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有你相伴》KEVIEE

8、雷雨中的暗涌（上）

　　暮色漫进客厅时，程野正蹲在储物柜前和恐龙盲盒较劲。第N次被歪倒的三角龙模型砸到手指后，他终于爆发了：“林宇！你能不能把这些玩意儿放进展示柜？！”
　　正在厨房研究糖醋排骨食谱的林宇手一抖，糖罐差点掉进锅里：“它们需要自由！”他梗着脖子反驳，围裙上的“程野专属饲养员”字样被番茄酱染成了抽象画，“而且你上周还说三角龙的头盾像你画的小太阳——”
　　“那也不能堆成恐龙坟场啊！”程野举起个落满灰的霸王龙，尾巴上还粘着好两个月前的便利贴残胶，“你看看这个！”他抽出压在最底层的纸箱，里面装满未拆封的盲盒，“姜小羽送的荧光棒款都放过期了！”
　　林宇的耳尖瞬间红透：“那是……那是舍不得拆！”他慌忙关掉滋滋冒响的燃气灶，围裙带子在腰间打了个死结，“每个盲盒都有你画的便利贴日期，2023年11月20号的三角龙，你那天在便利贴背面写‘林宇的睫毛比霸王龙的爪子还翘’——”
　　“还说！”程野突然站起来，撞得储物柜门“咔嗒”作响，“你就不能像收拾篮球护腕那样收拾它们吗？！”他指着旁边整齐码放的护腕，每个都用便利贴标着“左腕旧伤”“右腕新护具”，“还是说，在你心里，恐龙比我画的便利贴重要？”
　　这句话像块冰扔进滚水，锅里的油“滋啦”溅出火星。什么叫恐龙比便利贴重要？林宇张了张嘴，却看见程野转身时，卫衣下摆露出后腰的伤疤。
　　“我……”他刚想伸手，程野已经快步走进卧室，摔门声惊得展示柜里的恐龙模型微微发颤。糖醋排骨的焦糊味从厨房漫出来，混着暮色，把客厅衬得格外冷清。

　　程野趴在床上，视线落在床头的幼儿园毕业照上。照片里的林宇攥着半块苹果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而现在，那个会把糖纸珍藏十二年的男孩，正和他的恐龙盲盒一起，在客厅制造着冷战的气压。
　　程野的手指在键盘上悬了三分钟，终于把“林宇把恐龙盲盒堆成坟场”发出去。姜小羽的消息立刻弹来，伴随十连拍的震动：
　　^o^小雨羽羽：！！！（附带三张学校储物柜爆炸现场图）
　　^o^小雨羽羽：本侦探早该曝光这个恐龙霸权主义者！你看这张——（发送储物柜图片）他上周把你的「膝盖结痂别抠」便利贴垫在霸王龙脚下当地毯！
　　程野盯着照片里被压皱的粉色便利贴，角落的小太阳图案被恐龙爪子踩出折痕。
　　:)程野野子：吵架了。。。
　　对话框里弹出一条语音，姜小羽的尖叫混着荧光棒敲击声：
　　“靠靠靠他以为自己在搞侏罗纪基建吗？！（吸气）
　　:)程野野子：他眼里只有恐龙
　　:)程野野子：储物柜里堆成山，便利贴都被压皱了

　　消息刚发出去，卧室门突然传来轻响。程野慌忙抹了把脸，却听见客厅的储物柜被打开又关上，接着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咔嗒”声——林宇跑出去了。
　　^o^小雨羽羽：我靠！！林宇干嘛去？
　　^o^小雨羽羽：搞什么？离家出走？！
　　程野盯着屏幕，心里莫名泛起一阵酸涩，又迅速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他不想承认，自己每隔几分钟就会竖起耳朵，盼着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客厅里，冷掉的糖醋排骨在锅里结了层油膜，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程野起身想把锅端走，却在路过储物柜时，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柜门半开着，里面原本杂乱堆放的盲盒不知何时被分成了两排，他画的便利贴被整齐地贴在每个盒子上，像小小的旗帜。最上面还放着个铁盒，里面装着从幼儿园到现在的糖纸，每张都用透明胶仔细加固过。

　　　“碰！”
　　防盗门突然被推开，程野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他听见林宇沉重的喘息声，还有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响动。“程野……”林宇的声音沙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程野死死咬住嘴唇，迅速躲回卧室里没有出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卧室门口。他屏住呼吸，看见林宇的影子映在门板上，手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上面还渗着油渍。
　　“糖醋排骨给我做糊了.....我……我去买了一份新的糖醋排骨。”林宇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什么，“楼下王阿姨说，你最爱吃她家的脆骨……”
　　程野攥紧门把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想起刚才争吵时，自己说的那句“在你心里，恐龙比我画的便利贴重要”。此刻林宇就站在门外，带着满身的疲惫和小心翼翼。
　　程野终究是心软了，他将卧室门轻轻打开，看到的是一只眼眶红红的，委屈的像犯错了的小狗，手上提着一盒还冒着热气的糖醋排骨。

