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请相信警察》被砍掉还会再生的树

5、交个朋友

　　秦正皓指着斜对面一个管道类排水口，问道。“之前好像没有。”
　　“哦，那个应该是废弃的下水道排污口。”孙茜说，“之前水关起来的，淹没住了所以看不见，这两日河水放了才露出来。”
　　河对岸是一块山坡，没有聚集性的生活区，所以并没有像案发点这边一样留有河边人行道，只是一整片水泥浇灌的河堤。
　　“你去一会儿去查一下，看监控能不能拍到那里。”秦正皓想了想，“还有，这边河道的监控范围到能拍到多远。”
　　“好。”
　　“注意安全。”
　　“嗯。”
　　。两个人沿着河岸往下走。
　　“赵太义的尸体就是在下游快五百米的地方发现的。”孙茜便解释便和秦正皓观察河岸两边的情况，“是个钓鱼的，他本来在桥洞下钓鱼，晃眼间看见个东西飘过来，近了才知道是个人。”
　　“钓鱼佬还真是除了鱼啥也能钓。”
　　“谁说不是呢？”孙茜也笑笑，“最近天热，河边的人少，如果不是被钓鱼的发现，估计还得飘一段距离。
　　也亏得这里有个桥，桥洞下还算凉快，所以才会有人在这里钓鱼。”
　　两个人穿过桥洞，就看见不远处捞上尸体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那是……”孙茜眯了眯眼睛，“早上那个急诊科医生？他来这里做什么？”
　　“呵，活过来了啊。”秦正皓笑着说，“你先回去吧，再调查一下李晓芬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好。”
　　“嗨，程医生是发现什么重大线索了吗？”孙茜走后，秦正皓几步走到程先余背后，拍了他肩膀一下，“不用打110，我秒出警。”
　　“……”程先余嘴角抽搐的转了过来，该死的早上为什么会觉得这小屁孩变沉稳了？
　　“哇，程医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帅？”
　　不怪秦正皓这样说，早上程先余那一脸“世界毁灭吧”的臭脸完全掩盖了他的美貌，现在睡饱了，再加上收拾了一番换了整洁的衣服，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很多。”程先余毫不谦虚的说。
　　“你们科没把你挂出来吸引女病人吗？”秦正皓问。
　　“秦大队长很闲吗？”程先余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那个狗主任真的这样干过！
　　当然不是吸引女患者，而是吸引新的求职者。
　　“六点半，下班了！”秦正皓指着手表上的指针，“现在是私人时间。”
　　“哦。”陈先余瞥了他一眼，走到河道最边上，斜望着捞起尸体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秦正皓也走过去，贴着程先余。
　　或许是因为刚洗漱过，他觉得程先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你不是下班了吗？”
　　“现在也可以上班。”
　　“……”程先余觉得和秦正皓说话很容易让自己觉得无语，所以也不再和他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嗯？”
　　“患者刚刚捞上来的时候，”程先余指着自己脚下说，“站在这个位置的一个阿姨，冲上来说，这不是那个谁谁谁嘛，现场的警察以为她认识，就让进来看看，想着如果能认出来，也省去找家属这个步骤了，但是……”
　　“认错了？”
　　“嗯，那个阿姨有点害怕，捂着眼睛过来看的，看着脸才说认错了。”程先余解释道，“我在想，她从这个角度看见的患者的哪一面，会错人成其他人？
　　你们是从监控看见患者自己下的河，那个地方的监控我知道，又远又糊，如果也认错了呢？”
　　有什么灵光一闪而过，秦正皓瞬间严肃起来，“你能记起她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吗？”
　　“我得想想，”程先余沿着河岸往放尸体的地方走，“叫什么春……王，春……王大春！对，王大春！”
　　秦正皓瞬间拿起手机，“孙茜，去查一下王大春这个人，重点排查他和李晓芬、赵太义的社会关系！”
　　“怎么办，程医生，你好像帮了我好大的忙，我该怎么谢谢你？”
　　“？”
　　“要不以身相许吧？”
　　“你们刑警都这样轻浮的吗？”程先余抱着手退后半步，挑眉问道。
　　“不不不，我下班了，仅代表我自己，不代表集体哈。”秦正皓摆手，“开玩笑啦，真的很感谢你帮忙，我请你吃个饭吧。”
　　“吃过了，不用，谢谢。”程先余严词拒绝，说着就往岸上走。
　　“才六点半！”
　　“怎么，不允许别人六点之前吃晚饭吗？”
　　“当然不是，”秦正皓反应过来这家伙应该是睡到现在起来吃了饭才出的门，“那请你喝咖啡？”
　　“喝了睡不着。”
　　“喝酒？”
　　“不喝。”
　　“那你请我喝。”
　　“啊？”程先余瞬间停下，满脸写着“你有病吧”，“你到底想干嘛？”
　　“交个朋友。”秦正皓把手机递了过去，“认真的，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作为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你应该很好查我的信息，何必多此一举。”
　　“Nono，”秦正皓摆手，“那是违反纪律的，现在我仅以普通公民的身份要你的电话，认真的想和你做朋友，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能在线问诊不是？”
　　“那我也只是也普通公民的身份，协助警方破案，不需要感谢，再见。”说着把秦正皓手机推了回去，然后转身拦下出租车，扬长而去，留下秦正皓吃了一脸的尾气。
　　“真高冷啊。”秦正皓摇头，说着就接到了孙茜的电话，“什么？我马上回来。”
　　程先余看着后视镜里面远去的人影，想着，果然，人的性格很难改变，这家伙还是那么多话，还是那么轻浮……
　　——
　　“医生，你们医生都像你这么好看吗？”
　　“医生你叫啥啊，人家都有胸牌，你的胸牌呢？”
　　“丢了？重做的时候可以多做一个送我吗？”
　　“医生你给我个电话呗，万一留疤了没人要我，我要找你负责的。”
　　“疼疼疼，医生你轻点，不能公报私仇的。”
　　“医生你给我缝好看点，我还没有女朋友，当然你要是愿意做我女朋友丑点就丑点，你喜欢就好。”
　　“医生，医生医生……”
　　程先余第一次知道人能有那么多话，脑袋嗡嗡的。
　　最后还是门口等待的另外一个警察，忍无可忍的进来给了秦正皓一个爆锤，才让这家伙闭嘴。
　　但是走的时候，他还说，“医生，我会回来找你的。”
　　骗人，一次也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