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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自娱自乐 ...


  •   这座安全屋的规模恰到好处。不算宽敞但绝不逼仄,宿舍区、监控室、休闲区、餐厨空间和武器库一应俱全,像被精心设计过的蜂巢。

      六间宿舍整齐排列,每间都配备了四张军用折叠床,硬邦邦的床垫上还留着过去使用者压出的凹陷。

      入夜,这正是Y/N最精神的时段。而Krueger不知去向,安全屋里没了他的身影,对其他几个男人来说连空气似乎都轻松了几分。

      他们各自选了房间休整,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行动储备体力。

      但Konig从不睡觉,他似乎天生就缺乏正常人的睡眠需求,就算必须休息维持体能,也得靠药物强行关机。

      此刻他正蜷在Y/N身边的沙发下,陪她在休息室看一部老电影。Keegan顺手打开角落的储物箱,里面塞满了各种影碟,足够他们消磨整个夜晚。

      Ghost和Keegan对Konig的态度与对Krueger的不同。在他们眼里,这个高大的奥地利人更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犬,那些病态的杀戮本能都是被强行灌输的。

      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Konig比Y/N更像一只懵懂的幼兽,他对Y/N毫无邪念,只是单纯把她当作童话里的仙女,笨拙地想要守护这份温暖。

      深夜将至,Ghost在监控室多停留了二十分钟,反复检查外围警报系统。

      Keegan则惯例地擦拭完所有武器才躺下。Soap把自己摔进床铺时发出满足的叹息,三秒后就响起了鼾声。

      而休息室内,Y/N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里新婚男女接吻的画面,突然转头问konig,“为什么他们要嘴对嘴,没有受伤,呼吸正常,为什么?”

      konig的麻布头套下传来急促的摩擦声。他僵硬地别过身子,战术手套不自觉地揪紧膝头的布料。

      “可...可能是...他们...肺功能...有问题...”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被掐住喉咙的狗。

      他不是不懂,他在军营里见过太多人去找女人,听过战壕里有人炫耀婚戒。

      那些画面让他反胃,在他的认知里,婚姻是高级的战壕情谊,而他这样的怪物只配在阴暗处腐烂。

      爱情?他连自己的脸都记不清了,那种东西比头套下的真容还要虚幻。

      他早已把自己注册为一件武器,而武器是不需要心跳的。

      Konig躲在阴影里,粗麻布的纤维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看见 Y/N 歪着头,死死盯着电视屏幕,那对男女正纠缠着交换唾液,像两条缺氧的鱼。

      “他们为什么这样来回动?”她喃喃自语,“这样效果更好吗?”

      Konig的脊椎突然绷直。
      “我对他没用这种方式也一样有效。”

      麻布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声音卡在喉间,像一颗哑弹,

      “Du… du… Y/N…Mit WEM? WARUM?”(“和谁?!为什么?!”)

      她蜷在沙发里,膝盖抵着胸口。记不清那个男人的名字,只朝宿舍方向随意一指,“因为他需要。”否则他早就溺死在水底了。

      Konig不受控地攥紧了自己的粗布巾下缘,好奇怪,他想吐,可这不是反胃。

      像是更锋利的东西,正顺着肋骨往上爬,要剖开他的战术背心,剜出一块他根本不认识的器官。

      他忽然希望自己真的只是一把枪。至少枪不会在扳机孔里,尝到铁锈的酸涩。

      他的“蓝发仙子”怎么能,怎么能和普通人做这种事?这是亵渎!是侮辱!是谁,是谁用那种令人作呕的手段触碰了她?

      难道是Krueger?对,一定是他。只有他!才会那么恶劣,那么狠毒……那么……那么让人作呕。

      Krueger那样的东西,竟敢玷污“蓝发仙子”?连他自己都只敢远远等待,小心翼翼,连他,连他! 都不敢僭越半步。

      可为什么?为什么Krueger那种腐烂的野兽都能触碰美好?

      ……那自己呢?

      自己应该比Krueger要好吧?至少……至少他不会剥皮取乐,至少他的枪口只对准命令里的目标。

      如果Krueger都能被允许靠近,那凭什么……不能是他?

      头套下的呼吸越来越重。或许,他也可以?不,他必须可以,他比Krueger干净,比Krueger虔诚,他才是那个最有资格,触碰“蓝发仙子”的人。

      “......我,我也需要!”

      Konig突然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闷在面罩里,像是被困住的小兽在呜咽。

      Y/N歪头看他,“可是小熊,你明明能正常呼吸呀。”

      他僵住了,头套下的呼吸声变得又急又重。下一秒,他突然用双手死死掐紧自己的面罩,布料深陷进皮肉里。

      “现,现在......”他的声音从勒紧的布料缝隙里挤出来,带着某种焦躁的固执,“我......不能呼吸了!”

