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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替嫁的庶子(二十一) ...

  •   经此一遭,时微脱力地伏在榻上。

      原属于他和丈夫的床褥此刻一片糟污,染满萧景昭的气息。

      萧景昭先抱着他,用锦帕给他擦干净污浊,又将他塞进被子里,出去叫了趟水。

      来送水的是周梁。这位看着忠厚憨实的将领将备好的热水送进屋子,一边在桌上搁了碗漆黑的汤药。

      屋子里到处都是淫靡的味道,想也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周梁眼睛都不敢抬,沉默着做好一切后,低低对一脸餍足的萧景昭说了句:“属下告退。”

      余光看见那裹得严实的被窝动了一下。

      萧景昭摆摆手让他下去,先端了那碗温热的汤药,走到床边,又将时微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刚刚还一片潮红的小脸现在已经苍白下去,萧景昭顿了顿,拿帕子沾了水,轻轻将他满脸的凌乱水痕擦干净,摸了摸他已经烧起来的额头,萧景昭将药抵在时微唇边。

      少年是喝惯药了的,此刻也不需旁人提醒,就乖乖张嘴将药喝了。

      他在萧景昭面前鲜少有这么配合的时候,往常少年虽然柔顺,却总是对他抗拒畏缩,竖起全身的软刺。

      虽不能扎疼人,但到底惹了萧景昭不快,恨不能将这人满身的刺拔个干净。

      时微阖着眼,是意识不清的模样,萧景昭看着,忍不住笑了下。待他喝完所有汤药后,男人将他唇边的药渍擦干,捏了下少年柔软脸颊。

      “早这么乖不就行了?也不至于多受那些罪。”

      时微也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纤白的睫羽盖在眼下,因病痛不安地发着抖,萧景昭摸了下他眼睫,只觉得手里触感纤细而脆弱,像是白鸽的绒羽。

      柔软而可怜的小东西。

      萧景昭拿出条新帕子,将时微抱出来后,拿新帕子浸了水后给他里里外外擦拭干净。

      连手指都被他仔细擦过后,萧景昭看了眼地上被扯碎的衣物,凉薄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他将一旁的大氅拿过来,将时微裹了个严实后,出门叫了人,抱着时微等在外间。

      苏全福领着两个婢女走进来,低眉顺眼不敢多看,只安静地将床上被褥换下,心中暗暗心惊。

      年轻的帝王支走庾祁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失去丈夫庇佑的可怜妻子纳入怀中。

      急色得像一匹从未见过肉的饿狼。

      苏全福领着两个婢女换上将床上整理干净后,萧景昭才抱着时微将人重新塞回被子里,苏全福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犹豫良久,忍不住说:“陛下。”

      他仍是低着头,生怕看到不该乱看的东西,垂首恭敬道:“可用奴婢替庾……庾夫人清理一番?毕竟男子不比女子,承欢后若是不清理干净,容易……”

      “不必。”萧景昭冷声打断他,顿了下,又道,“朕替他清理过了。”

      苏全福心中又是一阵骇然。

      这,这……

      帝王口中说着少年身份卑贱不足挂齿,可种种行为却分明与他说的迥异。千辛万苦要将庾祁之支开便算了,如今甚至连伺候人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

      苏全福忍不住觑了眼萧景昭的脸色,心里直犯嘀咕。

      “陛下既然喜欢,何不趁此机会将人纳入宫中?对外只说庾家夫人病故了……”

      “苏全福。”萧景昭眯了眯眼,视线落在苏全福身上,意味不明地开口:“朕看你,最近话像是很多。”

      苏全福忙跪在地上,伸手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萧景昭心中无端涌上一股烦躁。

      对时微,他无疑是喜欢的,但也仅限于这人柔美的肉.体。

      萧景昭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上心,只想着多尝几次味道,腻了就丢,大不了多给时微些补偿。

      他是天子,这天下的事物都该是他的。

      明明该是很明晰的事情,萧景昭却总觉得心上堵着口气,不上不下,最后猛一拂袖,一句话没说地回了宫。

      -

      时微再醒来时,只觉头脑昏沉。

      他嘴里还漫着苦味,眼皮红肿,沉得像是睁不开。

      嗓子疼得厉害,像是肿哑了,火烧火燎得厉害。

      半支起身子,腰背上传来一阵酸涩痛意,时微单薄的身躯僵了僵。柔顺的长发从他颈侧滑落,贴在他纤细的手臂上,时微垂着眼,看着自己光裸身躯上多出的新鲜痕迹。

      ……不是梦。

      那些疼痛、残暴的对待,不是梦。

      他真的与萧景昭交欢了,就在这张床上,他曾经与丈夫互相依偎、抵足而眠的床上。

      明明是已经干涩的眼,却还能再冒出泪珠。时微将被子拢在一起抱进怀里,他将脸贴在被子上,却感受不到任何属于丈夫的气息。

      “呜……呜呜……”

      时微哽咽着伏在被子里,纤细的肩胛骨细细颤抖着,单薄柔韧的腰肢弯折出令人心碎的弧度。

      “……夫,夫君……呜……”

