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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出游(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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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狄青身边毫不逊色,他的面如是和润的白玉,细腻柔滑,弹指既破。双眉如剑,鼻梁高挺,双目是夜空的星辰闪烁光芒。这分明是带的水桃花眼啊,朱唇一点微红抿成一条完美的曲线。说话间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面容更是迷倒众生。一群胭脂俗粉马上转到他身边,把他围在中间。
“陆公子!”入画微红着脸亲腻的着叫了他一声。陆公子也只是淡淡地点头示好。
这个陆公子长的那么俊俏不知又要祸害多少无辜少女,典型的身边就站着个疾傻女子,春晓瞅了眼入画,正处于发呆中。春晓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要说没被他的惊艳吓倒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春晓顿生厌恶。
“我当是谁啊,老远就看到一大堆姑娘围在这里,果然真是狄公子。我在船上等久了还不见你们来,就下来看看。没想到狄公子艳福不浅。”陆奎一边对狄青说话一边对身边的女子左拥右抱,亲亲我我。
春晓皱皱眉头,表里不一的人,看样子人真是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色狼的朋友果然是大色狼。
“陆兄。”狄青笑着和陆奎打招呼。也有些感谢他替他围,不然这戏又该怎么演下去呢。
“狄兄不必客气。”陆奎冲他点个头,他知道该做什么,“姑娘们今日公子有事不能陪你们,有些银两先打赏打赏。你们可要等我来啊!”陆奎示意他身后跟的一个侍童。
也是长相清秀的小侍童啊,春晓看着他,真是做了什么孽,跟着陆公子这种人。见小待童拿出些银两去发,这些女子想来是知道今天没戏,又得了银子,于是站回到迎香院的门口媚笑着看着各位。
“林小姐。”陆奎对春晓做个揖。“小姐的气色比上次见到时好了也了许多,看样子是狄兄对小姐照顾有佳。也让我略略放心不少。”
“见过陆公子。”春晓对他没其他话可说,在春晓看来陆奎是白长是一副好皮相,入画竟会对他痴痴迷迷,不配!要是放在现代必是个夜夜出入酒巴的花花公子,身边是美女如云,可有几个会是真心,冲着他的相貌,他的钱财。春晓说不上讨厌,但对他也不算友好,想不到狄青会认识这样轻浮的朋友。
“陆公子。”一边的入画痴呆的程度更深一层,两眼都快变成是星星,娇滴滴地中着陆奎。
陆奎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是对于入画真是不上心。但起码的风度还是有的,“卓书,给入画丫头拿着东西。”
小侍童卓书不声不响地从入画手里接过箩筐。又回到陆奎身后。
“狄兄,何小姐在船上等了不少时间,少不得埋怨我们对他照顾不周。”说着带狄青往河埠头边走去。入画则催着春晓书些跟上。
狄青说那船叫“七宝如意船”。春晓一下子想到的还是西湖里的游船。可是她见到停泊在河埠头的船着实大开了眼界,感叹着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放在现在就相当于豪华游艇吧!其它停靠在河边的一些商船和货船比它一比就像是老鼠见了大象,这么说也太对不起商船和货船了,春晓摇摇头,太招摇。
“来。”狄青在前面停下脚步,引着春晓踏上跳板,人还没站稳,就听到一声娇柔之音,“陆公子,狄公子,你们让我等好久了。”长相如她的声音一样甜美的女子出现在春晓前方。是不是应了老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俊男总是配着美女。
