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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4、4 人靠衣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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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易阳皇室的鎏金宫殿正腾着赤霞。帝俊身着赤纹龙袍踞于王座,左首月神嫦曦(苒苒)银裙曳地,发间嵌着弯月形玉饰;右首天后易阳欣儿则是一身绯红宫装,正执起玉壶为苒苒添茶,轻声唤着“月神妹妹”,指尖坠着的凤凰金饰叮当作响。
殿下站着四大守护者,皆着人形华服:刺猬家族的兀神医穿素白长衫,腰间药囊绣着灵草;大犬王座奥斯卡罗兰奥披棕褐锦袍,袖角缝着麦穗暗纹,倒像位贵气农夫;麒麟王座西烨一袭冰蓝与赤红交织的劲装,眉梢带着冰火交织的戾气;鹰族首领秦弘基玄衣上绣着暗金鹰羽,肩甲泛着冷光。
帝俊指尖叩了叩镶满火晶石的扶手,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明日启灵大典,诸位需随朕前往星陨之地,护持皇室龙脉。”话音落时,殿外焰风卷着火星撞在窗棂上,映得满殿衣袂流光,倒真应了“人靠衣装”这话——便是神兽化形,配上这皇室规制的华服,也添了三分帝族威严。
焰宫启灵录
太阳焰星的晨辉尚未漫过伽诺城的鎏金城墙,火宫殿檾炩城的卧龙大殿已被赤霞裹得密不透风。殿顶嵌着的三千六百颗火晶石正随着星轨流转,将赤金色的光洒在殿中十二根盘龙柱上,那些用陨铁铸就的龙鳞每一片都泛着细碎的火星,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石柱腾跃而起。
帝俊踞在殿首的紫金王座上,玄衣上绣着的九只金乌太阳鸟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那是用宇宙极寒之地的冰蚕丝混着凤凰羽线织就的,金线在赤霞中流转,将他189厘米的身形衬得愈发挺拔。他左手拇指摩挲着王座扶手上那颗鸽卵大的火晶石,褐金深瞳半眯着,目光扫过殿下时,玄衣袖口垂落的麒麟纹银链轻轻撞在扶手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九哥,这星陨之地素来凶险,明日启灵大典,要不要让兀神医多备些凝神丹?”右首的易阳欣儿忽然开口,绯红宫装的裙摆随着她前倾的动作铺开,裙角绣着的烈焰独角兽在光线下栩栩如生,仿佛要从锦缎上跃出。她169厘米的身高在软垫上微微倾身,金冠上垂落的赤珠擦过耳畔,那双能施展火媚术的凤眸里盛着关切,指尖凤凰金饰随着执壶的动作叮当作响,将琥珀色的茶水缓缓注入苒苒面前的玉盏。
苒苒抬手按住杯沿,银裙上绣着的冰纹在赤霞中泛着冷光,她167厘米的身形坐得端正,发间弯月玉饰折射出的清辉落在易阳欣儿的手背上。“欣儿姐姐不必忧心,”她声音清浅如碎冰相撞,目光掠过殿外卷着火星的焰风,“十二月亮女已在寒沁阁备下了冰心草,若遇心魔反噬,正好能用。”说话时,她袖口垂落的白鼠图腾银链轻轻晃动,站在她身后的朴水闵立刻上前一步,熹黄色衣裙在满殿赤红中格外显眼,她将一方绣着腊梅的锦帕递到苒苒手边,低声道:“公主,方才广寒宫传来消息,冰窖里的雪莲已用玉露养好了。”
帝俊忽然叩了叩扶手,火晶石相撞的闷响让殿中瞬间安静。他指尖的雷电流转,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似被唤醒,羽翼边缘泛起淡紫色的电光。“兀神医,”他声音低沉如雷鸣,目光落在殿下左侧穿素白长衫的男子身上,“你那药囊里的‘醒神散’,可够应对星陨之地的瘴气?”