      Y/N不理解他在做什么。

      她突然皱起了眉,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皱眉。就这么静静看着Konig,看着他一点一点勒紧自己,直到呼吸被扼制,身体不受控地颤抖。

      她靠了过去。近到能看清他充血的眼睛,近到能听见粗麻布下紊乱的喘息。

      她盯着他,轻声问,“小熊,你的嘴在哪?”

      Konig松开一只手,在粗布上某个位置点了点,而另一只手仍死死勒着自己,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掌控的刑罚。

      然后,她吻了他。

      隔着粗糙的布料,触感却清晰得近乎灼烧。Konig连眼睛都不敢眨,就这么僵直地注视着她,感受着温度,柔软,以及逐渐模糊的意识。

      如果这就是死亡,那该多美好啊。

      突然,Konig猛地将Y/N拽进怀里,粗麻布头套下的呼吸声沉重,紊乱。

      他似乎突然理解了电视里那两个缺氧的鱼。

      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窒息,濒死,而所有氧气都藏在Y/N唇齿之间。

      布料粗粝的触感不停蹭过Y/N的脸颊,他急不可耐地扯开一角,却又瞬间僵住。

      “...Nein, ich darf nicht...”(不,我不该...)

      他的手指掐进Y/N的腰,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既想掠夺,又恐惧救赎。

      “Y/N….Bitte... lass mich atmen...”(求你...让我呼吸...)

      Y/N侧坐在他怀里,发现在他身上坐着,跟在那沙发上坐着没区别,也就索性没再起身。

      她抬手勾住konig面罩上的窟窿,贴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现在有呼吸了,小熊。”

      Konig不受控地将她箍得更紧,胸膛剧烈起伏,湛蓝的眼在阴影中灼亮得骇人。

      “…不…不够…” 他声音发颤,喉结滚动得像吞了刀片,“我…我好像…肚子里有虫在乱窜…”

      手指揪住她衣角,又猛地松开,仿佛那布料会烫伤他,“帮…帮帮我…”

      konig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怎么了。但这具被碾碎又草草拼凑的身体,居然还能为谁烧起这种肮脏的火?

      他该觉得恶心,Y/N是他的蓝发仙子,是唯一肯触碰他绷带下溃烂灵魂的人,他怎么能用这种,野兽发情般的反应亵渎她。

      可他又隐秘地狂喜,是不是她的魔法太强,自己终于能被变回人类男孩了?

      Y/N凝视着他,视线滑向他的腹部,没有伤口,只有紧绷的肌肉在剧烈起伏。

      她再次抬眼看他,小熊的状态令人揪心,瞳孔紧缩,呼吸破碎,恐惧与某种扭曲的亢奋在眼底撕扯。

      Y/N喜欢小熊,从第一眼见到konig时,就莫名喜欢他。那种毫无防备的脆弱感,让她本能地想要蜷缩在他身边。

      在他身边时,Y/N总能闻到树木被阳光晒暖的气息,听见溪水流过青苔的细响,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山林深处。

      “我要怎么做,小熊?”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卡在喘息间,“像….像..刚刚那样…让我能一直….一直呼吸….求..求求你了…”

      Y/N沉默了片刻。
      忽然,她伸手捏住粗麻布的下边缘,布料粗糙的触感扎着指腹。

      “你愿意让我进去吗?”
      不是掀开,而是进入。仿佛那层麻布不是屏障,而是通往他巢穴的裂缝。

      他颤抖得更厉害了,Konig的瞳孔在黑暗中疯狂收缩,“我…我….不能有人…看见我…我的脸…”

      “知道了。”

      他以为Y/N会退开,可她突然闭上眼,拽起粗麻布的一角,将自己彻底裹进他的黑暗里。

      “我看不见。” 她的呼吸拂过他锁骨的绷带,“但你可以带我找到你。”

