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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卷:s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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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机里的长篇消息:
家兔不乖:山茶花设计很符合我想要的意境,但感觉可以融入一些别的东西,我们是建筑设计公司,或许融入一点建筑有关的,组成一个简化logo会更好更直白。
白沐生打开笔记本,看着蓝屏上别家公司的logo斟酌了片刻,建筑有关的,那可太多了,故宫,长城,布达拉宫。
工作去死:西方还是东方?
家兔不乖:都要。
看到这两个字刚喝进嘴里的奶茶呛得他失语。
工作去死:行。
消息刚发出去就有些反悔了,但一条转账短信打碎了他的悔意,对方好像知道他反悔了一般。
有钱不干白不干。
看着屏幕上被刷下去的logo参考,窗户,花纹,东西都想要…
什么东西东西都有呢?不考虑古代的话那就是玻璃,考虑古代的话就是木桥,玻璃上衍生出的山茶花,就像玻璃的裂纹。
不过是公司logo的话太细了反而是种负担,那就一朵山茶花一座石拱桥一扇玻璃窗。
删掉部分结构不谈只需要填色和删去的话这个想法还算是客观,就是有三个元素,有些繁杂。
啊啊啊啊啊~
他伸手猛抓自己的头皮像是思考后的挣扎,无论怎么想好像都差点意思,灵感不够就算再努力也还是差点。
“怎么?白设计师还没有想出来么?”谢闻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白沐生啃咬吸管的动作停下冷笑一声:“呵,你也不看看你提的什么烂要求。”
又一次,他又一次这样和自己的老板说话了,好像只要谢闻野一靠进他他就恨不得和对方吵一架。
谢闻野笑了笑,将一盒车厘子放在了床头柜上,成色上好是新鲜的还滴着水珠说明刚洗过:“我们白大设计师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对方语气明是不想发生口角,很假但很有用的骗术,至少对白沐生而言:“切…”
目的达成。
谢闻野挺直了弯下的腰板:“我看你最近设计的一栋别墅外形设计不错要不要和我们合作,你那套设计刚好是现在市面流行的风格,地皮我都已经挑好了。”
白沐生猛地将刚吃进嘴里的车厘子吐在了纸巾上,他居然觉得谢闻野给他带水果是真的好心他还是太天真了:“你在这等着我呢!谢闻野!”
豪不避讳的全名。
“哎呦,别生气嘛,房产卖出去后我给你相应的提成,反正是我投资,我给你钱你设计内室一点也不亏,就算之后房子没卖出去我出钱建的也不亏你的…”
他不依不饶的给白沐生洗脑,被骗了一次白沐生也起了防心。
“你先给我钱我再想设不设计。”话一出口他便觉得自己掉进了对方的话语陷阱,如果他真的收了钱那就是同意了。
不完成订单律师函赔的倾家荡产那是绝对的了。
对于现在他不算富裕的小康家境,肯定是没机会任性的。
何况以谢家在京城的能力,请一个绝对厉害的律师犹如喝水一般简单,要胜诉除非真的有理有据。
但证据都指向他逃单:“我真是小晓您对事业的追求了。”
谢闻野轻笑一声牵起他的手,刚要开口便被一通电话打断,他眉头一皱:“我去接个电话。”虽然手伸进口袋摸出了手机但神情和语气却透着不耐烦。
看着走出病房的谢闻野他伸手摸了一颗车厘子塞进嘴里,反正都已经谈过了不吃白不吃。
身体往后一靠后背砸在床头发出响声,他吓得心口一震身体过电一般颤动,这么响?!
还没等他缓过神又是一声巨响病房门被大力的推开,几乎可以说是砸开的,他看向声音源头:“你有病啊!”
谢闻野看他还有力气骂自己松了口气和电话那头又说了两步后挂断了电话期间一直站在门口。
“我以为你干什么坏事了发出这响声,医院要是索赔你可不一定赔得起。”谢闻野的声音丝毫没有砸门时的那种窘迫反而是安心。
白沐生轻啧一声,没有再理会对方,手指在平板屏幕上敲敲打打,很快一个设计稿发到了谢闻野的手机里:“你看看这个行不行,不行我再改。”
谢闻野抬起手机,手机屏幕上赫然浮现两个大字「SW」,他手指轻点聊天框便占满了整个屏幕,消息是白沐生发来的设计稿最新版。
“想法不错,如果你能处理的好的话或许这次就不用改了。”他语气调侃关上手机随手踹进口袋转身离开。
白沐生下了床收拾东西,墙上的时钟滴答个不停指向了中午11:30分,他打开手机李倩的聊天栏,在通知了一声后自己去前台办理了出院手续。
走出医院拎着颁布包将手中已经空了的塑料盒连带里面的车厘子核扔进了医院门口的分类垃圾桶里。
在看到消息后李倩迅速打了一个电话给他,此时的他已经坐上了回工作室的出租车。
他的工作室和公寓相差距离不过200米他徒步就可以到工作室。
“喂?”电话那头传来李倩稚嫩的声音。
“嗯,我在听。”
“你打算直接回公寓还是工作室?我去那等你。”
“不用,你忙你的就行我又不是非自然人一定要人陪同。”
听到白沐生的话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后是一声甜腻的叹息,吓得白沐生猛地挂了电话,我的助理在干什么?
