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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训练强度升级 ...

  •   短暂的休整并未带来真正的放松。
      调查分析处三组在萧岚的带领下效率惊人。根据陈墨消散前所指的位置和古籍库尘封档案的蛛丝马迹,他们很快就在那个阴暗角落顶端、一个被蛀虫啃噬得几乎散架的樟木书匣夹层里,找到了那份名为《惊蛰》的手稿。
      萧岚通过加密频道同步给林疏月的影像资料显示,那并非严谨的八股文,而是数十页逸散着狂放才情的散论、杂文,甚至夹杂着几首意境奇崛的古体诗。
      纸张脆弱发黄,墨迹深浅不一,字里行间充满了试图挣脱时代桎梏的锋芒、对世道人心的辛辣讥讽,以及深埋其下的巨大苦闷与孤独。
      修复工作在研究所紧锣密鼓地展开。
      “字字泣血,”萧岚在通讯里感叹,“难怪陈墨执念至此。林医生,你答应他的事,可不容易。”
      林疏月看着光幕上那些力透纸背的字迹,心头沉甸甸的,那份托付的重量,真实地压了下来。沈昭明的警告言犹在耳,这“珠玉”的担子,比她想象中更沉。
      清晨六点整,门铃如同冰冷的催命符,精准地敲碎了林疏月短暂的休憩。
      她挣扎着爬起来,套上清洗干净,满是柠檬香气的训练服,感觉自己像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偶,麻木地走向那个名为“训练场”的熔炉。
      沈昭明带她去的并非之前那个地下训练场,而是一个专用综合训练区。这里规模小一些,但设施更为集中,主要用于小队战术磨合、精密器械操作以及……新人的适应性训练。
      推开沉重的合金大门,一股混杂着汗味、皮革味、金属气息和微弱能量场余韵的热浪扑面而来。
      出乎意料,这个时间点,场地里并非空无一人。似乎有两个小队刚结束一轮高强度对抗,正在进行器械归位和短暂休整。粗粝的呼喝声、金属器械的轻微碰撞声、还有能量残留的嗡鸣构成了背景音。清一色的黑色训练服,勾勒出剽悍的线条。
      这身同样制式的衣服穿在林疏月身上,却显得格外单薄格格不入,像误入猛兽巢穴的食草动物。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几十道视线,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好奇、探究,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那目光沉甸甸的,有纯粹对陌生面孔的打量,有对她这副与特勤处画风严重不符的纤弱体格的质疑,当然,更多的则是昨晚那场“硬核心理爆破”事迹带来的巨大好奇。
      沈昭明矗立在场地中央,对周围的注视视若无睹。他冷硬的声音穿透空气:“全体注意。”
      训练区内瞬间落针可闻。
      “林疏月,”沈昭明侧身,指向局促不安的林疏月,“特勤处特聘心理咨询师。昨晚古籍库任务核心执行者。”
      “心理咨询师?”
      “核心执行者?”
      人群中响起压抑不住的低声议论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显然,这两个标签的组合冲击力巨大。
      “从今天起,她将在此参与部分常规体能训练。”沈昭明的语气毫无波澜。
      他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几位核心成员身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同时也是对林疏月的介绍:
      “磐石,一队队长,壁垒防御核心。” 他指向那个剃着板寸、肌肉虬结的壮汉。磐石挺直腰板,朝林疏月露出一个带着点憨气的笑容,算是打过招呼。
      “隼,三队队长,侦察与快速反应尖刀。” 沈昭明目光转向旁边身形矫健、眼神锐利的女队员。隼微微颔首。
      “雷炮,火力支援组组长。” 一个体型同样壮硕、但气质更显暴躁的队员抬了抬下巴。
      “夜莺,信息渗透与电子对抗组组长。” 一个戴着战术目镜、身形较为纤细但气场干练的女队员朝林疏月点了点头。
      “记住他们。以后任务中,你需要和他们紧密配合。还有两个小队在出任务,以后再见。” 沈昭明这句话是对林疏月说的,语气不容置疑,简单明了地给她划定了未来需要接触的核心作战单位负责人。
      “其他人,整理完毕,转室外训练场继续。” 沈昭明下达了转场命令。
      命令下达,人群却没有立刻离开。短暂的寂静后,如同堤坝决口,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瞬间把林疏月围在了中间。好奇、探究、甚至带着点善意的兴奋目光几乎要将她淹没。
      “林医生?真是你昨晚三言两语把那几百年的老鬼给说‘死’了?”一个剃着板寸、肌肉几乎要把训练服撑爆的壮汉挤在最前面,嗓门洪亮,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憨笑,“乖乖!比咱们用灵能炮轰还利索?”
