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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不如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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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醒来,零榆整个人还是懵的。
靠,脑壳疼。
零榆努力的回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好像是白芷有事先走了,之后来了个谁来着?
想起来了,是百步,还带了一坛陈年桂花酿,并信誓旦旦的保证度数不会太高,作为迟到的赔礼,他先自罚了三杯。
其他人见他三杯下肚后,脸不红,气不喘,纷纷以为这酒真没什么度数,又被酒香吸引,于是一群在21世纪都没有到法定喝酒年龄的小屁孩一拥而上,将那坛酒分了个精光。
哪知后劲这么大,零榆依稀记得没过多久,院子里直接趴了一片。
算是…喝断片了?
不过这里是…零榆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我的房间啊?
合着最后还有好心人把自己抬回来?
门板被拍的震天响,零榆还没来得及去开门,荆芥就从外头把门给撞开了,嘴里囔囔着,“零榆,跟你说,百步被白芷叫去谈话了!”
“啊?”
“昨天晚上的事了,你不会到现在还整个人还是断片了吧?”荆芥说:“虽然我现在头脑也不是很清晰,但问题就出在百步带着的那壶酒上。白芷就出去一会,一回来看到整个院的人都趴着了,整个人都傻了!”
“然后她把门给关上了,又打开,发现眼前的场景没有变化,于是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接受了现实,并招来下人,把所有人给送回了各自的房间,等今天早上百步醒了,白芷就把人叫去训话了。”
“嗯哼,语气大概就是,”荆芥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你们还没到法定喝酒年龄知不知道,’‘毛都没长齐还学别人偷喝酒?’‘整个院子齐齐倒了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凶杀现场’。”
荆芥越说越亢奋,连带着语速都变快了,零榆恍然间能从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荆芥,”零榆无比郑重的牵起荆芥的双手,宛若婚礼的誓言一般,铿锵有力道:“我觉得你跟我一样,都有说相声的潜力,不如咱们组团,去唱双簧吧!”
荆芥一口否决,“虽然我没有什么家产要继承,但也不至于落魄到要去卖艺。”
另一边,花楹还在同自己的内心做斗争。
一旁的山奈见她碎碎念念,神神叨叨,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示意好不要在屋里绕圈圈了。
“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和竹沥说嘛,那个就说呀,你再这么绕下去我都被你绕弯了,按照行程,待会咱们就要动身走了!”
“你说的轻巧…”花楹生无可恋,欲哭无泪:“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看来上次的差点弄巧成拙的订婚风波给花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山奈如此想。
“总要面对的呀!”山奈只能安慰并提醒:“你们现在背地里是合作关系,早晚也要堂堂正正的面对面呀,总不能每次都派我来传话吧。”
见花楹还在犹豫,山奈没等她做出反应,念叨失礼了,像扛半扇猪肉似的,把花楹给扛了起来,趁花楹整个人还是懵逼状态就往门口走去,“指不定他心里都放下了呢,就你还心存芥蒂,总之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唠嗑,我们直接去找他!”
尔后,「空桐」的一处客房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不要啊,救命”!
花楹被山奈一路扛到了竹沥的房前,所幸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人,不然的话,花楹早就找个地方直接钻进去了。
“到了,下来吧,”山奈终于把人放了下来。
“啊?”
“你还想我扛着你?”
“不不不,我拒绝。”花楹直接后退一大步,然后砰的一声撞到了门上。
与此同时,门的背面,正打算出门的竹沥听到自己面前的门板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好奇心驱使他直接拉开了门,好巧不巧,正靠在门上的花楹失去了依靠,直接向后倒去,刚好砸在了竹沥身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山奈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又从大篓子,于是直接扭头就说,嘴里念叨着:“我不打扰,我先走了哈~”
花楹像个弹射球一样的从竹沥怀里弹了出去,死死的扣住了山奈的肩膀,面部表情差点扭曲成了呐喊。
“你不许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竹沥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于是打了个招呼也想脚底抹油直接玩失踪,哪知他本人还没来得及转身,花楹直接动用了灵力—镯子的珠子上连着的纱带,绑住了竹沥的手臂。
“你也不许走,”花楹的表情仿佛野兽派画家马蒂斯笔下的《马蒂斯夫人像》,语气像广播一样毫无感情且还夹杂了一种视死如归的班味,“站住,跟我谈合作!”
兴许是没有见过一脸死人像的花楹,竹沥和山奈一时都还没有接受这样的花楹,反倒是在两人还在头脑风暴的时候,花楹自己先调整好了状态,一点笑意盈盈如沐春风,仿佛变回了最开始的在人前做戏的那个她。
“竹沥先生,我希望我们能再详谈一下上次定下的合作事宜,不知你现在可否方便?”
花楹目光炯炯的盯着竹沥,眼神坚毅的仿佛要入党,山奈自知接下来没有自己的事了,于是便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竹沥一秒调整回平时工作的态度,并把人引进了院内,“可以的,就是不知花楹小姐所代表的的立场是自己还是,”竹沥谜语人的职业病又犯了,又顿了顿:“「千代」?”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看不出来的吧?”花楹笑着打趣,“有时候,我们也挺像的呢,就比如在合作这一方面。”
我之于「千代」,就如你之于「空桐」,必要的时候才会站在家族的立场上,而大多数时候都是,为自己而战。
呼,解决了,山奈见那俩人终于开始谈正事了,仿佛老母亲一般欣慰,开始在整个空桐的宅邸到处闲逛。
不知不觉就溜到了一个角落,山奈本以为这么偏僻的地方应该没有人,刚想扭头就走,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字眼。
“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要提前了…”
“务必…置于死地…”
“计划…提前…”
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那人特地压低了声线,山奈也只能依稀听到几个字,但终归听起来不像是好事,于是便躲在墙角偷偷往那瞥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把自己浑身包的严严实实,像是在汇报什么对着空气讲话,用词的极为隐晦。
不对劲,「空桐」办宴会可是堂堂正正邀请各大家族来的,为什么会有人把自己整的这么见不得人,那便只可能是,山奈预感不妙,未受邀之人,说直白点,是奸细。
那个身着斗篷的人忽然转身,腰间挂着的一枚玲珑小钟发出清脆的声响,待山奈看清那人腰上的配饰,吓得出一身冷汗。
上古神器,东皇钟的造型。
多年前,她曾见过。
在「南疆」覆灭那晚。
火光漫天,钟声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