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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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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楼到卡座的时候时颂已经睡着了,脸泛着粉,傅沉楼俯身抱他,直白的看了苏扬他们一眼。
“可不怪我们,”苏扬笑嘻嘻地摆手,“他自己要喝的,我们可没劝酒。”
“不喝一点?”徐嘉阳晃了晃酒杯。
“不了,要开车,”傅沉楼说,他神色自若,完全看不出丁点的情绪变化。
徐嘉阳和常源对视了一眼。
“这次真的…”徐嘉阳斟酌着开口。
“嗯,”傅沉楼说,他借着常源的烟点了个火,蓦地轻嗤笑一声。
“是因为…”常源慢慢开口。
“是,”傅沉楼打断了他,神色晦暗不明,顿了几秒开口,“徐嘉阳,你说的没错。”
徐嘉阳看着他,几秒后笑了:“让人家哭成那样,你也忍心。”
“伤心两天就过去了,”傅沉楼的语气漫不经心,“毕竟我当初也伤心了几天不是。”
常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不是爱得死去活来?这就结束了?”苏扬的语气夸张,但是只带着调侃,没有丝毫的指责。
傅沉楼懒得理,抱着人离开。
常源冷不丁的开口:“一直是他?”
傅沉楼的脚步顿住,而苏扬茫然的看着他们。
几秒后傅沉楼笑了一声,轻轻嗯了一声,神经质般的又重复了一遍,一直是他。
徐嘉阳也笑笑,和他说,开车注意安全。
苏扬急的抓耳挠腮,看了徐嘉阳又看看常源,突然也反应过来了,不可置信的骂了一句。
“高中也是他???”
常源噗嗤笑了,懒得理他。
“我操!我操!我操!!!”苏扬完全不敢相信,整个人都还是懵的,“那他那天还说不熟。”
“是不熟啊,”徐嘉阳笑眯眯的,“统共见了不知道有没有二十次,连名字都不敢问。”
“你说傅沉楼???不敢问名字??”苏扬脑子都要炸了,“那施宜呢??傅沉楼不喜欢他还谈这么久?”
徐嘉阳一饮而尽,眯着眼笑:“谁知道呢。”
施家破产那段时间,刚好碰上傅沉楼第一次独立做项目,他每天应酬喝到近深夜下班,每个周末还要坐六个小时火车去陪施宜一晚上,第三天一大早又坐车回来。
如果真的没有付出过真心的话,这样的路也实在是太远了些。
可是施宜出轨了。那天傅沉楼给他打了个电话,却一言不发。徐嘉阳于是陪着他沉默,直到傅沉楼很久才开口。说,徐嘉阳,是我的错。
徐嘉阳突然就轻声笑了出来,他说没错,是你傅沉楼的错。
就到这里,傅沉楼不说废话,可是他那句话他重复了两遍,他说,就到这里吧。
这场荒唐的闹剧啊,在那年其实就已经该谢幕了。
徐嘉阳想,是真的动容过的吧,哪怕没有年轻时那么热烈而虔诚,却也真的付出了期盼与感情。只是施宜辜负了,轻而易举的。
傅沉楼是只愿意往前走的人,他才不肯回头看,可是时颂走的跌跌撞撞,却还是来到他身边。
他没有变过,一路走过来,居然让傅沉楼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变过。
是傅沉楼的错,徐嘉阳想。他想起施宜阴鸷的表情,和嘲讽的语气。我不相信傅沉楼能做到像对待时颂一样对待我。
徐嘉阳那个时候没有说话。他自认为了解傅沉楼,所以笃定傅沉楼是从来不会吃回头草的人。可是真正见过傅沉楼对待时颂,徐嘉阳才意识到不一样。
傅沉楼对时颂,十二年前的隐藏,十二年后的心软,一直都不一样。
徐嘉阳今天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不可置信的,傅沉楼居然也没有变过。
他看向傅沉楼抱着时颂离开的背影,恍了神。
傅沉楼没有急着开车,他给陆程发消息,说明天去办房子的过户。
陆程秒回了个行,让他直接联系小唐。
“到家了吗?”时颂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问他,扒着驾驶位的椅背。
“时颂,”傅沉楼回头摸了摸他的脸,“你要和我住吗?”