兀神医上前一步,素白长衫下摆扫过殿中的金砖,腰间药囊上绣着的灵草在光线下泛着绿光。他182厘米的身形微微躬身,刺猬一族特有的尖耳藏在发间,语气沉稳:“陛下放心,臣已用冰火麒麟的麟角粉改良了药方,就算是能蚀骨的‘焚心瘴’,也能压制三个时辰。”他说着抬手按了按药囊,里面传来细碎的药草碰撞声,“只是西烨殿下的冰火之力若过度消耗,恐怕会引发旧伤。”
站在兀神医身旁的西烨忽然嗤笑一声,红色麒麟甲上的冰纹与火纹随着他的动作交缠,185厘米的身形挺得笔直,绝世麒麟扣在他腰间泛着红光。“不过是星陨之地的残魂瘴气,何需劳烦神医挂心?”他眉梢的戾气更重,冰火交织的眼眸扫过殿外,“当年我能在极北冰原与冰封巨兽缠斗三日,这点瘴气还伤不了我。”
“西烨,莫要大意。”秦弘基上前一步,玄衣上的暗金鹰羽在赤霞中泛着冷光,186厘米的身形裹在白色铠甲里,肩甲上的鹰首纹章似在凝视殿中众人。他声音清冷如鹰啼,“星陨之地的瘴气能勾起人心底的执念,你那冰火双脉本就难驯,若被瘴气缠上,后果不堪设想。”
奥斯卡罗兰奥忽然挠了挠头,棕褐锦袍袖角的麦穗暗纹随着他的动作晃动,184厘米的身形带着几分憨厚。“俺觉得吧,”他声音带着大犬王座特有的粗粝,“不如让俺多带些麦饼,饿了能填肚子,万一遇上瘴气,还能用来堵鼻子。”这话一出,易阳欣儿忍不住笑出声,绯红宫装的裙摆微微颤动,火翅虚影在她身后一闪而过。
帝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似也染上了暖意。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疲惫——作为宇宙第九个太阳,他既要维系太阳焰星的运转,又要筹备启灵大典,近日确实耗费了不少神力。“奥斯卡说得在理,”他忽然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苒苒身上,“苒苒,你那十二月亮女中的腊梅,擅长用冰系法术构筑屏障,明日让她随你左右。”
苒苒颔首,银裙上的冰纹与发间的弯月玉饰相呼应。她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昨夜她在广寒宫观星时,曾见北斗七星的光韵忽明忽暗,那是宇宙擎天之柱异动的征兆。她正欲开口,易阳欣儿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透过锦缎传来。“月神妹妹,”易阳欣儿的声音柔得像化不开的蜜糖,凤眸中满是关切,“我知道你在担心星轨异动,不过有九哥在,还有四大守护者护持,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苒苒抬眸看向易阳欣儿,见她双瞳中没有半分算计,只有纯粹的关切,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忽然想起初见易阳欣儿时的情景——那时她刚从曜雪玥星来到太阳焰星,因水土不服晕倒在殿外,是易阳欣儿用烈焰独角兽的火灵力为她驱寒,还亲自为她熬制了暖身汤。这些年,她们虽同为帝俊的妻子,却从未有过半分争风吃醋,反而像亲姐妹一般相互扶持。
帝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褐金深瞳中泛起暖意。他忽然站起身,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赤霞中展开羽翼,189厘米的身形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明日清晨,在龙塔寝殿集合,”他声音掷地有声,指尖的雷电化作一道金线,缠绕在王座扶手上,“启灵大典关乎皇室龙脉,诸位需全力以赴。”
殿外的焰风忽然变得温顺,火星落在窗棂上,化作细碎的光尘。易阳欣儿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金冠上的赤珠再次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九哥放心,”她微微一笑,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已让弄玉和端怀备下了烈焰符,若遇强敌,正好能派上用场。”
苒苒也站起身,银裙在金砖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她看向身后的朴水闵,轻声道:“闵儿,回去后把冰心草熬成汤药,分给十二月亮女。”朴水闵躬身应是,熹黄色衣裙在满殿赤红中如同初升的朝阳。
四大守护者也纷纷领命,西烨腰间的绝世麒麟扣忽然缩短,化作一枚小巧的赤金令牌;秦弘基抬手按了按肩甲上的鹰首纹章,玄衣上的暗金鹰羽似在呼应他的动作;奥斯卡罗兰奥拍了拍腰间的麦饼袋,发出“鼓鼓”的声响;兀神医则从药囊里取出一个玉瓶,将里面的丹药倒在掌心,仔细检查着。
帝俊看着眼前的众人,褐金深瞳中满是欣慰。他知道,明日的启灵大典必然凶险,但有这些人在身边,他便无所畏惧。他抬手召来雷锋剑,剑身泛着淡紫色的雷电,与他玄衣上的金乌图腾相呼应。“走吧,”他声音柔和了几分,“今日先好生歇息,明日,我们共赴星陨之地。”
众人应声离去,殿中只剩下帝俊一人。他走到殿窗前,看着外面漫天的赤霞,忽然抬手握住窗棂上的火晶石。指尖的雷电流转,与火晶石的红光交织在一起,映得他玄衣上的金乌图腾愈发耀眼。他知道,明日不仅是启灵大典,更是他与苒苒、易阳欣儿共同面对考验的时刻——星陨之地藏着宇宙的秘密,也藏着他们三人未解开的心结,而这一切,都将在明日揭晓。
启灵大典前夜的风,终于越过星陨之地的结界,卷着细碎的星辉落在曜狮京的鎏金城墙上。炎鬃金殿的穹顶嵌着七十二颗夜明珠,此刻正随着殿外金毛大狮子的低吼微微震颤,天蓝色华冕曳地长裙的裙摆扫过铺着赤玉髓的地面,裙角绣着的惊鸿鸟图腾在珠光下似要振翅——萧冰儿正倚在殿柱旁,指尖捻着一串菩提子,目光却落在殿外那尊鎏金狮首雕像上。
“在想什么?”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鸿鸣鸟特有的清越尾调。沈卿踏着白靴走近,素白长衫的袖口绣着淡银鸿羽纹,181厘米的身形在夜明珠的光线下投出柔和的影。他抬手替萧冰儿拢了拢被风掀起的裙角,指尖触到那冰凉的天蓝色锦缎时,眉梢微蹙,“夜里露重,你的惊鸿鸟图腾虽能御寒,却抵不过曜狮京特有的‘焚风’。”
萧冰儿转过身,170厘米的身高刚及沈卿的肩窝,她仰头看他,文殊菩萨特有的悲悯眼眸里盛着星辉:“卿哥可知,方才金毛狮王在殿外焦躁踱步,它的鬃毛都竖起来了——星陨之地的瘴气,怕是比我们预想的更重。”她抬手抚上沈卿的袖口,指尖划过那细密的鸿羽纹,“你昨夜修炼《鸿鸣心法》时,灵力波动比往常剧烈,是不是鸿鸣鸟图腾又在感应什么?”