工作室的门被推开,白沐生随手将颁布包依靠在墙边。
画室内无数的作品设计,地上还散落着被撕碎的素描纸纸屑,好脏,他走上前弯腰捡起纸团纸屑攥在手心里。
一片又一片每捡一片身体便颤的愈烈,就像有人在抗疫一般让他无法继续动作。
下一秒门被推开李倩走了进来将他扶起:“我来收拾就好了,刚出院你先休息吧。”说着将他安置在一旁的工学椅上。
白沐生身体后仰看着天花板,还在抖,这种程度他都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躯体化了。
他从衣袋里摸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电话,上一次看心理医生已经是5年前了,现如今他也28岁了。
电话接通,白沐生一五一十的将现状讲述给了对方,对方要了地址后便挂了电话。
李倩站起身抱着一个纸盒子,这是他从角落里找的快递盒,现在也算是个垃圾桶:“我去扔垃圾你先休息。”
李倩刚走不久门就被打开是一个穿着便的男人。
五年不见对方老了许多,完全没有了印象中知心医生的模样,许医生走到他面前,和他沟通,时不时询问一些琐事想缓解他焦虑的潜在意识。
“这样,你和我去医院我给你多排一个号,今天刚好是我值班,我给你开点药。”
面对许医生的提议白沐生点点头。
他比谁都希望自己好,出了门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他下意识给谢闻野发了报备信息,消息一经发出一种隔阂感涌上心头。
他最终还是撤回了信息将消息发给了李倩,推出聊天框,谢闻野的消息烂赫然出现在最顶端。
家兔生病:我知道了
家兔生病: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
不是这个人每天游手好闲的玩手机不工作的吗?
他这样想着手却意外的诚实。
工作去死:切…昂
对方也没有戳穿他的别扭只是回了一个微笑表情包做为回应。
看着手机上谢闻野变动的微信名,手指摩挲着,好巧…他家兔子居然也生病了。
许魏洲借着后视镜观察后座,在察觉到白沐生与某人聊天会有多巴胺分泌后他将这一点纳入了治疗程序。
多与人交流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是两个极端,有的人会好转而有的人只会越陷越深。
轿车缓缓停下,下了车熟悉的场景,白沐生跟着许魏洲走向医院的大门。
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了他,害得他差点摔一跤:“干嘛呀!”他猛地回头眼神中满是埋冤。
谢闻野轻哼一声:“怎么?你要打我吗?”
白沐生稳住中心后脚后跟狠狠压在了谢闻野的脚背,谢闻野抓着他手腕的手不自觉收紧:“好疼,你是真忍心这样对我啊…”语气中满是埋冤,甚至带着哭腔。
白沐生挣脱开束缚快步跟上许魏洲的脚步:“你!你要是真疼这里就是医院你自己挂科看去吧!”他落下一句话消失在了医院走廊的尽头。
谢闻野倒吸一口凉气。
进了问诊室,白沐生坐在椅子上等待药物开单。
“你可以多和你刚才那么朋友聊聊。”许魏洲的一句话打得他够呛。
“啊?我和他吗?”
男人点点头。
细想也确实,他只要一和谢闻野站在一起,心中的孤独感就会被一种不言而喻的较劲代替,只要见到对方那种抑郁感就会被代替。
医生将打出的处方单递给他:“你去取药吧,取完药再来找我,我告诉你怎么吃。”
白沐生走在走廊手手里捏着单子,走过一个拐角再直走便是药房。
他盯着手里的东西有些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颤抖的双手,他和谢闻野应该多交流?
他止不住冷笑,搞笑我和他不互扇嘴巴子不错了吧,还交流呢。
回过神正准备抬头继续走路却撞上了一旁的凳子,发出剧烈的响声,霎时间人群都抬头看向他。
万众瞩目下他只好装作无事发生挪动着步伐转过一个拐角才算松了口气。
不是!我在干什么啊!
他这样想着殊不知面前站着一个人,直到撞上对方鼻尖传来疼痛才让他回过神,第二次!
他被撞的一个踉跄但对方速度迅速伸手抓住了他,熟悉的气息是谢闻野没错了,他抬头看向男人:“你站在这干嘛!?”
对方毫不掩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