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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易感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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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源被推出门外后,阴沉着脸坐在车里,他盯着姜月家的窗户,指节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不久后,他看见宋家的车停在路边,管家恭敬地将宋素愁接走了。等车尾灯消失在拐角,宋明源立刻下车,掏出钥匙径直打开了姜月家的门。
客厅里,姜月正蜷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开门声连头都没抬。宋明源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扔到一旁。
姜月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珠,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宋明源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知道错了吗?”宋明源语气依然强硬,但已经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姜月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我每天给你做饭、收拾屋子...你倒好,说伤人就伤人...”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我手臂现在还疼呢...”
宋明源胸口闷得发疼。他坐到姜月身边,伸手想查看他的伤口:“给我看看...”
“不要你管!”姜月赌气般扭过头,眼泪却吧嗒吧嗒往下掉,在睡裤上洇出深色的圆点。宋明源叹了口气,强硬地把人搂进怀里,手指轻轻擦过他的泪痕:“...我错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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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靠在宋明源怀里,指尖卷着他的衣角,轻声问道:“等以后你功成名就了…会不会爱上别人?”
宋明源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姜月发顶:“不会。”
“真的吗?”姜月仰起脸,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水汽。
“我明天就带你去买戒指。”宋明源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样总能放心了吧?”
姜月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主动环住宋明源的脖子:“你真好。”可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屑——戒指算什么?自己在他心里,又能有多重要?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姜月乖巧地蹭了蹭宋明源的颈窝,盘算着明天要挑个什么款式。
夜色渐深,宋明源忽然感到一阵燥热从脊背窜上来,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踉跄着推开姜月的房门,看见那人正背对着他整理床铺,纤细的腰身在睡袍下若隐若现。
“月月…”宋明源沙哑地唤了一声,不等对方反应就猛地扑过去,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姜月颈窝。他浑身发抖,死死箍住姜月的腰,灼热的呼吸喷在对方锁骨上:“…难受。”
姜月被他撞得后退半步,后背抵在衣柜上。他下意识想推开,却在摸到宋明源汗湿的额头时停住了动作。薄荷味的信息素悄然溢出,他轻轻拍着宋明源绷紧的背脊:“易感期到了是不是?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不要那个…”宋明源犬齿磨蹭着姜月后颈的软肉,声音闷得发颤,“…就要你。”
姜月被宋明源灼热的体温烫得心惊,他强撑着柔声道:“好…你先松开些,我去换件衣服。” 宋明源稍稍卸了力道,姜月立刻从他怀里滑出去,反手“咔嗒”锁上了房门。隔着门板还能听见宋明源沉重的呼吸声,却意外地没有传来预料中的砸门声。
“明源?”姜月贴着门轻声唤道。
“…嗯。”里面传来闷闷的回应,伴随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我没事…”
姜月攥着手机退到客厅,飞快拨通了宋素愁的电话:“素愁哥,明源易感期到了…能麻烦您来一趟吗?”
房间里,宋明源蜷在墙角,把脸埋进姜月睡过的枕头里,薄荷香残留在布料上,他深深吸气,指甲掐进掌心保持清醒。
二十分钟后,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姜月小跑着去开门,只见宋素愁身后跟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两人额间都带着薄汗。
“在哪个房间?”宋素愁边问边往屋里走。姜月指了指紧闭的卧室门。
宋素愁推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宋明源蜷在墙角,衬衫上洇开道道血痕。他抬头时,眼底还泛着不正常的猩红。“怎么弄成这样...”宋素愁皱眉,转头对身后的青年道,“何曜,给他打抑制剂。” 名叫何曜的青年刚蹲下身,医药箱还没打开,宋明源就猛地挥开他的手:“滚远点,小白脸。”
“啪”的一声,宋素愁照着弟弟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这是你未来姐夫,嘴巴放干净点。” 宋明源白了一眼,讥讽道:“哥你眼光越来越差,这种货色也看得上?”
何曜委屈地望向宋素愁,后者直接揪住宋明源的耳朵:“再废话,明天我就把姜月介绍给何曜表弟。” “嘶——”宋明源掰开哥哥的手指,故作轻松地耸肩,“随便啊,没了他我又不是活不了。”可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门外瞟,寻找着某个身影。
宋素愁气得抬手就要揍人,姜月连忙上前拦住,接过医药箱轻声道:“您别动怒,我们确实只是朋友关系。”
宋明源抱住姜月的腰,血迹蹭了他满身,声音闷闷的:“我错了…我刚才是胡说的…”他抬头看向姜月,眼底泛红,像是怕被抛弃的小兽,“你别当真…” 姜月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转头对宋素愁道:“今晚你们就住这儿吧,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宋素愁瞥了弟弟一眼,冷哼一声,拉着何曜去了客房。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姜月替宋明源清理伤口的细微声响。宋明源乖乖坐着,任由他摆布,时不时偷瞄姜月的表情,生怕他还在生气。
客房内,何曜正将宋素愁压在身下,两人唇齿交缠,衣衫半褪。突然,门被推开——
宋明源倚在门框边,手里端着果盘,挑眉笑道:“哟,打扰了?”说着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眼神戏谑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 姜月也跟了过来,怀里抱着零食和矿泉水。他刚把东西放下,宋素愁就懒洋洋地支起上半身,冲他眨了眨眼:“小月,明源那方面应该挺厉害的,试试也不亏。”
姜月抿唇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准备离开。可刚踏出房门,宋明源就从背后贴了上来,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他抵在走廊的墙上。 “跑什么?”宋明源低哑的嗓音擦过姜月耳畔,下身恶意地蹭了蹭他的后腰。姜月任由他贴着,既没挣扎也没迎合,只是淡淡说了句:“别闹。”
宋明源贴着姜月的后背蹭了一会儿,最终只是掏出手机,下巴搁在他肩上:“陪我写会儿方案。”
两人正低头讨论时,客房的门打开。宋素愁倚在何曜身上,看着几乎黏在一起的两人,促狭地笑道:“需要我们现场教学吗?” 何曜也跟着起哄,故意搂住宋素愁的腰:“免费授课,包教包会。”
宋明源顺势把姜月往怀里带了带,指尖暧昧地划过他的腰线:“听见没?人家都说要教你了。”
姜月耳尖泛红,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三人半推半哄地弄进了卧室。宋素愁还贴心地把门带上,隔着门板喊了句:“动静小点儿啊!”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宋明源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掏出平板电脑开始处理文件,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姜月站在衣柜前,背对着宋明源脱下沾血的外套。白皙的后背在暖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腰窝随着他取睡衣的动作若隐若现。整个房间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和键盘敲击的轻响。
“去拿两瓶威士忌。”宋明源突然开口,眼睛仍盯着屏幕,“加一盒冰。”
姜月系好睡袍腰带,无声地走出房间。回来时他手里端着托盘,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晃动,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把酒杯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床尾,安静得像一抹影子。
宋明源余光瞥见姜月垂眸不语的模样,伸手将他揽到身边:“怎么啦?不开心?” 姜月摇摇头,顺势靠进他怀里。宋明源也没追问,单手环着他继续办公,另一只手拿起酒杯递到他唇边:“尝尝。”
姜月就着他的手抿了几口,烈酒烧得他耳根泛红。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敲击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酒精的暖意渐渐漫上来,姜月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歪在宋明源肩头睡着了。宋明源停下动作,低头看着怀里人安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他微蹙的眉心。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给两人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