　　程野回到床上抱着手坐着，红着脸继续别过头去不理林宇，林宇悄悄地走进来，试探性的用筷子夹起一块脆骨，放到程野嘴边，程野倔强性只张开芝麻大小的嘴巴，却能正好被塞下一块小脆骨。
　　糖醋排骨的甜香在舌尖漫开时，程野突然被个毛茸茸的脑袋撞进怀里。林宇的发梢蹭过他下巴，带着便利店暖光的温度，后颈的小痣正好贴在他胸口，像颗会发烫的黑芝麻。

　　“别生气了好不好……”林宇的声音闷在卫衣里，带着少见的软糯，手指绞着程野的衣角，把恐龙挂件的尾巴都拧成了麻花，“我......我给恐龙们都分了宿舍，三角龙住上铺，霸王龙睡下铺，每个床位都贴了你的便利贴门牌号……”
　　程野的心跳漏了半拍。这个平时连“喜欢”都要藏进恐龙谜语的直男，此刻正像只委屈的小狗，把整张脸埋进他怀里，耳尖红得透过卫衣都能感觉到热度。他想起刚才在储物柜看见的场景：每个恐龙脚下都垫着迷你便利贴，画着不同版本的小太阳，最新那张写着“程野的怀抱比恐龙窝还暖”。
　　“你……”他伸手揉了揉林宇乱翘的发梢，指尖触到后颈的小痣，“你以前对苏爱薇是不是也这样撒娇的？”
　　怀里的人猛地僵住，连忙解释：“没！没有！”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浸了暮色，睫毛上还沾着刚才撞过来时蹭到的卫衣绒毛，“就是觉得……你上次哭的时候，靠在我肩上特别软，像只小猫……”
　　程野突然笑出声，觉得眼前的人萌的要命。手指捏住林宇发烫的耳垂：“现在知道撒娇了？刚刚是谁把恐龙盲盒堆成山，还说‘它们需要自由’的？”
　　“那是……那是我笨！”林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脸重新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我只会用恐龙摆心型，用便利贴写道歉信，连糖醋排骨都煮糊了……”他指尖划过程野后腰的疤痕，像在给十二年前的程野说谢谢你，保护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野野……”
　　本来是闺蜜之间的称呼，从林宇嘴里说出口却像颗草莓味的炸弹在程野心里炸开。记忆里的林宇永远是耳尖发红却梗着脖子的少年，此刻却像只求抱抱的小狗，尾巴乖乖地蜷在程野腿边，连说话都带着撒娇的颤音。
　　他低头，看见林宇黑色卫衣帽子滑下来，露出后颈那排小狗般的小绒毛，突然觉得心脏被揉成了棉花糖。
　　“好啦好啦，不生气了。”他环住林宇的腰，指尖触到对方偷偷塞在口袋里的恐龙饼干包装，“不过要罚你——”他故意顿住，感觉到怀里的人紧张地屏住呼吸，“以后每周陪我整理储物柜，还要在每个便利贴背面画小恐龙道歉。”
　　林宇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便利店的暖光：“我现在就画！”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便利贴，上面歪扭地画着互相拥抱的小恐龙，其中一只举着糖纸，另一只举着便利贴，角落写着“L&CY的恐龙公寓”，“你看，这只尾巴卷成爱心的是你，这只耳尖红的是我……”
　　程野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突然想起去年在图书馆看见的场景：林宇用自己的衣服给流浪猫擦泥土，也是这样轻声细语，小心翼翼。此刻这个会和恐龙盲盒较劲的男孩，正用舌尖舔了舔嘴唇，专注地在便利贴背面补画小太阳，笔尖不小心蹭到程野的手腕。

　　“其实……”林宇突然把便利贴贴在程野胸口，耳尖红得要滴出血来，“我跑出去的时候，特别害怕你不要我了。”他指尖划过程野的手掌，像在确认对方的存在，“就像十二年前弄丢小恐龙挂件那样，怕再也找不到我的小太阳。”
　　“说什么呢......我才怕你不要我了呢......”
　　暮色完全退去时，储物柜里的恐龙在暖光下投出温柔的影子。程野望着怀里这个把撒娇藏进恐龙语言的男孩，突然觉得所有的争吵都是时光送来的礼物——让他看见林宇藏在直男外壳下的柔软，像恐龙腹部最温暖的绒毛，只在最爱的人面前展开。
　　姜小羽的消息突然弹出：
　　^o^小雨羽羽：看！！他去给你买糖醋排骨了！
　　（附带一段模糊的便利店监控视频：林宇正对着糖醋排骨柜台疯狂比手势，手机屏幕亮着程野去年发的便利贴“脆骨要三根以上”，耳尖红得像柜台上的番茄罐头。）
　　程野笑着关掉手机，指尖划过林宇后颈的小痣。怀里的人正嘟囔着“明天就买展示柜”，尾巴无意识地扫过程野的小腿，像只终于找到窝的小恐龙。那个总在外人面前装高冷的人，愿意像小宝宝一样埋进他怀里时，殊不知一场危机即将来临......