细看她两弯似蹙非蹙眉笼烟眉,一双似泣非泣杏花眼,目光点点,娇喘微微。软弱无骨的身段飘逸如仙,粉唇嘟嘟似樱桃,一裘亮红粉色的裙衫衬得她象是出水芙蓉含苞带露。“陆公子,狄公子。”她娇柔的声音引得春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春晓注意到她的一双美目毫不客气了瞪着她,特别是看到狄青扶着她的手更是满眼醋意。
“瑞芳,这位就是狄公子救的小姐,芳名‘林春晓’,春晓,这位是战西大将军的女儿,何瑞芳,何大小姐。何小姐可是皇城里出的名的美女。今日见邀她一起出游,仍是在下三生有幸啊。”陆奎也是风流场里混的人,知道如何说好听话哄女人高兴。
说得何瑞芳两眼放光,咯咯咯的笑起来。这才慢条斯理地对春晓说了声:“小女子有礼了。”大概是陆奎看出何瑞芳眼里的不满,才特意说与她听,哄她高兴。
“你好!”春晓随口而说,“认识你很高兴。”这完全是现代人的客套话,对谁说都一样。何瑞芳确是美女,但是她瞧人的样子可不美,可见她的品性不招人喜欢。
“何小姐,来,外头风还大,先进船仓里坐会儿。”说着,领着何瑞芳走开。
何瑞芳见陆奎对她还算殷情,再说狄青也在,好坏在人面前不能出了自己的丑,一时对她也不能怎么办,况且自己的面子也有了。于是高敖的跟着陆奎走。末了何瑞芳回头又瞪了她一眼,看她撅着嘴一副着在说哼的样子。
既然走了,春晓自然不会再跟她一般见识,只是感叹,美女就是美女,连吃个醋,哼个气都是美的让人无可挑剔。
“你不要生她的气。我扶你进去。”狄青的眼力也不差,两个女人嘴上没出话,但眼里心是电光火石,一船的酸味他都闻到了。狄青去拉春晓的手,却被春晓轻轻甩开,说道,“多谢狄公子的厚爱,我一个人生活贯了,不用其他人来宠我!入画!”
“哎!”入画的心是随着陆奎的消失才再度回到身上。
“陪我到后船走走。”春晓头也不回走往船走去。
“小姐等等入画。小姐。公子!”入画对狄青一副求救的眼神,见狄青对她点头,只好快步跟上春晓。
这边陆奎反回到狄青身边,嗤笑着拍了拍狄青的肩头,对他说,“你啊,确是好福气,怎不见得那时让我救如花似玉的林小姐,莫不是现在对你是以身相许?”甲板上只有陆奎和狄青,陆奎就不跟狄青讲客套客,“不过依我之见,生米还末煮成熟饭,我为你可惜。”
“什么生米熟饭,我不是你陆奎,倒是你别对何小姐贸然行事,她不是青楼女子,她是个受宠大小姐平是呼来唤去惯了,你可要当心对她,免得不心小得罪了她,她爹定饶不了你。”狄青也算是认真地劝陆奎,别玩得引火烧身。
“放心,我自有分寸。要说还是因为同你一道游河,若是我单身一人,早怕是叫上些青楼女子陪我饮酒做乐,也不至于陪个敖慢小姐在这里说斯文话。”陆奎干笑着。
“不要乱说,对我讲这些话,我认识你多久,还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说归说可是做吗------”以狄青对陆奎的认识,虽然陆奎表面上是轻浮,一直是混在粉脂堆里,但是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对女人,哪怕是买身的青楼女子也不会下手。世间女子对他是又爱又恨啊!
“狄兄,还是你最了解我。哈哈哈。”陆奎干笑,“走,去船边站站,看风景。”
狄青和陆奎站在船头,而春晓正在船尾。入画对她说:“小姐,外头太阳大了,您不进船里坐坐吗?”可春晓不想,就说,“入画你先进去吧,我想在呆一会儿。”入画乖乖地走开,春晓真想一个人呆会儿,这里风景不错,可以平静人的心。
“小姐,您离船栏杆远点,小心危险。”沙沙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春晓定盯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一身船工模样的人。一看就是太阳底下晒的黑。唯有两只眼睛道是炯炯有神,虽然着是告诫的话,但也是乐呵呵的。“河水虽清,也要小心。”
“我就是从这河里被救上来的人。”春晓对他笑笑,让人有亲切感。
“啊!原来你就是狄公子救上的人啊,那天没机会瞧仔细人,今日看到了,小姐长得可是貌若天仙,我还以为是洛河水神出水而来。小姐,你还是要小心别再掉下去了,这河可是会吃人。”船工对春晓说。
春晓摇摇头,河水清可见底了,怎么会有吃人的事。想是古代人见识的少,乱说话。连尼斯湖水怪有没有都说不清,更何况只是一条清可见底的忘却川,“船工,为什么这河叫忘却川?”