      Konig僵住了。除了那只他曾在战区喂过的野狗,这是第一次有谁离他这么近。

      第一次,有人主动走进他的茧。第一次,有人不要求他撕裂自己,却愿意陪他蜷缩在腐朽的壳中。

      而这个人,偏偏是Y/N,是他无条件信任的蓝发仙子。她说看不见,那她的世界就一定只剩虚无。

      他小心翼翼地,先触到她的睫毛,触碰像试探雷区般轻颤,然后是鼻梁,脸颊,最后停在嘴唇。

      他舔了上去,就像品尝她曾给他的热可可,那种甜腻的,几乎灼伤他的温度。

      小口地。贪婪地。

      仿佛这是唯一被允许的祷告方式。

      Konig竟然睡着了。像个被摸顺了毛的野兽,在Y/N的触碰下,他紧绷的神经一寸寸断裂,最终坠入无梦的黑暗。

      当他再度睁眼时,天光早已大亮。而他怀里蜷着熟睡的Y/N。

      这太荒谬了,他本该在凌晨惊醒,本该被幻听撕咬,本该灌下第数支镇静剂。

      可昨夜,他竟然像个人类一样沉睡,甚至没有噩梦来掐他的喉咙。

      他低头,粗麻布下的阴影笼罩住Y/N的脸。舌尖悄悄擦过她的唇缝,野兽般确认食物存活般轻舔。

      然后小心翼翼将她抱到沙发上,他嘶哑的嗓音磨着她的耳骨,

      “Y/N…我的蓝发仙子…我的…我的…”词句碎在齿间,最终变成一句扭曲的誓言,“我将永远渴望窒息。”

      Konig拖着脚步走出安全屋,粗麻布头套下的呼吸声比平时更重。他忍不住一瞥了三回头,像条不得不出门觅食的狗,既不甘心又不敢停留。

      Ghost正巧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硝烟和汗水混合的气味。他单手拎着战术头盔,另一只手甩了甩被浸湿的袖口,瞥见Konig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流浪狗,赶紧去练练枪吧。” 他的声音沙哑却锋利,“别再关键时候卡壳了,害目标也跟着受伤。”

      Konig的肩膀猛地绷紧,声音闷在布料后面,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我,我知道….不用你说….”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Ghost忽然侧头,面具下的视线像刀尖抵住Konig的后颈。

      “不用我说就自觉点,” 他轻哼,“真当自己是泰迪熊了?”

      在Konig耳里,Ghost的语气带着那种特有的,近乎残忍的调侃,仿佛在嘲笑他的挣扎,又像是在提醒他,连当玩具的资格都没有。

      Ghost刚冲完澡,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水汽。他没穿惯常的战术服,只套了件黑色长袖高领阻燃内衣,布料紧贴着他精悍的肌肉线条。

      他走到休息区,站在沙发背后,目光落在蜷成一团的Y/N 身上。

      宽大的连帽衫松松垮垮地罩着她,两条光裸的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搭在沙发边缘。

      “该死。” Ghost面具下的眉头拧紧,“她是不知道裤子是什么东西吗?”

      正想着,Y/N又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衣摆被蹭得更高,露出一截柔软的腰线。

      “啧。”

      他直接大步跨到沙发前,一把将人捞起来。Y/N迷迷糊糊地 “唔”了一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这是Ghost第一次在毫无战术装备阻隔的情况下,贴着一个女人。

      以往救人,哪怕是女性,也都隔着厚重的防弹衣,战术腰带和护膝。可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像一团温热的云,毫无防备地陷在他怀里。

      她腿上的肌肤贴着他的手掌,细腻得让他指尖不自觉地绷紧。呼吸轻扫过他的锁骨,带着一点睡眠中的潮热。

      太近了。

      他下意识地想松手,可Y/N却在这时往他胸膛上贴了贴,像是本能地寻找热源。

      Ghost将她抱进空置的宿舍,轻放在床上。他单膝跪地,低头检查她手上的咬痕。果然,伤口愈合得极慢,甚至比昨日看起来还要狰狞。

      他沉默地盯着那道痕迹,指腹擦过边缘,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收回手。

      她在影响他。

      Ghost直起身,伸手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冷冽的目光一寸寸审视着她的脸。

      不得不承认,她很美。

      但他见过太多美人,男人或女人,在他眼里都只是“目标”或“障碍”。男女关系?那是令人作呕的无意义噪音。

      他对性毫无兴趣,更不需要用女人来填补什么空虚,他的欲望早已被炼制成对弹匣容量的偏执,他的高潮是子弹击穿颅骨的瞬间。

      可这个女人,她的存在,像一颗卡在他大脑里的“未知变量”,让他多了一份不该有的烦躁。

      虽然还比不上任务失误带来的暴怒,但,这已经是错误了,而且是大错。

      他们才接触过几次?他甚至已经开始“观察”她,而不是“评估威胁”。

      Ghost收回手,站起身。她是非人之物,身上或许带着蛊惑性的物质,又或者只是某种他尚未理解的异常效应。

      无论如何,保持距离才是最优解。

      可他的脚步却在离开时停顿了一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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