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合之音》不知南淮

11、第八音符

　　第十一章第八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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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失踪的协奏曲
　　小雨的助听器在解剖台上泛着冷光。徐墨的镊子从内部夹出一枚微型芯片，显微镜下可见蚀刻的音符纹路——与祁寒锁骨烙痕的「H」形如出一辙。
　　"这不是普通助听器。"徐墨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它能接收特定频率的声波指令，直接刺激前庭神经。"
　　祁寒的指甲陷进掌心。三小时前，他们在机场监控里看到小雨被带上私人飞机，而航班登记信息赫然写着「执飞医师：周XX」——与二十年前苏媛病历上的签名笔迹相同。
　　"她故意留下这个。"祁寒戳着芯片上「H-8」的标记，"就像当年给我母亲听的‘治疗音乐’..."
　　窗外暴雨如注，徐墨的平板突然亮起陌生号码的视频请求。画面里，小雨被关在玻璃琴房，正对着镜头无声哭泣。背景音是变调的《安魂曲》，但第七小节被替换成刺耳的电子音。
　　"想要孩子完整归赵？"画面外响起机械变声的嗓音，"用祁寒的脑部扫描数据来换——特别是听觉皮层对升F小调的反应图谱。"
　　视频戛然而止，最后定格画面角落闪过半张乐谱——徐墨瞬间认出那是父亲书房保险柜里的《第八号练习曲》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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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父亲的秘密档案
　　徐家老宅的书房弥漫着霉味与旧纸气息。徐墨撬开尘封二十年的保险柜，里面除了一沓泛黄的照片，还有本皮质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他的呼吸凝滞：
　　「1989.12.3
　　苏媛的《安魂曲》并非精神错乱产物，而是用音乐编码的实验记录。
　　她发现‘他们’在儿童身上测试声波记忆覆盖技术，七个音符对应七种脑区控制模式...」
　　照片滑落：年轻的徐父与苏媛站在某实验室门口，背后标语写着「神经声学研究中心」。更惊悚的是第三张照片——婴儿时期的祁寒（当时叫苏夜）被放在特制摇篮里，头顶悬着七个微型扬声器。
　　"父亲是创始人之一..."徐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突然想起小雨被绑架前夜，孩子曾梦呓般说过："玻璃房里有七个会唱歌的铁鸟..."
　　祁寒抓起照片对着灯光，发现苏媛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钢笔——笔帽上刻着「致H系列守护者」。
　　"我们被卷进某个轮回。"祁寒的冷笑比冰还冷，"你父亲记录罪恶，我母亲用音乐加密真相，而现在——"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新视频：小雨被强行按在钢琴前，瘦小的手指正被迫弹奏《安魂曲》的变奏版。孩子每错一个音，电极贴片就亮起蓝光。
　　3. 反制频率
　　神经声学实验室里，徐墨将小雨的脑电波数据导入声波治疗仪。屏幕上的频谱图剧烈波动——每当《安魂曲》播放到第七小节，孩子的α波就出现异常峰值。
　　"不是控制，是唤醒。"徐墨突然调出祁寒的旧脑扫描图，"看这里！你每次幻觉发作时，颞叶的活跃区域和小雨现在的一模一样！"
　　祁寒僵住了。他想起养父书房的监控录像里，总有个穿白大褂的背影在调整某台设备——现在他无比确信，那就是年轻时的徐父。
　　"他们在用特定频率激活被覆盖的记忆。"徐墨飞速敲打键盘，"但如果我们反向编译..."
　　仪器突然警报大作。屏幕上跳出「检测到θ波共振」的警告，同时平板上收到新邮件——小雨的实时脑电波曲线，竟与祁寒童年病历里的记录完美重叠。
　　「游戏升级。」邮件正文写道，「现在换你们听题：为什么苏媛坠楼前，特意毁掉《安魂曲》的第八页？」
　　祁寒的拳头砸向控制台。玻璃罩里的实验鼠突然集体抽搐，它们的笼子标签上分别写着音符名称——最后一只空笼标注着「H-8:待激活」。
　　4. 玻璃琴房的真相
　　根据视频背景里的机场广播回声，他们锁定小雨被关在郊外某私人医疗中心。破门而入时，眼前的景象让徐墨胃部绞痛：
　　七个透明隔离舱排列成钢琴键盘状，每个舱内躺着昏迷的孩子，舱外标记着从A到G的音符代号。中央控制台的屏幕上显示着「第八实验组启动倒计时：00:07:17」。
　　小雨被单独关在尽头的玻璃琴房，十指绑着电极贴片。看到他们时，孩子突然开始用额头撞击钢琴——摩尔斯电码的节奏：「SOS」和 「DANGER」交替。
　　"别过来！"小雨的尖叫混着电子杂音，"这里有声音炸弹！"
　　祁寒却径直走向主控台。他按下录音键，对着麦克风清唱起即兴旋律——正是徐墨在他幻觉发作时常哼的调子。
　　奇迹发生了。七个隔离舱的监控数据突然紊乱，孩子们的心率逐渐平稳。控制台屏幕闪烁出错误提示：「检测到反制频率，记忆覆盖程序终止」。
　　"第八页乐谱不是被毁..."徐墨突然冲向钢琴，"是被苏媛藏在了《安魂曲》的和声里！"
　　他抓住小雨的手一起按下琴键。D大调三和弦响起的瞬间，天花板隐藏音箱爆发出刺耳反馈音。玻璃纷纷炸裂，暴雨倾泻而入。
　　在漫天晶亮碎片中，祁寒看清了主控电脑最后的画面——某个加密文件夹正在自毁，文件名一闪而过：「Project Lullaby：用摇篮曲重塑人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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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摇篮曲的终结
　　三个月后的听证会上，徐墨展示着从废墟恢复的数据。投影仪将声波图谱打在法庭墙面上，形成诡异的婴儿轮廓。
　　"这不是治疗项目，是武器研发。"他点击播放键，录音里响起徐父年轻时的声音：「当特定频率的摇篮曲与脑电波共振，可以植入虚假记忆...」
　　旁听席哗然。祁寒默默走到证人席，解开衬衫露出锁骨烙痕："我代表H系列受试者提问——"他的手指向被告席上的周教授，"你们用音乐谋杀灵魂时，有没有听过受害者的哭声？"
　　小雨突然跑上台，将助听器连接法庭音响。孩子稚嫩的钢琴声通过扩音器传遍大厅——那是苏媛未完成的《摇篮曲变奏》，但结尾被小雨改成了明亮的C大调。
　　"第八个音符是休止符。"徐墨轻声解释，"意味着‘停止伤害’。"
　　当判决锤落下时，祁寒在公众面前第一次拥抱了小雨。孩子趴在他肩上悄悄说："徐爸爸教我的——坏人最怕走调的歌。"
　　窗外，今年的第一场雪静静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