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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海“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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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动三叉戟，无数半透明黑水凝成的海底生物将卢西卡牢牢困在原地！
它们有意识地扯动她的护目镜和全包式战斗服，试图找到破绽。
她四肢僵硬杵在地上，闭气闭眼，不敢让任何黑水或黑雾有机会钻入她的体内。
透明的章鱼触须搭在卢西卡后颈，轻轻一挥苏菲便被远远抛出。
卢西卡想暂停眼前画面，可无论是关键帧还是进度条都需要她睁眼。
此时她就像溺水却没有氧气瓶的水手，难道只能被动接受大海的风暴吗？！
不，她还有一招！
“我最厌恶三类场景，一是前尾生物的傲慢表演、二是前尾生物对造物主天然的悸殬、三是他们由下半身支配的仇恨和暴力！”
“被动——演绎！”
“羊排鸡翅牛仔骨，洋葱大蒜干乳酪，葡萄鲜橙烤面包，土豆块土豆汤土豆条……”
唰唰唰唰——
黑水蓝鲸、黑水大王鱿、黑水巨鳌蟹、黑水北极霞水母……
还有无数围绕卢西卡试图将她吞噬的群游鱼类，眨眼睛便掉转头去，将它们的驱使者波塞冬牢牢困住！
填载污染的水源在波塞冬的9孔中来来回回、钻进钻出，变换成各种大小各种形状。
直到波塞冬其中1孔流出腐臭的液体，那些液体落到地上迅速变成滚动的蠕虫。
卢西卡终于敢睁开双眼，还好她水性不差，还好她身体素质够好，还好她心理素质强大……
那些黑水构成的深海生物长得比陆地的任何物种都要令人窒息，光是那头等比例缩小的蓝鲸就能填满整片内湖。
现在它把波塞冬困在了身体里，那个所谓海神用力敲响鱼腹却没有任何用处。
直到他亲手用三叉戟捅穿他的魔法生物，整个人顺着脏污的水流滚到地上。
“我呸！女人也是你这种基因序列残缺的物种能评价的！”突然黑雾后传来呼喊，皮提亚身穿盔甲骑棕熊而来，身后跟着无数同样身穿盔甲和战斗服的女人。
她们身下的灰狼、白虎、大象龇牙咧嘴，涎水落到地上，前肢蠢蠢欲动，只要皮提亚一声令下它们就会扑上去撕扯波塞冬。
但她不敢随意下达指令，波塞冬身上沾满污染物，太冒进容易出现差错。
“我来！”一个叫雅克的十五六岁少年站出来，挥动手中普通样式的法杖，波塞冬所瘫倒的区域立刻下起瓢泼大雨。
雨水把所有污秽全部冲进地下暗河，皮提亚轻笑一声：“孩子们，可以上了。”
大象甩着长鼻子最先踏出受到保护的范围，一脚就踩碎了一只黑水鲸鲨。
棕熊紧随其后人立而起，以50公里/小时的速度几乎是瞬移到波塞冬身前，巨掌重重拍下，拍碎波塞冬头顶的水晶冠，以及他的半个颅骨。
狼群和虎群冲上去撕咬抢夺，比五马分尸更惨的场面令众人畅快不已。
“我不信这玩意儿还是不死之身。”桑迪和哨兵们举枪走近那些碎块，看到地上只剩下波塞冬那连着卷发的头皮才彻底松了口气。
“哎，我们都没来得及出——”
“跑啊！”朱雀惊恐地张大嘴巴，身体下意识地使用【蒸汽之鸣】化作水雾率先融入空气。
而她反应过来后，眼睁睁看着斑鸠画出一扇巨门，而无所匹敌的巨门瞬间被滔天巨浪淹没！
卢西卡恍惚地睁开双眼，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妈妈的羊水中。
直到后脑撞击到一个尖锐的石头之上，冰凉咸腥的海水涌进她的喉腔。
卢西卡快速调整状态睁大眼睛，这里……是汪洋大海！
不，准确来说是赫菲斯托斯庄园成为了海底世界！
有水的折射，加上雾气融入水中，目之所及难得清晰。
内湖还在不远处安静流淌，但它岸上的那棵陪伴人类三千多年的橡树成为冰蓝的水体，内部不断有气泡飘出。
共生树死了吗？
卢西卡怔怔望向双手，手中的法杖同样成为淡蓝的水体，轻轻挥动便彻底融入海水消失不见。
她慌张地伸手去抓，却只能抓到水，无穷无尽的水。
其她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大家飘在水中相互比划手势，试图上浮寻找水面的人回来了，她冲大伙儿摇头摆手，示意无法冲出海水包围。
“没有海平面！”卢西卡心中震动，这代表大家会活活憋死在海里！
对方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做到这一步……
没给她思考时间，躺在地坑旁的波塞冬残肢以水体的模样自动在海中愈合生长，直至重新变成一个完整的波塞冬！
入目所及之处，石头、草坪、蠕虫、尸体还有远处的庄园大楼，全部变成或浅或深的蓝色水体。
它们在水中分解又合并，合并又分解，至于那团太阳般燃烧的火球早已消失，连带着遭到攻击的潘和厄洛斯也消失了。
附近一只被爆炸席卷的黄牛尸体，在第七次分解后彻底四分五裂，就像一个装满水的水泡，这样下去水只会越来越多。