“小姐,您不是当地人啊?”见春晓点头,船工就对她讲起了忘却川的由来,“这话说很久很久以前这条河叫镜河,只因河面平静如镜,当地的人都叫它镜河,河两边有些小村庄,那里的姑娘都爱拿它当镜子使。可是有一天,村里的一位姑娘因为她的情郎取了另一个村的姑娘,就在这里跳河自己尽。可是她没死成,被村里的人救了,于是她天天到河边哭,日哭夜哭,哭成一个瞎子,到死也忘不了她的情郎。村里的在河给她盖了一个小祠堂,把河改名叫忘却川。可是村里的人说这河一到半夜里就传来女人哭泣的声,若是有心人听到了,千万不可出门去河边,若是去了,小命不保啊。”船工说着摇摇头,“哎------”
春晓不可思义的看着船工,“她的情郎呢,没来劝过她吗?”
“小姐,这也只是一个传言,您要是问我她的情郎啊什么的事,船老大我可不知道。传的人多了就不可信了。倒是河里有肥鱼,一会儿我叫人打些鱼上来给几位享用。”船工说着要回去叫人抓鱼,一边走一边有意无意的说着,“也不是真是假,哎,半夜三更的最好不要出舱,听说这河水还是一味药引子------”
“林小姐,听船工说事呢?”陆奎软绵绵地说着话,春晓回头一看,他身边还有何瑞芳,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可就是何瑞芳的脸色可不咋样,一双杏花眼横眉冷对,眼里不下一千次的警告她快些离开这里,别碍她的雅兴。
“你不狄青在一起吗?”春晓想说,怎么看你这人都像是男女通吃的。
“狄兄想去休息一会,我就不打扰他。林小姐有雅兴观这两岸景色?”
“陆公子,她不是观景色,难不成又想不开了啊?”何瑞芳说着酸溜溜的话,感情哪位姑娘小姐与陆奎说上话,那都是她的情敌。
这小女子,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说出来的话都是尖酸刻薄,也不知是谁教的?算了,没兴趣跟他呆在一快儿,“船工说河里有妖怪,专找漂亮小姐下手。当心!”说完也不给陆奎与何瑞芳发话的时间,直径走开。
“你看她的样子,不就是狄公子带来的人,也不给你面子啊!”何瑞芳对陆奎撒娇。
“何小姐,不用生气,这世间没有比何小姐再漂亮的人。”陆奎分明听出何瑞芳的话外之意,她是在挑拨陆奎和春晓。就说些好听话给何瑞芳听。
“陆公子,您这话说的,要是晚上妖怪来找我可怎么办?”何瑞久媚媚地笑着对陆奎说,“人家说它专找漂亮小姐下手,您说呢?”
