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在西游卖萌求生》功至玉成

12、遇见高老庄的人

　　第二天午后，高大挺拔的大树吸足了阳光，“华盖”翠绿如玉石般晶莹剔透。

　　虎先锋、狼妖朗屠等等黄风岭的妖怪正在为柯瀚远、柯婉竹、吕纲等等黑风山妖怪送行。随着他们的离开，原本因他们热闹起来的黄风岭也随之安静了许多。

　　望着消失在视野中的黑风山妖怪，狼妖朗屠不由想起昨天柯瀚远对他的嘱咐。柯瀚远突然找他说：“朗屠，你们是住在黄风洞吗？”

　　朗屠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但也回答了：“大多黄风大王的属下都是住在黄风洞里，这是黄风大王的恩赐，能保我们不受烈风侵扰，现在因为柯二郎你指导我们如何治理土地荒漠化、减少烈风侵害，部分妖怪已经搬出来。我也是。”

　　柯瀚远面上有些忧虑又有些庆幸，欲言又止，最后吐出：“哦，这样啊，搬出来住好啊，宽敞、自在。哈哈哈 ，我还得去收拾行囊，便不多聊了。”他又匆匆离开。

　　狼妖朗屠：“哦哦，好。”他看着柯瀚远离开的背影，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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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径回程的赶路人，他们的时间是最容易被浪费的存在。秋天马上就到来，路上的景色似乎眼一闭眼一睁，就变了样。

　　雨后初晴，泥泞的野路踏过外形各异的妖怪们。

　　鹰雪在天空飞了几圈又飞到柯瀚远的箱笼上落脚，她说：“我们到福陵山旁边的无名山。”

　　一旁的雉鸡妖吕纲：“这么算来，还有几天就到黑风山了。”

　　柯瀚远听到这个熟悉的山名，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问：“我们要从福陵山过吗？”

　　吕纲摇了摇头说：“不用，那里也有占山头的大妖，去了容易给大王招惹麻烦，何况从福陵山过，也不算近路。”

　　柯瀚远点点头，他都忘记了，黑风山离福陵山挺近的，之前去黄风岭的路是窦白带的，并没有经过这里。

　　就这样，他们加快速度直至彻底看不到福陵山后，到一处空地准备置起午食，却听见不远处的喧哗声。

　　一青壮年：“天哪，你们这群该死的妖怪，去死！”

　　另一青壮年：“妖怪啊！”

　　少年：“救命。”

　　口中似乎含痰的怪异中年人声：“啧啧，乖乖成了我们的盘中餐，少点苦楚。”

　　一尖锐矫揉女声：“哈哈哈！真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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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声伴随着利器敲击硬物的声音、古怪的撕裂声、令人汗毛竖起的咀嚼声……

　　雉鸡妖吕纲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淡淡地说：“前面听着像有妖怪在吃人类。”

　　柯瀚远有些不忍说：“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未等吕纲细问，他已经跃入丛林中。

　　柯瀚远很快就到了大乱战，或者说是一边倒的杀戮附近，分别是只能化形三分之一的蛇、豹、狐三只妖怪正虐杀一群男人，里面大多是青壮年，一位年纪比较大，正被护着，但豹妖几乎已经杀到面上了，死伤近乎一般，三妖身上虽有伤，但不是要害，反而激起他们的凶性。

　　柯瀚远软萌的兽身快速灵活攀上大树，大树树干完美隐藏住他的身体。乾青异火在他背后若隐若现，又迅速顺着大树生长的方向往上飞，接着出现在三妖上空，一分为三朝着蛇、豹、狐三只妖怪袭击。

　　“砰、砰、砰。”乾青异火正正击中了蛇妖，豹妖和狐妖狼狈躲闪，但乾青异火追了过去。

　　豹妖怒吼：“谁！”他看向天空，空无一物，又四处张望，看不到可疑的妖和人，这里的人气太重，许多动物都有他掩盖自身体味的方法，而柯瀚远则是用乾青异火烧掉自己飘散出去的味道，豹妖没办法找到柯瀚远。

　　蛇妖被乾青异火击中后，化为原型，巨大的黑蛇拍打地面，企图用沙土熄灭异火，可惜乾青异火是有灵性的，能控制要燃烧的对象，蛇妖痛苦挣扎：“啊！”终究是徒劳，他化为了灰烬。

　　狐妖见势不对，赶紧逃跑，还拉了人类男子做“盾牌”，乾青异火直接拐弯，透骨的疼痛，她仅仅只有一秒的尖叫，□□就消失在人间。

　　豹妖移动速度非常快，眼见就要逃跑成功了，被迎面而来的青玉红缨枪正中心脏，是另一只熊猫精——柯婉竹。

　　柯婉竹的巨力配合青玉枪的锋利，豹妖感受到瞬间的剧痛，然后失了全身力气，眼睛也黯淡了。

　　柯婉竹一脚踢中豹妖胸口，抽出青玉枪。豹妖死不瞑目，仰躺在草地上，又化成了豹子原型。

　　竹啄木鸟竹清和游隼希希为柯婉竹扑翅叫好，柯婉竹闻言，挺着圆滚滚毛茸茸的肚子，脸上仍是严肃。

　　雉鸡妖吕纲也过来了，见没有留活口的妖怪，便放心了，让柯瀚远把豹子烧了，柯瀚远依言做了。柯婉竹在一旁擦拭她的青玉枪。

　　灰烬散去，归于尘土。

　　五妖转身便要离开，柯瀚远也没有要同现场的人类说些客套话。

　　现场的人类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的战斗结束得如此之快，妖怪似乎特意将他们拉出“死地”。