卢西卡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氧气在她体内急剧消耗，冰冷占据四肢百骸，麻痒占据她的心脏。
“苏菲呢？路西法……你能看到苏菲被扔到哪里去了吗……”
这时候的卢西卡已接近休克，她习惯性呼唤路西法，但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忽然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个庞大的长条形身影，她在水中快速穿梭游荡，深绿的鳞片在海水折射下变成一颗颗蓝绿刺眼的宝石。
她背上有许许多多气泡，尾端还拉着许多气泡。
每个气泡中都站着一个人，基本都是战损的狼狈状态，这更符合突然落水的样子。
站在最顶端气泡中的妇女挥动手中扫帚，尾端带出一颗根据卢西卡身高生成的气泡，它缓缓将临近休克的卢西卡托起，再把她包围。
空气进入肺部的一瞬间卢西卡清醒了过来，她忙站起身张望，确认皮提亚、布雷兹、桑迪和其她同伴都在泡中这才放下心寻找苏菲的踪迹。
目光逡巡一圈，看到苏菲抱着泡泡女士左胳膊，卢西卡忙对救命恩人用口型感谢：
“梅菲尔女士，多谢！”
年过五十的梅菲尔把扫帚杵在地上，不在意地挥挥手：“多亏这条蚺蛇！”
玛歌玛周身仿佛有吸力，所有泡泡紧紧依附在周围，她低下头对吸在胸前的卢西卡说：“其实这里没有大海。”
“什么？”卢西卡还没从窒息中缓过神来，她呆呆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奋力游向自己。
“瓦坎娜！”
卢西卡惊呼出声。
瓦坎娜身后有光，她就像一位真正称职的船长，跟从前无数次玩大航海游戏那样，毫不犹豫选择营救水手们。
她游得飞快，不多时就来到泡泡前面。
眼看她身后跟着白鲨和银鱼群，卢西卡慌了，忙伸出手去喊：“快进来，你坚持不了多久的！”
当她的手即将接触泡泡的边缘，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就像水面被投下一颗石子。
眼前，一块白色巨石从高处落下，穿过毫无防备的瓦坎娜身体，她却一点事也没有。
与此同时，疯狂的呓语在她脑中回响，那种不亚于窒息的痛苦几乎要将她撕碎。
眼前，一块白色巨石从高处落下，穿过毫无防备的瓦坎娜身体，她却一点事也没有。
卢西卡猛然收回手，瓦坎娜已经死了！
轰——
半人高的白色巨石轰然落地，震碎了所有人的“集体幻觉”。
石柱、共生树、内湖湖面、远处房子统统开始扭曲，伴随“啵啵啵”的气泡破裂，众人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坚固的地面上。
没有水、没有大海，只有波塞冬创造出来的海底生物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地游来荡去！
它们身后跟着不同的陆地动物，动物们都在竭尽全力破坏这场水体“艺术”。
“嘶——嘶——”蚺蛇玛歌玛不断发出可怕的蛇响，众人纷纷松开手，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紧紧把手扣进蛇鳞中。
上百人同时这样，痛得玛歌玛龇牙咧嘴，她是来找卢西卡求救的！
谁知面前的女人不仅抠蛇鳞，还抠她胸口的，她跟对方讲话，对方还眼睛发直手舞足蹈不知道在作甚！
无奈之下她只能凝聚出一块圆润的椭圆石膏，企图砸在对方死命抠鳞片的手上，结果石头不知为何偏离她原本设定的轨道。
好在结果是好的，她们还是松开了手。
皮提亚与哨兵长苍鹰醒来时面对面，双方都十分尴尬，布雷兹在一旁苍蝇搓手道：“玛歌玛，你平常洗澡搓缝里的泥吗？”
桑迪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那什么，谢谢你了，兽人，你是人族的救命恩人。”
泡泡女士梅菲尔还没回过神来，她盯着手中的扫帚法杖喃喃自语：“怎么感觉破那么快呢？”
原来是遭受了认知污染，原来众人陷入集体幻觉中，没想到污染者们还能在同一种精神认知中交流……
卢西卡回想那真实的窒息感，这不像波塞冬那种蠢前尾的魔法，这种不需要出手就让人因恐惧而死的手笔，还是来自羊人潘！
她双眼聚焦，忙“噔噔噔”跑向波塞冬尸体所在地，果然消失了，一点痕迹、一点血液和黑水都没留下！
刚刚那场集体幻觉是潘为救走祂使徒做的事！
卢西卡转头到处寻找，远处传来落入广场的钟声，钟摆敲了五下，黎明到来了。
苏菲担忧地飞回她肩上，用几个单音节词小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卢西卡迅速把这件事同步给在场之人，众人相互集结分成不同小队开始在庄园寻找三个邪神，如果等大部分市民醒来就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