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平行世界的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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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教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季玄都的手被江赫连牵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跳加速，那块薄荷糖在舌尖慢慢融化，清凉中带着一丝甜味。
“怎么突然来这里？季玄都轻声问道，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他的耳朵还泛着红，刚才唇瓣碰到江赫连手指的触感仿佛还留在皮肤上。
江赫连松开他的手，转身靠在讲台边缘，从口袋里又掏出一颗薄荷糖，在指间把玩。“不想被人打扰。”他笑了笑，目光落在季玄都微微颤动的睫毛上，“你刚才说想我，是真的吗？”
季玄都抿了抿唇，薄荷的清凉还留在口腔里。他向来不擅长表达感情，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想你"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此刻面对江赫连直白的追问，他只能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摇曳的树影。
“理科第一的季大学霸也会害羞？”江赫连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比季玄都高出小半个头，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对方泛红的耳尖。
“我没有。”季玄都下意识反驳，却控制不住耳根更烫了。他注意到江赫连今天换了洗发水，那股薄荷香比平时淡了些，混合着阳光晒过校服的味道，莫名让人安心。江赫连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季玄都的耳垂。“耳朵红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在触碰的瞬间自己也屏住了呼吸。季玄都的皮肤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季玄都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了课桌边缘。
疼痛让他轻微皱眉，却比不上心跳失控带来的慌乱。“别闹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下周还有物理竞赛。”“我当然知道。”江赫连没有继续逼近，而是转身坐上了讲台，长腿随意地晃荡着，“我也报名了。”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叠试卷，最上面那张赫然是满分，“要不要一起复习？”
季玄都看着那张试卷，认出是上周的模拟题。他自己也拿了满分，但江赫连的解题思路总是比他更简洁。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走到江赫连身边，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坐下。“这道题。”季玄都指向试卷最后一题，“你的方法比参考答案少两步。”
江赫连侧头看他，鼻尖几乎要碰到季玄都的鬓角。他故意放慢语速:“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季玄都终于忍不住转头瞪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却在对上江赫连眼睛的瞬间愣住了。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格外认真，那双瞳孔倒影的是他，季玄郁。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江赫连先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抱歉。”他从口袋里摸出又一颗薄荷糖，这次没有递给季玄都，而是自己含进嘴里，用牙齿轻轻咬碎。
季玄都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很紧张？”“怎么可能。”江赫连下意识反驳，却在季玄都的注视下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好吧，有一点。”他转动着嘴里的糖块，“第一次有人对我说‘想你’，还是你。”
季玄都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在他的印象里，江赫连永远是游刃有余的那个，无论是在辩论赛上横扫对手，还是在篮球场上引得女生尖叫。此刻这个略显紧张的江赫连，让他心里某个角落柔软下来。“我也是第一次说。”季玄都轻声承认。
他伸手从江赫连的口袋里摸出一颗糖，这次小心地避开了对方的手指。糖纸剥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江赫连看着他一系列动作，突然笑了:“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爱吗？”季玄都差点被糖呛到:“闭嘴。”“我偏不。”江赫连得寸进尺地凑近，“季玄都，你脸红了。”“我没有！”“有，而且——”江赫连的话戛然而止。季玄都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停下所有动作。
季玄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薄荷糖给了他勇气，或许是江赫连眼中闪烁的光太过诱人。他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脉搏，和自己心跳的频率奇妙地重合。“江赫连。”他叫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想吻我吗？”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江赫连的眼睛，微微睁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代替了语言——缓慢地、试探性地向前倾身。当他们的唇瓣终于相触时，季玄都闻到了比以往更浓郁的薄荷香气。
江赫连的嘴唇比他想象的更柔软，带着糖的甜味和阳光的温暖。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季玄都的指尖微微发麻。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
江赫连的额头抵着季玄都的，轻声问:“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季玄都垂下眼睛，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轻轻点头:“嗯。”江赫连突然抱住了他，力道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我等了好久了。”他的声音闷在季玄都的肩膀上，“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季玄都愣住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分班考试，江赫连坐在他斜前方，考试结束时回头对他笑了一下。当时的季玄都只觉得这个男生笑得太过耀眼，却没想到那个瞬间在对方心里埋下了种子。
“为什么不早说？”季玄都问。江赫连松开他，表情有些无奈:“你那么好，那么难接近。每次我想靠近，你都会用题海战术把我挡在外面。”季玄都回想起来，确实每次江赫连来找他，他都会下意识地抛出几道难题。原来那不是推拒，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心跳加速的感觉。
“笨蛋。”季玄都小声说，却主动握住了江赫连的手。窗外传来下课铃声，远处学生的喧闹声渐渐变大。江赫连看了看表：“下节是体育课。”“嗯。”“逃课吧。”江赫连突然说。季玄都挑眉:“年级第一和第二一起逃课？”“所以才没人会怀疑啊，”江赫连笑得狡黠，"就说我们在图书馆复习。
最终他们还是去了图书馆——不过是在天台上。江赫连不知从哪里弄来两罐汽水，递给季玄都一罐。“庆祝一下吧。”他拉开拉环，“我的男朋友是理科第一。”季玄都接过汽水，冰凉的罐身凝结着水珠。
“文科第一也不差。”他轻声回应，看着江赫连因为这句夸奖而亮起来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接下来的日子里，薄荷糖成了他们之间的小秘密。每次江赫连都会在口袋里备着两颗，一颗给自己，一颗给季玄都。而季玄都则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悄悄记录下每一次交换糖果的日期和时间。
物理竞赛那天，江赫连在考场门口等季玄都。见他出来，立刻递上一颗薄荷糖:“怎么样？季玄都含着糖，微微点头:“应该能进省队。”他看向江赫连，“你呢？”“托男朋友的福，”江赫连笑着凑近他耳边，“最后一题用了你教我的方法。”
季玄都耳尖一热，轻轻推开他：“别闹，有人看着呢。”确实有不少同学好奇地看向他们，但此刻季玄都已经不再在意了。他伸手整理了一下江赫连歪掉的领口，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江赫连靠着季玄都的肩膀睡着了。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季玄都小心地从他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的声音很轻，却还是惊醒了浅眠的人。
“偷我糖？”江赫连闭着眼睛问，声音带着睡意。季玄都把糖塞进他嘴里：“物归原主。”江赫连终于睁开眼睛，笑着看向他：“甜吗？”季玄都知道他问的不只是糖。他点点头，在公交车轻微的摇晃中，悄悄握住了江赫连的手。
“下次月考，”江赫连突然说，“我们打个赌吧。”“赌什么？”“如果我总分比你高，”江赫连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你要主动亲我一下。”季玄都瞪他：“幼稚。”却忍不住问。
“那如果我赢了呢？”江赫连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我就亲你两下。”季玄都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却没有松开交握的十指。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薄荷糖在口中慢慢融化，甜味一直蔓延到心底。
“我爱你。”“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平行世界的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