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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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褪去，天幕染上淡墨色，两人肩并肩，越过一个狭窄的昏暗巷子，忽然，尤今耳朵动了动，朝着巷子里看去。
“怎么了？”
尤今静静伫立在原地看了好一会，然而没有嗅到一丝气息，他整个人又放松下来，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没事儿，可能是听错了。”
两人越过巷子，紧接着，狭窄的小巷子一道亮光忽然闪过。
……
“卧室在那里，浴室在卧室里面。晚上睡觉不允许发出一丝声音，否则就滚去大街上睡。”
兰照站在衣柜旁边，将衣柜里自己那套宽大的睡衣拿了出来，递给尤今：“晚上洗漱穿这个，这是我最宽松的衣服，你应该能穿得下。”
尤今握紧手中的睡衣，乖顺地应了声：“好”。
兰照见此也不再多说。从衣柜里再拿出一套日常的休闲衣服后就进了浴室里。
水声哗啦响起时，尤今垂眸看着手中的睡衣，放到鼻尖轻轻嗅了下。
一股熟悉的凛冽的冷香扑面而来，比那件外套上的味道更浓郁更醇香。
他环顾四周，翘首从屋外开始打量，这间屋子不大，一个几乎从未用过的厨房，一个堆放着三四个书架的客厅，一个普普通通的阳台，还有这间卧室。
卧室里干净整洁，被子铺得整整齐齐连个褶皱都看不见，但……床上隆起一个巨大的弧度。
想不注意都难，尤今目光凝聚那个隆起上，大部分被压在被子下，只有枕头处露出了棕褐色的一角。
尤今颇有兴致地走过去，往被子里一看，一个约莫六七十厘米长的棕色身子露着白肚皮的海豹玩偶藏在里面。
“你在看什么？”
兰照穿着休闲宽松的衣服从浴室走出来，V型领口勾勒出他精致完美的锁骨形状，白皙修长的腿露在空气中，身后跟着雾茫茫的水汽，冲撞在他同样隆起的曲线上。
兰照的头发湿漉漉耷拉在额前，白皙冷硬的脸上被水汽蒸得泛红。
是尤今从未看过的样子。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兰照，连兰照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也不知道。他见兰照一把拉起被子盖住海豹，挡在自己的身前：“滚去洗澡。”
尤今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头发，强压下嘴角，点点头全当没看见，拿着兰照的睡衣进了浴室里。
兰照冷冰冰地拍了下海豹，忽地听见浴室里传来一道低沉轻缓的笑声。
“……”
兰照面无表情地重重拍了下海豹。
半小时后，尤今穿着兰照的睡衣走出来，宽松的睡衣应是在他身上传出了修身的效果。
“有点紧，但还能活动。”
“嫌紧就别……”兰照声音一顿，咽下了未说出口的话：“将就着穿吧。”
尤今没反驳，看了眼床下的地铺，自觉地走到上面躺下，兰照也跟着他的动作掀开被子，露出里面的海豹。
“这东西还挺可爱。”
兰照躺进被子里置若罔闻，他面色从容地抽出海豹放到枕边，隔绝了尤今的视线。
他打开光脑的通讯页面，给其中一人发去一长串消息，面容严肃不少。
“你在跟谁聊天？”
兰照一边打字一边回答：“糜它的老板。”
“出了这种事情，必然要跟他说。后续的处理也需要听他的安排。”
话音刚落下，光脑就嗡嗡震动两声，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我在联邦，最近没空回去。你全权处理这件事，我相信你的能力。】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兰照从容平静地关闭光脑，顺手关闭房间的灯光。
一关灯，屋内顿时漆黑一片。兰照躺在床上，虽然他睡在床正中，和尤今隔了一点距离，但毕竟共处一室，尤今的呼吸声清晰可见，在耳边绵延不绝。
他竟然毫无困意。
“来聊天。”
“嗯？”床下传来翻身的声音。
尤今支起身子趴在兰照的床边，百般无赖地戳着那个海豹：“怎么睡不着？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不是因为脑子太活跃，而是因为外部环境所以睡不着？这不是你的家吗？竟然也会不习惯……还是说，你不习惯的是家里多出来的我？”
兰照又不说话了，从尤今手下夺过海豹抱着玩偶一起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用不习惯，把我想象成一个会呼吸的海豹玩偶，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兰照沉默地低头，看着怀里的玩偶，他总觉得尤今在夹带私货。
然而尤今说完只是拉起他的被子，盖到他的臂膀上，便重新躺了下去。
仔细听，呼吸声似乎清浅了许多。
兰照再一次闭上眼，这一次他很快入睡。
——
【0】
