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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舍弃,却还是救不了莉莉。

      背叛黑魔王,得知莉莉死讯的场景一一重现,我冷汗淋漓的惊醒,本能的抓起魔杖施了一个盔甲护身咒,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梦境。

      狠狠用魔杖抵住心脏,我徒劳的试图以身体的疼痛淡化心口的绞痛。

      一点点用力,身体与魔杖相接的部分终于如愿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疼痛,我却绝望的发现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根本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减弱。

      整整十年过去了。

      颓然放下魔杖,我放任自己陷入回忆的泥淖,以期获得片刻的安宁。

      就像莉莉依旧快乐的生活在波特家,只是我见不到她而已。

      可惜对我而言,这依然是一种奢望。

      奇洛昨晚递来的信笺明明白白写着邀我今早在禁林见面,我无论如何不能失约。

      反复调整呼吸,我挣扎着起身,不停颤抖的双手却连长袍的纽扣也无法扣好。

      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不安焦虑,我一把扯下长袍甩到镜子上,无力的瘫坐在扶手椅里。

      明明不久之前,我还在愉悦的计划着圣诞假期,时不时拿小斯内普的来信消遣,不过一张便签式的信笺,就重新将我带回那段有如身处地狱一般的日子。

      当我决心为了莉莉背叛黑魔王时,我就不认为自己还能够活到战争结束。

      直到黑魔王消失的那一天,我几乎日日被噩梦纠缠。

      没有人比食死徒更了解黑魔王的可怕。

      莉莉的容颜与我受刑后的模样交替在梦中出现,我心底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喜欢用冷漠或暴躁来掩饰自己。

      最终,我活了下来,莉莉却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尽管我宁可死去的人,是我。

      最可笑的是,时至今日,我依然对黑魔王心存畏惧。

      奇洛不过递给我一张用黑魔王的口吻写就的纸条,我就被吓成了这副愚蠢的模样。

      多么懦弱而令人恶心。

      是啊,多么可耻的存在。

      我现在这样放任自己,是想在害死莉莉之后,再害死她的孩子吗?

      不停的咒骂自己,我终于渐渐恢复了理智。

      但这远远不够。

      我需要的是完美。

      即使奇洛看起来懦弱无能,战争时期培养出的直觉依然令我对他十分忌惮。

      我曾经在黑魔王身边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食死徒,阴险的、暴虐的、贪婪的,人性最丑陋的一面似乎都集中在冰冷的银质面具后。

      凝结这一切的只是一种信念。

      诱使食死徒们拜倒在黑魔王脚下的,无非是各种各样膨胀的欲/望。

      地位、金钱、权势、血统,只要你愿意对黑魔王表示忠诚臣服,再有一点对麻瓜的蔑视仇恨,你就可以找到某种方式满足自己。

      绝大多数食死徒选择通过扭曲他人的生活来获得快/感,仿佛那些卑微的、凄厉的惨叫声可以填饱他们的灵魂。

      也有一部分食死徒,选择扭曲自己。

      他们可以伪装成自己心底最唾弃的样子,背弃所有人类的正常情感,可以说,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

      前一类食死徒,只要我的魔力比他们高,或者在黑魔王面前更有地位,根本不足为虑。

      十年前,我在心情不好时甚至会与他们一起发泄情绪。

      但对后一种,无论他们做出何等姿态,我都不会小觑他们的危险性。

      奇洛恰恰正是后一类食死徒。

      忍受着未成年小巫师所给予的侮辱,与邓布利多周旋,现在还要与我这个由邓布利多做过担保的前食死徒私下会面。

      霍格沃茨,亦或整个魔法界,能值得一个食死徒如此窥伺的人或者物实在少见。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费尽心思在四楼布置了那个陷阱,我简直要以为奇洛是来伺机消灭波特,或者刺杀邓布利多的了。

      保持着一贯的形象,我在赶往禁林的途中努力理清思路。

      奇洛显然想对我摊牌,大约是厌倦了与我之间的猜谜游戏。

      可惜作为一个阴险刻薄的前食死徒,我并不准备成全这位新晋成员。

      一旦让奇洛挑明他的食死徒身份,或者黑魔王的意愿,我都必须做出选择。

      无论是彻底背叛黑魔王,还是给奇洛提供帮助,其后果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所以,我绝对不能让奇洛有机会解释清楚。

      细细筹划着稍后的言辞,我尝试忽略心底逐渐增长的恐慌。

      整整十年,尽管对黑魔王的畏惧依然存在,我却渐渐遗忘了最初选择背叛时的恐惧。

      而现在,即将开始的与奇洛的谈话,时隔十年,再次提醒我自己当年究竟选择了怎样的道路。

      黑魔王强大的力量不容置疑,他的多疑暴虐更是远在力量之上。

      面对这样强大的存在,我从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够全身而退。

      可是,如果我因为露出破绽而无法完成莉莉的遗愿……

      想到莉莉总是充溢着幸福笑容的脸上露出哀伤,我心底升起一阵疼痛。

      这一次,就算付出性命,我也不会再让莉莉失望。

      即使那是一个波特。

      暗暗握紧魔杖,我缓缓清空大脑。

      就算来的是黑魔王本人,我也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然而,稍后我就发现,梅林与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或许奇洛并不是一个懦弱的废物,他却毫无疑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换做任何一个与我同一时期的食死徒,哪怕是最狡猾谨慎的马尔福,都不会在有黑魔王做后盾的情况下,还在气势上输给对手。

      冷眼看着奇洛结结巴巴的词不达意,我不禁嘲笑自己之前的行为。

      也许奇洛不是真的口吃,也许他只是在掩饰自己的实力,但是掩饰到被我多次借机打断并且转移话题的地步,真是玷辱了愚蠢这个词。

      而我居然为这样一个白痴浪费了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

      深深为自己的过度谨慎感到不值,我只能勉为其难反过来威胁奇洛以作消遣。

      等到奇洛完全被我对黑魔王的大段赞美绕晕,我不失时机的警告他,如果他再以黑魔王的名义行骗所将面临的下场,然后就在他还维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时果断离开。

      看来十年的时间足以摧毁黑魔王最后的理智。

      可惜即使黑魔王放低标准,这位破格录用的食死徒估计也活不了太久。

      根本不需要使用魔法检查,只要是熟悉黑魔法的巫师都可以看出奇洛所受的魔法伤害有多严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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