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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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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回酒店的谢白并不老实,他在尘客隔壁的房间,转了几圈。频凌乓啷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直到3点,才渐渐安静下来。
隔壁的尘客被他折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去看看,可犹豫了好久还是放弃了。
他在14岁还是个孩子好动很正常,况且就一夜等明天把他送去警局就没事了。做人要大度,要开明......
尘客这样安慰着自己,还真让她把自己哄睡了。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雨好像小了。
谢白坐在地上把自己卷成一团,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雨越来越小。周围是被他刚“拆完”的房间。
有人叫他跟着尘客,他乖乖照做了,独自一人走了三天三夜,从宁安走到了苏州。好不容易见到了她,这还不满一天尘客就要把他送回警局。她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说话不喜欢自己。那…,他不要!他想留下来。
谢白坐在地上,冰冷地地板并不好受。坐的太久谢白的屁股都有些麻了但他不在意。
为什么自己失忆?他的爸爸妈妈呢?尘客不要他,爸爸妈妈也不要他吗?谢白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所有人都不要他...
一滴热泪掉在了地板上,谢白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闷声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敲响了房门。
谢白带着哭红的眼睛转过头,他的房门没有锁,但门外的人还是耐着性子又敲了一遍房门。
“醒了吗?”温柔地女声在门外响起,是尘客。她要带自己走了吗?
门外,尘客拎着给谢白买的衣服和自己在酒店订的早餐。在门外等了一会,见谢白没有回应,以为他还没醒转身就走,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叫住了。
“怎么了...?”弱弱地声音在身后响起,果然要把自己送走了吗?
尘客转身,见谢白半趴在门框上探出个头,眼角明显刚哭过,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湿哒哒的衣服,头发也没吹。心里莫名的烦躁,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你昨天晚上在干嘛啊?”
尘客这句话的本意,是想问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洗澡,换衣服。他的房间里明明有浴室和配套睡衣。一定要受凉感冒吗?虽然两人第一天见面,尘客按道理是不应该操心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可能是和柳清清待多了,见到比自己小的就忍不住操心吧。
可这句话在谢白耳朵里却错误解为了,尘客在怪自己昨晚“拆家”噪声太大。谢白羞愧地往门缩了缩,只露出了一只灰色的眼睛。他不敢去看尘客,怕对上她生气的眼睛。只敢去看她手上的早餐,热气腾腾的肉包散发着诱人的肉香味,还有看着就好吃的烧饼,豆浆,鸡蛋,油条...一大堆,谢白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尘客看见他这幅样子,大口叹了口气。拎着东西进了谢白的房间。
这个酒店房间的布置都是一样的,尘客熟悉的绕过吧台,瞄了眼在房间中间床。
谢白的床上很干净,干净的一点人睡过的痕迹都没有,尘客心里的那种烦躁更强了。
“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吗?”
谢白捏着衣角,隔了半响,才喃喃道 “...睡了”
“睡哪?”
“地上”
尘客扶额“不睡床上睡地上?”
谢白过了很久,吐出一个字:“热”
尘客点点头,表示理解谢白这种奇怪的行为:“你先去洗澡吧,洗完吃早餐。”
说完,把给谢白准备的衣服放在了桌上。
“...把这套换上。”
谢白像出发了关键词,快速的接过衣服进入浴室。
尘客朝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他是自己的弟弟的话一定会很有意思。
至少可以在家去洗澡的时候给他两拳。
哎…可惜
尘客感觉自己有点当姐姐的气势了。
是不是尘客的错觉,她总觉得谢白房间里的灯光很暖和,她和谢白之间…很亲切。
就是有点安静…
尘客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电视机。拿起桌上的早餐把它们取出。
肉包谢白应该爱吃多给他一个,鸡蛋谢白在长身体给他,油条…给谢白。尘客在一堆早餐里挑挑拣拣,把大部分的食物都分给了谢白,自己就留下了一杯豆浆和一个肉包。
电视机的声音在乘客背后响起
“本市居民大家早上好,欢迎大家收看本期的新闻快报,我是小新,在新闻开始前请允许我告诉大家一则喜讯,昨日在宁安发生的纵火案凌晨3点已被破获。苏州刑侦部队长曹梅女士仅用29小时就破获了这场案件,速度惊人。成功荣获本市…”
电视上映着的是一位短发女士的照片,她正在抓捕坏人,眉目伶俐,风姿健硕典型的女强人形象。不过尘客却注意到了他右耳上戴着的一枚不起眼的白色珍珠耳环。
尘客?着手,喝着豆浆,看得有些出神。
“我洗好了…”
尘客站在电视机前,往电视机的右下角瞟了一眼。
…10分钟
尘客喝了口豆浆,没说话。
算了,随他吧。
谢白很高,这套衣服穿在身上刚刚好。做工细致的蟒黑上衣,袖口和胸口串上了金色的丝线。他淡淡的看着尘客,眼里忧伤快要溢出来了,少年兴致不高,脸也拉了下来。加上衣服衬托,透露出一丝生人勿进的气息。就仿佛把刚才那个躲在门后的少年抹杀了,给人一种无形的威迫。
谢白以为他没听见,向她走了两步,又重复了一遍:“我洗好了”
尘客微微偏头,目光依然在电视机上:“早餐在桌上”说完尘客又转了回去继续看新闻,看了一会儿,发现谢白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察觉出他有些奇怪。
尘客问道:“怎么了?不饿吗?”
刚才洗澡的时候,谢白看见了自己身上那些隐藏在衣服下面触目惊心的伤疤,被自己吓到了,尤其是那条从肚子延伸到胯骨的10厘米疤,谢白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又惊又怕他看见这些,回忆这最早的那段记忆。
想了很多…
谢白低着头,红着眼眶声音颤抖:“…我不想去警局…”我不想回家,我感觉他们都不喜欢我,我觉得你很好,我想跟着你。这是谢白的心里话,但他说不出来。洁白的皮肤很白,要哭的时候鼻子会变得红红的很接近草莓的颜色。
尘客拍了拍谢白的肩膀:“警察叔叔会帮你找到你的父母的,别害怕,先吃早餐吧。”
谢白抬头看着尘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显然尘客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只是挑眉示意他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