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初具雏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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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珠还挂在玫瑰花瓣上时，维斯塔发现了门前的花束。
白色的玫瑰沾着晨露，像是被人精心挑选后却又随意搁置。她拾起花束时，指尖被尖刺扎了一下，卡片上「致夜莺」的字迹锋利如刀刻。
又来
她轻轻哼了一声，将玫瑰插-进玄关的花瓶里，水滴顺着茎秆滑落，在木质桌面上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
维斯塔站在306室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隼人，该起床了”
门内传来一阵闷响，接着是狱寺沙哑的吼声：“吵死了！这才几点——”
“七点二十。”维斯塔看了眼手表，“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门猛地被拉开，狱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银发出现在门口，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绿眼睛里满是血丝，但校服倒是整洁，甚至配饰也全部齐全。
“你昨晚没睡？”维斯塔挑眉。
狱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去打工了”他转身抓起书包，动作粗鲁却意外地配合着维斯塔的步调。
两人刚走到304，就听见铃木奶奶爽朗的笑声：“哎呀，小维和小隼人一起上学啊？”
狱寺的耳尖瞬间红了：“就顺路而已”
“年轻真好啊~”铃木奶奶意味深长地笑着，往狱寺手里塞了个饭团，“看你这样子，昨晚熬夜了吧？”
维斯塔接过另一个饭团，轻声道谢。狱寺别扭地嘟囔着谢谢，却还是把饭团小心地放进了书包。
并盛中学的樱花道上，狱寺隼人走在她身侧，银发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他的表情比平时更阴沉，绿眸里压着某种躁动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因为第一天上学而紧张？”维斯塔瞥了他一眼。
“哼。”狱寺别过脸，耳钉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少管闲事”
快到校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你先走。”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有点事。”
维斯塔皱眉：“别迟到，风纪委员会今天严查。”
狱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拐进小巷。
并盛中学一年A班。
当狱寺站在讲台上做转学自我介绍时，维斯塔注意到泽田和山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她，眼神中带着探究。
奇怪...他们为什么看我？我和隼人的关系应该没——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狱寺突然踹翻了泽田的课桌，课本散落一地。
维斯塔蓝眼睛瞪大，这和她记忆中那个在西西里会悄悄帮她修琴弓的男孩判若两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对泽田这么敌视？
狱寺隼人回到座位后，维斯塔面无表情地撕下一张便签纸，快速写下几个字，指尖一弹，纸条精准地滑到他面前。
[为什么踢翻泽田的桌子？]
狱寺扫了一眼，冷笑一声，提笔回了一句，力道大得几乎划破纸张。
[关你什么事？]
维斯塔眯起眼睛，又写了一张推过去。
[别对泽田做多余的事。他是我的朋友，而且——]
她顿了顿，笔尖在纸上点了点，补上一句。
[我是风纪委员，不会坐视不管。]
狱寺盯着纸条看了两秒，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最终没再回复，只是把纸条揉成一团，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下课铃响时，维斯塔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里包恩的短信映入眼帘——
[把云雀恭弥引出学校，下午三点前。为了泽田纲吉的成长。]
她盯着这行字看了几秒，指尖轻轻敲了敲屏幕。
应该是为狱寺……果然重逢那天察觉到的视线是他
狱寺有什么可取之处吗？
她快速回复：[别闹出人命。]
对方已读，但没再回复。
维斯塔不由得叹了口气，
中午，维斯塔径直走向风纪委员办公室，推开门时，云雀正靠在窗边擦拭浮萍拐，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云雀”她语气平静，“这个月的流浪动物登记需要去区役所备案，您要一起吗？”
云雀抬眸看了她一眼，黑眸里闪过一丝审视。
“现在？”
“区役所三点下班。”她面不改色，“而且最近有居民投诉学校附近的野猫扰民，需要官方记录。”
云雀沉默两秒，将浮萍拐别回腰间。
“走吧。”
维斯塔跟在他身后，唇角微微扬起。
这样一来，泽田那边应该能顺利“成长”了吧？
——而此时的校园某处，里包恩的枪口正对准了毫不知情的泽田纲吉。
维斯塔刚和云雀走出区役所，手机就再次震动起来。
屏幕上的消息让她瞳孔骤缩——
[学校一楼被狱寺的炸弹炸毁，拖延时间1小时]
敢炸学校，还是云雀恭弥管理的并盛中学，真的是什么都做的出
还想让我继续帮忙，别想
她突然踉跄一步，手指死死攥住云雀的袖口。
“学...校...”她气若游丝地挤出这个词，随即整个人软绵绵地向前栽去。
