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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为你，千千万万次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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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的后宫还有一个前厅，是苏丹不上朝时间，接见臣子的地方。当老板带着两个人来到前厅，抱着猫靠在沙发上的苏丹，已经等候多时了。
“参见陛下。”
“起来吧，直说，你想要干什么？”在奈费勒和伊曼的震惊中，对苏丹敏锐的老板，早已经习以为常，立马开启了拍马屁模式：“不愧是陛下，果然您能明白臣的良苦用心。”
“我怎么会不明白。但这位前祭司，你应该是不明白吧...为什么我登基这么多年，不肯接受纯净者的祝福？”苏丹瞪着伊曼，伊曼愣了三秒，跪在地上：“陛下...臣...阿不...草民...不明白....”
“果然你的神不要你，也是有原因的。够蠢。”苏丹的话，让伊曼的手紧紧地抓住地毯，最后只是低头跪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
这时，大家才知道，伊曼因为这件事来求见过好几次苏丹，甚至好几次还被羞辱过，也没说动苏丹...这次苏丹这么轻易地就同意了，受震撼最大的人，自然是伊曼。
“对了阿尔图，刚才你说，我要建造那个塔的原因是....”
“纯净之神将会让您的圣像投放到国土四面八方，与他比肩...”
“与他比肩....”苏丹忽然站起身，笑着一步一步走下王座，来到了老板面前。
此时的老板，头紧紧地贴着地板，不敢抬眼看向苏丹，却明显感觉，苏丹的脚，踩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还拧了拧，就像上次一样。虽然这次见面的会客厅，地面上铺满了毛毯，但是苏丹的一脚威力有多大，阿尔图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看到这一幕，大白猫反应是最快的，连忙冲到苏丹脚边，喵喵叫着，用脑袋蹭着苏丹的小腿，祈求苏丹放过老板。
“别逼我踹你，这次可没有纯净者会给你治病了。”
这一句话，让大白猫愣住了，因为，被苏丹用脚踹伤，是上一次进入游戏的事情，游戏已经重启过，怎么，现在的苏丹会记住，难不成....
这话一出，除了苏丹，在场的三个人一只猫，除了老板，都是震惊的，因为所有人都没想到，苏丹竟然也留有前一世的记忆...他不光保留了记忆，甚至隐藏得很好，连大白猫都被骗了过去。
而早已经发现了一切的老板，只是静静地跪着，等待着苏丹的发落。
想明白这件事，哪怕面对苏丹的恐吓，大白猫还是继续上来抱住苏丹的腿，祈求苏丹不要伤害老板。
奈费勒看到也顺势跪下，为阿尔图求情。伊曼则匍匐到苏丹脚边，表示如果要惩罚，可以惩罚自己，他甘愿替奈老板受罚。
眼前的一幕，让苏丹哈哈大笑起来，用脚踢了踢老板的脸：“阿尔图，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啊，有这么多忠心耿耿的狗..哦，还有猫....也难怪，你能推翻朕的统治....”
“陛下，您这话就不对了....”老板轻轻地抬起头，顺势将苏丹的脚放落在地上：“陛下，您的身边，是有无数忠心耿耿的臣子的...既然陛下有之前的记忆，那么微臣就说得更明白了。”
老板跪坐在算的脚边，放平了声音：“陛下，奈费勒一直是对您忠心耿耿的，并且试图救国的，如果您不玩那场游戏，把老百姓的安危于不顾，他会为您尽忠到死...盖斯，也是对着帝国一腔热情入世的，他对您的意见，只有游戏本身，而非陛下您，甚至不顾自己的危险还敢直言进谏，这怎么不是忠诚。还有，您一定记得，您的侍卫们。您所有的近卫，臣都试图策反过，最后是臣把它们策反的么？如果您没有杀掉那只狗，法里斯会被臣策反么？甚至，对于奈布哈尼，臣试过很多方法，都没有将他策反。据奈费勒所言，他一直保护您到最后，倒在了您的身边，这怎么不算忠诚...陛下，您身边，并不缺少忠诚的人，但是忠诚是相互的，他需要帝王的信任。把它们推开的，是您自己...