      -

      庾府这些日子,有些不太对劲。

      不同于往日的气氛,最近府中有些过于沉闷。

      夫人脸上的笑也消失了,一张稠丽小脸不知何时挂上了哀苦的神色,那双琉璃一样清澈明净的双眼也黯淡了,像蒙了层忧郁的雾。

      小福着急地在他身边打转,却换不回主人的开怀,时微只是勉强地对它笑了一下,疲惫地搂住小狼的脖子。

      灰狼舔了舔少年的脖子,像是尝到主人的难过,竖着的尾巴也落了下去。

      仆婢们看着时微逐渐清减的身子,不禁有些担忧。

      “自打将军离京,好久没见夫人笑过了。”
      “是啊……你最近见着银朱了吗?那丫头又不知跑哪躲懒去了,以往争着抢着要到夫人身边干活,如今夫人心情低落时,也没见她陪着……”
      “仔细算算,好像是有些时日没见过她了。”

      其中一个婢女说着,不由得皱起了眉。

      “以往她虽然爱玩,却从未逃过这么长时间的懒,不会是出了……”

      “陛下,陛下来了!”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跑过来的小厮打断,一时忘了要说的话,和众人一同跪下行礼道:“奴婢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景昭略一抬手,让他们平了身,目光却直勾勾落在时微身上。

      半挽着发的少年脸色发白,站在萧景昭面前,像风中无依无靠的蒲柳。

      帝王体恤臣下,因庾祁之领命上了战场,便对他的妻子多有体恤。这些日子,赏赐源源不断地往将军府送,引得京中权贵纷纷忌惮猜测,忖度着要和将军府搞好关系。

      而今,深得帝王恩宠的萧景昭似笑非笑看着时微,温声道:“庾夫人好兴致。”

      时微眼睫颤了颤,神色有些难堪。

      他拧紧身旁的衣摆,半晌,轻声对佩兰说,“姑姑,劳烦你,陪伴一会小福,我……我要去,招待陛下。”

      佩兰顿了顿,才道:“是。”

      佩兰带着小福离开后,时微低垂着眉眼,怯声道:“陛,陛下……还请随我来……”

      明明怕到了极点,却还要强撑着,摇摇欲坠的样子像一尊随时会摔落的,脆弱的玉雕。

      萧景昭摩挲了下拇指上的扳指,喉间溢出声笑。

      “劳烦夫人了。”

      时微没应声,转过身去为萧景昭引路,步履间踉跄一下险些摔倒,被萧景昭一把扶住。

      时微弱弱侧过头,男人深邃的眼睛正望着他,锋利薄唇轻启:“夫人小心。”

      少年细长柔软的睫羽颤了颤,桃花一样的唇瓣抿了起来。萧景昭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一路徘徊到那截纤细的、洁白的颈项,男人的眼神逐渐危险。

      他喉结滚动了下,哑声道:“你……”

      “多,多谢陛下。”时微却已经从他掌中挣脱开来,垂着头不去看他了。

      萧景昭手里一空,心中涌上些被忤逆的怒火,他捏住时微的下巴向上抬起,便看见那张柔美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心中的怒气不知为何稍稍降下了些。

      他抚摸着少年尖细的下巴,沉声道,“怕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时微轻轻扑闪了下眼睫,乖顺地被萧景昭握在掌心,没有说话。

      还候在一旁的仆婢们不敢抬头,听着这番对话,隐隐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眼见着少年又要开始发抖,萧景昭轻笑一声松了手,俯首在他耳边说了句:“就算要吃,也不是现在吃。”

      时微唇瓣微微泛白。

      那日被萧景昭侵犯过后,时微险些又要生病,还是萧景昭提前叫人熬好的药让他免了这遭。清醒后的时微觉得自己身为庾祁之的妻子,却被他人玩辱于床榻之间,当即便要自裁,被萧景昭留下的人拦住。

      当晚,萧景昭便又来了将军府,听了时微想要欲行了断的事后,冷笑着掐住他脖子将人按在床上。

      男人的手牢牢掐住少年柔弱的脖颈,英俊的天子俯身在他耳侧,吐息如毒蛇:“时微。”

      “庾祁之现在还在西陲,边疆战线吃紧,正等着京城的粮草。”

      “你要寻死之前,不妨多想想你那苦战的夫君。”

      他没把话挑明,时微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却还是听懂了帝王的威胁。

      脆弱的少年脖子还被帝王掐着,说话吐息都十分困难,他含着哭腔,弱声哭泣,“你,你不能这样……”

      “夫君是为了这个国家才去前线的,他,他是大英雄……你不能这样……”

      他是那样笨拙而可怜,来来回回只会说那几个字,萧景昭看着他因窒息而逐渐嫣红发紫的双唇,不愿再听他对他丈夫的无限回护,便低头堵住他唇。

      少年昨日才被他欺辱过,唇瓣仍是肿胀,眼下又被萧景昭掐着脖子强行吻住,只觉难堪。

      无声的泪落了下来,沾湿帝王面颊,萧景昭难得停住,从他嘴里退了出来,含着热气道:“英雄?”

      “你可听过 ‘功高盖主’?”

      时微睁开了眼,他眼尾还红着,原本清纯的长相无端多了些媚意,看得萧景昭又是一阵难言的火。

      他松了手,俯身咬在少年锁骨上,时微细嫩的皮肤被他的犬齿刺破,疼痛让他闷哼一声,柔软的腰肢也弯折起来。

      萧景昭松了口,看着少年明显突起的锁骨上那枚显眼的牙印,像是某种独属于自己的印记,他忍不住笑了,手指按在那枚牙印上,感受身下少年因为疼痛的颤抖。

      “朕是君,庾祁之是臣。朕看他不惯,想要他死,他便不得不死。”

      看着时微因为他这句话而吓白的小脸,萧景昭只觉得他惶恐的样子可爱极了,攫住少年下巴又在他脸上亲了亲。

      “不过,若是夫人将朕伺候高兴了,朕也不是不能放过庾将军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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