      “听说你硬扛着怨念风暴往前冲?沈头儿都喊撤了你还不撤?”另一个身材精悍、眼神锐利的队员接口,语气里满是惊奇,“胆儿也太肥了吧!”
      “林医生,你真是搞心理的?不是哪个隐世门派出来的?”一个戴着战术目镜的队员好奇地打量着她,“你这路子也太野了!”
      “妹子!以后出任务要是遇上那种磨磨唧唧讲道理的鬼,就靠你了啊!”有人半开玩笑地喊道。
      七嘴八舌的问题和惊叹如同潮水般涌来。林疏月被围在中间,感觉像被一群热情过度的棕熊包围,扑面而来的热气和各种问题让她头晕目眩,只能勉强挤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运气好……职责所在……”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特勤行动处大部分都是像磐石、雷炮那样的硬汉,少有的女性队员,也都是眼神锐利、气场强大、一看就是比男人还能打的存在。像她这样看起来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小女生,简直是特勤处前所未见的“珍稀物种”。这份反差带来的好奇和关注,让她招架不住。
      “都围着干什么?”沈昭明冰冷的声音如同冰水浇下,瞬间冻结了热烈的气氛,“我的话需要重复第二遍?”
      队员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讪讪地互看一眼。
      “磐石!带队,立刻转场!”
      “是!”被点名的人立刻应声。
      “其他人,跟上!今天的训练量,翻倍!”沈昭明的声音不容置疑。
      ……
      一连串精准到苛刻的命令砸下来,队员们顿时作鸟兽散,快速而有序地离开。刚才还热闹的中心区域瞬间只剩下沈昭明和林疏月两人。那些投向林疏月的目光,在转身离开时,依旧带着残留的惊奇和一丝“自求多福”的同情。
      “热身。绕场二十圈。”沈昭明看也没看她,直接按下了计时器,“负重环戴上。”
      林疏月看着瞬间空荡下来的训练区,再看看沈昭明那张毫无表情的冷脸,认命地叹了口气。
      她弯腰拿起冰冷的负重腕环和脚环,熟悉的沉重感再次束缚住四肢。二十圈……她深吸一口气,迈开灌了铅般的腿,开始了新一天的“钉板”之旅。
      下午的灵力感知训练室,难得的清静。经历了上午的窘迫和沈昭明的“公开处刑”,林疏月身心俱疲。她盘膝坐在冰凉的特制软垫上,努力摒弃杂念,引导着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流。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或许是经历了昨夜生死边缘精神力极限压榨的淬炼,或许是胸口那张“灵钥”纸条带来的微妙影响,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对“气”的感知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那丝微弱的气流不再像过去那样滑不留手、难以捉摸,变得温顺了一些,流淌的轨迹真切可辨。她更轻易地“捕捉”到它,意念引导时,流向掌心的热流感也变得更加明确、稳定。
      她拿起引导器短棍,集中精神,想象着在面前构筑一道坚固的能量屏障。
      嗡——
      短棍顶端传来的蜂鸣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稳定!一道淡白色的光晕涟漪般在她面前展开,虽然依旧稀薄,范围也只勉强覆盖她大半个身体,但波动明显减弱了许多。
      一秒…两秒…三秒!
      屏障竟然稳稳地维持了三秒以上!直到她因为心头涌起的惊喜而稍稍分神,光晕才一阵波动后消散。
      成了!林疏月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她忍不住抬头看向沈昭明,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沈昭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颔首:“感知力有提升。屏障稳定性依旧不足,灵力输出效率低下。继续。”
      林疏月刚刚升起的小火苗瞬间被浇灭了一半。她撇撇嘴,认命地再次闭上眼睛。想从他嘴里听到句肯定,比登天还难。
      然而,沈昭明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猛地又睁开了眼。
      “从明天起,每天下午增加三小时。”他语气平淡,“地点,古籍文献与异闻研究所。内容,跟随秦正明教授,系统学习古籍异闻、民俗禁忌、灵物谱系及部分古代能量理论。”
      “什么?!”林疏月差点从垫子上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下午再加三小时学习?!沈长官,体能训练、灵力训练还不够吗?我……”
      “不够。”沈昭明打断她,目光锐利如刀,“你面对的是什么?是陈墨那样依附古籍的百年怨灵!你连他文章里引的典故都一知半解,靠临时抱佛脚才勉强分析出‘靶点’。下次遇到一个精于阵法、通晓上古秘闻的对手,你拿什么去沟通?拿什么去理解它的执念?”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你的能力是‘沟通’,是‘理解’。知识就是你的武器库,是你那把‘手术刀’的磨刀石。连对手的‘语言’和‘文化背景’都不懂,你凭什么去化解它的心结?靠运气?”