沈卿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透过指尖传来。他知道,妻子虽身为太阳女王,却总因文殊菩萨的身份背负太多——她见不得生灵受苦,就连星陨之地的残魂瘴气,都怕会惊扰了那些游荡的灵体。“图腾确实在躁动,”他声音放柔,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菩提子印记,“但你别忘了,鸿鸣鸟与惊鸿鸟本是同源,当年在上古神战时,它们曾一同驱散过比这更凶的戾气。”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金毛大狮子的一声长吼,紧接着便是铠甲碰撞的脆响。萧冰儿与沈卿对视一眼,同时朝殿外走去——只见四大守护者正围着一头通体金毛的巨狮,西烨的红色麒麟甲上沾了些火星,绝世麒麟扣在他掌心泛着红光;秦弘基的白色铠甲肩甲微微倾斜,玄衣上的金鹰羽纹似在颤动;奥斯卡罗兰奥抱着一个鼓鼓的麦饼袋,正试图往狮子嘴里塞麦饼;兀神医则蹲在狮子脚边,素白长衫下摆沾了些草屑,正用银针轻刺狮爪上的伤口。
“怎么回事?”萧冰儿的声音带着太阳女王的威严,天蓝色长裙在夜风里展开,惊鸿鸟图腾泛着淡蓝微光,“金毛狮王是帝统家的守护兽,寻常瘴气伤不了它。”
西烨收起麒麟扣,眉梢的冰火戾气淡了些,他朝萧冰儿躬身:“回女王殿下,方才我们在城郊巡查,撞见狮王正与一头被瘴气侵蚀的黑鬃狮缠斗。这黑鬃狮本是星陨之地的灵兽,却被瘴气勾起了凶性,狮王为了护着路过的平民,硬生生挨了它一爪。”他说着看向兀神医,“神医说,这瘴气里藏着‘执念丝’,能钻进生灵的识海,勾起最不愿面对的往事。”
沈卿走到狮王身边,素白长衫的下摆扫过狮爪上的伤口。他指尖泛起淡银灵光,鸿鸣鸟图腾在掌心浮现,那灵光刚触到伤口,狮王便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这执念丝最是难缠,”他轻声道,目光转向远处被瘴气染成暗紫色的天空,“它不像普通瘴气那般蚀骨,却能顺着灵力游走,若是侵入心脉,就连神佛都难抵。”
易阳欣儿的声音忽然从空中传来,火红色宫装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她落在萧冰儿身边,火翅虚影泛着暖光:“月神妹妹和九哥正在曦狮宸垣炼制‘清心丹’,我听说狮王受了伤,便先过来看看。”她凤眸扫过狮王的伤口,指尖泛起淡红火光,“我的烈焰独角兽图腾能烧尽瘴气,却烧不掉执念丝——这东西,得靠自己的心念去破。”
苒苒的身影紧随其后,银裙在夜风里似初雪飘落,十二月亮女中的腊梅提着一盏冰灯,冰灯里的冰心草泛着冷光。“欣儿姐姐说得对,”苒苒走到沈卿身边,目光落在他掌心的鸿鸣鸟图腾上,“方才我在广寒宫观星,见北斗七星的光韵又暗了几分,那执念丝,恐怕与星陨之地底下的‘残魂池’有关。”她忽然看向萧冰儿,清浅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女王殿下的文殊本源最是纯净,明日若遇上执念丝,切记莫要去看那些幻象——你心中牵挂的人太多,容易被它钻了空子。”
萧冰儿捻着菩提子的手紧了紧,她想起百年前在圣界时,曾因放不下战乱中的孤儿,被心魔缠了整整三年。那时沈卿为了救她,硬生生耗损了三成灵力,鸿鸣鸟图腾也黯淡了许久。“我知道,”她轻声道,目光落在沈卿身上,眸中的悲悯化作温柔,“当年若不是卿哥用鸿鸣心法为我洗髓,我恐怕早就被心魔吞噬了。”
沈卿握住她的手,指尖的灵光与她掌心的菩提子印记相触,泛起淡蓝与淡银交织的光:“这次换我护着你。”他看向众人,素白长衫的袖口无风自动,鸿鸣鸟图腾在他身后浮现出巨大的虚影,“明日启灵大典,我与女王殿下走在最前,欣儿殿下和月神殿下带着十二月亮女和侍女殿后,四大守护者负责扫清两侧的瘴气——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幻象,都不要停下脚步,执念丝最怕的,就是坚定的心念。”
奥斯卡罗兰奥忽然举起麦饼袋,棕褐锦袍上的麦穗暗纹在月光下晃动:“俺这麦饼里加了兀神医给的灵草粉,吃了能安神,俺多分给大家一些,万一遇上幻象,嚼着麦饼就能想起正事!”
