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自娱自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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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雷声在屋顶上滚动，Y/N回到别墅时，床边已经空了，只有枕头上的凹陷证明有人来过。
他们所有人都聚在Price那里，正在开会。分配追查神秘人行动任务。
房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暴雨将至，发电机发出垂死般的鸣响。
Price站在地图前，指尖的雪茄在昏暗里烧出一截猩红。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眼睛扫过房间里每一张脸。
“听好了，小子们。关键时刻来了。”声音里带着特有的烟嗓味。
“Zimo，Horangi，Oni。你们负责把这座城市的电子眼挖出来。”他弹了弹烟灰。
“监控，通讯，能源波动，所有能藏人的老鼠洞，全给我标出来。”
Horangi轻笑一声，“连他们的加密祷告频道也挖出来？”
Price眯起眼。“尤其是那个。”
转向Ghost时，雪茄的烟雾切开凝滞的空气。“城西归你。”
烟头又点了点Soap，“东边你负责。”
“别惊动那群疯子，但要是有人挡路……”
Ghost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出两声闷响。“明白。”
Soap咧嘴一笑，“保证比停尸房安静。”
Price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Keegan，Merrick。东南区。卫星热影显示那里信徒最多，找出他们的路线，摸清他们老巢的入口。”
“收到。”Keegan的指尖在面罩上轻触，算是回应。Merrick沉默地检查弹匣，咔哒一声上膛。
“Nikto，Logan，Hesh。”Price的雪茄指向地图北部的工业区。
“你们负责制造点烟火，动静要够大，但别把自己搭进去。”
Nikto向前一步。“要多大？”
Price扯了扯嘴角。“足够让半个城的信徒跑去救火的那种。”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房间角落。Konig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整个窗户，Krueger漫不经心靠坐在一旁。
“你们两个……”Price的嗓音沉了沉。“单独行动。”
“Konig，混进信徒里。”Price的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中央广场。
“频道里显示他们最近在招募新血，你这体型，够格当个神选战士。”
Konig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我该说什么？”
“闭嘴就行。”Krueger嗤笑一声，“你这结巴一开口就得露馅。”
Price没否认，只是看向Krueger。“你负责审讯。找个落单的，撬开他的嘴。我要知道他们的伪神究竟有什么能力，下次集会在哪。”
Krueger抬手抚过匕首刀背，笑容在头罩里扩大。“活口？”
“至少一个。”Price的雪茄重重按灭在地图上，“别玩死了。”
“48小时。”他直起身，Price咬碎最后半截雪茄。“我要那个装神弄鬼的杂种跪在这里交代遗言。”
暴雨终于砸下来时，所有人的影子，都消失在了雨幕里。
Soap碾过碎玻璃，他蹲在一处断裂的混凝土墙后，狙击镜扫过远处模糊的天际线。
“这地方也太大了吧。”他的苏格兰口音在无线电里带着静电杂音。
“光一个城东都快赶上我们那整个镇子了。”
Zimo的键盘敲击声从通讯频道传来，伴随着一声轻笑。“东方城市都这样。”
他顿了顿，瞥了眼身旁的Horangi和Oni，“……好吧，也不全是。”
二十公里外的工业区，Nikto站在阴影里，看着自己亲手点燃的火焰吞噬废弃厂房。
黑烟滚滚上升，在灰暗的天空中撕开一道狰狞的裂口。
“火点好了。”他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低沉里带有愉悦。紧接着是Hesh拉动枪栓的声响。
Keegan窝在东南区一栋破败的写字楼里，望远镜的十字准星锁定远处街道。