云雀的手臂瞬间绷紧。少女坠落的重量让他不得不单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迅速掏出手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草壁，立刻带人搜查全校”
手机那头传来草壁惊愕的回应：“但委员长，现在还在上课——”
“立刻”
维斯塔在昏迷中悄悄勾起嘴角。她感觉到云雀将她打横抱起时，黑色制服扣子硌在脸颊上的微痛，还有他骤然加快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的震动。
怀中的少女双眼紧闭，苍白的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连呼吸都变得轻浅。她故意让身体完全放松，感受到云雀的手臂瞬间绷紧——这个向来讨厌肢体接触的风纪委员长，此刻却将她搂得更稳了些。
当云雀抱着昏迷的维斯塔疾步走过时，医护人员纷纷侧目。有人想上前帮忙，却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准备检查。”他冷声命令，声音里藏着危险的暗流，“现在”
维斯塔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透过睫毛的缝隙看到云雀紧绷的下颌线。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竟显出几分罕见的焦急。
抱歉了，云雀...…再小小地利用你一下，给里包恩那边下点绊子
她在心里轻声道歉，却更紧地攥住了他的衣襟。这个动作让云雀的脚步明显一顿，但最终他只是沉默地走进了诊室。
与此同时，并盛中学
里包恩站在修复现场的废墟上，看着手机里维斯塔最后发来的定位——赫然是并盛中-央医院。他压了压帽檐，嘴角微微上扬：
“倒是比预想的更聪明...”
里包恩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他盯着屏幕上风纪委员倾巢出动的监控画面，帽檐阴影下的嘴角抽了抽。
“看来，被反将一军了呢。”
“全员加速。”他对着耳机冷声道，“五分钟内完成修复。”
十几个黑西装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有人不小心碰倒了刚砌好的墙砖，在里包恩的死亡凝视下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那个小丫头...”里包恩望着医院方向轻哼一声，“倒是会给我找麻烦。”
医生推了推检查报告：“典型的低血糖症状，胃部也有轻微痉挛”他责备地看向维斯塔，“现在的学生总是不按时吃饭。”
维斯塔虚弱地靠在诊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床单——她确实刻意没吃午饭，甚至早餐也只匆匆喝了几口咖啡，根本没碰奶奶早上给的饭团。这样的真实状态让她的晕倒毫无破绽。
云雀沉默地站在窗边，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淡金色。他突然转身走向门口。
“云雀”维斯塔下意识唤道。
云雀头也不回地推开门：“等着。”
五分钟后，他带着便利店的热饮和三明治回来，包装袋上还凝着水珠。维斯塔怔怔地看着被递到眼前的食物，红豆奶茶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吃。”云雀简短地命令道，声音依旧冷淡，却把吸管插好了才递给她。
维斯塔双手捧着温热的奶茶，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红豆的甜香在唇齿间蔓延，她低着头，不想让云雀看见自己动摇的表情。
明明是在利用他的关心...
窗外的樱花被风吹落几瓣，飘在窗台上。云雀靠在墙边，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风纪委员的身体状况，会影响执勤效率。”
“...对不起。”维斯塔轻声道歉，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云雀没有回应，只是在她吃完后伸手接过垃圾，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这个简单的动作不知为何让维斯塔胸口发紧——他明明可以不管这些琐事的。
“能走了？”
维斯塔点点头，撑着床沿站起来时故意晃了一下。云雀的手臂立刻稳稳地扶住她的肩膀，热度透过单薄的校服传来。
走出医院时，夕阳已经西沉。云雀的机车安静地停在门口，后视镜依然调低到适合她的高度。
维斯塔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轻声说：“谢谢您的红豆奶茶...很好喝。”
云雀的背影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把头盔递了过来：“下次再晕倒，”他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就开除你风纪委员的职位。”
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却让维斯塔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她戴好头盔，在云雀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尖。
暮色中的森海公寓楼下，机车引擎声渐渐熄灭。
维斯塔摘下头盔，金发在晚风中轻轻扬起。就在她准备道别时，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微妙的刺痛——那是被人注视的感觉。余光扫过公寓三楼的窗台，窗帘似乎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
里包恩在监视...