“放心,放心,我会第一个跳下水去救你的人。”陆奎笑着搂过何瑞芳的的细腰,她也不反抗,没有狄青,有个陆奎也不错。
看到她完全没了看风景的心情。倒胃口。于是她回船舱里让入画陪她刺绣。船慢慢地划着,倒也没觉得晃,春晓想起江南的小船,在水面上悠然自得划着,朦朦胧胧一片梦境。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
“啊!”春晓回过神,干活时候果然不能分心,自己的手指被绣花针给扎了。殷红的血立即涌出形成个血滴。春晓只是叫了一声,被刺了一下,本身也没什么大事,可是入画见了血就慌慌张张得跑出去找止血药。春晓还来不及叫住入画,入画就没了人影。
“不至于吧,只是被针扎的,马上就会好了。一惊一呼得反而被她吓了一大跳。”春晓甩了甩手,地上落了几滴血,手指上马上又涌出血来。什么针啊,我的白细胞都到哪去了?春晓正纳闷,却没发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时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入画,而是何瑞芳。春晓看她想,她不好好地跟陆奎呆一起,跑我这儿来做什么?春晓把手放到桌子下方,懒得让她看到血。“你找我有事吗?”何瑞芳绝对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既然来了必有话要说。春晓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她会说什么时候,就算她没亲身经历过女人间的争风吃醋,这清官戏还是看了不少,有免疫作用。
“林小姐,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可是非同一般,不惜经性命做代价换来狄公子相救好让你以身相许啊?你以为你的诡计能够逞吗?”何瑞芳一上来说咄咄逼人地责骂她,和刚才在船上时遇见时完全变了个人,倒是高傲的样子没变。见到狄青和陆奎对春晓的态度,当时就想发作。让她一个从小被宠贯了的人怎么受的了。只是碍于面子,才没出声。
“如果你是来骂我,那么说完了请回。”春晓最不愿意跟她多废话。自己然不想看她脸色。又不是公司,万事看领导脸色行事。既然何瑞芳有心把她当敌手,春晓又何必去讨好。“我到这里可不是来听你说教,我还有事,你请回吧!”她再下逐客令。
“哼!你能有何事?”何瑞芳看到桌案上放着的一个棚框和一些花线,“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绣花啊,如此刁虫小技怎能和我的绣品相比,绣的是什么东西!”一下把棚框摔到地上。
棚框骨碌骨碌滚落到门边,被一双白皙的手接住,“何家大小姐,你找我家春晓有何贵干?”狄青说话时慢条斯理,语气也是温和,但是目光却是冷冽中藏着怒气,言下之意不用明说,如果对春晓不敬,小心我对你也不客气。
“狄公子,”何瑞芳又变回柔弱无骨的样子,换回一张媚脸,说,“我是怕林小姐闷的,特意来找她说会话。”
狄青不听她说,径直把棚框放回到桌案上,“这可是我心爱之物怎能让他人作贱。”只是他看到白梅花中的一点红,疑惑地望着春晓,春晓一只手不自然地垂在桌下,另一手摆在桌了。“你这是何苦?”说着拉起春晓特意藏起的手,看到已经凝结的血。“入画呢,入画到哪里去了?”
春晓感到他的天空在打雷,闻到了暴风雨前的气息。“别叫了,入画去拿止血药还没回来。这么点伤,不要紧的。只是被针扎了一下,你不用大惊小怪。喂,喂,你干什么!”
狄青才不管春晓说什么,就拉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放在自己嘴中,舌尖轻轻的舔嗜她的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春晓全身,“你,你快放手。让人看到不好。”春晓想把手抽回,无奈狄青抓得紧。
这让何瑞芳看着更为光火,“你,你们!”她的脸被气的红一阵白一阵,“哼,走着瞧!”
春晓见何瑞芳走开就对狄青说,“她被气走了,何以放开了。”春晓再用力把手抽回。
“甜甜的。”狄青有点意尤末劲。
“胡说,血是咸的,还有铁腥味,”这么点基本常识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你是帅哥吸血鬼啊,说血是甜的骗小女孩啊!
“你的就是甜的。”狄青笑着对春晓说,“不要动!”说罢就伸手抚到春晓脸上,手指轻轻滑过她柔嫩的肌肤,撬开她红艳的嘴唇抚过她的白牙,春晓像是被他下了定身咒,身子绷得紧紧地,一动也不动。他的气息越来越近,白梅香中有危险的诱惑。
狄青抽回手,又放到自己的嘴角轻轻地舔嗜,“你,你干什么,快点出去!”春晓的理智被他越靠越近的嘴唇压碎,不容春晓有细想的时间,他的气息把她复盖.
