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十四回 黄蓉别师树上开花 ...
-
第十四回黄蓉道别树上开花 郭襄救父反客为主
上回说到，黄蓉巧施瞒天过海之计，将郭靖救出襄阳城。待安顿妥当，她忽想起尚未向一灯大师辞行，便与郭襄策马星夜折返。岂料母女二人刚离客栈，郭靖父子便遭清风寨山贼暗算，被迷香所制，生生掳上山去。
按下郭靖父子不表，单说黄蓉母女。火龙驹四蹄生风，踏月疾驰，及至襄阳城下，已是子夜时分。城楼灯火幽微，吊桥高悬，守军懈怠。母女不欲惊动旁人，便绕至西门，寻一灯大师暂居之所。
郭襄将马放于城外，与母亲施展轻功，纵身越墙。襄阳经此变故，守备松懈，竟无人察觉二人行踪。
小庙寂然，黑灯瞎火，全无声息。黄蓉正欲入内探查，郭襄却道：“娘且稍候，襄儿曾随外公来过，熟悉庙内路径，不如让我先行。”
黄蓉微一沉吟，心想正好考校女儿应变之能，便点头应允。
郭襄飞身入庙，借着月色寻至禅房外，轻声唤道：“一灯大师——”见无人应答。又提声唤：“渔隐师伯——”仍无回应。她轻推房门，忽觉一股浑厚掌风扑面而来，周身穴道瞬间受制，动弹不得。
此时，灯烛骤亮，一灯大师温声道：“徒儿，故人到访，不可失礼。”
泗水渔隐闻言，立时解了郭襄穴道。郭襄连忙施礼，黄蓉亦闻声而入，盈盈下拜：
“大师乃得道高僧，更是愚夫妇授业恩师。深夜叨扰，还望海涵。”
一灯大师合十还礼：“黄施主家学渊源，老衲岂敢居功？昔日共参《九阴真经》，不过缘法一场。授业恩师之说，更不许提起！”
黄蓉不答，拉过郭襄，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一灯大师无奈受礼，问道：“施主夤夜折返，可是为别离而来？”
原来一灯大师虽闭门清修，却洞察世事。早听出郭襄脚步，故嘱咐渔隐莫下重手。
黄蓉含泪道：“今晨仓促离城，未及辞行，心中不安，特来拜别。”
一灯大师叹息良久，缓缓说道：“红尘聚散，本是寻常。施主奔波百里，只为一面，这份诚心，老衲感佩。”
正言语间，一灯大师忽问道：“郭施主可安好？”
黄蓉会意，知道瞒不过一灯大师慧眼，抿嘴一笑：“托大师洪福，拙夫业已无碍。”
一灯大师轻诵佛号，颔首道：“郭施主为国为民，多遭磨难，幸有贤内助周旋，方能逢凶化吉。此乃苍生之福。”
谈及黄药师负气出走，一灯大师道：“老衲欲寻黄岛主一叙。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黄蓉闻言，珠泪滚落，深深下拜：“多谢大师！”
黄蓉正忧心父亲年老体衰，盛气出走，至今下落不明，今得一灯大师相助，心头大石顿落。
辞别一灯大师，母女俩越城而出。火龙驹闻哨而来，郭襄正欲上马，黄蓉忽道：
“襄儿先去南门等候，娘还有些琐事。”
话音未落，人已掠入夜色。
原来黄蓉越想越愤：夫君舍命守城，反遭构陷；老父负气远走；爱女冒险探狱......桩桩件件，如烈火灼心。
她飞身潜至北门，见守军昏睡，轻摇一士卒，轻声问道：“李将军何在？”
士卒见是黄蓉，俱都大惊，慌忙指向城角，说道：“将军在那歇息。”
片刻后，甲胄不整的李虎匆匆赶来。黄蓉低声道：“李将军，北军得势，南军备受排挤。蒙古不日攻城，何不早谋退路？ ”
李虎正愁无计脱身，闻言大喜。黄蓉不再多言，身形一闪，如夜蝶翩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