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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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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打一耙!
你的心中只有这个想法,你的心中生出了报复,你指着贝利的手正在颤抖。
贝利的身边站着两个「打手」,一个壮实,另一个高瘦,两个女人制住你,把你指向贝利的手掰在背后,为防止你有进一步举动,将你强硬地拽了出去。
你被拖行到门外,贝利从始至终坐在办公椅上。
其中一名打手将门关闭,随着门的关闭,你看到贝利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如既往地翻动着文件。
你感到背后一片淤青。
……
背后的淤血凝固在皮肤,形成了「淤青」,你尝试着用「揉搓」的方式消除淤青,但短时间内无法做到。
你来到孤儿院的大厅。
多名孤儿在大厅中活动,你看到有一个女孩频繁地拦下其他孩子,她们彼此交谈了一会,随后各自失魂落魄。
她拦下了不少人,也拦下了你。
你看到她饥瘦的脸,听着她局促的喘息声,她多呼吸了几次,才把话说出来。
「你知道乔伊斯在哪吗?」女孩说,「我多么想再见到她!」
乔伊斯……
你在大脑中搜索这个名字。
孤儿院中人员变动很大,不熟知对方的名字是常见现象,比如说目前的女孩你并不认识,在脑海中遍寻,你遍寻到了乔伊斯。
乔伊斯今年十九岁,是你的「学姐」,和你同样在孤儿院中长大,在乔伊斯十八岁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你知道吗?」女孩追问说,「真的,我很需要知道她的现状,或者是她曾经去到过哪里,近一个月也好,近三个月也好……」
「不知道。」你摇摇头。
你大概知道乔伊斯去哪里了,一定是还不起债务,但是你选择「善意的谎言」,如果没有选择「善意的谎言」,你会推荐她去妓院看一看,地上的,或者说是地下的。
或者是问一下关系,如果她们是一对的话……
你偷笑着想,乔伊斯抛弃你了也不一定。
女孩点点头:「我知道了。」她就像是听到了你的心声,「也许她抛弃了我也不一定……」
你没有追问她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你自顾不暇。
你用在孤儿院大厅站着的方式,简单地计算了自己的一生,在追逐打闹的孤儿中间,计算在咖啡店干到什么时候,你就会无力偿还贝利的债务。
答案是:第三周。
……
在咖啡店工作不是一个好的决定,真正好的决定是什么呢?你的大脑放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森林」。
「森林」忌讳于欲都人口中,多数伴随着「洪水猛兽」,以及传说中的「象牙幽灵」。
在欲都人的眼中,去到森林最深处易等于寻死,最多只能踏足到浅处,浅处有着一家「森林商店」,贩卖特殊服饰。
但「森林」是欲都的起源,远古时候欲都曾经盘踞至此,你打开了放在兜里的海报,看着上面标记的大字:「够老,够新奇!」
下面标记着另一行字。
「藏品一经收录,重金酬谢!——院长如是说。」
你进入森林探索。
表层的森林有稀少的人流,多数是踏青的学生,现在正在假期,你看到了你的同班同学,想起即将开学的日期。
同学忽略了你,径自走过森林的小径。
你内心中感到庆幸,在郁葱的大型树冠底下寻找藏品,你伸出脖颈看不到天空的形状,低下脖颈只能够看得到遍地的青绿。
也许在表层的森林寻找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即使有藏品,也会被识珠的人找到,这样找下去漫无目的,你选择孤身一人进入深层的森林。
深层的森林阳光更加稀少,大批量的树叶挡住了你的视线,你低下头寻找着藏品,只找到了「弹壳」。
一枚步枪的「弹壳」。
「啊……」你说,「为什么会出现弹壳?有人在这里狩猎吗?」你持续性的自言自语,「脚印……」
你看到了一行被靴子踩下的脚印。
你循着脚印向前,脚印的痕迹异常清晰,在进行一段后消失在泥地,身后的枪声响起,你忽然意识到你变成了猎物。
你开始胡思乱想一些事情。
「欲都」之所以称为「欲都」,因为其「开放」程度,对于性,欲都一向不吝啬于展露。
也许每个人不能是「杀人犯」;
但每个人都可以是「□□犯」。
「□□」在欲都中不判罪行,因为「妓女」的盛行,也就意味着有些人可以不守道德,你忽然后悔了来到森林的决定,但这是你的抉择,被「□□」是「文明」攥取快钱所应承担的风险。
你直直地站在原地,过一会迟来地要跑,你把着四周的树干,踉踉跄跄地奔跑起来,在学校你的跑步得不到锻炼,即使是跑步,亦会「疲于奔命」。
奔跑了十分钟,对于你而言已经是极限,你感到呼吸中有铁锈味,眼睛越来越睁不开,想循着你来时的路回去,当停下脚步时骤然发现自己迷了路。
你看到了自己的脚印。
那名猎人跟随着你「迷路」,徘徊在森林之间,也许她早就能抓到你,只是为了玩你……你徒劳地心想。
你看到自己的脚印的同时,也看到了她的脚印,看到了无数枚掉落的弹壳,终于一枚子弹打在你旁边的树干上。
你颤抖着举起双手。
「你好?」你发现你的声音在抖,「可不可以不要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身后的女人没有回应你。
你放低地说:「你喜欢钱吗?」
你听见脚步声在靠近,高体温的手搭在你的后颈,也许她是一个食人魔?也许她用人的骨头做饰品?