“不要,放手,快放手!嗯!”红唇再被他封上。不要,不要!”春晓的泪落下,这不是狄青,不是狄青!当他再次吻上她的唇,春晓狠狠地咬上他的舌。连血腥味也有。
狄青停下手,撑在她的两侧,两眼迷惑的望着她,春晓没来得说一声“狄青”又被他压在身下,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他的情欲诱惑着春晓,可是他强迫让春晓更是不从,越挣扎越无力,连叫人的力气也被他夺了去他的唇不停地落在她的唇上,春晓听到他在喃喃细语着,“我爱你,我想要你,倩------,我不想失去你,倩儿-----原谅我,原谅我------”
春晓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只是绝望,“狄青,放手吧!狄青------我不要,我不爱你,我不爱你!!子墨,救我,子墨,子墨------”林春晓用最后的声音沙哑着说出来,脸上早已满是泪水。
一语惊醒梦中人!狄青满是狂风暴雨的眼眸才得以平静。静静地盯着她,怒气升上他的脸,“------倩儿,不许你叫其他男子的名字,你是我的,我的!”他吼着,“你是我的------”他轰然倒在春晓的身上,春晓感到了他的泪,他的心伤过,很深很深地伤过。
春晓推不开狄青,任他压在自己的身上,只是春晓知道他不会再伤害她了。
“哐当!”入画手中的药瓶打落在地,水马上湿了地板。“公子,你在干什么?怎么可以,公子放开吧,你错了,公子你弄错了!”入画不如何是好,她还没有能力去阻止狄青的行为,可是怎么办,难道就束手无策让他一错再错。
“子墨,子墨,你会来救我的。”春晓听到了说话声,子墨,一定是子墨来了。
狄青猛然间警觉,仔细地端详着身下的人,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倩儿!“你,你给我离开,离开我眼前!”低声怒吼着一把拉起春晓,全然不顾她是否受到伤害。一下推到入画身边,“带她走,带她走!”
入画从没看到过狄青会如此。入画在害怕。双手颤抖着扶着林春晓,对她说,“小姐,没事了,我们离开。”春晓的精神虚脱,只好由入画扶着,却没听到入画说的话语,“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入画说的话并不是为狄青的行为,而是入画知道,林春晓只是林春晓,即使两个人如此相似,她也不会成为狄倩儿。狄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这点。只有林春晓被蒙在鼓里。
入画第一次见到林春晓是在闺房的床上,是狄青把她带来的。当时入画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苍白如同一张画纸,毫无血色。可是再看她一眼却让入画胆颤心惊,已为是见了鬼,她竟长得和小姐一模一样。她的小姐,狄倩。是狄青的远房表妹,从小住在狄府,狄府的人特别是狄夫人早已把她当儿媳对待。林春晓醒后入画越看她越像小姐,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和她一样,连自己叫她小姐小姐的也是顺口。狄公子更是对她爱护有加。夫人早在林春晓末醒来之前就来看过她,也被吓了一跳,所有的人上下齐口不再提起倩儿小姐的任何事。都把林春晓当做倩儿看待。
可是狄倩已经死了。林春晓代替不了她在狄青心目的位置。狄青拿起棚框,白梅花,她也生前也是最爱白梅花,她总是说他身上有花梅香。为什么林春晓也查觉的到,叫我怎么能不相信她就是倩儿的转世。
春晓只是个可怜人而已。入画扶着她去了丫环住的房里,何瑞芳的丫环不在,就是在入画也会把她赶出去。
“入画,给我打水,我要擦身子,给我打水。”春晓哭得眼睛痛。身子脏,她要洗干净。
“小姐------”
“快打水,听到没有!”春晓快要疯了,这是什么世界,我的穿越就是为是受这种罪?这里都是什么人,我快受不了,我要回去,爸爸,妈妈,美玉把我带回去吧!我要回去,回我自己的年代,我要找子墨,我要问他为什么离开我!春晓抽泣着泪流不止。
“小姐不要动,奴婢马上去打水来。”入画关门上去打水。
一个人时春晓又冷静下来,头脑浑浑噩噩竟然晕睡过去。仍然间听到有人在叫她,“林春晓,林春晓!公司晚上要加班,你去订些外卖。”说话的是她的上司,一个姓黄的女主管。每次同她说话时春晓都有压迫感,黄主管的语气是不容反抗的命令式。春晓习惯她的说话方式,只是顺丛地说好。
“好!”春晓拿起电话,按着上面的数字键。抬头看到窗外下起了雪,北方每年都会下雪,下到成了雪灾。大雪从天而降,扑天盖地把这世间所有丑陋都掩盖在它的洁白之下。可是南方却很少下雪,南方的冬天很潮湿,即使下着也是雨夹雪,分不是究竟下的是雨还是雪,落地既化做不见,落在脸上,手上却是冰冰凉凉,连她的心也冷了。