李言披着藏蓝色睡袍站在酒店的顶端，看见光脑上这一条消息，他将嘴边燃烧殆尽的烟头扔到旁边侍者的烟灰缸里，转过身，对上几张笑得谄媚的面庞。
“李总，今晚让我来服侍您怎么样？”
李言搂着那个omega纤细的腰肢走到沙发边坐下，房间内其余的omega跪成一排，他们脖子和四肢上都戴着镣铐，沉重镣铐磨得皮肤发红破烂，但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害怕，一个个跪爬到李言的脚边阿谀逢迎。
李言一把扭过怀里omega的脸，细细打量起来，忽然，啪——
“李总……怎、怎么了？”那个omega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连忙起身跪倒他的脚边。
李言扫兴地翻了个白眼：“你长得不像他，他才不会用你这种下|贱的表情看我。”
说着，他的目光扫过下面那群omega，十几个人任由他挑选，然而这些早就是被玩烂的，哪里还有骨子里的韧性。
“不行，都不行！”他猛地踹了一脚，将其中一个omega踢翻在地。李言对旁边的侍者招了招手：“去地下室看看，有没有还没被玩过的，要长得清冷的。”
侍者见怪不怪，俯身恭敬地回答：“是。”
随即套房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李言耐心地等了会儿，就听套房内另一个男人开口：“换口味了？怎么喜欢上清冷那一挂的？这么喜欢那个兰照？竟然还大费周章派我盯着他。”
说完，他将下午偷拍的照片和查到的资料全部发给了李言。
“你没看到他的脸吗？”李言一边翻阅着页面的资料，一边说道：“光是那张脸，就不是这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那个男人突出一口烟圈，朝着地上其中一个omega招招手，漫不经心开口：“感谢李总也能带我玩，我可不像你那么挑。”他捏了捏omega的脸：“有就行。”
李言哼笑一声：“等你玩多了就腻了，像兰照那种才是真正的好货。可惜没约到他……”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那天兰照在台上演讲的身影，纯白、圣洁、让人忍不住想在他的身上沾染上泥点。
只是尤今那小子……
“另一个的动向呢？”
“和兰照待在一起，看样子关系不像是普通同学，你确定要顶着尤家的风险玩他？”
李言滑动手指，最终在页面的家庭关系那一栏停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玩不到他我可睡不着觉。再说了，那小子虽然是尤家人，但咱们这边可不是一家，就算他想闹，你看看梅里克会不会顶着得罪半个中央区的压力来为他儿子讨公道。”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事情真发生了，说不定这小子撇关系比谁都快。”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他父亲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啊……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出轨，难道omega真就比beta香？”李言回忆着自己玩过的那些omega，果断摇摇头：“易感期没有omega信息素抚慰，寂寞难耐于是出轨的借口而已。”
“嗯，不仅出轨家暴还爱赌博呢。”
李言满意地挑挑眉：“能用金钱买到他的信任，这是最简单也最稳固的交易。”
“竟然私渡到中央区了？找到他，让他来见我。我请不动兰照，那就让他请。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对了，刚刚收到贺家发来的消息，停止一切实验，估计是最近那个星网上的报道害的……”
这时，大门再一次打开，一个面容清冷疯狂挣扎着的beta被捆绑着生拖硬拽到李言面前。
“滚！放开我！”
李言颇有兴致地站起身，抬起他的下巴：“长得比他略逊一筹，但这股傲气倒是有点意思。”
“李总，刚刚抽取一个omega的腺体，手术失误死在了实验台上。”
李言现在注意力全在面前这个beta上，闻言也只是随便摆了摆手：“死了就扔了，哦对了，记得抽干|他的血，血液里也能提取一点信息素。”
“让那些omega动手注意点分寸，别总是浪费这些货物，死一个，就少一大笔钱。到时候贺家还要找我的麻烦。”
“是。”
这一次，侍者带着其他没被挑中的omega一起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四人，李言一把追过那个beta脖子上的镣铐，如同拖着死狗一般将人拖到了床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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