废旧汽修厂里。”
敖丙得到了具体地址，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血，迅速跑了出去留下这一片狼藉，到了车库从管家手里抢走了钥匙一脚油门驶去目的地。
管家见到三少爷这幅惨状，赶紧给家里老爷和二少爷去了电话。
半个时辰后便抵达了袁翊说的那个破地方，废旧厂里屋子有很多，但是有人看守的就只有一个，门环上还挂着一把锁。
敖丙下了车后便引起了那人注意，他随意从地上抄起了一把扳手朝那人走去，看守的人心知事情已经败露，或许警察一会便会到，不再逗留扔下了钥匙迅速离开了。
敖丙打开门后看到捆绑在椅子上的哪吒。
但情况不太对，哪吒并不是醒着的，此时他的头无力地垂着，双目紧闭，手脚也因麻绳的缠绕而擦破了皮，敖丙担心坏了，忙扑倒他身前，先用手指谈了谈哪吒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又伸手摸了摸哪吒的脸颊，发现温度有些烫手，以为哪吒是受虐待发了烧，双手捧起他的脸唤他：“哪吒！哪吒！快醒醒，我来救你了。”
可是没有用，无论他怎么喊，对方都没有回应。
这时敖丙看到了旁边的架子上摆放了很多透明的药剂瓶，还有一些针管等，他上前拿起了其中一罐观看，发现瓶里装着是吗啡（麻醉），其他瓶里还装有一些苯二氮?类药物（安眠）、碘酒、处理伤口的凝胶，和被禁止的兴奋药剂。
敖丙解开绳索后哪吒重心向前倒了下去，被敖丙接住。接着敖丙一手抄着哪吒的膝窝，另一只手揽住哪吒的背将人抱了起来，就近放到了屋里一张破旧的小木床上。
敖丙仍是不断地唤他，过了一会，哪吒才有些反应，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哪吒微微睁眼睛朝他看去，可是他头晕的很，看到了许多个摇摇晃晃的敖丙。
“敖...丙？”哪吒开口道。
“哪吒，你终于醒了！”敖丙开心极了，激动的眼角也泛了红，忙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一下太多的问题哪吒无法回答，只是慢慢说着：
“我...我好难受。”
“你哪儿不舒服？哪吒”敖丙听到他说难受，以为是他哪里受了伤，但仍不忘柔声安慰着他：
“别怕，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医生，很快就会不难受了。”
可是哪吒摇了摇头道：
“不，不是的”
事实上，哪吒这几天因为逃跑想了不少法子，借着上厕所、吃饭的名义跑了不少次，可惜身上的绳子未解，终归跑不远，每次被抓回来后的惩罚，便是给他打个麻醉针，吃个安眠药，或者是打其他的药剂什么的，只要不过量，不死就没关系，那些人也就自己看着一顿乱安排。
这次不知道又往自己身上扎了什么，只觉得头晕脑胀，口干舌燥。
好在他终于等来了敖丙，可身上的药效还在，哪吒很想恢复理智，但是药效不允许。
此时敖丙还关切地摸着哪吒脸颊，在他身边温言软语地安慰着，撩拨的哪吒心痒痒，便伸手抓住了那双修长的手，往里面带。敖丙被拽的整个人都撑在哪吒上方，湛蓝的水波发散布在腰间。敖丙不知道哪吒是何意，只知道两人的动作暧昧至极，默默吞了吞口水，道：
“哪吒？”
“嗯？”哪吒应着。
“你...是清醒的吗？”
“嗯。”
哪吒两手勾住了敖丙的脖子，此时他们鼻唇相对，敖丙的耳尖泛着红晕，心跳很快。他虽然得到了哪吒的回应，但是他心中的声音告诉自己，哪吒是不清醒的。
哪吒先一步动作，让两人吻在了一起，他有意勾引，刻意撩拨，
（大和谐，要不然要被封了…）
哪吒慢慢坐起身来，此时他才看到敖丙衣服手上全部是血，忽觉心底一凉，忙拉过敖丙的手看个究竟，将身体的不适丢到了一边。敖丙睁开了眼睛，看到哪吒正一脸担心地观察自己的手仿佛在找伤口，笑了笑，抚摸着他的脖颈道：“无事，不是我的血。”
“那是谁的？”哪吒追问。
“袁翊的”
哪吒一听呆住了，这个一身的血，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触目惊心。思考了片刻便谨慎地问道：
“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敖丙回答的毫不在乎。
“什么？！”哪吒大惊。“你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
“他伤害你了。”
“我没事的”
“有事”
“他敢把你关起来，我便不会饶了他。”哪吒看着敖丙如此笃定，一时语噎。
敖丙回想着，袁翊当时告诉他自己睡了哪吒，但是通过刚才哪吒的反应可以得知，他们之间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的。
即便袁翊是在激自己去伤害他，敖丙也确实上当了。
可，如果重来一次，敖丙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威胁到哪吒安危的一切事，他都不会轻饶。
至于学校，事已至此，无法逆转，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以后只能另寻其他途径帮助敖家翻身了。如果走不了正道，敖丙不介意走暗道。
敖丙开车先把哪吒送回了李家，殷夫人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便一把抱住，问他怎么样，哪吒笑着说自己好好的，不用担心，见儿子这几天瘦了许多，此时也精神疲惫，两腿发软，殷夫人更心疼了。
父母看完儿子之后才注意到一旁浑身是血的敖家公子，顿时都吓住了。
哪吒阐述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后，李家忙忙道谢，李靖更是承诺，此事有需要李家的地方绝对义不容辞，为报答敖丙救子之恩。
敖丙摇了摇头便告了别。
敖丙抵达自家后，见到家门口停着警车。
敖乙，父亲，还有袁家的人带着警察正在等自己，袁夫人一看到敖丙便要冲上去打他，但被警察拦住了。
袁夫人大哭着道：
“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你们到底是什么怨你要下那么重的死手！”
敖丙看向二哥的表情，二哥也是蹙紧了眉头，敖光一脸忧愁道：
“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孩儿是为了就李家公子。”
听到这个原因，敖乙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帮弟弟找人，可如若不帮，还不知道弟弟此时会怎样疯魔。
身边的警察并不是处理哪吒案件的警官，走过来对敖丙说：
“敖公子，现在袁公子还没脱离危险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干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