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飞鸟背道而驰》浅星来

9、第9章 上门道歉

　　“我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是最清楚？”顾锦年看了一眼空着的杯子，眼神充满警告。
　　“希望你知道他是我弟弟。”季生拦着醉成一团的季恒希，看似舐犊情深。
　　“原来你也知道他是你弟？”顾锦年故作惊讶，这态度让人看着恼火。
　　“你什么意思？”季生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他不能在这里发作。
　　“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顾锦年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季生的心脏。
　　“我们那么多年朋友，不要因为季恒希影响了我们的感情。”季生隐忍着，喉咙滚动吐出一句。
　　“晚了。”顾锦年语气冰冷。
　　“我不要跟他走……我要回家……我的家……”季恒希嘴里还在嚷嚷，神志越来越不清晰。
　　他没有家，还能回哪里？
　　季恒希对顾锦年避如蛇蝎，他不能和顾锦年在一起，他们在一起会害死他的。
　　“所以，你还是选季生？”
　　顾锦年站在原地，身影寂寥又孤单，像被抛弃的人。
　　季恒希没听懂。
　　他看到顾锦年难过，忽然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不要难过，我心好痛。”季恒希在他耳边说。
　　顾锦年愣在原地，后知后觉般地用手摸着刚刚被亲过的地方。
　　“季恒希！你干什么！”季生高声喊道，赶紧拉开季恒希。
　　“他喝醉了。”季生拉着季恒希又强调：“他喝醉了！”
　　“顾总，实在抱歉，我带他先回去了。”季生抓着季恒希离开了。
　　顾锦年看着桌上的杯子，招手让下人过来。
　　一团糟！
　　季生恨恨地看着醉眼朦胧的季恒希，要不是他突然过来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呼，冷静。
　　季生把季恒希塞进副驾驶，踩着油门离开。
　　“恒希，你又听谁说了什么？”季生握着方向盘，看着旁边的一团。
　　他已经不哭了，药物作用让他的反应变得迟缓，车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干了他的眼泪，眼睛有些刺痛。
　　“哥哥……”季恒希靠在车窗上，嘴唇动了动。
　　“嗯。”季生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季恒希才开口。
　　“我们小时候很要好的吧？”
　　季恒希是季生的跟屁虫，走到哪里都跟着他。
　　“……是啊。”季生没有看他，眼神一直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恒希在林云卿生日宴上醉酒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圈子，那些本来对季恒希有些兴趣的千金也纷纷弃之如敝屣。
　　看不上醉鬼。
　　晚上的视频甚至都传到了季泽明的手机上。
　　“胡闹！”季泽明气得要死，他站在书房里训斥季恒希。
　　“你他妈多大的人了？！喝酒喝成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怎么做人？！养出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
　　季泽明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文件轻飘飘地落地，他的手都拍红了。
　　“要不是顾总给你解围善后，云卿也不计较，林总得恨死你！”
　　“爸……我酒量很好的。”季恒希还想狡辩，他也不知道这几天怎么了，喝几杯能醉成这样，难道是和国内的酒八字不合？
　　“闭嘴！混帐东西！你还好意思开口？！”季泽明捂着胸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爸你别生气了，注意身体……”
　　“滚去给顾总赔礼道歉！要不是顾锦年没收林安的钱还送他那么多东西，你早被人骂死了！”
　　“噢……”季恒希心想一晚上能有多少钱，顾锦年钱多了没地方花呗。
　　“人家亏了几百万！你这什么样子？！”季泽明看到季恒希还是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几、几百万？！”他吃了啥就要几百万了！？
　　“还不快滚！把你卖了都不够赔！”
　　“知道了知道了。”季恒希立刻摸着门跑了。
　　我勒个乖乖。
　　几百万！
　　他还真还不起，他卡上连二十万都没有，季少混到这种地步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季恒希带着季泽明准备的歉礼被司机扔在顾家门口。
　　他站在原地磨磨蹭蹭的，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
　　正在犹豫的时候，门开了。
　　“季小少爷，今天怎么得空过来？进来吧。”老管家笑得和蔼，走过来接季恒希。
　　“好。”
　　季恒希跟着老管家走进顾宅，这里的摆设十几年都没变过，花倒是一年四季都不同。
　　进门一个巨大的中式花园，旁边的池子里养着几条名贵的锦鲤。
　　他小时候来过几次，差点和锦鲤同归于尽。
　　顾家奶奶躺在门口的椅子上晒太阳，季恒希看到连忙上前打招呼。
　　“奶奶。”
　　顾奶奶有点耳背，季恒希又大声叫了她一次，顾奶奶这才看见他。
　　“爸让我给您带了您爱喝的茶。”季恒希把手里的茶叶放在顾奶奶手里，这是季泽明花了大价钱拍卖回来的大红袍母树，一克就要一万。
　　这么点也就五十克。
　　顾奶奶看见茶叶和看见宝一样，满面笑容捧着它爱不释手。
　　“好孩子，好。”顾奶奶牵着季恒希的手，老人的手干枯却温暖。
　　季恒希的奶奶早逝，来顾家的时候顾奶奶总是对他很好，只是人终究还是老了，年轻时叱诧风云的豪门女王早已不复当年，现在只是个记忆有点差的老太太。
　　季恒希小心扶着她走进顾宅。
　　“恒希怎么有空过来？”顾锦年的母亲舒曼女士看到他略显惊讶，眼神瞟到他手里拿的东西心下了然。
　　“来找锦年啊？他在二楼书房。”
　　“谢谢伯母，伯父今天不在吗？这个是一点小心意。”季恒希把手里的礼物给了舒曼一份。
　　“他今天去公司了，恒希，等会儿留下来吃饭吧，陪老太太说说话，她挺喜欢你的。”
　　“那太打扰了。”季恒希摆着手。
　　“留下来吃吧，哪有让你辛苦过来一趟连饭都不让吃的道理呢。”
　　舒曼看顾奶奶的手一直抓着季恒希不放，凑到老人耳边。
　　“奶奶，恒希来找锦年有事呢！等会儿再来陪你好吗？”
　　“噢噢，锦年的媳妇来啦？”顾奶奶看着季恒希，越看越满意，手还重重地拍在季恒希手背上。
　　“这孩子生得漂亮，嫁到我们顾家不亏！”顾奶奶满脸都堆着笑。
　　季恒希站在原地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