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骨新生》栖鹤南渡

13、毛衣

　　我和我哥说过这件事以后，他没第一时间为自己解释，而是思索了一阵才很艰难地开口，

　　“爸不让我去找你，当时两个人的联系基本全断了”

　　我哥那时候十七岁，他也不知道我和我妈离开后去了哪里，只知道我们走的很远，但殡葬公司还是找上了我妈，说明如果想找还是可以找到的，查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妈太自私，她根本不在意我想不想找哥哥而已

　　算了，我是一个不爱回头看过去的人，因为无法改变事实，所以甚至懒得追究他有没有说谎

　　秦也今天竟然难得低调没有开骚包的车，看来他也不是天天招摇

　　虽然不及西餐厅，但火锅店里确实更适合聊天和谈话

　　我特地没让我哥穿西装，毕竟没必要摆谱，结果黎暄这玩意来火锅店穿成那个样，用开屏孔雀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管错人了，骚的根本就不是我哥，身上饰品叮叮当当，要不是知道黎暄不会觊觎别人男朋友，尤其是我的，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来勾引我哥的

　　“黎暄，你这穿的什么东西啊”

　　然后大小姐（他平时在宿舍就让我们这么叫他）优雅的对着我翻了个白眼

　　“宝贝，我等会要去赶夜场诶，不穿成这样难道裹得严严实实吗，你少打听潮男的事”

　　关键是我感觉他腿上那条开叉像他自己剪的......那针脚，简直狂野

　　他跟我聊艺术部那边的八卦，说有几个男的一起约出去嫖被抓了，然后因为排查，他们几百号人好几个星期没上课，隔一段时间就有警察来问，搞得他都不敢去夜店了

　　“你忙了快两个月了吧，下个月考完试放寒假我回成都，你一起回庆城不？”

　　我下意识看了我哥一眼，

　　“你看他干嘛？”黎暄顺势问“已经熟到这个地步了啊”

　　没想到我还没解释，秦也先开了口

　　“你想回去吗？我们可以一起”

　　我属实是没想到，他大可以一辈子不再见那个不太愉快的人

　　虽然我妈组建新家庭后不再需要我，但每年我会固定流程回去一趟，不算是陪他们过年，大概寒暑假回一次这样，反正也是她主动邀请我

　　“行啊，那就回”

　　饭快吃完了，黎暄晚上要提前走，所以很隐晦的提了一嘴我家里四分五裂的状况

　　“秦泽......家里不太好，就父母都挺极品的，你要是对他真心的话，就好好照顾着他”

　　我原本想开口解释一下，但此刻确实不是私聊的好时机，还是下一次再坦白吧

　　秦也接过话头，“我知道，会的”

　　“你知道？”

　　可能是因为平时我鲜少和外人提，所以黎暄有点正经，还拉着我过去说悄悄话

　　“你对他这么放心？擦亮眼睛啊秦泽，虽然长得是挺帅的，但是万一人品不行乱说出去，造谣一张嘴啊”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回头再聊”

　　他还是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最后没说什么

　　刚才坐我们对面，我没认真看清楚他的衣服，现在转身离开才知道，黎暄这个逼竟然穿的是露背毛衣，再往下点就全看光了，回头率百分百啊

　　我靠，我当场就爆了句粗，他故意的吧

　　最气的是我一扭头秦也居然还在看

　　我靠，我炸了

　　“眼睛往哪瞄呢！”我踩了他一脚，

　　“你活腻了？”

　　“等会儿等会儿”这傻逼拿着手机对着黎暄拍了张照，然后就低头不理我了

　　这人有病

　　工作需要我哥手机贴了防窥屏，我看不见他在干嘛，就看到他点来点去又打了会儿字

　　我提包走了，并且不打算坐秦也的车回家，谁还没点脾气了

　　“干嘛去？”

　　他动作快的简直不像常人，手劲又大得出奇，直接把我扯住留在原地

　　“你误会了，我对你朋友没意思”

　　哦，原来他还知道我误会了

　　“所以呢？”

　　“他刚刚衣服是破了吗？”

　　噗，我差点没站稳就在原地蹲下笑了

　　世界上又多了一位不解风情的男人，等我先笑两分钟，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噗，那个好像是什么露背毛衣吧”

　　“哦，我刚才拍照识图来着，有同款，就在本市发货，多给了点邮费加急了”

　　我懵逼了，

　　“你穿？”

　　看不出来啊，他还有这种爱好

　　我哥笑了，“想什么呢，当然是给你穿的了”

　　啊？

　　他刚说完我就感觉一股血气上涌，怪难为情的

　　耳廓一片酥麻，救命救命救命，他怎么会想到给我穿啊

　　我之前不太清楚自己的性向，因为从小到大没对男生或者女生产生过想法，我还以为自己是无性恋，所以我没怎么去过夜店，一般都去酒吧，自然也就没有这种这么开放的衣服，有的也就家里那几件了，而且也不是我买的

　　秦也说临时有个会要回去，12点没回来就不用等他了

　　一时不见甚是想念我的豪宅，家里的沙发床真的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躺了半个钟头我才去洗澡，然后拿着啤酒进了影音室