兀神医从药囊里取出一堆玉瓶,素白长衫的腰间药囊鼓鼓囊囊:“这里面是‘醒神散’和‘静心丸’,醒神散能防瘴气入鼻,静心丸能稳住心脉。西烨,你的冰火之力最易被执念丝引诱,这颗‘冰火镇魂丹’你拿着,若是感觉不对劲,立刻服下。”
秦弘基抬手按了按肩甲上的鹰首纹章,玄衣上的金鹰羽纹泛着冷光:“我的鹰族子弟已在城郊布下了‘金鹰阵’,若是遇上大批被瘴气侵蚀的灵兽,阵眼能发出金光,暂时困住它们。”
西烨握紧腰间的麒麟扣,红色麒麟甲上的冰火纹泛着微光:“我的绝世麒麟扣能伸长万尺,若是有人被幻象缠住,我能第一时间将人拉出来。”
易阳欣儿笑着拍了拍苒苒的肩,火红色宫装的裙摆扫过银裙:“月神妹妹,明日你那十二月亮女的‘百花阵’可得好好露一手,让那些执念丝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纯净之力。”
苒苒颔首,银裙上的冰纹与发间的弯月玉饰相呼应:“腊梅的冰系法术能冻住执念丝的游走,牡丹的木系法术能净化瘴气,我们早就练好了配合。”
萧冰儿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抬手轻抚金毛狮王的鬃毛,狮王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掌心,淡蓝的灵光从她掌心传入狮王体内,伤口处的瘴气正一点点消散。“明日,”她声音带着坚定,天蓝色长裙上的惊鸿鸟图腾与沈卿身后的鸿鸣鸟虚影相呼应,“我们一同去星陨之地,不仅要护持皇室龙脉,更要净化那些被执念困住的生灵——这才是帝统家,才是太阳焰星该有的样子。”
夜风忽然变得温暖,远处的星陨之地传来隐约的轰鸣,却不再让人觉得恐惧。沈卿握住萧冰儿的手,素白长衫与天蓝色长裙在月光下交织,鸿鸣鸟与惊鸿鸟的图腾在空中盘旋,化作两道流光,朝着曦狮宸垣的方向飞去——那里,帝俊正握着雷锋剑,剑尖的雷电与火晶石的红光交织,而易阳欣儿和苒苒带来的消息,将让明日的启灵大典,变成一场关于心与执念的真正考验。
曦狮宸垣的丹炉正腾着七色火焰,炉顶悬着的北斗七星盏滴下银辉,与炉中翻滚的药汁交融成淡紫流光。帝俊握着雷锋剑立在炉侧,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被火光照得发烫,他指尖叩了叩炉身,褐金深瞳盯着炉中不断冒泡的药沫:“还差最后一味‘忘忧草’,得去日冕狮庭的冰窖取。”
“我去吧。”萧冰儿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天蓝色华冕曳地长裙扫过门槛,裙角惊鸿鸟图腾在火光中舒展羽翼。她170厘米的身形停在殿中,发间嵌着的蓝宝石步摇轻轻晃动,“日冕狮庭的冰窖有金毛狮王看守,它认我的气息,不会耽误时辰。”
沈卿紧随其后,素白长衫袖口的鸿羽纹沾了些晨露,他抬手替萧冰儿拂去肩头的碎光:“我与你同去,冰窖深处的‘极寒瘴’连金毛狮王都不敢靠近,我的鸿鸣火能护着你。”他目光扫过帝俊手中的雷锋剑,剑身上的雷电纹正与丹炉火焰相呼应,“你们先继续炼药,我们半个时辰便回。”
帝俊颔首,指尖雷电注入炉底,让火焰又旺了几分:“路上小心,日冕狮庭的回廊近日总泛着暗红光,怕是执念丝已悄悄渗了进去。”
离开曦狮宸垣,晨雾正裹着曜狮京的鎏金楼宇,日冕狮庭的白玉回廊上覆着层薄霜,霜花在晨光中凝成细小的冰晶。金毛狮王趴在冰窖门口,见萧冰儿走来,立刻起身蹭了蹭她的裙摆,金色鬃毛上的冰碴簌簌落下。“狮王,辛苦你了。”萧冰儿抬手抚上它的鬃毛,掌心泛起淡蓝灵光,惊鸿鸟图腾在掌心闪烁,“冰窖深处的忘忧草可还安好?”
狮王发出一声低吟,甩了甩尾巴指向回廊尽头——那里的雾色竟泛着暗红,隐约能看见回廊柱上的狮首雕刻,眼窝处正渗着细密的红丝。沈卿皱起眉,素白长衫无风自动,鸿鸣鸟图腾在他身后浮现出半透明的虚影:“执念丝已附在石雕上了,冰儿,你跟在我身后,别碰那些红丝。”
两人沿着回廊往里走,红丝似有生命般扭动着,每当沈卿的鸿鸣火靠近,便会缩成一团,却又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重新蔓延。萧冰儿盯着那些红丝,忽然看见其中一缕裹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女孩,正蹲在回廊角落哭,手里攥着半块麦饼。
“小心!”沈卿一把拉住她,鸿鸣火在两人周身燃起屏障,“那是执念丝造的幻象,你看她的脚,根本没沾着地。”
萧冰儿猛地回神,再看那小女孩,果然见她的裙摆浮在霜面上,眼眶里淌出的不是泪,而是暗红的丝。她心中一紧——这幻象竟勾起了她百年前的回忆,那时她刚到圣界,曾在战乱中见过个攥着麦饼哭的小女孩,后来那孩子没熬过冬天。“原来执念丝是靠勾起往事来缠人。”她深吸一口气,掌心灵光更盛,“卿哥,我们快些取了忘忧草回去,我怕晚了,这幻象会缠上狮王。”
冰窖深处寒气刺骨,忘忧草长在一块巨大的冰晶下,草叶泛着淡紫微光,周围的极寒瘴凝成了细小的冰针。沈卿抬手召出鸿鸣火,火焰在冰晶旁围成圈,将寒气挡在外面:“你站在火圈里,我去摘草。”他刚迈出一步,脚下的冰面忽然裂开,暗红的执念丝从裂缝中涌出来,化作无数只小手抓向他的脚踝。
“卿哥!”萧冰儿立刻催动灵力,惊鸿鸟图腾在空中展开翅膀,淡蓝光刃斩断那些小手。可执念丝却像潮水般不断涌出,其中竟浮现出沈卿的模样——那幻象里的沈卿穿着破旧的白衣,浑身是伤,正跪在地上,面前躺着个气息奄奄的女子。
沈卿的动作顿了顿,瞳孔微微收缩。萧冰儿知道,那是他最不愿提起的往事——千年前,他曾为救一位挚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妹死在妖兽爪下。“那不是真的!”她冲过去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沈卿猛地回神,“你看那女子的发簪,师妹当年戴的是玉簪,可幻象里的却是金簪!”
