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郭靖夫妇盼望名臣 ...
-
清风寨聚义厅内觥筹交错，郭靖与张氏三兄弟把酒言欢，纵论天下大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正在畅谈到蒙古铁骑南下之势，宋军防守之难，忽听寨外号角声大作。一名哨兵疾步入内，单膝跪地禀报：
“启禀郭大侠、张寨主，山下突现大队人马，约八千之众，旌旗猎猎，刀光映日。看其装束，似是丐帮精锐齐聚，正向我寨合围！”
张贵闻言，手中酒碗一晃，酒水溅出三分。三兄弟不约而同地望向郭靖，却见这位北侠从容举盏，笑道：“诸位勿忧，定是内子见我父子久出不归，率丐帮弟兄前来寻人了。”转头对郭破虏和郭襄吩咐道：“破虏、襄儿，快去迎接你母亲进来。”
待郭破虏与郭襄联袂领命而去，张顺额间已沁出细汗，暗忖方才若稍有怠慢，此刻怕已酿成大祸。
不多时，但听寨门处传来阵阵豪迈笑声。黄蓉一袭杏黄衫子，携着郭破虏、郭襄当先而入，耶律齐、武敦儒、武修文等紧随其后，数十名丐帮长老鱼贯而入，原本宽敞的大厅顿时显得拥挤起来。郭靖起身为双方引见，张氏兄弟见这许多武林豪杰齐聚，喜得连声吩咐，重整筵席。
正当众人酒兴正酣时，一名丐帮弟子风尘仆仆闯入，在耶律齐耳边低语数句。耶律齐神色骤变，快步至郭靖身旁禀报：“岳父大人，丐帮弟子快马来报，蒙古先锋已抵襄阳城外三十里！”
郭靖闻言，双目蓄威，手中酒盏“啪”地落在案上，琥珀色的酒液在檀木案几上蜿蜒如血。满厅欢语，霎时寂静，百十道目光齐齐投向这位忧国志士。
张晴轻咳一声打破沉默：“诸位英雄远来劳顿，山寨虽陋，已备下客房……”
黄蓉会意，双颊微酡，倚着案几，柔声说道：“靖哥哥，你伤势未愈，不如……”
“蓉儿——”郭靖突然起身，玄色长袍在烛火下泛着铁色光泽，“我这就去城头看看就回。”
黄蓉闻言，酒意全消，纤指紧紧攥住丈夫袖角：“靖哥哥，这是清风山寨啊！这里距离襄阳城，何止三百里？你如今是戴罪之身！吕文焕那厮……”
“山河破碎，岂计个人安危？‘火龙驹’的速度，三百里的路途也只是在举手之间。”郭靖目光如炬，面向北方，仰望着襄阳城。
“可你的伤……”黄蓉急道，“况且朝廷中有位孟宪孟璞玉大人，乃岳武穆旧部之后，最是刚正。听说朝廷拟起用来救助襄阳城。到那时，待你养好伤势，我们投奔忠臣，拯救襄阳城百姓……”
听到“岳武穆”三字，郭靖身形微震。他望着窗外如墨夜色，终是长叹一声：“孟制置使远在荆湖，恐怕也是鞭长莫及了！……”
黄蓉见丈夫态度松动，连忙趁热打铁：“靖哥哥，天理昭昭，终会有云开月明之日。”说着悄悄向郭襄使了个眼色。郭襄会意，与郭芙一左一右搀起父亲：“爹爹，女儿送您回房歇息。”
烛影摇红中，郭靖的背影显得格外沉重。厅外秋风呜咽，仿佛在诉说着襄阳城头的烽火将燃。
正是：受委屈暂寄篱下，蒙冤屈仍思报国。不知郭靖能否有人给他洗清冤屈，襄阳城能否被蒙古军攻破，欲知结果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