她眸光一闪，突然向前迈了一步，距离云雀近到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云雀”，她刻意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拽住云雀的袖口，“我这几天...能不能暂停夜间巡逻？”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胃还是不太舒服。”
这个距离近得反常。云雀垂眸看她，黑眸中闪过一丝探究，但最终只是简短地嗯了一声。
“谢谢。”维斯塔松开手，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腕。转身时，她故意让长发扫过云雀的手臂，像一只亲昵又狡猾的猫。
走进公寓大堂后，她通过反光的玻璃门看到云雀仍站在原地，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被她碰过的手腕。
305室门前。
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里包恩坐在玄关的鞋柜上，帽檐压得很低：“演技见长。”
维斯塔淡定地换好拖鞋：“彼此彼此。”她走向厨房，“要喝咖啡吗？婴儿应该不能摄入咖啡因吧？”
里包恩轻哼一声，跳上沙发：“你故意做给谁看？”
“谁知道呢。”维斯塔背对着他冲洗咖啡杯，唇角微勾，“也许是某个喜欢在别人公寓装监视器的变-态婴儿？”
厨房里，咖啡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维斯塔将冲好的黑咖啡放在茶几上，故意用天真的语气问道：“所以，让我拖住云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可是尽力了哦。”她歪着头，“不过学校下午有例行搜查，你们一定在那之前就搞定了吧？”
里包恩端起咖啡杯，黑曜石般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明知故问。”他抿了一口咖啡，“不过确实收获不错——帮阿纲找到了新的家族成员。”
“狱寺？”维斯塔假装惊讶地挑眉。
“你很了解嘛。”里包恩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真的不考虑加入彭格列？以你的能力——”
维斯塔突然轻笑一声，手指抚上颈间的银玫瑰项链。她故意将项链翻转，露出内-侧刻着的恭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抱歉呢，”她眨眨眼，语气轻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已经是云雀的人了。”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刻字，“我对委员长...可是很忠心的。”
里包恩的目光在那个恭字上停留了两秒，突然低笑出声：“有意思。”他放下咖啡杯，列恩变成的手枪在掌心转了一圈，“看来云雀比我想象的更有手段。”
窗外最后一丝暮光消失在地平线下。列恩又变回蜥蜴。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离开时故意踩碎了阳台上的一个花盆。
维斯塔站在窗前，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她给泽田发了条消息：
[恭喜收获第一个家族成员，十代目大人~]
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泽田纲吉，维斯塔勾起嘴角，按下接听键。
“维、维斯塔！”电话那头传来泽田慌乱的声音，“什么叫家族成员啊！狱寺同学突然跪在我面前说要效忠什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背景音里还能听到里包恩事不关己的点评：“作为首领要沉稳。”
回去只需要两分钟吗？
维斯塔忍着笑：“阿纲，冷静点。你下午不是表现得很好吗？”
“那根本不算什么表现吧！”泽田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我只是...只是不想被炸死...而且我又损失了一套校服啊！”
砰！
一声钝响骤然炸开，接着是泽田吃痛的闷哼。
维斯塔挑眉：“里包恩又在用锤子训练你？”
“是十倍重力装置啊！”泽田带着哭腔喊道，背景音里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而且为什么非要晚上特训——呜啊！”
里包恩稚嫩却沉稳的声音突然切入对话：“维斯塔，你考虑清楚了吗？”
维斯塔把-玩着颈间的银玫瑰项链，指尖擦过内-侧的恭字刻痕：“我以为我们达成共识了。”
“共识可以推翻”。电话那头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里包恩的声音近了些，“比如...用你父母档案的完整副本交换？”
他果然知道内幕
维斯塔的手指蓦然收紧。电话那头适时传来泽田的惊呼：“等等！里包恩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手机——”
“转告里包恩”，她轻笑一声，“再这样下去，风纪委员会只能以破坏公物为由开除你了。”
电话那头突然死寂。三秒后，爆发出泽田崩溃的喊叫：“不要啊！维斯塔救命！”
里包恩的冷哼清晰传来：“威胁对我无效。”
“原句奉还，顺便补充，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威胁我，具体一点就是你”
随即果断挂断电话，并将里包恩留下的联系方式拉黑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初具雏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