子墨说做会陪她堆雪人,躺在雪地上做雪天使,放在南方是不可能的,南方的雪都是湿的。而北方的雪是干雪。美玉说,做什么雪天使啊,春晓不就是你的天使?春晓会笑得如桃花般灿烂。
可是子墨却再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了,但她也没那么伤心了,过去的终究会过去,放不下的只有人的心,多想再见子墨一面,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去争取。
春晓知道自己很失败。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哪怕是穿越之后,也是失败。迷迷糊糊中看到美玉坐在身边,温和地对她说:“没事,我就在这里陪你,放心。你就安安心心地睡会儿,我知道你累,我会接你回去的。放心吧!”春晓知道自己闭着眼睛,可是美玉的脸是如此清晰,春晓想要说话,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焦急得望着她。
听到美玉说会接自己回去,春晓安心不少,美玉从没骗过她,哪怕是她和子墨最好的时候,美玉都是冷静地劝她。
“嗯!”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没事的,我可以回去了------
再次醒来时春晓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口也渴。于是下床去喝口水。也不知是几点了,外头黑漆漆的一片。入画伏在桌案上睡得正香,想是我的衣服也是入画给整理的吧。胡乱地喝了口水,看着入画的睡脸不禁苦笑一声,油灯闪着微弱的光没有晃动,想是船停在河边了吧。仍觉得有些刺眼,春晓拿起一条薄被盖到入画身上,入画轻声呢喃了一声“陆公子-----”
天下痴情女子都是是一般浑法,春晓要嘲笑自己,“晓------”仿佛间听到有人在远方呼喊她的名字,“春晓------春晓------”。她推开门,夜晚凉风吹到身上起了身鸡皮疙瘩。双手抱在一起搓搓双臂。是谁在叫她?
夜色深沉,月光被乌云遮蔽,看不到星星,隐隐约约地听到确实有人在呼叫她的名字,“春晓-----春晓------”。河水潺潺流动不曾停歇,“它叫忘却川。”狄青的话回荡在耳边,双手捂上耳边不想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猛地扶上船栏,大口的喘气。
“这不是林小姐吗?”何瑞芳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笑着对她说。“林小姐也是睡不着出来看风景吗?”
林春晓不想跟她说话,她一站在身边春晓就在无形的压迫感受。
“林春晓,你别不识抬举!”何瑞芳对她怒吼一声,没了大小姐往日的风度,“我叫你也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了!想巴对结我的人多的数不清,能让我叫你一声也算得上你祖上积德!”
“何小姐,我祖上积的德不是为了让你吱我一声,我林春晓也巴结不起你,你还是去找那些巴结你的人威风,与我何干!”林春晓不想与她多废话,转身要走。
“你,你给我站住!末把我要说的话听完你哪也别想去!你把本小姐当什么!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是大将军的女儿!”何瑞芳说话间手都痒痒,原来娇滴滴地样子都是在陆奎和狄青面前装出来的,根本就是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张扬跋扈惯了,眼里哪容的下沙子。
林春晓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在嘲讽她,“我也知道你是大将军的女儿,还不是丈仰你爹,若你爹不是大将军料想陆奎也不会理你。狄青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春晓以眼还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lellokitty啊!我自己心里烦得很,你又来死缠烂打不是找骂吗!什么大家闺秀,简直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刁蛮小姐。
“林春晓,你认为你是哪位啊?狄公子要是不救你,你还只是一具浮尸。要是论身段论相貌你哪一点比得上我!我千方百计的接近狄公子却被你抢了去,你以为我会甘心,我生平最容不得就是她人与我抢东西,凡是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得到!狄公子早晚一天会是我的!”