街道正在清空，几个披着麻布的身影奔向起火点。
他按下耳麦，面罩滤掉了大部分杂音，“上钩了。”
Merrick按住耳麦。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等等。”
镜头里有个信徒突然停下，麻布兜帽下露出半截反光的金属面罩，那绝不是民间能搞到的装备。
Price的雪茄在别墅里忽明忽暗：“说清楚，什么型号的面罩？”
“像是.….阿尔法小组的旧款。”Merrick的拇指摩挲着瞄准镜，“但焊接了某种符号。”
Ghost的剪影正从教堂尖顶掠过，闻言静止。
过了好一会，他的频道传来动静，像在调整狙击位：“Soap，你九点钟方向。”
三十米外，两个“信徒”正用专业手势交流，其中一人掀开袍子时露出大腿枪套，标准的专业配备。
“Fuck。”Soap的枪悄悄上膛，“我们钓到的是信徒还是同行？”
Krueger黏腻的音色猛地切入频道，背景音里有液体滴落的声响：“问问我的新朋友。”
接着是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和一声被布料闷住的惨叫。
Konig的呼吸声在无线电里急促，耳麦里传来他奔跑时衣料的窸窣声，脚步声砸在泥泞的地面上。
“他们是……是马卡洛夫的人……”
Price深深吸了一口烟，雪茄的火光明灭。沉默在频道里蔓延了两秒，随后，他的声音在无线电中响起。
“所有人。”
烟灰从雪茄末端断裂，无声坠落在桌面上，碎成灰烬。
“终止任务，归队。”
频道短暂地静了一瞬，随后传来几声简短的确认。
Soap：“收到，正在撤。”
Ghost这头没有回应，只有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他已经开始移动，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Keegan：“明白，保持监视。”
Krueger那边传来一声闷响，有重物被狠狠摔进角落，然后他才简短地应了一个字：“……行。”
灰白的烟雾从Price嘴里吐出，在空气中盘旋，模糊了他冷硬的面容。
窗外，暴雨依旧肆虐，雨点砸在屋顶上的声音如同某种不祥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神经上。
他的眼睛落在地图上，指节随着雨声，轻叩在桌面。
事情，似乎比他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当Y/N醒来时，月亮早已高悬，银白的光透过窗户斜斜洒满室内。
她踏进隔壁别墅，Price的声音从半掩的门后传来：“马卡洛夫的人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
“他们一定认出了Konig。”
桌面上摊着地图，红笔圈出的几个点刺目而扎眼。
Soap靠在墙边，双臂抱胸，眉头紧锁：“我们被盯上了？”
Ghost站在阴影里，骷髅下的视线晦暗不明：“更像是试探。”
Konig坐在角落，呼吸仍有些急促。
Keegan盯着监控屏幕，嗓音沙哑：“但他们撤得太快，连火势最后也没有去管，倒像……”
“像在引我们上钩。”Krueger冷冷接话，指间把玩着一枚弹壳。
Y/N靠在门框边，静静听着，没有打扰。
Price新点燃的雪茄在指尖缓慢烧烤，烟雾缭绕间，他抬眼越过众人，直接落在Y/N身上。
“醒了？”
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转了过来。
Y/N轻轻点头。
“正好。过来吧。”Price弹了弹烟灰，嗓音低沉。
“我们得重新计划了。”
他们确定，马卡洛夫和谢菲尔德家的崽子肯定勾搭上了。但Price太清楚那条毒蛇的德行，它永远只会在自己的巢穴里盘成死结。
雪茄的烟在空气里扭成细线。Price盯着那烟看了一会儿。
“我们要让他们之间有一道裂缝。”他眯起眼睛，开口时声音又低又沉，“先从马卡洛夫开始撕。”
他转头看向Y/N，“Y/N，我需要你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搞清楚对方的位置。”
“就像当初你遛狗那样。”
Ghost原本像个影子似的倚在墙边，骷髅面罩下一点动静都没有。可Price这话刚落地，他整个人都绷直了。
Keegan上前一步，嗓音紧绷：“Lt，这太危险了。”
Y/N与异变体产生链接这件事，在他们看来本就充满风险。
上一次是异化的犬类，尚且可控，可如今要让她去操控其他更危险的异变体？
尤其是那些曾经疯狂追逐她，试图将她吞噬殆尽的怪物。
一旦控制不住…..
