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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Chapter 1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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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芙的新宫殿里忙忙碌碌，仆从们正按照未来魔后的喜好布置着里面的陈设。希尔芙站在中央，眉头却蹙着，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希尔芙。”
路西法一进来，希尔芙眼睛一亮，像只归巢的小鸟般直接扑进了他怀里，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路西法抚着他柔软的白发，低声问。
希尔芙抿了抿唇，撒娇道，“他们说我以后要住在这里了……路西，我不能还和你住一起吗？我不想和你分开，哪怕一个晚上都不想。”
“……”
路西法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腔，和他记忆中那个人身上要么没香味，要么辣的有些刺鼻的味道完全不同。他闭了闭眼，将心底那点不该有的刺痛压了下去。
“好。”
路西法说，“还住一起，你想住在万魔殿，就永远住在万魔殿。”
希尔芙脸上瞬间阴转晴，绽放出个明媚灿烂的笑容，他踮起脚尖，飞快的在路西法的脸上亲了一下。
“路西最好了！”
他拉着路西法的手，兴致勃勃的开始在这个属于他的新宫殿里转悠起来。
“你看这里，我想把帘幔都换成月白色。”
希尔芙指着一扇巨大的窗户，比划着，“还有那边，可以放一个很大的花瓶……”
他叽叽喳喳地说着，像极了一只快乐的小鸟，路西法也任由他拉着，看着少年满是憧憬的眼睛，心中的烦躁似乎抚平了些许。
走到通往内庭花园的走廊时，希尔芙望着下方正在为庆典做准备而忙碌的仆从和工匠，突然转过身，双手握住路西法的手，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路西，我们的婚礼，一定会是地狱最漂亮的吧？”
路西法似乎怔了一下。
“希尔芙，是你的封后大典。”
希尔芙却用力的摇了摇头，固执里又带着天真。
“不，对我来说，它先是我们的婚礼。”
他看着路西法的眼睛，“我要先做你的伴侣，然后才是地狱的魔后。地位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我，我在乎的只有你，路西。”
路西法默了默。少年眼中的光太纯粹，那份毫不掩饰的，将他置于万物之上的爱意，几乎要烫伤他。曾几何时，他也曾渴望过这样毫无保留的归属，只是从那个人身上，他得到的永远是权衡，是抉择，是站在他对立面的选择。
他反手握住希尔芙微凉的手。魔王低下头，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的看着这个少年，眼底仿佛有坚冰在一点点的融化，流露出真实的，柔软的深情。
“好。”
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希尔芙的脸。
“你会是我的伴侣，希尔芙。”
他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唯一的。”
至少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是真心的。
他愿意试着，将那些纠缠万年的怨憎与求不得暂时的封存，只为眼前这双清澈的，只映照着他一人的眼睛。
……
地狱即将迎来新魔后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的传到了红海。
碧凝宫。
米迦勒正和玛格丽特混在一起打牌。
米迦勒面不改色的打出去一张牌，盯着手里剩下几张，皱着眉算着。
“哟。”
玛格丽特看起来比她轻松得多，甩出一张牌，“听见没？你家的那位老情人，要立后了。还是个精灵小美人，听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路西法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要把地狱掏空来办这场典礼呢。”
米迦勒眼皮都没抬，盯着手里的牌，“第一，他不是‘我家那位’。另外，地狱掏不掏空，关我什么事？”
“啧，你果然是这个反应。”
玛格丽特红唇略勾，“好歹也纠缠了那么多年，就没点感想？我听说那精灵叫希尔芙，是阿特莱迪斯那老东西捏在手里的傀儡，长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路西法把他从精灵族带回来，养在身边宠了上千年了，这会儿倒是想起来给名分了。”
米迦勒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到底还打不打牌？不打就认输，把筹码给我。”
