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在西游卖萌求生》功至玉成

23、蝗神3

　　蝗神大笑几声说：“我可不同，我本就诞生于人类的信仰，蝗虫灾害不过是如大雪大旱大水般降落在人间的现象。”

　　柯瀚远听到此处，突然现身说：“我们不过是邦外的妖，一时怜悯人类，况且在此地治理蝗虫灾害，不过用的凡人手段，可从未动任何妖术或者宝物，望蝗神明察。”

　　蝗神看向他，心中一跳，她竟然没有察觉到还有一妖在那里，微眯眼，思考了几秒钟，又说：“是你吧，柳秀才，泄露了我的秘密，哼，你们这么做，届时只会吃尽苦果。”

　　此时柳秀才躲在榕树后边化成柳树，突然被喊到名字，树冠猛地一颤。

　　“沙沙沙。”

　　蝗神略通卜算之术，这才直接找到鸭群变数之地。她发狠地微笑，抬手朝着柳秀才的方向指去，没一会，一群蝗虫从远处加速飞来，像是一团又一团乌云，行动间如闷雷。

　　柳秀才大喊：“救命！”他被锁定在了原地，他离蝗神太近了，蝗神对草木本身就有克制作用。

　　柯瀚远拿出白玉莲瓣座台灯，台灯上火焰跳跃，然后四散而去，在柯瀚远前形成一个圆弧保护圈，只要过来的蝗虫就会被火焰烧成灰烬。

　　蝗神见状，自然明白，这柳秀才，她已经没办法报复了，何况，柯瀚远和柯婉竹帮助人类治理蝗灾的方式没有动用不寻常的手段，她并不占理，还有那个黑风大王。

　　想到这里，蝗神跃上青驴，原本追着柳秀才而去的蝗虫群，分了一支到了蝗神面前，然后逐渐将蝗神和青驴的身形遮掩，最后，蝗神和青驴不见了，而现场的蝗虫又开始按照生物本能朝着其他方向远去。

　　柯婉竹见柯瀚远没有追击的意思，便不管了，分出心神管好鸭鸭，喏，那里就有一支鸭群想要去柳秀才那里吃蝗虫，柯婉竹举着红缨枪赶着鸭群，让它们不要捣乱。

　　离开的蝗神不知在哪个方位，只闻声不见她：“柳秀才，这次就放过你了，若下次再见，希望还有他们保护你，若是没有，哼哼，我定将你的柳叶全部啃光，将你的树皮一块一块咬下来。”

　　“沙沙，沙沙沙。”

　　柳秀才又在抖他的树冠。

　　虽然这话听着有点好笑，但是对于草木来说，这是最恐怖的事情。

　　“叽叽叽，叽叽。”

　　彭捕头：“曹县令，这些是柯道长他们的鸭群在这些天产下的鸭蛋，这些是鸭蛋里自行出壳的鸭崽，其实还有一些，应该都被附近的村民捡走了。”

　　曹县令：“二位柯道长怎么说？”

　　彭捕头“那位男道长说，这些既然在义和县出生，吃了不少在义和县的蝗虫，那就让这些回馈给义和县的百姓吧。他们此行前来就是帮助朝廷消除蝗虫灾害，为百姓消灾解难，此行目的已达，况且他们带来的鸭群并未有损失。”

　　曹县令欣慰拂须：“之前柯道长说，他们是东胜神洲长星观的道士是吧，果真是方外人士，若有需要，尽可能帮他们。”

　　彭捕头：“是。”

　　即使柯瀚远他们不要那些散落在各处的鸭蛋、鸭崽，过了一段时间，捕食蝗虫鸭鸭队伍仍然愈发庞大。不是新购了鸭鸭，而是原本的鸭鸭队伍在圈里下的蛋孵出来了小鸭，然后自然而然跟着鸭爸鸭妈“吃饭”去了。

　　柯瀚远拉来曹县令作为中间人，将鸭鸭队伍分散逐步卖给其中的富户，这些富户需要配合官府安排人员将鸭鸭送往蝗灾重地，富户要名，而柯瀚远算是要利，曹县令要功绩，这其中并不冲突。