　　！！！！

　　深夜三点十七分，苏爱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电脑屏幕的冷光在她眼底切割出偏执的纹路。相册里最新的偷拍照片上，程野正用创可贴给林宇包扎被篮球划破的手指，而创可贴边缘的小恐龙图案，与初中时他的挂件一模一样。
　　“凭什么......”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相框，将那张两人在恐龙乐园的合影摔得粉碎，玻璃碴在月光下泛着锋利的银光，“明明我跟他在一起三年，却比不上这个刚认识两个月的程野！”电脑键盘被她重重敲击，光标在论坛输入框疯狂跳动......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草尖，程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向储物柜，书包上的恐龙挂件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今天要给林宇塞张新便利贴，画他最喜欢的三角龙......”话没说完，柜门弹开的刹那，腐臭的墨水味扑面而来。
　　“这......这怎么可能？”他跪坐在地，颤抖的手指拂过满地狼藉。那只收藏了三年的霸王龙盲盒倒在墨水里，尾巴断裂处还粘着半截粉色便利贴——正是他昨晚写的“早餐要吃鸡蛋”。“谁干的？！”他猛地起身，额头撞在柜门上发出闷响。

　　与此同时，林宇的储物柜在晨光中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猩红的油漆尚未干透，"变态"二字的最后一笔还在往下滴，在他去年贴的库里海报上晕染成诡异的图腾。
　　“林宇！你的柜子......”路过的同学惊呼。林宇的喉结剧烈滚动，弯腰捡起被踩在脚下的水蜜桃糖包装——那是程野初中时送他的，此刻正被人用烟头烫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林宇！野野！”姜小羽举着荧光棒狂奔而来，发梢还沾着晨露，“公告栏！快去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荧光棒在手中剧烈晃动。

　　当两人挤进人群，三百张偷拍照片如同黑色蝴蝶铺满整面墙壁。每张照片都精准捕捉到他们最隐秘的瞬间：林宇替程野擦掉嘴角的番茄酱，程野为熟睡的林宇披上校服外套，甚至有张照片拍到他们在天台看星星时，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
　　最恐怖的是，照片最上面用红色颜料写满了两个几乎霸占整张墙的大字：恶——心——
　　“这是高二三班和七班的那两个吗？”
　　“好恐怖啊......怎么会这样？”
　　同学们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程野感觉后腰的旧伤开始灼烧，那是幼儿园替林宇挡石头留下的疤痕。他冲上前要撕照片，手腕却被林宇死死扣住。
　　“别碰。”林宇的指甲陷进他的皮肤，声音带着令人心惊的平静，“上面有指纹。”他的目光扫过照片边缘——每张纸的右下角，都用红笔画着扭曲的小太阳，与程野的笔迹如出一辙。
　　这时，教导主任的皮鞋声从身后传来：“林宇，程野，跟我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低。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学校决定让你们停课两周，等调查清楚......”
　　“主任，这是有人故意陷害！”程野拍桌而起，“这些照片都是断章取义！”
　　“断章取义？”主任突然冷笑，调出电脑里的匿名举报邮件，“那解释一下这个？上个月你们在天台单独相处四十分钟，在做什么？”
　　林宇按住程野颤抖的手，示意他冷静。就在这时，姜小羽突然撞开门，荧光棒上还滴着蜡油：“公告栏......照片在烧！”众人冲出去，只见火舌舔舐间，底层露出另一张照片——教导主任与一个红发男生的合照。

　　苏爱薇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她盯着燃烧的照片看得出神。她手腕上的银手链轻轻晃动，链子上挂着的恐龙吊坠，缺了与储物柜里碎屑吻合的那一角。