　　我打算看两部就回房睡觉，假如我哥没回来的话

　　结果选片子选了一半短信进来说我有快递

　　最近没买东西，该不会是那件衣服吧

　　五分钟后

　　还真是

　　我默默地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拿出来扔烘干机，穿上

　　毛衣是白的，开叉到胸口上方，锁骨处有一条银链坠着金属铭牌

　　他可能是买大了很多，衣摆坠下来轻而易举的遮住了我的【】，我干脆只穿了一条超短裤，后面开了一条很深的叉，穿上透过风凉飕飕的

　　我打了个电话给我哥，他挂掉了

　　看样子是在开会

　　于是我去冰箱里拿了一打冰啤，我哥喝的全是洋酒，又苦又烈，而且他又混着喝，我不太理解那种玩法

　　电影看的我困意十足，酒精让人微醺，要睡不谁间我脑海中又闪出我哥的脸

　　妈的，这狐狸精，又想他了

　　——

　　腿陷进柔软的毛衣，我曲起膝盖，在致幻潮汐的海浪【】

　　【】后背被热汗灼的麻痒

　　忽然一股外力【】

　　“喝酒了”

　　他托着我的后脑勺【】抱着我去了他卧室里

　　确定关系后我就没怎么回过自己房间，这里也被我丝毫不吝啬的过度使用，到处都堆满了我的东西，书，平板，笔记本

　　我也不让阿姨碰，这里理所应当变成了我的另一个“垃圾场”

　　秦也一脚踢开门，踩着空隙走到【】把我丢下来

　　我背对着他，灯光一下熄灭，外面的月色慢慢透进来，笼罩着一层电影画布般的灰色

　　但还是有一定的可见度，【】

　　那动作带着艺术美学的画面感，优雅至极，又残忍

　　随后秦也【】像美酒匍匐过玫瑰

　　【】全是因为我哥

　　【】

　　耳朵可能红了，【】

　　询问断断续续，我清醒一瞬失神一瞬，几乎听不清外界的声音

　　【】我说不了话了，因为【】

　　所以我只能拼命摇头，晃荡间甩出一滴泪

　　秦也竟然还【】

　　我眯着眼扭头，【】

　　完蛋，太刺激了

　　生理眼泪开闸，一开口全是泣音，可根本不管用，我知道我哥【】

　　【】热气蒸腾，我疯了，他也疯了

　　【】然后我哥的手机就被丢在了面前

　　【】

　　我正看的出神，一个吻就如约而至

　　它落在我的蝴蝶骨正中，又轻又痒

　　手腕【】我抿住下唇，等待着【】

　　【】

　　秦也冷冷命令，我想扭头瞪他却被提前一步摁住

　　“不然我就【】”

　　【】头几乎埋进枕头

　　提示音响起，我哥不紧不慢的【】

　　秦也没拦我，他把【】灰烬贴着我的腰侧往下落，烫的我发抖

　　【】我现在其实不是很好看，更多的是狼狈，我z/爱的时候脱水比较严重，简单点说就是爱出汗，眼神涣散，【】这样的我能好看到哪去

　　我哥不嫌弃，【】闭上眼睛，我意识迷糊起来，【】简直如升天堂

　　【】四处找着角度

　　【】

　　“叫人”

　　【】清醒着的嗓音好像因为【】沾上浓烈的酒气

　　【】秦也不满意似的开口

　　“为什么喜欢喊我老公”

　　“还有人喜欢喊爸爸呢，你要听吗”

　　“啧”

　　【】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喊哥哥”

　　我噗呲一下笑了，毕竟也不难想到他为什么膈应，我的手指抓了一下他的，又拉着勾了勾

　　“哥哥”

　　我犯规的撒娇，眼睛眯了起来，【】我通红着脸，字句间却不【】

　　【】秦也轻声嘶了一口气，手指抖掉烟灰后把它叼在嘴里，【】

　　【】眼泪不断掉落下来，【】乞求他温柔待我

　　【】

　　“哭了吗”

　　他不紧不慢地停下把烟灰抖掉，凑近屏幕看我潮湿的眼睫

　　【】
　　我点点头，可又难受的蜷缩起来

　　这幅【】光

　　“【】我考虑考虑早点结束”

　　我不敢乱动，怕烟掉到床上，深呼吸让尼古丁瞬间钻入大脑，我不是抽不了烟，就是单纯的不太感兴趣，也没有瘾，平时顶多偷两根抽着玩

　　烟和酒精极大程度的扰乱了我的神智，竟然达到了【】血液奔上来，秦也绑的其实不算紧，力度也不大，只是我自己太紧张而且注意力没法集中在一个部分才会这样

　　【】

　　身体一轻，我被抱了起来，【】

　　“口渴…..”

　　他抱着我【】路上顺了杯水，还他妈要嘴对嘴喂，我真服了，【】吊的我烦躁无比

　　“你他妈的……”

　　“别说脏话”他凑过来【】

　　“一会【】写字好不好”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不安的扭动起来，开始怀疑他话语间的真实性

　　【】

　　秦也抬起笔，片刻后又下划

　　“那就别出门了，【】

　　“嘶，别碰了”

　　强光扎进眼球，我慢慢睁开眼睛，【】

　　『秦泽永远是哥哥的宝贝』

　　因为是写的镜像字体，笔顺有些歪扭，因为我的挣扎墨水糊了几道，我愣在那里好久没有动静，直到我哥开口

　　“看够了吗”

　　【】

　　“啊啊啊啊啊啊”

　　“念一下，阿遥，念一下那句话”

　　我哥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嗓音温柔低哑，带着止不【】

　　“秦泽,永远，永远是”

　　我气若游丝，神智还剩最后一点支撑着没倒下

　　“哥哥的，宝贝”

　　【】

　　我晕了过去，在他把我抱去浴室之前