　　当然，也有想要空手套白狼的。

　　义和县有一骆家，因其表叔在朝中户部正六品侍郎，他的生意在义和县做得很开。

　　当骆家家主骆福姚收到曹县令的买鸭暗示时，他正在书房翻阅近两个月的账簿。

　　骆福姚：“这柯道长的事情，近来都有耳闻，他们带着鸭群护着义和县的粮食，非常大义。”

　　于管家：“是的，家主，另，还有‘夜火坑埋法’。”

　　骆福姚：“有没有打听到，他们背后有没有什么人？”

　　于管家：“估摸着没有，他们是邦外的道士。这次他们来，从未找过其他人插手，直接找曹县令办事。”

　　骆福姚慢悠悠嘬了一口茶说：“既然如此，柯道长想要做好事，就让他好事做到底，告诉他，买鸭的钱就不必给了。”

　　骆家在义和县暗地里会做一些下三烂的手段，曹县令因为骆福姚表舅在朝中做官，曹县令轻易不敢得罪。

　　于管家：“是。”这不是骆家家主第一次强取豪夺了，于管家心领神会。

　　于管家的儿子于大成领了这次的任务。毕竟他阿耶是骆家的第一大管家，事情很多，于管家会将一些小事分给于大成来做，培养他做未来的骆家管家。

　　于大成来到柯瀚远和柯婉竹的临时鸭圈。柯婉竹去山里了，面对人类隐晦的试探和垂涎，她非常不耐，她偷偷打伤了一批人，但又不能直接打死。

　　此时在鸭圈的是柳秀才，他仰躺在摇椅上，舒服地晒着太阳。

　　柯瀚远已经告诉他卖鸭如何报价，底价不能动，报个适中的价格，可以往下降一些，但不能同意往下降价的要求，要反复磨。

　　柳秀才摇着摇椅，心想，不明白为何要那么麻烦，柯瀚远却说，这是人类的特性——爱讲价。他见到于大成就知道考验又要来了，他深呼吸了几口，心念道，我准备好了。

　　于大成身边还带着几个人以及一些工具，工具用来带鸭子走。

　　柳秀才站起来问：“买鸭的吗？要几只？”

　　于大成眯着眼，看着柳秀才虽然样貌还算端正，但着平民的服饰，心中有些不屑，他装模作样地说：“我们是骆家的仆从，我家家主听闻柯道长慈悲，领群鸭消灭蝗虫，现下要将这些群鸭分给我们，家主自然支持，特安排我等来取。”他扭头示意身旁的几人。

　　他未提要买鸭的事。

　　柳秀才这就不懂了，啥意思？到底要几只鸭？那些仆从将鸭圈的小门打开，进入鸭圈中，准备将鸭子赶出来。

　　哦，柳秀才现在懂了，是要白拿。柳秀才对着于大成冷笑，然后将那些仆从一个接一个扔到于大成脚边。

　　“哎哟！”“哎！”“你！”“救命！”……

　　“砰，砰砰，啪，砰”

　　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于大成双腿发抖，他色厉内荏，指着柳秀才：“你们这些邦外无知鄙陋田舍奴，我家家主的表舅可是朝廷大官，朝廷大官，你识相就把这些鸭群双手奉上，我就在家主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不然，你们就等着骆家的报复吧。”

　　柳秀才：“你废话太多了，滚一边去。”他一把抓住于大成的领口将他举起，于大成害怕地发出“嗬嗬”的气声，原本被丢在他脚边的仆从面露惊恐，根本不敢起身，担心下一个就是他。

　　柳秀才又一把将他丢在地上，尘土被震起。

　　于大成顿时觉得屁股痛、腰痛、背痛、头痛：“啊，你！”

　　柳秀才又坐回摇椅上：“还不快滚，一炷香的时间，你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不然，一人断一只手。”这里可以说是一览无余，于大成他们得跑着离开才行。

　　那些仆从一个个起身去扶于大成，于大成一个手势让他们上，他们不敢，踌躇不前，于大成恨得跺脚，他大声说：“我还会再回来的。”然后推开那些仆从跑走了。

　　那些仆从面面相觑，然后也跟上。

　　“嘎嘎，嘎，嘎嘎嘎。”