时颂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看着傅沉楼,犹豫了几秒没说话。
傅沉楼没计较他的犹豫,也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的说:“如果不想,我送你回家。”
“想的,”时颂连忙说,语气着急的要命,“我肯定,肯定要和你住的呀。”
他还要解释,傅沉楼却问一个很突然的问题。
“高一那次你要摔跤了我才拉了你一下,你为什么要洗手?”
时颂怔了一下,语气懵懵的:“因为…因为你刚打完篮球呀,手太脏了。”
“那你是生气了吗?”傅沉楼又问,他牢牢的盯着时颂看。
到现在也记得时颂泛红的脸,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只急忙忙地去洗手。
“没有生气,”时颂羞恼的低下头,“是你…是你一直盯着我看。”
傅沉楼噗嗤笑了起来。
“笑个屁,”时颂有些恼。
傅沉楼才不管他生气,只拍拍自己的腿:“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矜持只持续了两秒,时颂乖乖的爬过去,手也乖顺的揽上脖子。
“生气了吗?”傅沉楼摸着他的脸颊和他对视,眼神很认真,“我没有等你。”
“有一点,”时颂眼神闪了闪,“尤其是你还找的施宜,你明知道他喜欢你。”
“谁叫你连点念想也不给我留下,”傅沉楼沉沉的笑起来,“连猫都抱走。”
时颂红了脸,嘀嘀咕咕:“又不是我要走。”
“要解释吗?”傅沉楼轻轻亲了他的指尖,“还是要听我解释。”
“都要的,”时颂说,见傅沉楼看着他,他静了几秒,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捧着傅沉楼的脸亲亲,“傅沉楼,我不会再消失了。”
傅沉楼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是你的错,”很久他才开口,“是我的问题。”
“没关系,”时颂语气很温柔,“我知道的,是我走了,我不怪你。”
可是傅沉楼还是说,对不起。
他盯着时颂,直到时颂觉得不自在,盖住他的眼睛,翕张的睫毛让手心泛着痒。
可是时颂是真的不生气。他很郑重地告诉傅沉楼,没关系。
他是真的不生气,因为太知道傅沉楼是怎样的人,何况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那天哥哥推门进来,开口就说:“他和别人在一起了。”
时颂沉默一会儿叹口气,说:“我不理解你和爸爸为什么总觉得我绝食就是为了出去和他在一起。”
哥哥沉默了一瞬,问:“那你想要什么?”
他看向窗外的天空,轻声开口:“自由。”
包括爱与不爱的自由。
哥哥沉默了很久,说:“耐心等。”
自由的代价是等待。
于是时颂也沉默下来。
“知道了,”他过了好一会儿轻轻的说。
“出去还找他吗?”哥哥问。
“找的,”他说。
“归根究底还是想要他,”哥哥冷笑一声。
“不是,”时颂否认,笑了,又说,“是。”
最初其实只是想要被爱。可是爱啊,爱从来不由人。
时颂思考了很久很认真的开口:“也不完全是,哥哥,他已经爱上别人了,所以我没有想回去和他怎么样,只是想去看看他。”
只是想看看幸福的傅沉楼。如果傅沉楼幸福的话,时颂也愿意离开。
“不爱也没有关系,”时颂眼里有泪,可是语气和眼神都很温柔,很真挚的温柔。
他说:“哥哥,如果傅沉楼生活的幸福的话,不爱我也没有关系。”
“我自己也会好好的生活下去的,哥哥,”时颂说,“我会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此时的时颂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他和傅沉楼很认真的说:“傅沉楼,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有很多,你不是唯一一个,所以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