      林疏月被噎得哑口无言,满腔的抗议堵在喉咙里。沈昭明的话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她那点侥幸。知识的匮乏,确实是她的短板。可她真的好累!体能训练榨干身体,灵力训练抽空精神,现在还要往她本就不够用的脑容量里塞进浩如烟海的古籍异闻?
      她张了张嘴,看着沈昭明那张不容置疑的冷脸,最终只化作一声认命的叹息,颓然坐回垫子上,有气无力地应道:“……知道了。”
      下午四点,拖着仿佛被拆散重装的身体,林疏月第一次走进了灵调局古籍文献与异闻研究所那弥漫着书香与陈旧气息的阅览区。
      秦教授早已泡好一壶清茶等着她,桌面上摊开几卷古朴的线装书和几份标记着“秘”字的灵异档案。
      “哟,小林医生,气色看着……嗯,很充实嘛。”秦教授推了推老花镜,笑眯眯地打趣。
      林疏月苦着脸坐下,揉着酸痛的太阳穴:“秦老,您就别笑话我了。我感觉沈长官不是在培养队员,是在制造人形兵器,还是文武双全那种……这强度,搁旧社会都算虐待劳工了吧?”
      秦教授闻言,捋着胡子,呵呵笑了起来,眼神却带着深意:“小林啊,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沈阎王这人,带兵练兵是出了名的狠,但他从不会把精力浪费在无谓的地方。”他端起紫砂小茶杯抿了一口,“我可从没见他这么‘手把手’、‘全方位’地带过哪个新人。体能、灵力、现在连我这把老骨头的压箱底学问都给你安排上了。”
      林疏月一愣。
      “特别,”秦教授放下茶杯,镜片后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非常特别。他把你当成一把需要反复锻打、精心开刃的绝世好剑在培养。虽然这锻打的过程……咳,是艰苦卓绝了点。”
      绝世好剑?林疏月低头看看自己依旧在微微颤抖的手,感受着全身无处不在的酸痛,还有脑子里塞满体能动作要诀和灵力引导路径的混乱感,对秦教授的话实在难以苟同。
      “秦老,您这安慰人的方式……挺别致。”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怎么感觉这‘绝世好剑’还没成型,就要先被锻打成废铁渣了?”
      秦教授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年轻人,吃得苦中苦嘛!来,别抱怨了,开始吧……”
      林疏月认命地翻开面前泛黄的书页,浓郁的书卷气和陈年墨香混合着身体残留的汗味,构成她新生活的奇异基调。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映在她疲惫却不得不强打精神的眼底。
      “……所以你看,这个‘禳星’仪式,在《酉阳杂俎》的记载里,核心在于‘引月华,镇邪祟’,对时辰、方位、参与者的命格都有极其严苛的要求,稍有差池,非但不能驱邪,反而可能……”秦教授的声音温和清晰,像一首古老的催眠曲,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在林疏月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她的头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眼皮沉重地向下坠去,意识在清醒与昏睡的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陈墨扭曲的面容,还有他写下的充满癫狂执念的句子……
      “……‘心火为引,魂血为媒’……‘心火为引,魂血为媒’……”
      陈墨嘶哑癫狂的声音,与秦教授温和讲述的“引月华,镇邪祟”的古老仪式,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两种关于力量与仪轨的表述,在她昏昏沉沉的大脑中猛地碰撞在一起!
      一个极其微弱的火花在她混沌的思绪中迸开。
      “等等……教授……”林疏月猛地一个激灵,强行将自己从昏睡的泥潭里拔出来,声音带着浓重的困倦沙哑,突兀地打断了秦教授的讲解。
      秦教授停下讲述,微微挑眉,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询问和好奇,没有丝毫被打断的不悦。
      林疏月用力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努力组织着混乱的思绪:“您刚才说……那个‘禳星’仪式,需要‘引月华’来‘镇邪祟’,核心是借用天地间‘正’的力量去压制‘邪’……对吧?”
      “不错。”秦教授颔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但是……”林疏月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上古籍残页照片里一个描绘着扭曲火焰的古老符文,“陈墨的目标,”她斟酌着用词,“他好像……反过来了?他用的……似乎是一种极其偏执的‘心火’——就是那种强烈到扭曲的执念情绪——作为‘引子’,然后……以巨大的‘自我牺牲’为代价,引动的力量……不是去‘镇’,更像是去‘打破’某种东西?或者……强行‘达成’某种不可能的状态?”