　　其中年纪大的男性被其他人类扶起来了，有的相继为受伤的人类绑上布条止血。他大声喊：“几位恩公，几位恩公，等等，留步啊。”最后一句话，他说得非常诚恳。

　　柯瀚远他们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喊住他们的人类。

　　他身着蜀锦衣，脚穿犊子靴，其他人大多是穿戴葛粗麻布衣及草鞋。

　　他发颤地做了拱手表达谢意，毕竟是跟妖怪说话，万一惹得妖怪不高兴，又是一场灾难。他说：“我们都是乌斯藏国高老庄的，我叫高嘉田，这是我的小弟，叫高嘉茂，这是我的儿子，叫高盛和。”

　　柯瀚远再次听到熟悉的名称，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高嘉田继续说：“因庄中种植的粮食染上了怪病，秋无粮可收，因此集结庄里的青年到附近打猎、挖草，以保未来几个月高老庄能平安度过，如今遭此大难，蒙各位大侠相救，我等拜谢。”

　　说罢，高嘉田跪地下拜，其他男子一同“扑通”跪地下拜。

　　柯瀚远哪里见过这场面，连忙带着柯婉竹躲开，雉鸡妖吕纲也跟着躲开，虽然他觉得没有必要，毕竟救了人类，磕头拜谢已是赚了。

　　柯瀚远说：“各位请起吧，举手之劳。”柯婉竹对他们下跪没什么感觉。

　　高嘉田还是不起，而是问：“不知各位恩公是何名？我想为各位恩公立长生牌、立雕像，我等必大节小节烧香拜之，为各位恩公供奉香火，以答谢各位恩公的救命之恩。”

　　柯瀚远叹了口气，说：“这三日，我都在附近，你们尽快打猎肉食，或者采集野菜野果等，我会尽量看顾。就这样吧，我等不方便留名，你都说了，我们是大侠，人类说过一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既然如此，留不留名，又有何妨。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们立即赶路，你要为你那些乡亲们着想。”他抬手示意高嘉田不要继续劝了。

　　这次柯瀚远他们真的离开了高老庄的人的视野。

　　男子甲问：“怎么办？”

　　男子乙迷茫地问：“要回去吗？”

　　仰躺在草地上的男子丙说：“我现在要死了吗？”

　　……悲伤、恐惧、痛苦在蔓延，许多人陷入情绪的低潮。

　　高嘉田环顾四周，然后大声说：“好了，现在这里稍作修整，你们几个能行动的，做七副担架，你们几个，做些午食，等用过午食后，休息一下，我们去捕猎和采集食物。在恩公们离开前，抓紧时间，庄里的亲人还等着我们回去。”

　　他的声音有力、坚定、洪亮，使人信服。

　　大伙瞬间眼睛有了光，纷纷说：“是。”或者说：“知道了。”大伙开始按照高嘉田的安排行动起来。他们手里头还有些药，能止血，伤员还能撑上几日。

　　另一边，柯瀚远那边。

　　柯瀚远感觉多条神秘的命运线已经交缠在他身上了，逃避是不可能的。或许，这也是穿越的意义吧。

　　熊猫精姐姐柯婉竹问柯瀚远：“弟弟，你真的会好多啊，不过，你为什么要帮人类？虽然那三个妖怪吃相很恶心。”

　　柯瀚远半真半假地说：“所谓物伤其类，意思是看到同类遭遇不幸而感到悲伤。可能我前世是人类吧，看着不忍心，或者是因为日后我们要化形成人类模样吧。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情况，有些人还是会杀人的，人类并不是弱小的动物，相反，他们有时比妖怪更残忍。因此，姐姐，不可对人类放松警惕。”

　　柯瀚远担心，因为他对人类的善意会误导柯婉竹，立马“查缺补漏”。

　　柯婉竹皱了一下眉头，觉得柯瀚远的语气很像她师父，便自动忽略了。她说：“那有可能弟弟你前世是人类。”

　　她真的猜对了。

　　柯瀚远问柯婉竹：“我准备留下来看顾他们三日，姐姐你要先回去吗？还是和我一起！”

　　柯婉竹撩开遮挡的树枝，理所当然说：“当然是和弟弟你一起啊。”

　　柯瀚远又对雉鸡妖吕纲说：“吕纲，这次是我一意孤行，这次我和姐姐留下来守着他们三日就好，你带着他们先回黑风山吧，到时见黑风大王时，请帮我解释一番。”

　　雉鸡妖吕纲觉得未尝不可，便答应下来，但要求柯瀚远带上鹰雪，而柯婉竹的好朋鸟妖力一般，若是遇到紧急情况，说不定不能飞出包围。

　　“哎哟，求饶，求饶！”

　　雉鸡妖吕纲说这话时被竹啄木鸟竹清和游隼希希啄了几下，又马上求饶，竹清和希希这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