接着女人的手离开,冰冷的枪托击中你的后颈,你的膝盖俄而无骨,跪在地面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力气,连带着面目倒在地面。
……
昏昏沉沉之间,你感到自己被拖行。
再次醒来时,你正在「地面」上,脖颈多出来了一个「项圈」,连接着你与木棒。
你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木屋」中,「木屋」是一个单间,大多数家具由木质构成,木质的桌子,木质的床,没有丝毫现代的痕迹,乃至于没有收音机。
现在是秋天,奇异的是房间内并不冷。
你把视线扭转,发现燃烧的壁炉,紧接着是在壁炉旁边,穿着棕色大衣的女人,大衣在边缘处带有动物的毛皮。
她是一个「原始」的人。
女人的脸并不貌美,应该是所有人给予她的第一印象,你同样给予,女人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这应该是所有人给予的第二印象,你也同样给予。
她的视线很安静,乃至于不打扰。
「你说的是真的么?」片刻后,她开了口。
她的声音异常沙哑,你的心中诞生出了一个问题,她有多长时间没去社交了?
在女人长时间的不社交下,你甚至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经过一番周折才想起来,原来她在计较那些「周旋」的话。
「我的钱在口袋里。」你尽可量的做到温顺,「我和其他人放钱的方式不太一样,放钱在上衣衬衫的口袋里,你没有找到吗?」
女人淡淡地打断:「我不需要钱。」
「那你需要什么?只要不杀我,我都……」
你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女人「捷足先登」了。
「我需要陪伴。」她说,「我很幸运我找到了你,森林很危险,我在这里已经自给自足了,如果我能保护和供养你,你会陪伴我么?」
你能听到木棒上因为移动而掉落下的木屑的声音,你怔了一秒,两秒。
你没有想过女人不是想「□□」你,也不是想「杀害」你,她无心于二者之间,或是驻足于一者之间,只是想有个「陪伴」。
你不知道你是否有选择,你想到远在孤儿院的罗宾,她接下来会不会被贝利要债?你想到即将开学的学校,你要读书!你知道你不能停留在这里。
但是你真的有选择吗?
女人的枪就在手边,仿佛是怕你提出第二个意见,她把枪从善如流地举到腿上,平静地用毛巾开始擦拭。
你感到你的下巴在挪动。
它因为担惊,违心地说了一句:「我会陪伴你的。」
女人的眉心舒展开。
「我叫伊甸。」她好心情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把自己的名字告知给伊甸,你的名字也来源于圣经,你的名字是艾娃,是的……取自于和夏当有了原罪的那个,你观察着伊甸的神色,受怕地想,她应该是一个很好骗的女人。
伊甸把枪放到椅子旁:「很好。」
她应该有话要说,说了这句话以后迟迟没有下一句,这难道是「不通社交」的体现?
你挪动着身体,尝试着站起来走动,不到房门口就被拽回,项圈被扯的乱响,在这个「家」里,你提出了第一个要求。
「可以帮我解开这些吗?」
项圈之上的绳索是「铁链」,其上的铁圈一个缠绕着一个,粗细能够有拇指粗,光凭体力无法挣脱。
女人莫名地看着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走的。」
「你走了我怎么办?」
「猎人」有伤疤是共识,她的伤疤不幸的在脸上,显在她的上眼睑,随着眼睛的开合,与下眼睑的疤相连接。
下眼睑的疤又连接向鼻梁,她向下看着你:「你能保证不走么?」
啊……
你几乎断定了,这是一个很好骗的女人,这是一种直觉,你也说不上来,可能你天生有看人脸色的能力。
「我真的不会走的,我保证。」
伊甸听到了你的保证,平和说:「记住你的话。」
只是事情没有朝着你想要的方向进展。
「直到你被驯服为止,我都不会放你出去,但项圈能够支持活动,留出来的空隙足够你在房间里正常起居。」
她也许也很难被骗?在众多猜忌之中,你有些找不到方向。
你看着她,心中诞生出一种惧意,你不知道要被限制自由多久,你甚至不知道你还可不可以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