      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夹杂着疲惫的喘息。但秦教授脸上的温和笑意却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专注。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
      “心火为引……打破……强行达成……”他低声重复着林疏月破碎的描述,眉头越皱越紧,“自我牺牲为代价……这听起来……不像是正统的禳解之术,倒像是……”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林疏月:“小林,陈墨涉及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偏执到足以扭曲现实的‘执念’,这种执念驱动的力量,可能会带有强烈的‘献祭’色彩!”
      林疏月心头剧震,献祭色彩?他要献祭给谁?
      秦教授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林疏月,那里面有惊讶,有思索,更有一种深沉的忧虑。“自我燃烧的执念……以心火为引,献祭己身……陈墨的事情,似乎还未结束啊……”他喃喃自语,随即目光重新聚焦在林疏月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和一丝感慨,“了不起的洞察力,小林!能在这种状态下,将实践观察与古籍理论联系起来,抓到关键的不同!你点醒了我!这种模式,它更接近于一种古老而禁忌的‘血禳’邪术!或者……是某种被极端异化的‘祈愿术’变种!其核心,不是借天地之力‘镇’,而是以自身为柴薪‘焚’,以求‘破’或‘成’!这非常危险!极易失控,反噬自身,甚至扭曲周遭!”
      他激动地站起身,在长桌旁踱了两步,最后停在林疏月面前,由衷地感叹道:“沈队长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啊。他把你塞到我这里来,看来不只是让你认几个古字那么简单。你这块材料,确实……值得他下那么狠的功夫去打磨。”他指的是沈昭明那地狱般的训练。
      林疏月被秦教授突然的激动和直白的夸赞弄得有些无措,脸上泛起一丝微红,更多的是疲惫下的茫然。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陈墨的事情,我会继续研究。”秦老合上厚厚的古卷,笑着对林疏月说,“你快去吃饭吧。老头子我呀,也得休息喽!”
      “好,秦老再见!”林疏月宛如听到了特赦令,立刻放下手中沉重的古籍,仿佛那书页会烫手一般。她几乎是弹起来的,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连句客套的寒暄都顾不上,只留下一个仓促的背影,飞快地消失在阅览区幽深的书架通道尽头,奔向食堂——或者更可能的是,奔向能让她瘫倒片刻的宿舍床铺。
      秦老看着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慢悠悠地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和散开的书籍。他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清茶抿了一口,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扫向阅览区角落一处被高大书架阴影笼罩的黑暗处。
      “出来吧,沈阎王。人都被你练得跟受惊兔子似的了,还躲着看?”秦老的声音带着点调侃。
      阴影中,沈昭明挺拔的身影无声地踱出,如同融入黑暗又分离出来的一部分。他走到秦老桌边不远站定,目光却依旧投向林疏月消失的方向,仿佛要穿透那些厚重的书架。
      “这小丫头片子,底子薄得像张纸,骨头倒是硬得很,被你这么折腾居然没散架。”秦老放下茶杯,镜片后的眼睛探究地看着沈昭明那张万年冰封的侧脸,“不过,今天我也算真正见识到这丫头的能力了。要不我还当你头脑发热了呢。想你沈阎王带过多少兵,练过多少好手,哪个不是精挑细选、天赋异禀的苗子?怎么偏偏对这个半路出家、灵力微末、体能垫底的小心理医生……这么上心?”
      秦老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体能、灵力、古籍异闻……你这哪里是在培养一个‘沟通者’,你这就是在打造一把全能之剑啊。强度拉满,时间压榨到极限,连我这把老骨头的知识储备都成了你的磨刀石。到底是为什么?”
      阅览区内一片寂静,只有古籍特有的陈旧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窗外透进来的微弱霓虹,在沈昭明冷硬的轮廓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
      沈昭明依旧沉默着。他没有回答秦老的问题,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那样定定地望着林疏月离开的通道。那深邃的眼眸深处,仿佛翻涌着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审视,有评估,有近乎苛刻的期待,甚至……有一丝难以捕捉的、沉甸甸的忧虑。
      时间仿佛凝固了。秦老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他知道沈昭明的沉默本身就蕴含着答案。
      良久,就在秦老以为他不会开口时,沈昭明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那声音仿佛带着金属摩擦的冷硬质感,又似乎压着千钧之重:
      “她必须能活下去。”
      秦老微微一怔。
      沈昭明终于收回目光,转向秦老,那眼神锐利得如同淬火的寒冰:“在真正的‘门’前,光靠运气和那点共情心,连一秒都撑不住。她站的位置……太险了。”
      他没有再多解释一个字,转身,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稳而孤寂的回响,身影也重新没入阅览区更深沉的阴影之中,留下秦老一个人对着满桌的古籍,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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