沈卿盯着幻象中的发簪,果然见那金簪上刻着的花纹,是执念丝胡乱仿造的。他深吸一口气,鸿鸣火骤然暴涨,将周围的执念丝烧得干干净净:“谢谢你,冰儿。若不是你,我差点就被它困住了。”他摘下忘忧草,塞进萧冰儿递来的玉盒里,“我们赶紧回去,这里的执念丝比想象中更厉害。”
回到曦狮宸垣时,丹炉的火焰已变得有些暗淡,易阳欣儿正用烈焰独角兽的火灵力支撑着炉温,绯红宫装的裙摆被火星烫出几个小窟窿也不在意。“你们可算回来了!”她见两人进门,立刻松了口气,火翅虚影在身后扇动,“刚才执念丝竟顺着丹炉的烟渗了进来,差点缠上炼药的腊梅。”
苒苒正用冰灵力护着腊梅,银裙上的冰纹泛着冷光,见萧冰儿手中的玉盒,立刻走上前:“忘忧草来了,快放进炉里,再晚一步,之前炼的药就要废了。”
沈卿打开玉盒,忘忧草刚接触到炉气,便化作一缕淡紫烟融入药汁。帝俊立刻加大雷电之力,炉顶的北斗七星盏光芒大盛,七色火焰渐渐凝成纯白。“成了!”他低喝一声,抬手召来玉瓶,将药汁导入瓶中,瓶身立刻泛起柔和的白光,“这清心丹不仅能防执念丝,还能唤醒被幻象困住的人。”
萧冰儿看着那些玉瓶,忽然想起回廊里的幻象,轻声道:“执念丝最会抓人心底的软处,我们每个人都有不愿面对的往事,可若是一直被困在过去,才会真的被它吞噬。”她看向沈卿,掌心与他相扣,“就像卿哥刚才,若不是我提醒他看发簪的细节,他或许会沉浸在自责里——其实我们早就不是当年的自己了,那些往事,该放下了。”
沈卿握紧她的手,素白长衫上的鸿羽纹与她裙角的惊鸿鸟图腾相触,泛起交织的光:“你说得对,执念本就是自己给自己设的牢笼。以前我总觉得,没能救回师妹是我的错,可现在才明白,我能做的,是带着她的希望好好活着,护着身边的人。”
易阳欣儿忽然笑了,凤眸弯成月牙,指尖凤凰金饰叮当作响:“月神妹妹,你看他们俩,这才是真正的心念相通呢。”她看向帝俊,绯红宫装的裙摆扫过他的紫金玄衣,“九哥,明日我们去星陨之地,说不定还能遇上更厉害的幻象,但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再强的执念丝也伤不了我们。”
帝俊颔首,褐金深瞳中满是暖意,他抬手将一瓶清心丹递给西烨:“你们先把丹药分下去,秦弘基,你让鹰族子弟再查一遍曜狮京的角落,别让执念丝再钻空子。奥斯卡,你多烤些加了灵草粉的麦饼,说不定关键时刻,麦饼真能帮上忙。”
众人应声散去,曦狮宸垣的丹炉渐渐冷却,晨光透过窗棂,照在萧冰儿与沈卿相扣的手上。惊鸿鸟与鸿鸣鸟的图腾在光中交缠,化作一道流光,飞向星陨之地的方向——那里,残魂池的水正泛着暗红,无数执念丝在水面上扭动,等着明日到来的众人,也等着他们解开心底那道,名为“过去”的枷锁。
星陨之地的结界在晨光中泛起细碎的裂纹,暗红瘴气如同活物般从缝隙里渗出来,缠上曜狮京外的鎏金栅栏,将那些雕刻精美的狮首纹章染成暗紫。金毛大狮子站在最前方,金色鬃毛根根倒竖,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咆哮,前爪在地面踏出深深的爪印——它身后,萧冰儿的天蓝色华冕曳地长裙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裙角惊鸿鸟图腾泛着淡蓝微光,掌心菩提子串珠被她攥得发烫。
“结界比预想的脆弱。”沈卿站在她身侧,素白长衫袖口的鸿羽纹随着灵力流转微微发亮,181厘米的身形将她护在身后,指尖泛起的淡银灵光在两人周身织成薄盾,“方才我用鸿鸣火试探,发现瘴气里的执念丝,竟能顺着火焰的轨迹往回缠——这东西,会模仿我们的灵力波动。”
帝俊握着雷锋剑走上前,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朝阳相呼应,剑身上的雷电纹“噼啪”作响,在空气中划出淡紫电弧:“执念丝本就是残魂怨念所化,能感知生灵的灵力脉络。等会儿破结界时,我和沈卿主攻,冰儿你用惊鸿鸟的净化之力护住两侧,欣儿和苒苒带着十二月亮女殿后,四大守护者负责扫清漏进来的瘴气。”