玛格丽特看着她油盐不进，反而来了兴致，“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路西法这明显是要彻底翻篇了哦。当年他恨你恨得咬牙切齿，可谁看不出来那是因为还惦记着？现在嘛……人家可是找到‘真爱’了，要开始新生活了。”
米迦勒扯了扯嘴角，笑的一点温度都没有，看着玛格丽特又打出一张，随意瞟了一眼，将手里的牌全部摊开。
“清台。你输了，东西归我。”
她伸手拿起桌上那颗流光溢彩的红色宝石，在掌心把玩着。
“他路西法爱立谁立谁，爱宠谁宠谁。关我什么事？”
玛格丽特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在乎啊？说起来路西法要颜有颜，要实力有实力，地位更是顶了天，当年对你也是要死要活的……你就真没半点留恋？”
米迦勒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把手里的宝石抛起又接住，“我以为我跟洛斐斯结婚的时候，态度就已经够清楚了。”
她斜睨了玛格丽特一眼，“怎么，需要我再去地狱大门口拉个横幅，写上‘祝路西法陛下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她站起身，随手将宝石揣进兜里。
“路西法条件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当年恨我入骨，现在找个信任恩爱，这不是很正常吗？”
米迦勒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难不成还要我哭哭啼啼的跑去问他，为什么不等我回头？”
“我跟他之间，早在当年我选择站在神那边，而他选择堕天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完了。后来那些纠缠，不过是旧账没算清罢了。”
玛格丽特晃着酒杯，若有所思，“可他现在这架势，倒像是要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呢。”
“那正好。”
米迦勒转过身，耸了耸肩，“大家各自清净，互不打扰。”
她冲玛格丽特抬了抬下巴，“倒是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该不会是看上路西法了吧？需要我帮你牵个线吗？”
玛格丽特立刻做出个呕吐的表情，“得了吧！那种阴晴不定的老男人，也就那个小精灵当个宝。”
米迦勒被玛格丽特那夸张的表情逗得笑出了声，“看来路西法在你这儿是彻底不及格了？”
“何止是不及格。”玛格丽特撇撇嘴，“简直该丢进无底深渊里回炉重造。倒是你，”她促狭的眨眨眼，“当年和我哥绑在一起，后悔吗？”
米迦勒懒洋洋的，“后悔什么？洛斐斯至少从不遮遮掩掩，他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就是个混蛋。”
“这倒是，”玛格丽特深有同感的点头，“洛斐斯确实是坏得坦坦荡荡。”
她忽然想起什么，托着腮说，“不过说真的，当年听说你要和洛斐斯结婚的时候，我可惊讶了。虽然我觉得他比路西法强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米迦勒挑眉，露出一个玩味的笑，“你说的是哪方面？”
“是骗人的技术，还是床上的技术？”
玛格丽特立刻捂住耳朵，“停！我可不想听他的隐私！”
两个人相视一笑，玛格丽特放下酒杯，难得正经了一回。
“其实我想说的是，至少洛斐斯从来不会要求你改变什么。他爱的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骄傲，强大，永远忠于自己。”
米迦勒微微怔住，随后便释然地笑了。是啊，这大概就是她最终选择洛斐斯的原因。即便这段婚姻始于各取所需，但至少他们彼此坦诚，谁也不试图改变谁。
“说得对，”米迦勒举起酒杯，“敬不需要为谁改变的自己。”
“敬自由。”
玛格丽特笑着和她碰杯，一饮而尽。
……
路西法的封后大典米迦勒当然没去，不光没去，她连个礼都没送。
反正她虽然是撒旦，单核洛斐斯结了婚，也能算红海的人，地狱那档子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后来听地狱那边零零碎碎传过来的消息，说是那场大典办得是挺风光，但出席的撒旦居然没凑齐。阿斯蒙蒂斯和萨麦尔这两个老牌堕天使居然一起缺席了，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给，摆明了不给面子。
玛门倒是去了，不过这位小祖宗据说还折腾出了不小的动静，具体是什么事儿，被路西法那边压得死死的，米迦勒也懒得去打听。
一晃眼，几百年就这么过去了。
米迦勒差不多就在红海安了家，第三狱那边的事务全扔给了露娜和亚纳尔，除非有什么非她亲自出面不可的文件，才会让露娜跑一趟红海。她乐得清闲，整天不是跟玛格丽特厮混打牌，就是去找洛斐斯，偶尔还得应付一下阿斯顿那变态的骚扰，日子过得倒是丰富多彩。
玛格丽特、洛斐斯，还有红海这边几位知道内情的，都挺有眼色，尽可能不在她面前提路西法那茬。但无奈路西法自打结婚后实在是高调得不行，隔三差五就能听到万魔殿又为魔后举办了什么盛宴，路西法又带着他那小娇妻去了哪个地方游玩，魔王陛下是如何如何的宠溺这位新伴侣……消息灵通得她想装聋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