　　暴雨倾盆的午后，程野在储物柜前僵立如塑。被撕碎的便利贴浸泡在墨水里，他颤抖着拾起半张画着小太阳的纸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腰的旧伤突然抽痛起来，那是幼儿园时为保护林宇被石头砸中的地方，此刻仿佛又感受到了当年的剧痛。
　　“程野！”林宇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他的储物柜被泼满红漆，"同性恋去死"的字样刺目惊心。当他转身时，怀里的恐龙盲盒散落一地，其中一个霸王龙模型的头部被生生掰断。
　　两人在暴雨中对视，雨水混着泪水冲刷着彼此苍白的脸。就在这时，姜小羽举着湿透的手机冲了过来，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截图：苏爱薇戴着宽大的遮阳帽，正在往公告栏张贴照片。
　　“果然是她！”程野眼中燃起怒火，抬脚就要去找苏爱薇算账。却被林宇一把拽住，他注意到视频里那个遮阳帽的边缘——有一道月牙形的缺口，和苏爱薇常戴的那顶完全不同。
　　“等一下。”林宇蹲下身子，捡起霸王龙模型断裂的头部，在齿缝间发现了一丝银色的碎屑。那是苏爱薇从不离身的银手链上的装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个发现似乎验证了他们的猜想，但他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们找到苏爱薇时，她正站在天台上，任由雨水打湿全身。看到两人，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真相？”
　　手机屏幕亮起，一段从未见过的视频呈现在眼前。画面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在往储物柜泼墨水，而苏爱薇冲上去试图阻止，却被对方一把推倒在地。视频的时间戳显示，正是今早事件发生的半小时前。
　　“对不起......程野......我食言了......我还是会恨你......”苏爱薇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几分凄凉，“但我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伤害你们。有人拿着我妈妈的病历威胁我，让我背这个黑锅。”
　　程野和林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如果苏爱薇说的是真的，那真正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林宇突然注意到苏爱薇手腕上的银手链，确实少了一块装饰。他弯腰捡起霸王龙嘴里的碎屑，小心翼翼地拼接上去——严丝合缝。
　　“为什么不早说？”程野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爱薇苦笑着指了指手机里的威胁短信：“当我想说出真相时，他们发来了这个。”短信附带的照片里，苏爱薇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旁边放着一封封口费的转账记录。
　　雨越下越大，三个人在天台上陷入了沉默。远处的闪电照亮了苏爱薇决绝的眼神，她将手机递给林宇：“所有证据都在这里。其实，我都知道，他后腰的伤是为了保护你。总是还是......谢谢你，程野。”
　　林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幼儿园的画面：小小的男孩将他护在身下，自己却被石头砸中，鲜血染红了地上的苹果糖纸。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有些误会，比暴雨更能伤人；而有些真相，需要穿越重重迷雾才能被看见。
　　“我们一起找出真凶。”程野突然开口，伸手擦掉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就像小时候那样，我保护你，你相信我。”
　　苏爱薇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眼中泛起泪光。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中，他们或许都曾迷失，但此刻，一个新的同盟正在雷雨中悄然形成，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当天傍晚——
　　姜小羽攥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屏幕上刚收到的匿名消息写着：“想知道真相？今晚十点，旧体育馆。”她抬头看向正在整理储物柜的程野和林宇，把这条消息默默删除。
　　夜幕降临，旧体育馆的铁门锁虚掩着。姜小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荧光棒走了进去。
　　黑暗中突然亮起手机屏幕，照亮了角落的人影——是那个黄头发男生，此刻他脸上带着扭曲的笑，身后的投影仪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姜同学，你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好侦探？好闺蜜？”黄头发男生晃了晃手中的U盘，“看看这个，你最亲爱的程野，三年前和我哥的那场冲突……”
　　投影仪画面切换，显示出程野和一个染着红发的青年激烈争执，最后红发青年被推倒在地，头部重重磕在台阶上。姜小羽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没告诉你吧？我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黄头发男生逼近一步，“是苏爱薇找到我，说只要毁掉程野，就给我足够的医药费。但我觉得，光这样太便宜他了……”
　　姜小羽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让程野身败名裂。你帮我，我就把完整视频给你，不然……”黄头发男生的手机亮起，里面是姜小羽深夜在校园里调查的偷拍照片，“我就把你也拖下水。”

　　与此同时，程野正在疯狂的呼叫姜小羽，
　　:)程野野子：你去哪里了
　　:)程野野子：诡秘。。看到了回我好吗
　　......
　　:)程野野子：（对方未接通）
　　他和林宇在校园里四处寻找，最终在姜小羽的课桌里发现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画着半个荧光棒图案——这是他们小时候约定的求救信号。下面画着一个扭扭歪歪的正方体，程野依照轮廓认出——
　　“她去旧体育馆了！”程野脸色大变，拔腿就往学校方向跑。林宇紧跟在后，两人在夜色中狂奔，雨水打湿了他们的校服。
　　旧体育馆内，黄头发男生正强迫姜小羽录制污蔑程野的视频。就在姜小羽被逼到绝境时，大门突然被撞开，程野和林宇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