易阳欣儿的火翅虚影在身后展开,绯红宫装裙摆扫过地面,将那些缠上来的瘴气烧得滋滋作响:“九哥放心,我的火媚术虽对执念丝没用,但烈焰独角兽的火能烧断它的附着,保证不让一根红丝缠上妹妹们。”她说着朝萧冰儿笑了笑,凤眸里的暖意驱散了几分凝重,“女王殿下,等会儿若见我双瞳泛红,别担心,那是我在催动本源之力。”
苒苒的银裙上凝着细碎的冰花,十二月亮女中的牡丹正将一束刚摘的晨露牡丹递到她手中,花瓣上的水珠映着晨光:“我让腊梅在大家身上都贴了冰纹符,能暂时冻住靠近的执念丝。冰儿姐姐,你的文殊本源最能安抚残魂,等会儿破了结界,若见残魂游荡,不妨试着跟它们说说话——执念丝的根,其实是那些没说出口的遗憾。”
萧冰儿颔首,指尖轻抚过金毛狮王的鬃毛,掌心淡蓝灵光渗入它体内,安抚着它躁动的灵力:“狮王,等会儿你跟在我身边,别冲动,那些被瘴气缠上的灵兽,本也是无辜的。”狮王似听懂了她的话,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金色鬃毛上的冰碴落了满地。
随着帝俊一声低喝,雷锋剑上的雷电骤然暴涨,化作一道丈高的雷柱撞向结界。“轰”的一声巨响,结界裂纹瞬间蔓延,暗红瘴气如同潮水般涌出来,其中夹杂着无数暗红丝线,在空中织成一张巨网。沈卿立刻催动鸿鸣火,淡银火焰在雷柱旁烧成环形,将涌来的瘴气挡在外面:“冰儿,动手!”
萧冰儿闭上眼,掌心菩提子串珠发出柔和的白光,惊鸿鸟图腾从她身后缓缓升起,巨大的羽翼展开,淡蓝灵光如同细雨般洒向瘴气。那些被灵光触及的执念丝,竟渐渐停下扭动,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光点——光点里,浮现出一幕幕模糊的画面:有灵兽在林间嬉戏,有凡人夫妻在田间劳作,还有修士在山顶悟道。
“它们只是想留住美好的事。”萧冰儿睁开眼,眸中盛着悲悯,声音清浅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执念不是恶,只是太想抓住,反而被绊住了脚步。”她抬手对着那些光点轻声道,“放下吧,那些美好会留在记忆里,不会消失的。”
话音落时,光点忽然炸开,化作细碎的光尘融入晨光。沈卿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素白长衫下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文殊菩萨的悲悯与太阳女王的坚定交织在一起,如同冰与火相融,却比任何力量都更有温度。“冰儿,小心左侧!”他忽然出声提醒,鸿鸣火化作一道火线,斩断了一缕悄悄缠上她裙摆的执念丝。
那缕执念丝被斩断后,竟在空中凝成个少年的影子——他穿着破旧的修士服,手里攥着本残缺的功法,眼眶里淌着暗红的泪。“我只是想学好功法,保护我妹妹。”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可我太笨了,连最简单的法术都学不会,最后还让她被妖兽抓走了……”
萧冰儿走上前,轻轻抬手,淡蓝灵光裹住少年的身影:“你不是笨,只是太急了。”她想起自己刚学文殊心法时,也曾因不得要领而焦躁,是沈卿陪着她,一遍遍讲解口诀,“你看,你的功法页脚都被你翻烂了,说明你很努力。你妹妹若知道你这么挂念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少年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功法,忽然笑了:“是啊,我妹妹总说,我认真的时候最好看。”他的身影渐渐化作光尘,“谢谢你,女王殿下。我好像……不用再抓着过去了。”
沈卿走到萧冰儿身边,抬手替她拂去肩上的光尘,指尖带着温柔的暖意:“你总能看透它们心底的苦。”他看向远处正在与瘴气缠斗的四大守护者,西烨的绝世麒麟扣在空中划出赤红弧线,将成片的执念丝绞断;秦弘基的金鹰阵已展开,无数金鹰虚影在阵中盘旋,啄食着漏进来的瘴气;奥斯卡罗兰奥正把麦饼塞给受伤的鹰族子弟,棕褐锦袍上沾了不少瘴气的黑灰;兀神医则蹲在地上,用银针为被执念丝缠上的狮族幼兽疗伤。
易阳欣儿的火翅忽然变得更亮,她朝着萧冰儿喊道:“妹妹,结界中心有个执念丝凝成的核心!九哥和我快撑不住了,需要你的净化之力帮忙!”
