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 1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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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晨，外面的光线微微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屋里形成柔白色的光影。
江柠醒过来伸出胳膊拿起手机看时间，身边睡着一具热乎乎的身体。
向恒觉察到她的动作，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闭着眼睛转过身抱着她。
以前那条有力的胳膊能把江柠揽入怀中，江柠会把头靠在他胸口。
现在这条细胳膊像个小手办一样挂在江柠的身上，反倒是江柠的手一把就能握住向恒的腰，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她这次回来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顺便把向恒接走。因为接下来的两个月都要在剧组待着，只好把小手办随身携带。
江柠先起了床，站在卫生间里洗漱。
她抬起头来用毛巾擦脸，面前的镜子里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走过，那人直接坐在马桶上就开始尿尿。
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江柠笑了笑。
一阵冲水声过后，向恒从里面走出来。
“牙膏帮你挤好了。”江柠说。
向恒在刷牙，江柠站在他身后刮胡子，镜子里的他们，就像一对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小情侣。
江柠把脸弄干净，顺带把洗脸巾递给向恒。
“下午我去公司开会，你没事就把行李收拾一下。”江柠说。
“明天就走吗？”
“嗯！你有什么事吗？”江柠换好西装，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转身来问。
“没有。”他其实在这里挺好的，还能跟许杰川在一起，但如果两个月见不到江柠，他会重新考虑这件事。
“反正你现在也不工作了，在哪里都一样。”江柠嘴里絮叨着，然后突然停下来认真看看向恒的眼睛：“还是说你更想和许杰川玩？”
向恒愣了一下，摇摇头：“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仔细想想，她说的也没错，反正他现在公司没了，家也没了。
江柠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向恒看着江柠西装革履的出门去，眼底尽是羡慕。
以前是江柠送他出门，在家等着他回来吃饭，现在反过来了。他很欣慰江柠能一个人撑起公司，但同时又有一种失落，恨自己不能跟她并肩战斗。
STW会议室里，屏幕上显示着每个艺人的业绩数据。
公司签了一批新人。曾经和许杰川合作过综艺的赵易东，合约到期和原来的公司解约，跳槽来了江柠旗下。
会上聚集着公司所有的艺人，坐了好几排。
江柠坐在主位上，身边是助理和两个高管。
“业绩方面，许总还是最高的，完成了120%，虚拟偶像70%，增长势头还不错，赵贺今年拍了一部戏，完成65%，东哥刚签没多久，已经在接剧本了……”
江柠问：“主播那边呢？”
相关负责人说：“涨粉最多的是电竞小威，现在全网200多万。”
这江威还算听话，估计是尝到挣钱的甜头了。
江柠说：“还是别让他知道经纪公司和我们有关联。”
“好的，另外，其他的艺人……”
“行了，其他人就不要说了。”江柠声音沉沉的，眼神扫过那一批坐在对面的年轻艺人。
一个男团，组建了好几个月，钱花了不少，但是没什么水花。
“为什么你们几个连50%都达不到？”江柠的质问声一出，大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综艺让你们上了，舞台也安排了，数据不见涨，什么原因？”
老板的话就像某种封印，把每个打工人给封在了原地，大家都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出。
“队长，你说说。”
既然被cue到，男团的队长开了口：“就是我们觉得，舞台的风格不太适合我们，……能不能……”
“为你们量身打造？”
男孩点点头，稚嫩的眼底泛出一丝光。
“公司给你们出专辑了啊。”
“可是……”
江柠靠着椅子：“你们自己算算，从出道到现在，你们一共有多少场舞台？”
“但是我们一直跟着虚拟偶像……”
“你们自己的舞台不是没效果吗，让你们搭在一起也是给你们机会。”江柠脸上已经开始表现出无奈。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关注他们，其他人还会听从安排，陪个饭要点资源，好歹在努力拍戏，但是这几位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江柠说：“其实你们到现在跳舞都还跟不上虚拟偶像，这很难吗？对于一个爱豆来说唱跳是基础！你们不愿意跟他们搭，就要让我看到你的实力。”
“许总，我们唱跳没问题，出道的时候考核过了的……”另一个成员说。
“对，我们努力跳了，呈现出来的舞台效果还是不好。”其他成员跟着附和道。
“过了，只是及格线，这是最低的门槛，你距离红还有十万八千里，怎么，进来就不想努力了？效果不好就多练啊！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办法吗？”江柠拿着手机，在翻他们的账号：“还有你们平时懒的啊，连个视频都懒得拍，都不营业吗？”
江柠工作室的出图和视频质量都是行业领先，一场活动的出圈造型都能吸粉几十万，连沈珺竹都要在会上拿出来当案例。江柠对自己旗下这些小艺人很不满，简直太拉跨。
旁边一个负责人说：“其实平时练习的时候可以拍一拍vlog。”
另一个人说：“还有双人互动视频，炒CP也可以吸粉。”
男团成员们纷纷点头，像一群听课的学生。
江柠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有CP感的话就不要硬炒了，别拍辣眼睛的视频。”
“许总，我们能不能拍戏？”一个男团成员问。
“能啊，如果有人找你的话。”江柠说。
大家都苦笑起来，这种刚出道的小透明，哪会有人找。
江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每个人都想让公司捧，把剧本直接递到手里，可是刚出道的人能带来什么，流量？演技？都没有。让他们接烂剧他们又不想接。
一个明星能火，是在公司和本人双重努力下，要么颜值能打，要么有技能，要么有特色，公司给点资源就用最好的状态去呈现自己，这才是一个想红的艺人的正确思路。
一个普通人，把自己打包扔给团队，颜不行就靠科技，技能不行就靠综艺，性格不行就靠剪辑，像死牛烂马一样等别人来包装，是有点困难。哪怕背后有个有钱的爹妈，像曾经的许杰川那样，不停地砸钱，也没什么用，许杰川至少还占一个颜值。
“积极一点，先做好眼前的事。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如果还是红不起来那就淘汰。回去多思考自己到底能做什么，然后再跟公司沟通，不要一上来就要这要那，好吧？”江柠说。
如果不行那只好换人，想出道的人每年排着队来面试，没有时间和钱来陪他们玩。
“好——”下面的一排人都应声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