Ghost的声音冷得像冰：“不行。”
Price缓缓吐出一口烟，目光沉静地看向Y/N。
“你怎么想？”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Konig的呼吸微微发紧，面罩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Y/N。他的手指揪着战术裤的布料。
他当然不希望她涉险。可如果她执意要做……
他会想办法的。
扣住那些怪物的脖子，那他就算用牙咬，也要把那些怪物的手脚都卸了。
绝不让那些肮脏的东西碰到她一根头发。
Krueger靠在墙边，一反常态地沉默。
他的指腹反复抚过匕首的刃口，直到皮肤渗出血珠。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可胸腔里那股躁动的杀意却愈演愈烈。
他想见血。想拧断什么东西的脖子。想看着马卡洛夫的手下在血泊里抽搐。
更可怕的是，他现在甚至不敢看Y/N。
从昨晚开始就不对劲，就因为他居然觉得Y/N让这狗屁世界顺眼了点？
真他爸见鬼。
他猛地闭了闭眼，把匕首插回鞘里时发出咔的一声。
verdammte！他一定是疯了。
Price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雪茄的烟雾模糊了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Y/N。”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放轻了些，“你只需要回答我，”
“能做到吗？”
雨点重重砸在窗玻璃上，像是无数细小的叩问。
“我可以的！”
……
马卡洛夫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手指在桌面上弹出一串不规则的节奏
手下佝偻的背脊几乎要折断：“Любезныйродитель（亲爱的父亲）我们少.….少了个弟兄。有人在码头.….好像看见了...那个Konig.….”
空气凝固了一瞬。
马卡洛夫缓缓抬起那只异变手臂，苍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扭曲的黑色脉络，像是某种活物在蠕动。
他捏了捏，指节发出令人不适的脆响，随即嗤笑出声。
“Konig？那头穿着人皮的棕熊？看来老朋友们都到齐了，还有那个女人……”
马卡洛夫歪了歪头，手臂诡异地伸长一截，将桌上的伏特加卷到面前。
“有意思。”
那个神秘人永远不会知晓这个秘密。而他，马卡洛夫，也丝毫没有分享的打算。
他灌了口伏特加，酒精顺着变异手臂的血管流动，在皮下形成黑色漩涡。
马卡洛夫舔了舔嘴角，“至于我们亲爱的黄金先生，让他继续做他的美梦吧。”
……
Y/N踩着潮湿的枯叶走出别墅区，在四周转了好几圈，连半只异变体的影子都没找到。
Ghost像道沉默的影子缀在她身侧。当Y/N想跃上树梢时，他突然伸手拦住她，从战术服口袋里摸出个棒棒糖。
“拿着。”
Y/N用两根手指捏着糖棍转了转：“这是什么啊？”
骷髅面具动了动。“不知道，路边捡的。”
Keegan打着战术手电晃过来，光柱特意在Ghost鼓鼓囊囊的右口袋上停了会儿，那形状明摆着还塞着好几根糖。
“哇哦。”Soap在一旁吹了个口哨，“原来某人的战术装备是用来装….”
Ghost一个转身，夜视仪砸在Soap头盔上，哐的一声。
两个男人在月光下用眼神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加密通话，最终以Soap举起双手后退告终。
Y/N撕开糖纸舔了舔，眼睛一亮。“小熊！你快来尝尝这个，好吃的！”
说着直接把糖果塞进Konig的头套里。
Krueger的匕首在树干上刮擦着，树皮碎屑齐齐落下。他盯着Y/N沾着糖渍的指尖看了两秒，转身就走。
Ghost冷哼一声：什么都要分他是吧。”
Konig被塞了糖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头套下的耳朵瞬间红透。他手足无措捧着糖，像个收到圣诞礼物的大孩子。
Keegan转向Krueger离开的方向，手指在枪带上敲出一串不耐烦的节奏。
他们都清楚Krueger现在的状态。
像头被铁链锁住的野兽，在笼子里焦躁地来回踱步，獠牙撕扯着根本不存在的敌人。
这个能用匕首雕刻人骨花的疯子，此刻正被某种陌生的情绪撕扯得发狂。
Ghost的面具微微偏转，夜视镜片反射着冷光。他和Keegan无声对视一眼，某种默契在硝烟味里蔓延。
在这个末世里，他们能理解彼此对Y/N的在意。甚至能容忍Konig笨拙的守护。
但Krueger。
八成会先崩了所有靠近Y/N的活物，再把自己也轰成渣。
Soap突然从侧面凑过来，战术手套上还沾着刚才被Ghost撞出来的鼻血，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
“要下注吗，赌他是把自己逼疯，还是把Y/N推开。”
Ghost和Keegan都没说话，他们自然希望是后者。
而Konig的心思根本不在他们身上，他转动着嘴里的棒棒糖，舌尖死死抵着糖球，那上面还粘着Y/N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自娱自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