萧冰儿与沈卿对视一眼,同时朝着结界中心飞去。帝俊的雷锋剑已插入结界裂纹中,雷电之力正与核心的执念丝僵持,他的紫金玄衣上沾了不少暗红的瘴气,褐金深瞳里满是疲惫。“核心里藏着无数残魂的执念,”他喘着气说道,“我的雷电只能压制它,却没法净化。”
萧冰儿深吸一口气,掌心的惊鸿鸟图腾与沈卿的鸿鸣鸟图腾同时亮起,淡蓝与淡银的灵光交织在一起,朝着核心飞去。“残魂们,”她的声音传遍整个星陨之地,如同晨钟暮鼓,“过去的遗憾,就让它留在过去吧。你们看,太阳还在升起,新的日子还在等着你们——放下执念,才能去往真正的归宿。”
灵光融入核心的瞬间,整个星陨之地忽然安静下来,暗红瘴气如同退潮般散去,执念丝凝成的核心渐渐变得透明,里面无数残魂的影子朝着萧冰儿深深鞠躬,然后化作光尘,融入太阳的光芒中。结界裂纹缓缓愈合,露出里面纯净的土地,土地上竟长出了嫩绿的草芽,在晨风中轻轻晃动。
帝俊收回雷锋剑,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笑了:“没想到,最后竟是冰儿的温柔,破了这最凶的执念。”
易阳欣儿落在萧冰儿身边,火翅渐渐收起,绯红宫装的裙摆沾了不少草叶:“妹妹,你可真厉害。我以前总觉得,力量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现在才明白,有时候温柔比力量更有用。”
苒苒带着十二月亮女走来,银裙上的冰花已化作露珠:“姐姐,你看,土地都恢复生机了。那些残魂放下执念后,反而给这里带来了新生。”
沈卿握住萧冰儿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不由得回握住他。她看向远处正在草地上嬉戏的狮族幼兽,看向天空中盘旋的金鹰,看向正在为草芽浇水的奥斯卡罗兰奥,忽然觉得,所谓的成长,或许不是变得越来越强,而是越来越能理解他人的苦,越来越愿意用温柔去化解那些坚硬的执念。
晨光洒在两人相扣的手上,惊鸿鸟与鸿鸣鸟的图腾在光中交缠,如同他们的心,早已紧紧贴在一起,再也分不开。而星陨之地的草芽,正迎着朝阳,一点点长大,仿佛在预示着,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星陨之地的草芽刚没过脚踝,晨露便顺着草叶滑落,在新翻的泥土上砸出细小的坑。萧冰儿蹲下身,指尖轻触一片带着绒毛的草叶,天蓝色华冕曳地长裙的裙摆沾了些泥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雅致——惊鸿鸟图腾在裙角泛着淡蓝微光,将草叶上的瘴气余烬悄悄净化。“你看,它们长得真快。”她抬头看向沈卿,眸中盛着细碎的晨光,“昨日这里还是暗红一片,今日就有了绿意。”
沈卿站在她身后,素白长衫被风掀起一角,鸿羽纹与她裙角的惊鸿鸟图腾遥遥相对。他弯腰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草叶,指尖灵光闪过,草叶上立刻浮现出细小的符文:“这些草芽里藏着残魂消散前留下的善意,它们把执念化成了养分,才让土地恢复得这么快。”他忽然将草叶递到萧冰儿面前,眼底带着笑意,“就像你说的,放下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
不远处,帝俊正握着雷锋剑,在土地上划出一道道浅沟。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被朝阳照得发亮,褐金深瞳盯着沟里渐渐渗出的金光——那是皇室龙脉的灵气,正顺着草芽的根系蔓延开来。“没想到执念丝消散后,龙脉灵气竟比以前更旺。”他回头看向易阳欣儿,见她正用烈焰独角兽的火灵力烘培着刚采的灵草,绯红宫装的裙摆扫过地面,将散落的草叶拢成一堆,“欣儿,你那灵草烘培好后,让兀神医掺进清心丹里,以后曜狮京的孩童出生,都给他们喂一粒,省得再被执念丝缠上。”
易阳欣儿笑着应了声,火翅虚影在身后轻轻扇动,将灵草的香气吹得更远:“九哥放心,我已让弄玉和端怀去采摘更多灵草了。对了,月神妹妹带着十二月亮女去星陨之地深处探查了,说是要看看有没有残留的执念丝。”她忽然朝萧冰儿扬了扬下巴,凤眸里满是打趣,“女王殿下,你家卿哥刚才可是一直盯着你看,连龙脉灵气冒出来都没察觉呢。”
沈卿耳尖微微泛红,轻咳一声转过身,假装去看金毛狮王——那大家伙正趴在草地上,任由一群狮族幼兽在它背上打滚,金色鬃毛里藏着好几片草叶,却一脸享受地眯着眼。萧冰儿忍不住笑了,指尖捻着的菩提子串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呀,总是这样。”嘴上虽这么说,眸中的温柔却藏不住,就像晨露裹着草芽,满是暖意。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腊梅的呼喊声,冰蓝色的身影在晨雾中越来越近。“女王殿下!月神殿下让我们来报信,星陨之地深处有个水潭,潭水里全是没消散的执念丝,我们的冰系法术冻不住它们!”腊梅跑得急,冰蓝色的裙摆沾了不少泥污,手里提着的冰灯也晃得厉害,灯里的冰心草光芒忽明忽暗。