争,又是争!林春晓头都痛了,“让给你好了,又不是我的东西!”春晓转身欲走,却被何瑞芳拉住!“林春晓,别以为你长得像狄倩,就会把狄公子留住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何瑞芳说道。
狄倩?林春晓自己打到这里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长得像她?所以-----所以------狄青,狄青才会------狄青刚才说过什么?倩儿,倩儿------?
“别不识相!”何瑞芳见这招还打击不了春晓,依旧不死心,对她怒目相视,说,“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狐狸精变成狄倩的模样来迷惑狄公子,我,我今日就不会放过你!”说罢,啪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春晓的脸上。
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不是因为何瑞芳打她,而是因为狄倩,是狄倩啊!
“哼!”何瑞芳气得直跺脚,“狐狸精,早晚叫人收拾了你!哼!”她气得无趣,打她也不回手。掉头回自己的房间。
喧闹完了,耳根清静。夜更加深沉了,也许是太过压抑,春晓要坚持不住了。
“晓------春晓------,春晓------”风声里又传来呼叫她的声。幽黑的水面深不见底,连水底里也人在叫她的名字,“春晓,春晓”的,好像是爸爸又好像是妈妈的声,也有可能是子墨。狄青说这河叫忘却川,可是有些事就是想忘也不会忘。明明是痛苦的回忆为何不能忘却!
春晓俯下身。
传来闷闷的一声“扑通”。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不好了,快救人呢!”船尾处有人大喊,“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呢------”
船工冲到船栏上向水面望去,哪还有人的影子。这夜黑水深的,什么也看到啊!好歹是狄公子船上的人,船工一脱外衣准备往水里跳,可是一束白光从船工身边一闪而过,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
随后其他人也陆继赶到。
待狄青把春晓从水里救上来,春晓已是双目紧闭,嘴唇发紫。入画哭丧着脸来扶春晓,狄青抱着往船舱里走,吩咐入画去烧些热水来。狄青抱着怀里半个冰冷的人儿心如刀绞,即便如此春晓的眉间仍是紧紧拧在一起。
狄青自知有千万个对不起她,入画把她带走后,他才渐渐冷静下来,没错从第一次在忘却川里把她救起看到她的第一眼,狄青就把她当成了狄倩,越来越喜欢她,怀着对倩儿的爱,喜欢她,但是对她的爱却是越陷越深,无法自拨。对她做出非份之事,只是一时间把真她当成了倩儿。倩儿的脸,倩儿的笑,忘了她根本不是倩儿,她只是林春晓,一个不知从哪来的陌生女子。
陆奎找他,说着他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忘了原本是来游船散心,怎会越散越烦心?林春晓在家中醒来,说了些奇怪的话语,狄青当做没听见,狄青认了她就是倩儿,倩儿一定是忘了他是谁,所以没关系,狄青可以等,于是哄她,陪她,爱抚她,为的是让她想起来,可是狄青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因为她不是倩儿而深深地伤害了她------
狄青挥挥手,也不出声,示意入画先出去。入画没办法,只好关上门在门口等着。
大木桶里还有冒着热气,湿答答的衣物被放在一边,春晓静静地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她累了,到这个世界来真是太累了,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不管是狄青还是子墨,还是忘却川,想回到自己小小的窝里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快快乐乐的小天地。
春晓知道狄青此时正抱着她,可是她不知道狄青的心比她更加痛苦。楚楚可怜的春晓看着是弱不禁风,狄青把手枕到她颈下,另一只手拉上被子,即使泡过热水她的身子和脸仍是冰冷,抱住春晓的身子搂在他的怀中。她没有任何反应,任由狄青抱着。他的胸堂慢慢向她传递热量,温暖着她。轻轻地把脸贴在她略有湿露的头发上,喃喃细语着对不起,“抱歉,抱歉-----”
对不起的还有狄倩,狄青自责,倩儿,对不起,也许我是爱上了另一个人,她在我怀里,我想保护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