　　夜晚，逛完义和县的柯瀚远回来了，柯婉竹也从山上下来了。

　　柯瀚远：“我们是时候该走了。”

　　柳秀才：“好，那把鸭子赶山里吧。”

　　柯瀚远：“现在大晚上的，这里有没有人类，直接卷铺盖走吧。”

　　柳秀才环顾四周，营养缺乏的普通人类，在夜间这个天昏地黑的时间段，看不见丛林中“狩猎者”，看不见水潭里游动的小鱼上浮张口闭口间，一只只蜉蝣消失了，柳秀才想，这里确实没人，说：“也是。”

　　他变成人头树身的模样，他觉得这样比较方便，接着，从他底部延伸出多根树枝，开始了编织鸭笼的工作，很快第一层、第二层鸭笼做出来了，他还分出另一簇树枝，将鸭群或赶至或移送至鸭笼。

　　“嘎嘎，嘎，嘎嘎嘎。”

　　在义和县的新生鸭充满好奇地张望鸭笼。

　　柳秀才：“好了，走吧。”话毕，柯瀚远和柯婉竹将手搭在柳秀才延伸出来的枝头上。

　　柳秀才发动神通。

　　一时间，柯瀚远眼前似乎发生维度的扭曲，类似高温火焰燃烧时，上空的空间扭曲感，他原本所站之地接上了胡家村临时居所，然后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压缩后又被展开，他到地方了。

　　柯瀚远每次体验柳秀才的神通，都会觉得，自己的唯物主义观再次被打破，虽然他本身的存在就打破了。

　　柳秀才将鸭子赶回鸭圈。

　　“嘎嘎，嘎，嘎嘎嘎。”

　　而义和县那边。

　　于大成发狠地说：“走，这次我要将他们先狠狠打一顿，然后把所有的鸭子全部带走。”这次于大成带的人是白天的两倍，这些不全是骆家的人，还有一些兼职打手的“临时工”，只要给钱就行。

　　他们轻手轻脚慢慢靠近鸭圈。

　　一仆从汪伟疑惑：“怎么这么安静？”

　　一打手举着火把过来，将鸭圈一处一处照亮，只有鸭毛和几颗鸭蛋。

　　另一打手对于大成说：“里面没人。”

　　于大成吃惊：“什么？今天有人看到他们的行踪吗？”

　　汪伟：“那位男柯道长在县里逛了会儿，我们的人看到他回到这里来了，之后就守在不远处，并没有看到他们离开。”

　　于大成突然觉得身体被一股冷风侵袭，心脏猛地一跳：“难道他们还会上天遁地不成？”

　　汪伟：“嘶，之前县捕快还有农民不就有说吗？他们带着鸭群凭空出现在不远处的山里的，现在也是凭空消失。”

　　于大成：“哪座山？”

　　汪伟指了指，那处山很静，没有人居住，从这里望过去，像是一座座深深的黑山，然后他问：“要去搜山吗？”

　　那些临时打手突然嚷嚷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于大成立马说：“搜什么山，走！回去了。”他心想，还另外价钱呢，一个鸭子都没逮到，都没有回本，搜个屁那个山。

　　第二天，骆家书房里。

　　骆家家主骆福姚：“突然消失了，看来这些道士还是有本事的。”

　　于管家：“那怎么办？我们这是得罪他们了。”

　　骆家家主骆福姚：“哼，是他们得罪骆家了，去，找人调查他们的行踪，届时再做打算。”

　　于管家：“是，家主。”

　　骆家调查柯瀚远、柯婉竹和柳秀才的动静有点大，有些人也知道他们找柯道长的麻烦，受过柯道长恩惠且心存感激的人家开始着手给骆家添麻烦。

　　不知过了多久，骆福姚表舅被一些小事拉下台了，甚至因为战争失了性命，骆家从此没落。

　　粮食安全是大事，是生存的基本线，自古干戈不止，占领食物是主要原因。

　　若敢侵犯，即使是蚂蚁，也要一点一滴啃掉你驾驶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