众人立刻朝着深处赶去,越往里走,空气越湿润,地面上的草芽渐渐变成了淡紫色,叶片上缠着细小的红丝。秦弘基的金鹰忽然在空中发出一声尖鸣,玄衣上的金鹰羽纹瞬间亮起:“前方有灵力波动,很弱,但很密集,像是无数残魂挤在一起。”
转过一道山坳,眼前果然出现个圆形水潭,潭水泛着暗红,无数细小的执念丝在水里扭动,像一团团乱麻。苒苒站在潭边,银裙上的冰纹已冻成了薄冰,十二月亮女围成一圈,正用各自的法术编织屏障,防止执念丝扩散。“这潭水底下连通着残魂池的旧址,”她见众人赶来,立刻解释道,“这些执念丝不是不愿消散,而是被潭底的‘忆魂石’困住了——那石头能映出所有生灵的回忆,让执念丝一直沉浸在过去里。”
沈卿走到潭边,指尖泛着银辉,鸿鸣鸟图腾在掌心浮现:“忆魂石的力量我知道,它能勾起最深刻的回忆,连神佛都难以抵抗。”他看向萧冰儿,眸中带着担忧,“冰儿,你的文殊本源虽能净化执念丝,却也最容易被忆魂石影响,你千万不能靠近潭水。”
萧冰儿却摇了摇头,掌心泛起淡蓝灵光,惊鸿鸟图腾在她身后展开羽翼:“正因为我能感知它们的回忆,才更要试试。”她看向潭水里的执念丝,忽然看见其中一缕裹着个妇人的影子——她正坐在灶台前,为孩子熬粥,粥香飘得很远,可孩子的身影却始终模糊。“你看,她只是想记住粥的味道,记住孩子笑的样子。”萧冰儿轻声道,“忆魂石把这些回忆变成了牢笼,我要帮它们打开这扇门。”
帝俊握住雷锋剑,雷电纹在剑身上流转:“我和你一起,我的雷电能暂时压制忆魂石的力量。欣儿,你用火焰在潭边布下屏障,别让执念丝趁机逃出去。沈卿,你护着冰儿,一旦有不对劲,立刻把她拉回来。”
众人点头应下,易阳欣儿的火翅骤然变大,火红色的屏障将水潭围得严严实实;沈卿站在萧冰儿身边,鸿鸣火在两人周身燃成圈,暖光驱散了潭边的寒意;四大守护者则在屏障外站成一圈,警惕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萧冰儿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潭边,指尖的淡蓝灵光一点点渗入潭水。潭水里的执念丝忽然躁动起来,无数回忆的画面在水中浮现:有夫妻在桃花树下约定终身,有师徒在山顶讨论道法,有母亲抱着生病的孩子流泪,还有少年在战场上挥剑保护同伴……每一幅画面都带着浓浓的情感,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碰。
“别分心。”沈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安抚的力量,“这些回忆很美,但不是你的。”
萧冰儿回过神,掌心灵光更盛,声音清浅却坚定:“我知道你们舍不得这些回忆,但回忆不是用来困住自己的。就像桃花谢了会再开,孩子长大了会离开,战友牺牲了,他们的精神会一直陪着你——放下忆魂石的束缚,你们才能带着这些美好,去往真正的归宿。”
她的话刚说完,潭底忽然发出一阵微光,忆魂石从潭水里浮了上来,石头表面映着无数张笑脸。执念丝渐渐停止躁动,顺着灵光往上飘,在空中凝成一个个透明的身影——他们朝着萧冰儿深深鞠躬,然后化作光尘,融入朝阳里。忆魂石失去了执念丝的滋养,渐渐变得黯淡,最后化作粉末,散在潭水里。
潭水瞬间变得清澈,倒映着蓝天和白云,还有岸边众人的身影。易阳欣儿收起火焰屏障,走到萧冰儿身边,伸手替她拂去裙摆上的水珠:“妹妹,你又做到了。以前我总觉得,要靠力量才能征服一切,现在才明白,懂得倾听和理解,比力量更重要。”
苒苒也走了过来,银裙上的冰纹已化作露珠:“姐姐,你看潭水里的倒影,我们都在里面呢。”她忽然看向沈卿,嘴角带着笑意,“卿哥刚才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我老远就看见他的鸿鸣火一直在抖。”
沈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素白长衫上的鸿羽纹微微发亮:“我确实怕她出事。”他看向萧冰儿,眸中的担忧化作温柔,“但我也知道,她有自己的坚持,我能做的,就是站在她身边,护着她。”
萧冰儿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两人都笑了。金毛狮王忽然跑了过来,叼着一朵刚开的紫色小花,放在萧冰儿脚边——花芯里还沾着晨露,映着朝阳,像一颗小小的太阳。
帝俊看着眼前的景象,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仿佛也变得温暖:“好了,星陨之地的事解决了,我们该回曜狮京了。”他看向远处的朝阳,“听说今日炽鬃玉阙的牡丹开得正盛,正好一起去赏赏花,喝杯茶。”
众人笑着应下,朝着曜狮京的方向走去。萧冰儿走在中间,左手握着沈卿的手,右手抚摸着金毛狮王的鬃毛,天蓝色的裙摆扫过草芽,惊鸿鸟图腾与鸿鸣鸟图腾在光中交缠。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就像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带着温柔,带着坚定,朝着更远的未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