空荡的大厅里，老板的语调虽然不高，却显得那么强劲有力，甚至有些振聋发聩。
“陛下，臣知道，苏丹的位置，让您感觉非常疲惫，您一直希望解脱，而唯一能将您解脱的方式，就是把您从皇位上拉下来不是么？我想，当年您弑杀您的父亲，是否也有类似的想法？”
老板向着苏丹的方向抬起头，恰好对上了苏丹居高临下的目光，苏丹笑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说话，但是从他的笑容，已经解释了一切。
“陛下，您讨厌纯净者，大概也是见到了前任帝王被神折磨得心力交瘁...只是您没想到，就算没有纯净者，您还是会变成这样...所以您拼命地将大家推开，目的就是只求一死。是么。”
面对质疑，苏丹没有生气，也没有笑，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等待着老板继续他的问题。
“陛下，其实您一开始就知道，我和奈费勒会造反的，不是么？在我们上次杀了阿卜德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您还是纵容着我们，看着我们一点一点强大，最后亲手杀了您，您不但不生气，甚至还很快乐不是么？”
当老板说完这些，所有人都愣在那里，连奈费勒都有些缓不过神。
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是面对暴怒的苏丹，然而没有，反而是苏丹，似乎被戳中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竟然笑着走到了奈费勒的面前，笑着问道：“奈费勒，你也有之前的记忆吧。”
“是的陛下。”
“怎么样，治理国家，跟你想象得一样简单么？”
奈费勒闻声抬起头，最后摇了摇头：“很难陛下，很难，国家面积太大，贵族太多，事情的推进，比我想象的困难得多...微臣...微臣也是坐上您的位置后，才明白，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如自己所想，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问完奈费勒，苏丹又踱回老板的身边，拍了拍老板的脸：“所以，阿尔图卿，你给朕想想办法。我既然无法成为传统意义上的好君王，那现在的我，又能做点什么？”
“自然有，陛下。”老板调转方向，对着苏丹跪拜：“那就是杀了纯净之神。”
“理由呢。”
“陛下一直都明白，纯净之神的目的不是么？陛下早就发现，纯净之神欺骗了您的父亲，企图用您的子民，变成他的养料，吸取子民的性命后，将自己变得强大，然后去毁灭世界不是么？正是因为陛下明白这件事，所以一直不肯接受纯净者的祝福，也是这个原因吧。”
老板说出的理由，震惊了现场所有的人，尤其是伊曼，他思索了半天，似乎都没想明白，甚至还试图反驳：“纯净之神...不是您想象的那样的....”
“他是，伊曼，纯净之神只是你能看到的容貌，纯净之神的真身，是毁灭之神，他的目的，就是毁灭人间的一切。”面对老板的解释，伊曼疯狂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的...”
“伊曼，会不会，等你见到他的真容就会明白。”老板不想多作解释，反而是苏丹坏心肠地嘲讽着伊曼：“多可怜啊，给纯净者当工具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连他的真容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怜的家伙...”
听到“可怜的家伙”几个字，伊曼就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地摊上的阳光，笑了一下，很苦，也很无奈。
“阿尔图，你继续说，你的计划，我为什么还要建造这一座高塔呢？”
发现自己猜对了苏丹的想法，老板继续乘胜追击：“陛下，如果臣没猜错，您应该也已经知道，杀了神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神引入现实，拥有实体，然后击碎不是么？更何况，世界上还有什么事，必能击杀神更有挑战性。史书上，有王弑神成功么？据我所知，没有，童话里的那些，也只是口口相传，但是陛下您不一样，咱们是有计划的，并且是明白神的邪恶目的的。如果您能弑神成功，不光是进入史书，甚至全国的百姓，不光会用语言流传，可能还会为您树碑立传，让您的美名流传千古。”
“聪明。阿尔图卿，你不愧是我最爱的臣子....有时候，你比我更了解我...”苏丹回归王位，挠着过来撒娇的大白猫，挥了挥手：“去吧，放心大胆地去做吧，阿尔图，必要的时候，我会帮助你的。”
“微臣领旨。”伴随着最后一次的跪拜，阿尔图带着奈费勒等人离开了会客厅，留下了苏丹坐在皇位上，轻轻拍打着大白猫。
跟在那边震撼原来纯净者竟然是邪神的奈费勒不同，失魂落魄的伊曼还在那里品味：“怎么可能，纯净之神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伊曼...”老板扭头拍了拍伊曼的肩膀：“你应该见过邪神，也就是腐败之神用的那些伎俩没错吧。很邪恶吧。”
伊曼想起那些被祭祀的人，被改造的尸体，忍不住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一个好人，战胜十恶不赦的坏人，是凭借着心软吗？必然不是的，坏人坏，好人要比坏人更坏，才能镇得住坏人。纯净者能打败腐败之神，一定是因为，他，更加狠毒。”
伊曼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板，似乎，依旧没有被说动。倒是奈费勒抓紧了时间问老板：“你是怎么确定苏丹知道纯净者的计划的？”
“我也是刚刚想明白的。”老板大步向前走着...
“那...你刚才说的，不怕纯净者听到吗？”
“听到？他听不到。”老板回过头，指了指上天：“神也有敌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朋友自然会帮助我...”
走到皇宫的大门口，老板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