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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怪怪的,但控制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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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谢公子隆恩,”闻悉鹤一拱手,认真道:“真到那时,闻某定会在以后报答公子。”
“不必,我并不讲究这些。”余江时一摆手,喝了口桂酒,又让人倒了茶,推至人面前,露出笑意,说:“只是闻公子琴艺一绝,余某实在喜爱,还望到时,公子能够再单独给余某弹一曲,如若公子愿意的话。”
他的语气不含一丝一毫的旖旎意味,坦然地好似只是单纯地喜欢他那琴艺,所以希望他在绝弦之时能最后再听他弹一曲。而他也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闻某明白了,”闻悉鹤了然,没有多加考虑便说:“承蒙公子欣赏,在下愿为公子奉上一曲,那么,公子现在还要听在下弹奏吗?”
“好啊,你弹吧。”余江时欣然应充,心情愉悦地喝了口酒。
琴瑟之音悠扬又起。
此次之后,余江时便常常往楼里跑,逐渐成了闻悉鹤常客。一待便是两刻钟,琴瑟之音时断时续,余江时来这不全是听弹曲,有时还会与人吃吃酒,下下棋,并同时聊些有的没的,一来二去便相处了几周有佘,关系熟悉也起来。
余江时觉得人挺好,谈吐有方,知书达礼,不像其他文人学子有点学问就自觉高人一等似的,不爱搭理人,而是态度平和谦卑,虽然话不多,但会回应他的每一句话,且目光总注视着他,好像有很认真地去听他说话并回应,和他相处起来总是很融洽,令他感到舒心神怡,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而且人还长得很好看,有时看着看着他就不知不觉地有些呆住,心想人怎么能长得如此挑不出一丝毛病呢,每当这时,对方就会停止话语,回神来一抬头便见他无奈的笑颜,怪让人脸热的,他总会掩唇咳一声,之后掩饰地低头喝一口酒,等人复又言语,才又望向人的脸偷偷欣赏。
余江时承认,自己对闻悉鹤这张脸有点过分欣赏,也不知是何原因,自己前些年游尽各地,也算见得不少各有千秋的美人,也不见得多欣赏,只惊艳一下便无其他,怎到了闻悉鹤这里便令他久久凝之,不住呆楚,甚至更令他对人心生好感了?
怪怪的,但控制不住。
应当只是因为人长在他审美点上了吧?也没什么,人都有爱美之心,正常正常。
不过,他也更爱来找他便是了。
时间久了,两人自然而然地成为好友。
这一天,余江时又习惯性去了楼里,却恰逢人不在,正想找小差询问,却先被一个差役拦住并告知了闻悉鹤的去处,很显然,是闻悉鹤特地叮嘱差役让其前来告之,一问之下果真如此。
闻悉鹤在卖字铺,一个位于玫域南门商街出口处的不大不小的铺子,卖字铺也不全是卖字画,也时不时卖些手工制品、装饰、风笋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严格来讲是个杂物铺,他光临过。
于是,他便乘了辆马车,刚到街口处便透过木窗瞧见了一辆从门口驰出的张扬气派的马车,莫明眼熟,眼熟到余江时面无表情地放下窗帘,感到晦气。
直到在铺前停了车,下了车后又望见了站于一旁的闻悉鹤,他才恢复了脸色和刚束时舒松的心情,但忽瞥见停于一旁的马车时却又眉心一跳,接着狠皱,马车看似低调,实则尽显奢华气派,车夫一身黑色劲装,不说一定武力高强,就这一身行头,明眼人也能看出这不是普通车夫,其主人也非一般人也。
余江时不知是何人物,但他隐有预感,此人绝非善茬,至少不是啥心怀好意的,直到几天以后,这个想法也被证实是对的。
俊美的男子向车内的人拱手道谢后说了几句话,之后马上发现了他,眼中很快闪过一丝惊喜,向他一抬手,笑唤他:“阿余,你竟真地寻我来了,还站那作甚,快些过来吧。”
拉回思绪,将打量马车的目光转而落至闻悉鹤线谈的笑颜上,迟疑地点头,朝他走去,而等他走去时,他感到一股侵略性极强的视线穿过他,让他一阵不舒服,面无表情地看去时,那车内的人却已放下了车帘,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扑至面前,让他被熏了一脸,明明是淡淡的幽香,却令他有种黏腻的恶心感。
他转过头,心中起了丝微妙的不快,但很快又有一阵风从身边呼过,不用看也知,马车与他擦肩而过,离去了。
“阿余,你还好吗?”闻悉鹤见他一直不说话,瞧了瞧他的脸色,明显有些困感。
“怎么说?”余江时看向面前的男人,勉强挑起了一丝笑。
“你心情不好,”闻悉鹤一语道出,他神情认真,望着他的眼神莫明专注,温声道:“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余江时微张口,突然笑了笑,“你猜。”
“是刚才遇见了与你关系不好的人吗?”不知为何,闻悉鹤突然有种预感般说出,“你是与刚才那位公子不和还是……?”
余江时一时失语,竟被人猜对了一半,沉默片刻还是承认,“嗯,确是因为他,不过我与他并无关系。”
“你是说?”闻悉鹤看着他。
“我与他不识。”余江时说到这便有些恼了,感觉他是否过于敏感多疑了,再说他什么时候成了这般会恶意揣测他人的人了?还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他有些不自在,但既已开口了,便要问个清楚,于是在人反应前问了一句:
“你认识他?刚才与他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简单道谢而已。”不等他再问,闻悉鹤便又开了口,主动讲述了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